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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罢,步步紧逼,又是一刀拦腰向她砍去,比起方才她总是略胜一筹,韩烺这会儿简直犹如打了翻身仗,势气逼人。
这一刀拦腰砍去,韩烺眼睛扫过那人细腰之时,不禁分神,万一她招架不住,这细腰可就可惜了。
然而细腰的主人却不急不慌,就在绣春刀离她那腰不足一尺时,她忽然看住了韩烺,猛然朝韩烺冲了过来。
韩烺哪里想到她不避不挡,反而冲向自己,手下力道想收已是来不及。
看着近在眼前的人,那眉眼让他心头忽的一跳,不及思索,点脚急急避闪,她剑光闪动,直刺过来。
他脚下一转,忽的旋转腾空跃起,那本稳稳握在手中的大刀陡然向上送去,他人已跃至更高。
此刻的裴真,见那招式双眼一眯,猛然想起了第一次去韩府演武厅观剑的情形。
韩烺这是要腾空脱刀再握,瞬间切成蜀中招式,力道更胜直接劈下十倍!
方才韩烺发狠她已经难以抵挡,眼下自己拼劲全力去接,便是她能撑住,这柄临时借来的直剑也撑不住。
韩烺说的是,这到底不是她的长剑呢!
那边韩烺已经当空重握刀柄,身势极高,下劈势在必行。这一刀劈下,前方十丈远都要承受他的刀气,他倒要看看她还怎么接下?!
她定然想不到,他的这一招式,可不比她那些奇招差!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韩烺一眼向前扫去,心头忽的一颤。
人呢?!
☆、第67章 炸了
? 韩烺一眼向前扫去,他蓄势待发的刀前空荡荡一个人的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
然而就在他惊愕之时,响动自腾空的脚下传来,他连忙往下看去,却见黑影一闪而过。
那女贼,竟借他转身腾空、脱刀再接的工夫,凑准时机,自他脚下掠到了他身后!
他这一招,自他用起来之后,还没有人破得了,最厉害的,也不过在西北有人能硬生生接下。那西北汉子身高八尺,浑身肌肉如同虎豹,提着一柄八十斤的钢刀,才堪堪接下。
没想到,这女贼竟然出他不意,掐住他腾空借势的间隙,躲开了去!
她怎么知道他这一招她必然招架不住?!她不是厉害的很吗?!
她怎么知道就有这个间隙可用?!她就不怕算错了时机,反而被他削掉小命?!
韩烺又气又急又疑惑,手下刀势收不住,一下劈在屋檐之上,顿时飞沙走石,半间屋子哗啦塌下。
韩烺哪里还管的了那些,心里恨不能立时抓了她问个明白,他急急转身去寻那女贼,可一眼望去,却哪里还有人了?
“人呢?!”韩烺青筋暴起。
然而追随在后的锦衣卫,不敢破坏他们锦衣卫指挥使亲手捉贼,本来只敢瞪着一双眼睛时刻关注,可韩烺方才那空空一劈,半个屋子瞬时塌下,扬起了几丈高的灰尘,乌烟瘴气一片,谁还能看清什么?
一时的诡异,没人回应,众人不动声色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韩烺怒目圆瞪,手下发抖,绣春刀嗡声作响,一下又劈了下去,訇然声中,剩下的半边屋子,也塌了干净。
他们要找的人,却连一片衣角都没有。
。。。。。。
裴真悄声自窗户潜了回去,哑巧和夏南见她回来,俱是大喜。夏南更是问道:“夫人没事吧?未英呢,他怎么样?!”
裴真喘了两口气,将剑还给她,道:“未英没事,已经放了信号。剑你收好,不能让韩烺瞧见!”
虽然夏南这刀颇为常见,可若是韩烺见了,免不了心生疑窦。她刚从韩烺手下脱身,自然晓得他此刻恐怕暴跳如雷。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招数、气势委实厉害,她几次留在演武厅观他耍刀走剑,就是为了这一日来临,她还能脱身。不然被他捉去,知道他恨得牙痒痒的女贼,便是日夜在他身侧的夫人,恐怕要气得将锦衣卫全砸了。
今日,也不过砸了一间屋子而已。
裴真喘着气想着,让哑巧将衣衫拿来给她穿在外面,只是哑巧刚将衣衫递了过来,院子里竟想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是韩烺!
裴真讶然,夏南和哑巧更是脸都白了。
韩烺刚刚丢了两个贼,这个时候还来这里作甚?!
难道是怀疑了什么?!
裴真再不急换上衣裳,急急给两人递了眼色。
外间,韩烺大步流星地直奔歇息室。
两个贼都丢了。
一个本已经如砧板上的肉,被从天而降的高手救走。尽管高手路数不清,但此人是被人救走没错。可另外一个就像是施展了妖法一样,只他一个转身的工夫,竟然凭空消失了!
没有人看见她逃窜出去,和大婚那日她莫名消失在韩府一样!
她这两次消失,就像是雨水下到了沙漠,没落下一滴,在干热的半空就蒸发了一干二净!
可她不是雨,是个活生生的人!
韩烺就是不信这个邪,活生生的人消失在了院子里,必然是隐藏在了他不会怀疑的人里。
若说那日的韩府和今日的锦衣卫,有哪些人重叠在了一起,那么,不是他身边的韩均几个,便是夫人从唐家带来的人!
韩烺想想那矫健又让人熟悉的女贼的样子,又想到唐家来的有身手的女眷,冷笑出了声。
他可真是瞎了眼,竟让此人潜藏了这么久!
他两步到了廊下,一把推开了房间的门,房中夹杂的微凉的气息,让他心跳加快。
六个火盆烧得正旺,哪来的凉气?!
韩烺几乎笃定心中所猜,一步迈入其中,一眼就瞧见了站在门前的夏南。夏南紧张的神色落在韩烺眼里,让他禁不住一探身想向她抓去。
可他目光从夏南身上扫过,陡然发现不对。
夏南虽也身形灵巧,却不过是中等身材,那女贼显然高她许多。那女贼同他打斗时下盘扎实,不似穿了高底鞋故意迷惑与他,且夏南长了一双上挑的柳叶眉,与女贼一双英眉,更是相去甚远。
韩烺抿着嘴上下打量夏南,吓得夏南和站在一旁的哑巧俱都屏气凝神不敢动弹。
只是裴真静坐床上,见韩烺不住往夏南眉眼间打量,不动声色地抬手,蹭了蹭自己的眉头。
韩烺并没有发现她的动作,皱着眉头看了夏南几息,直到把夏南看得浑身汗毛倒竖的时候,一转头,盯住了落地罩掩住了半边身子的哑巧。
她是个哑的。韩烺一下就想到了这一点。
那女贼与他两次交手,从不曾吐露一字,甚至连出声都无,他当时想,她若是自己认识的人,极有可能不敢开口,可也不能排除,她根本不能说话!
还有这小哑,到底是真的哑,还是假的哑?!
韩烺双眼盯住了哑巧,见她身材高挑,与女贼仿佛,眉眼似也没有显著的差别,韩烺只觉得额头青筋突突。
一个不出声的哑女,在府中正是低调的存在,所以潜藏在他身边这许久,他丝毫未曾察觉!
韩烺念头一闪,突然出手,好像怕哑巧瞬时消失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擎住了她的手臂。
夏南被韩烺吓得倒抽一口冷气,哑巧也瞬间白了脸,裴真眉头紧皱,浑身绷起,蓄势待发。
然而就在这时,韩烺双眉一挑。
他擎住了这小哑的右臂,以内力探她内力,便是探不出全部,也能探出她这右臂的力道。可这条手臂纤细到无力,不过比寻常女子略强。
别说新婚夜女贼手下的长剑,便是今日那柄轻巧的直剑,他以为这条手臂都未必挥动得起来,更不要说在他手下过招了!
不是她!
韩烺一把松开了哑巧,哑巧被他甩得踉跄两步他根本未注意,只是他浑身紧绷起来,心跳一下快过一下。
房里就只有三人,不是中等身高的夏南,也不是提不起剑的小哑,那还有谁?
他的夫人吗?
念头一至,韩烺心头忽的一缩,像被人狠狠攥了一把,痛意直传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第68章 吓死了
? 他的夫人,是他八抬大轿迎进门、恨不能供在案台、不许旁人说一句不好、小心翼翼护在身边、一门心思想要留下的人。
是他韩烺活了二十多年,唯一中意的女子。
那女贼,是她吗?
韩烺深吸一口气,慢慢转过头,去看床上的人,他转得那么慢,那么艰难,如同一个陷在泥淖中的人,连呼吸都难以维持。
终于,他看到了坐在床头的她。
锦被将她团团裹住,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连一寸衣角都没有露出来。她发了寒症,身上冷,可方才,他记得自己将她稳稳当当地平平放在床上,然而眼下,她如何就坐起来了?
韩烺不愿意想,可疑问甚至反问,就像是开水中的泡,一股脑地冒了出来。
他不由想笑,事到如今,答案就在眼前,他难道还要掩耳盗铃吗?
端看她静静坐在床头的模样,浑身散发出来的淡然的气度,眉眼间的清澈,韩烺的脑海中,那风中黑衣裹住的细瘦的身影,渐渐从一团迷雾之中浮现出来,就在浮出来的那一瞬,与眼前的人重合在了一起。
韩烺深深的闭起了眼睛。
不是她,还有谁?!
她就是这样将自己团团耍玩的吗?!
亏自己还要留下她陪他到老,他还以为找到了能相守白头的人,原来,竟是骗子,竟是贼!
韩烺心头的痛一瞬间变了,怒气蹭得窜了上来,他浑身一颤,眼睛忽睁,眸中冷光四射。
他要问问她,如何将自己当作小丑一般耍玩?!
可就在此时,静坐床上的人忽然动了一下,一只手自锦被中伸了出来。
那手向他张开,“夫君,怎么了?”
声音如山涧泉水,叮叮咚咚地滴在了韩烺的心头,正放肆燃烧的怒火,就像是三昧真火遇上了菩萨的净瓶水,几滴下去,灭了干净。
韩烺定定站住了,瞧着那只无暇的手。
是右手,虎口清白如也,一丝泛红都没有。
可是他看得一清二楚,那女贼接下他使出内力的两刀后,虎口被震得通红一片,那样的红肿,三五天都消不下去,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呢?
韩烺脑中一片空白,目光呆滞得看着他的夫人,半晌,腿脚恢复知觉,他走上前去,握住了那只向他张开的手。
手下冰冰凉凉,这股冰凉顺着紧握的手传进韩烺脑中,他这才清明复现。
夫人发了寒症,还病着!
他忙不迭地将那手重新塞回被子里,塞进去之前,目光不由又扫过那虎口。
没有红肿,没有伤痕,什么都没有。
韩烺不由大松一口气,胸肺中的惊气怒气一呼全散,像是准备一场鏖战,猛然发现对面是友军一样。
他摇着头笑了出来,在被子里握着他夫人的手不放。
“吓煞我了!”
他叹着,另一只手抚上了裴真的脸,那脸庞亦是冰凉,他没注意她鬓角飞起的几缕发丝,只看她的眉眼。
不知为何,女贼的样子从他的夫人身上淡了下去,不多时,不见了。
是他急不择途,是他晕头转向,是他杯弓蛇影!
他怎么能把夫人疑做那女贼?!
真真该死!
他探身搂住了裴真,嘴里不定地念叨着“是我的不是,是我的不是”,并没有发现抵在他肩头的人眸色一暗,长而密的睫毛扇动,掩住了眸中神色。
“夫君,你是不是受伤了?有血腥味。”她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