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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我还能如何?!我妹出事,侯爷他有推卸不了的责任,我只能凭此找他。可我那外甥,恐怕是恨极了我!”
方大舅几乎要哭了出来,只是汪氏的话,让他瞬间愣住。
“舅老爷怕是弄错了吧!你家外甥,他根本就不知道此事!”
“什么?”方大舅有点不信。
汪氏却是言之凿凿,“舅老爷当时没来韩家,不晓得。弟妹出事之后,侯爷就锁了院子,将烺哥儿也赶了出去,直到弟妹去了,该当烺哥儿摔盆,才将他叫进院子来,对外说弟妹得了急症殁了,对烺哥儿,也是一样的说辞!”
“所、所以。。。。。。”
汪氏一字一顿,“所以,他根本就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不知道。。。。。。那他为何从不同方家走动?”方大舅脑子有些糊。
汪氏笑着提醒他,“还不是方家在弟妹走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来?”
“这也不能全怪我家,是侯爷不让我们来,话说的狠,说不要方家再害了外甥!”
方大舅恍惚,汪氏却全都明白了。
韩瑞全部瞒了韩烺,没有说出实情,也不让方家与韩烺再来往,只是他又觉得自己在方氏之死中,确有过错,所以即便韩烺指着鼻子骂他,是故意害死方氏,韩瑞也一句没有辩解。
于是,才有了现在这个局面。
这么多年,韩瑞都没说,是不会再说了吧!
他也后悔呢!
汪氏得了这么大的真相,简直神清气爽,心里盘算的更快了。
“舅老爷,还是去求你那外甥吧!”
方大舅还是有些瑟缩,“他真不知道?可万一被他知道了,我们岂不是更完了?”
“怎么会呢?”汪氏笑了,“侯爷懊悔思过,是不会说的,我不说,你不说,他怎么可能知道?”
“可这么多年不往来,他难道不会觉得我心虚,查到我头上来吗?”
“那舅老爷就在他查之前,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啊!”
“什么解释?”
汪氏又笑了,“舅老爷怎么忘了?不是侯爷不让方家同韩家来往的吗?”
方大舅愣了一阵,有点回过神来。
“是啊,是啊!不论如何,是侯爷我们同他来往的,侯爷既然不帮忙,也就不能怪我往他头上推了,我也是没有办法,毕竟我儿,没多时就要问斩了!”
他嘀咕着,突然又问,“若是烺哥儿找侯爷对峙,侯爷也不会说破吗?”
汪氏笃定地看过去,“不会的。难道侯爷在这事里,就没有错吗?他怎堪说?况且从前就闹过,侯爷一个字都没透漏!”
方家大舅越听心中越定,又问了几遍汪氏此事果真可行,汪氏就一句话。
“只要你不说破原委,只往侯爷身上推脱,此事必成!你就等着回家与儿子团聚吧!说不动以后,这锦衣卫指挥使的外甥,不仅认了外家,还将你当作父母一般呢!”
这话说得方大舅胸口起伏。
他虽然也考过举做过官,可从没有那个时候,头脑如此清楚!
这汪氏真是不得了,几句话就把她点醒了,只是汪氏如何就这么好心?
方大舅小心看了她一眼,“亲家太太教我这般,岂不是误了侯爷和烺哥这父子情?”
汪氏没想到这糊糊涂涂的方家大舅,竟然醒悟了几分,当下高看他一眼,却也不怵,笑哼一声。
“我只问舅老爷,是你家儿子要紧,还是人家儿子要紧?”
“自然是我家儿子要紧!”方大舅想都不想。
汪氏起了身,“那舅老爷还有什么要问的?”
方大舅不说话了,脸上堆了笑,“是我唐突了,还望亲家太太,大人不记小人过才好!亲家太太快请坐,我再让人上一壶好茶来,咱们仔细推敲一遍!我这脑子,不如亲家太太好使呢!”
*
*从不走动的舅家,说不出口的真相。欢迎收看《今日说法》:被掩盖的死因。
☆、第13章 说辞
韩烺得了传话,说方家大舅找上了门来,颇为意外了一下。
方家连他娘死的时候也不来,韩烺一直给方家记着这一笔账,幸而方家人没有脸皮厚到,看见他爹封了侯爷,瞧见他做了锦衣卫指挥使,便来攀附,韩烺这心里倒是觉得方家识时务。
方家的情形简单,从前一味靠他外公撑着,后来外公没了,大舅虽然读书尚可,但是办事糊涂,胆小拘谨,其他舅舅不堪大用,平辈表兄弟暂无人能撑门楣,这是败家的迹象。
方大舅只是来他门口转了一次,没上门,韩烺手头事多,心里觉得裴真又是个不会理事的,也不让她管,没想着方家今日竟一大早来,将他堵在了门里。
既是赶来,那他还有什么不敢见的。
他倒是想问问,当年何不去母亲的丧礼,便是丧事办的急,又低调不敢大操大办,可母亲也是方家的女儿,何不来?
韩烺换了衣裳要去,见裴真也默默地找了件见客的衣裳穿起来,笑问她,“你也去?不怕之后方家人没事来扰你?”
裴真说不怕,“夫君不会让他们来扰我。”
她倒是明白的紧!韩烺笑了一声,替她把衣带系上,掐了一把她的腰,“恃宠而骄!”
两人笑闹之间收拾妥帖,另一边方家大舅和大表哥,已经等了两盏茶的工夫了。
“爹,表弟他会来的吧?”方家大表哥只小的时候见过韩烺,印象完全模糊了,现如今想想他是锦衣卫指挥使,就觉得头皮发麻,总觉得他一不高兴,手里绣春刀就要砍人。
方家大舅也怕锦衣卫,却是比儿子强些,“这是他府邸,又不是卫所,咱们是客,不是犯人。”
方家大舅这话落了音,小厮就来传话,“爷和夫人到了。”
“看!连媳妇都带来了!”方家大舅脸上染了喜意,“这就是家事了!他还是认我这个舅的!”
这边,韩烺和裴真已经到了,两厢正正经经地客套了两句,竟真有些舅甥见面的意思。方家大舅还将玉佩解了赠给裴真,道是见面礼。
韩烺示意裴真手下,让人重新上了茶和茶点。
方大舅觉得这是个契机,赶忙同大儿子一道,将小儿子等着救命的事情说了。
“。。。。。。烺哥儿,你表弟打人确实有过,但那人之前被人打过一顿,他若是好好的,你表弟打他几下,根本不至于死!你替你表弟说几句话,让人重审了案子吧!”
韩烺方才一直没出声,现下端起茶碗啄了一口,“这事儿啊,不算大,若真是这样,重审也应该。”
方大舅立时脸上笑开了花,刚要催韩烺一句,说耽误不得,就听韩烺又开了口。
“只是我不晓得,舅舅之前何不来找我?”
“这。。。。。。你前些日不是去江南查那火梅教的案子了吗?”
韩烺笑看他,“舅舅连这个都知道?”
方大舅赶忙道:“你公事忙,我也就没来相扰。”
韩烺“哦”了一声,“我还当表弟的事,是急事。既然如此,那等我忙完手都十几个案子再说。”
裴真赶忙端起茶碗,掩住了脸上的笑,韩烺特特瞥了她一眼,又继续道:“我京城有个院子,清静些,大舅搬过去先住些日子,领略一下京城美景。”
方大舅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敢情他成了进京游览的了?!
方大表哥可坐不住了,“表弟不晓得,我弟在牢中,每日都是受罪的呀!”
“是呀是呀!三五日就要用一次刑!可不能等!”
韩烺一笑,“那舅舅到底为何不早来找我?”
话头转了一圈,回去了。
方家大舅见这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这外甥是要让他把当年的事,给一个交代出来。
汪氏竟然都猜中了。
方家大舅沉了口气,他这个外甥果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的!
“我晓得你想问什么,你娘的事,当年是我们不好,没来送她一程。”
方家大舅不再扯旁的,韩烺自然也不跟他兜圈子,敛了脸上的笑,看住了方大舅。
“当年,你母亲得了急症,还是时疫,去得急,我们也没想到。再如何,你母亲是我亲妹妹,她去了,我没有不去送她的道理!可是,你爹让人送了信,说你母亲得时疫的事,不能张扬,简简单单办了也就算了。”
话音未落,得了韩烺的否定,“再简单,该有的礼数不能缺!这定不是方家不来人的原由!”
他言语冷峻,眼神犀利,方家大舅心里一咯噔,想着汪氏后来同他细细推敲时,教他的办法,心一横,道:“你爹来信,说你母亲得的时疫不简单,一般人倒也不是这般容易染上,但是她生的与旁人不同,易感此病,还易从她传与旁人。你爹不让我们去,是因为太医说,恐怕不是她一人的事,凡是与她血脉相连的,都会如此!方家会如此,你也会如此!”
韩烺听得一怔,裴真也目露讶然。方大舅看着他们两人,暗道那汪氏真是厉害,连这样的说辞都编的出来,不仅编的出来,还留了后手。汪氏这是要打侯府的主意啊!
他也是没办法了,总不能真让自己儿子去死!
方大舅思绪一落,就听韩烺开了口,“这不对,我母亲那会,根本没请大夫,更不要说太医!”
他反应实在是快,出乎了方大舅意料,可方大舅这里,正好话等着他。
方大舅起了身,“有没有请太医我不知道。可我从没听说还有这等事!方家隔壁县城里,正有个因为得罪贵人,从太医院辞回来的太医。后来,我将这事问了他,他只是笑,说从未听说这等玄乎的事!我又叫了家中不少人去请他看诊,他道都好得很,根本没什么血脉的缺陷!”
方大舅说到此处一顿,脸上露了哭丧,“可惜这已经是后来的事了,当时你母亲丧事,我们得了你爹这样的话,真是害了怕,不敢往京城里去,这才没能送她一程。后来好些年里,我也深觉对不住你,便同你家不再往来了。”
说完,方家大舅掩了眼睛,不知叹气,“是我对不起你母亲,是方家胆小惜命,全信了你爹心中的说辞!”
韩烺的手颤了一下,端起茶碗喝了口茶,压住心中的惊诧之气。
“那他,为何要骗人?”
☆、第14章 质问
“我不知道。”方大舅摇头坐了下来。
不知道?
韩烺的目光落到方大舅脸上,方大舅突然感觉到,坐在身旁的外甥,真的是锦衣卫指挥使。他强按着心头的胆怯,表现得不露一丝破绽。
“你父亲是大将军,是侯爷,我同你表哥进京许久,连他的面都没见到,我们听说你回了京,这才找到你们上来。你爹实在是。。。。。。”
韩烺没有说话,听到方大舅提起韩瑞,手下又是一抖,脸色阴沉下去。
裴真在旁看着,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可有说不出来,但看韩烺这般,她连忙道:“夫君,我见韩均在外头,恐是有事。”
她的声音传过来,韩烺回了回神,往外看去,韩均根本不在,他看了裴真一眼,应了一声,同方大舅告罪,带着裴真立时出了厅。
两人往隔壁院中走去,刚进了院子,裴真就拉住了韩烺,“夫君,你信他们所言么?”
“夫人信吗?”
裴真答道:“半信半疑。”
韩烺捏捏她的手,“你说的是,大舅的话看起来有理有据,可他却把所有解释不清的地方,都推到了旁人身上。”
他说着,嘴唇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