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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她知道,师兄是她一辈子要追随的人。
后来师父患病卧床,师兄主持楼内事物,将散漫的冷名楼搭理的井井有条,大家伙的日子也好过许多,可那些人不知感恩,反而个个指责师兄乱来,不按从前的规矩。
师兄从来都是温声解释,好在那些不知感恩的人,渐渐懂了,收敛了。
师兄虽然无暇教她武功,可却极为看重她,有什么心里话都告诉她,就像他四年前论剑输给了沈城,他惋惜,若是也有古剑蓬莱这样的兵器,他怎么会输?
今日,她误打误撞瞧见有一伙人追杀一人,近旁听了,竟听见沈城的名字,当时她就知道,机会来了!
等她拿了剑回去,师兄还不知道多开心!
定要细细抚着她的脸,说“不亏是我的好师妹”。。。。。。
可她没想到,中了毒的沈城竟然还如此难缠!
又是一剑,未采来不及躲闪,被沈城将手臂横切一道血口。
不能再这样了!
只有她知道师兄的心思,只有她能替他将古剑带回去!
☆、第8章 为痴情侍剑以身(下)
? 未采把心一沉,点脚翻身,袖口弩箭连发三支,直奔沈城头脸。
沈城早就盯着她那弩箭,当下一笑,提剑挡去,三支皆被他一挡而去!他冷笑一声,见未采一步跃至他身前。
她提剑前来,沈城见她也没再有什么旁的招数,笑着迎上前去,一句“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还没出口,忽见那提剑的手忽的将剑一扔,手中攥了什么,一下子扬了出来。
那粉末一出,就被沈城吸进了肺里。他来不及再说一个字,只觉得胸口气血翻腾,头脑胀痛,脚下也稳不住了,一下歪倒在了地上。
未采却笑了,“你不是中了毒么?这冷名楼特制的活血化瘀粉,你吸着可好?”
沈城本就毒发,哪里经得住着活血的东西,当下血液带着毒素在周身奔腾,眼前已是恍惚起来,鲜血也从口中大口突出。
经了这般多的追杀,没想到竟被一个小姑娘算计了一把!
沈城来不及后悔,未采已经将剑悬在了他脖颈,“我早说过,你知道的太多!你可以死了!”
言罢,一剑便要割断沈城动脉。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沈城手中古剑,忽得脱出沈城手掌,平地跃起,砰地一声,一下击落了未采手中的剑。
未采大惊,沈城倒在地上,这里没有旁人,谁在使剑?!
然而等她睁大眼看清,那剑根本无人挥动之时,剑已架在了她脖颈之上。
没有惊叫,只有热血喷薄而出的声音。
沈城安然无恙,未采应声倒地。
沈城清了清嗓中的血,虚弱地几乎说不出话来,“谢祖宗出手。。。。。。”
他的剑祖宗又落在了他手边,可沈城却连握住剑柄的气力都没有了,“不成了。。。。。。没人杀我,我也要吐血而死了。。。。。。”
他呼哧呼哧喘着气,倒是不忘了最后的絮叨:“估计。。。。。。没人给我写墓志,我自己说吧。。。。。。”
“沈城,侍剑一十四年,绝对不是,最尽职尽责的,沈家侍剑人,却是仗剑走天涯的。。。。。。唯一一个。。。。。。今,不及选后人侍奉古剑,命丧邯郸城外,沈城有愧盛元祖、武固祖、良。。。。。。”
各位侍剑人祖宗,他还没一一数完,手中古剑忽得一颤,一个飘飘渺渺的冷清声音传来,声音充满了无奈,“别数了。”
“诶?”被打断数祖宗的人歪头看向古剑,“剑祖宗,你说话了?”
“嗯。”
沈城大喜过望,只是情绪一波动,又是两口血吐了出来,“能在死前。。。。。。听见古剑开口,沈城死而无憾!只是。。。。。。沈城死了,剑祖宗你,怎么办?”
他忧伤起来,却听他剑祖宗又开了口,“你死不了。”
“诶?”
没声音再回应他。沈城只觉得有青光刺眼,手中古剑前所未有地大放青光,将整个昏暗的林子照的如同放出了一筒的烟花一样。
沈城震惊地看着古剑,见那青光猛地一闪,一下附到了一旁早没了声息的未采身上。
青光在她身上游走,连带她身畔的枯叶像被一阵风吹动似得,哗哗啦啦扬了起来,在青光边缘旋转舞动。
半晌,青光渐暗,枯叶亦缓慢飘落,最后一片叶子落地之后,青光已完全没入未采之身,没了半点光亮。
沈城眨着眼说不出话,紧紧盯着未采的身体。
忽的,又是一阵枯叶响动,沈城眼前一晃,那死去的“未采”慢慢坐起了身,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剑、剑祖宗?”
“未采”弯了弯眼睛,声音有些难辨,“送你就医。”
“这。。。。。。这。。。。。。”沈城咽下一口血,看着刚才还要杀了他的小姑娘,伸手扯下了面上黑纱,露出了高挺的鼻梁,利落的面部线条,和两瓣略显薄的唇,向他走了过来。
显然她走得很艰难,身体不适地晃了两下。他看见她皱了皱眉,连忙将手中古剑递了过去,她接过古剑,稳住了身形。
他没心思吐血了,怔怔地不知道该怎么说,半晌找回了魂,“。。。。。。变成小姑娘了,还怎么喊祖宗?小、小祖宗?”
小祖宗瞥了他一眼,倒是觉得自己应该有个名字。
她略一思索,“叫我裴真。”
。。。。。。
沈家人和那伙无名人,自然早在金氏医馆门口等待,沈城毒发如此,费力捉他还不如守株待兔。
显然裴真和沈城也想到了这一点,裴真先去金氏医馆门前探了一回,果然有人暗中埋伏,只不过她如今这模样,这些人皆不认识,倒是方便了她。她正经进到医馆问询,谁知坐馆大夫却道:“先生不在,再过半月才回。”
金圣手等得,追杀他们的人也等得,沈城却等不得。
裴真忧心忡忡地回到客栈,见沈城一副了然模样,只得道:“金圣手半月后才回邯郸。”
“半月啊。。。。。。”
以他目前这状况,如何撑的了半月?
他却呵呵笑,“没事,有命自能等到,没命自赴黄泉。只是小祖宗你,为了救我这一场,落了凡尘。。。。。。”
这是剑灵转世,沈城知道。
他浪迹天涯这么多年,听过见过不少奇事,因着手里有把灵剑,专捡了灵事来听。
都说这古灵乃是天地所孕育,几百上千年后,那是要登仙的,如今古剑蓬莱转世人间,这是绝了登仙的路了。
裴真看了他一眼,知道他的心思,她觉得有必要解释一句,“我才四百岁,离八百岁登仙,还远着。”
才。。。。。。四百岁?
沈城眼珠子快要瞪了出来,这才恍恍惚惚觉得自己果真有了超脱凡人的见识,让一个四百岁的小姑娘照顾,他上下打量她,目光落到她脖颈的时候,愣了一下,“小祖宗,脖子上的伤呢?”
裴真抬手摸了摸脖子,那是未采被她一剑毙命的地方,此刻光滑如初生,没有半点痕迹。
她同沈城对视了个惊奇的眼神,沈城一脸讶然,她却突然灵台一阵清明。
那时她察觉脖颈隐有清流滚动之感,看来,她不仅是能转世的灵物这么简单!
她一把拉过沈城,集中精力,催动体内分散的力量集于掌中,只是那青光刚刚流出指尖,她周身忽的一阵刺痛,下一息,蜷身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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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中毒也分三六九等
? 裴真隐约记得两百年前,也就是她开灵识后一百年,曾有仙人指点转世一事,所言种种,似乎都应的上了。
仙人说灵物二百年修为便可转世,她如今已四百岁,自然可以。只是转世肉体凡胎之后,会有排斥产生,修为越深排斥越重,却又在各灵物之间有所差异。
她这几百年行走人世间,也听说过不少类似转世之事,发现他们这等原身无有生机的物灵转世,同花鸟鱼虫等生灵不同,转世之后的头一关,也就是排斥,更为不可捉摸。
她如今深刻体会到了。
试图动用灵力输出体外,反而引发了转世排斥,她浑身刺痛,倒地不起,还是沈城将她抱至床上。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她一直痛到没有知觉,连沈城喊着的“小祖宗”,都从耳边渐渐飘散。
直到恍惚中,好像摸到了她那原身蓬莱剑,手在触及蓬莱的时候,只觉体内的痛,好似开了闸口的洪水,呼呼啦啦全从手边挤着流了出去。
有一刻钟,她恢复了过来。
沈城吓个半死,弄了一条湿漉漉的帕子,拍到了她头上。
“小祖宗诶!吓死我了!我都半死不活了,你也半死不活可怎么办?!”他说着,还咳了一口血。
是不好办,大夫找不得,一个半死不活地照看另一个半死不活的,没人追杀,也过不下去。
裴真握着手中古剑,似有所觉。等到第二日,她发过几次病,又恢复过来几次,她明白过来。她将身上携带之灵力存入古剑,身上的痛就会减轻。可古剑如今没有她在其中,所能存放灵力的时间很短暂,她须得来回转移,肉身免不得要受罪。
尽管如此,这股疼劲就像是一堆米山,疼一回就像吃了一顿,这才算少一点,转移了不是没有了,只是临时搁置罢了。
她弄清前后,倒是松了口气。当务之急,是先把沈城稳定下来,他的毒已经游走全身,半月是撑不住了,这样耗着,能撑五天怕都是奇迹。
金氏医馆以解天下难解之毒为名,落脚邯郸五年,声名远扬。且金氏身后有不知名的势力撑腰,沈城当时前来邯郸寻金圣手,便是看中了这一点。
只要金氏医馆接手了他的毒,毒不解完,不会让任何人加害于他。
沈城中的是黄泉茄叶之毒,虽毒量极小,但毒性巨大,这样的剧毒,江湖上尚未听说谁人可解,以金氏医馆在解毒一道上的张扬,必然接手。
他们之前只想着,要上门求解,若是反过来让金氏上门呢?
裴真把想法同沈城说了,沈城倚在床上惊讶看她,“小祖宗,脑子好使啊!从前怎不开口提点我?说不定我早就。。。咳、咳。。。开宗立派了。。。。。。”
裴真递了水给他,转身去了金氏医馆。
金氏医馆的人一听是黄泉茄叶,二话不说就应了,她又把沈城的困境说了,金氏的主事带了二十几人亲自来接,有男有女,无不长相俊美,打扮得鲜亮脱尘,连给沈城备的马车、被褥,也都是官宦大族才用得上的。
沈城见那架势傻了眼,悄悄同裴真说,“中个毒也分三六九等,难怪黄泉茄叶有市无价!不知沈坛花的钱,都让我享受上了,他晓得作何感想。。。。。。”
话没说完,被一位肤如凝脂、腮红如桃的白衣女子上前,柔声提醒了一句,“沈大侠,少言调息才好。”
沈城眼直了,耳朵酥了,哪有不应的道理,又不好开口回话,只点头不迭。
裴真笑看一眼。
等到亲眼看着沈城进了金家,那些埋伏一旁的人束手无策地干瞪眼,裴真心头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
金圣手确实不在,主事的人把沈城单独安置了一个小院,专门派了三男三女六人前来照顾。他们自然不敢胡乱医治,用金圣手留下的压制药,调了一碗,给沈城分三次服下,沈城当天便没再吐血。
他高兴起来,同裴真道:“我沈城活了三十四年,还没享过这样的福!死也无憾了!”
裴真瞥他,见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