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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子面积很大,但院内却荒草丛生,野花与野草长成一处,直白的透露着主人常年不久居的信息。
想要知道李值威京城御赐的宅子在何处,只要稍作打听。
宅子气派,但常年无人,这几日,突然有了门卫把守,方圆几百里,也只此一处。
淮绍一敛起一身气息,垂眉向下望去,满院的人熙熙攘攘,交头接耳,这些人看似杂乱,但却有共同之处,每人都背着一个药箱。
淮绍一轻笑两声,咬紧了牙,两桩事都撞在了一起,纵然李值威还有通天本领,也难以再为自己开脱。
他面色不改,又纵身跃下,离开此地。
如今,唯一的难题,是如何使得陛下亲眼所见。
他轻巧落地的瞬间,腰间所别的那个红艳艳的香囊随着惯性也跌落在地,滚了一地的尘土。淮绍一面上的慌乱突然显现,大脑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牵动着整个身子去小心翼翼的将香囊收纳进手心。
差点被李威值发现,他神色如常,未见慌张。
找到李值威的又一命门,他依然冷静自持,神态自若。
这红艳艳的小香囊一滚落,某人慌不择路,就连步伐都踉跄起来。
若齐盎还在,定会忍不住感慨一番,真真真是妻管严,没跑了……唉……他一直崇拜的大师兄呦……
淮绍一看着安生待在他手心的香囊,他手指动了动,轻轻拍去了上面沾染的尘土,眼睫也跟着颤了颤,紧绷的弦,突然“咔哒”发出声响,旋即,露了笑。
没办法,这次要求她帮忙了。
也正好提前去见见她。
……
临近入秋,暑气总算是消了消,傍晚徐徐凉风迎面,甚是舒畅,尤其是这凉风还夹杂着花香时,陆琼九支着雪腮的手慢慢软了下去。
佩晴之事,已经获得了太后的首肯,压在陆琼九心尖的这件事总算是有了着落,她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抬眼看佩晴在一众花料中忙活。
“主子,感念您大恩大德,佩晴没什么好送的,唯有这调香手段拿得出手,不若为您与郡马爷调一安神舒缓香,算是奴婢的绵薄心意。”
陆琼九懒懒的应了声,手指点了点音容,“好好学着,等佩晴随表哥走了,还指望着你调配呢。”
音容瘪瘪嘴,“郡主也可自己学,修身养性的。”
陆琼九伸伸懒腰,对佩晴道:“听听,这是对主子说的话吗?”
这俩人插科打诨,往往是陆琼九占了上风,惹了周身伺候的婢女好一通嬉笑。嬉笑过后,又是无止尽的沉寂。
她不开口,无人说些话语来解闷儿。
她觉得实在无聊,“你们先弄,本郡主四处走走,吃的太饱了。”
“音容,跟上!”她摸着肚子,已经半脚踏出了仁寿宫的门槛。
两人边走边闹,从仁寿宫的默默婆子一路谈到十六长公主的婆家最后又说到了爱慕之人。
陆琼九有些惆怅,“十六长公主这几日也议了亲家,舅舅身边就还有这一位皇妹,自然是精挑细选的驸马。只不过,听说这位世子爷家中已有侍妾。”
“男人身边有几房侍妾实在正常,咱个大秦,对男子向来宽容。”音容搀扶着陆琼九,语气中悻悻不平。
“嘿,音容,你说,我是不是也会和其他女子共享一夫?”陆琼九瞧着这夜渐渐深了,便停了步子。
“共享一夫?那就共侍一夫!”音容纠正道。
“非也,当然是共享,谁要侍奉丈夫!丹契女子就这般说的!”大秦与丹契着实不同的一点,就是女子地位,女子若杰出,自可比男子更飒爽,在丹契甚至还有女主外、男主内的婚姻存在。
陆琼九在那个环境下度过童年,她一时无法与音容解释清,只好转了话题,“音容,掌灯吧。”
突然,音容不得消停的小嘴儿不再发声,陆琼九就猜到了,她踢踢脚下的石头,“又忘了带宫灯?”
“出来的急,就……”
陆琼九更愁了,花园地形颇为复杂,小径曲深,路,颇为不好走。
“罢了,等他们发现我们提灯来找吧但是,事不过三啊!”
“奴婢知错。”音容赶紧应下。
突然,远处一抹暖色漂浮,这抹暖色越来越近,随之而来的,那人清亮音色喧口而出,“郡主,可是又辨不清路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请她帮忙都是借口,小绍一你不要狡辩了!就是想见她!
第61章 61。九妹
“音容,我没听错吧。”陆琼九“蹭”地起了身,手指很是灵活的摸上了发髻,顺着发髻一路向下摸索而去,快速地调整着珠钗位置,嘟囔了一句,“怎地就忘了带皇帝舅舅送的那只木兰花嵌朱玉流苏步摇,唉”须臾的功夫,她接连叹气,又嫌弃身上的襦裙太过简单,毫无新意。
虽然嘴巴上满是嫌弃,却还是低头弯腰一通忙活,将裙摆在脚边摆好,布料的轻微褶皱也被她用手捋平,而后拿捏出了一个最为得体的笑意。
音容弯腰帮她一起整理,掩嘴取笑道:“郡主搞这些作甚,黑黢黢的,奴婢跟您面对面都瞧不清您长相呢,再说了您生得这般美,没了罗衫、发簪照样美。”
陆琼九望着那团黄晕灯光后的不停挪动的修长身形,嗔怪道:“我们可不止是面对面啊,还会更近呢。”
她这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呼之欲出,无非是亲亲抱抱搂搂这样负距离的接近。
音容不由的笑出声来,“就算是离得再近,夜已深,郡马爷也瞧不清啊。”
“也是,”陆琼九将碎发拢到耳后,眼看着来人越来越近,声音愈加低,悄声嘱咐:“好音容,一会儿接过他手里的宫灯就跑哈,跑的越远越好哈。”
“跑?”
陆琼九正色道:“当然要跑,一来灯光一近,本郡主面容就暴露了;二来,我们亲亲抱抱我也不好刺激你是吧。”
音容尚未有过思慕情丝,但对女儿家等候情郎的忐忑心理也有几分了解。经陆琼九一忽悠,也的确觉得稍后杵在即将新婚的小夫妻中间不甚好,也就应了。
“好音容,好音容,回宫后请你吃蜜饯。”
到底是仆随主子,陆琼九口味偏甜,连带着音容也口味变甜,听有蜜饯吃,音容还是忍不住的飞快应答一声,“一言为定!郡主金口玉言,不得反悔!”
“绝对给你搞到!”
在常乐宫时,俩人时常凑到一起,你一口我两口的将一小碟蜜饯吃光。如今搬来了仁寿宫,太后这里的小厨房就偏爱清淡,更是不擅蜜饯制法,时间一久,两个人都被馋的不行。
陆琼九这边得了音容的应答,更显娇憨,难得拘谨几分,佯装责备道:“都说婚前不宜见面,他怎地就来了。多不吉利啊。”
音容“咯咯”笑了两声,“您明明都笑的跟朵花儿似的,偏偏爱说这些口是心非的话。”
“我笑了吗?我明明一直板着脸来着啊。”说着陆琼九的手就触上了自己的面颊,一道暖黄色的黄晕也随之而来照在她碧绿色的裙摆上。
而后,暖黄灯光后那人如玉修长的身形也完全暴露,他鲜少的穿了一袭白袍,腰间着了一条深色腰封,广袖玉冠,越发衬得斯人俊秀芝兰,不染纤尘,是超脱人世外的清朗面貌。
明明只是京城最常见的贵公子的装扮,陆琼九却看得直了眼,勾了心。
他在宫中有职位,惯常黑袍加身,难得白袍,实在是公子如玉,只可远观者也。
陆琼九一想到这样般的人儿,马上就是自己的夫君,心里生出一股子不知道是窃喜还是担忧的情绪,公子甚美,却也太招摇了。
他们之间相隔还有些距离,只有莹莹润润的灯光透过,牵连着两个人的衣角袍带。待脚下的路稍微探的一丝光线时,就率先挪了脚步,三步并做两步到了他跟前。
淮绍一适时停了步子,手也旋即搭在了陆琼九的肩膀上,手指下拢摸了摸,触到了锁骨处的横凸,“瘦了许多。”
喟叹般的声音,透着绵绵的声线,让陆琼九的心都软下来,仿佛可以浸出水来。
“喜服还是要瘦些穿起来才好看。”陆琼九不知怎地,脸红了大半,这终究是赐婚后两人第一次见面,与别时都不同,如今面对的这个人,已经是可以称之为丈夫了。
淮绍一也不反驳,手里的宫灯烛火摇摇曳曳,“喜服的确是瘦瘦高高穿起来才好看,但等晚上,怕是咯手。”
陆琼九的脸是彻底红了,总从经过常嬷嬷的那档子事的教习后,对于婚后第一个夜晚着实敏。感,“别别别……说了……”
“嗯?”
这一声“嗯”,似是喉间溢出,又像是鼻音使然,夜晚的风还带着热气,熏着陆琼九整个脑子都不太清楚,脸上的温度也着实烫人。
淮绍一当然想不到,他家的小郡主此刻脑子里不知道想了多少少儿不宜的东西。
音容上前行礼,压弯了膝盖,唤了声,“郡马爷。”
这一声出口,完完全全取悦到了淮绍一,接着烛火的微弱光芒,音容瞧见淮绍一朝她点了点头,顿时,有点受宠若惊。
要知道,郡主与郡马爷见面机会本就稀少,郡马爷更是满眼满心的扑在郡主身上,吝啬到根本不会给旁人一个眼神。
音容望着淮绍一手里的宫灯,念着陆琼九的嘱咐道:“郡马爷,奴婢帮您拿宫灯吧。”
淮绍一没有反对,抬手,将宫灯递给了音容,另一只手还摩挲着陆琼九的锁骨不肯挪开。
音容接过宫灯,又低身匆匆行了礼,旋即一蹦三跳提着裙摆快速离去。
她一离去,淮绍一整个视野就完全暗了下来,他看着音容着急离去的背景若有所思,各宫之中亮起的灯火星星点点泛成一片,离他们很近又很远,抬眼可见,却始终照不亮彼此的模样。
音容这疯一样的离去速度太过刻意,陆琼九有些心虚,张了张唇,正要说什么,却陡然觉得唇间一暖,一软,而后,便满满的都是他的气息。
腰间也附上了一只大手,用了力气的,让她更加靠近他。
一吻终了,空气中只余两人轻微的喘气声,陆琼九揪着裙子的手微微用力,今日的淮绍一,竟是完全没有节制。
她敛眉,黑暗中辨不清许多,因而唇上的、腰间的触感反而更加真实,她听得他声音暗哑,“离我近一些,我看不到你,心里不踏实。”
陆琼九咬唇将手放在他的胸膛,明明手牢牢的都扒在她腰上了,还说心里不踏实。陆琼九反应迟钝的发觉,今日的自己太过扭捏了,平日都是她先撩的,怎地今日淮绍一一主动,她就只有了羞涩的份儿。
她才不要这样!
手指在黑暗中乱摸,顺着自己的腰身摸到他的手臂,而后,往前一倾倒,整个人纳到他怀里。
淮绍一反应极快,收臂,稳稳的接住了她。
“绍一,我们终于可以毫无顾虑的这般了。”
先前,他们无名无分,做什么都要掩人耳目,如今不一样了,未婚夫妇有名有份。
淮绍一没再吭声,低了头,温热的唇接连落到她的额头、鼻尖,他还在往下移,两人呼吸相触、交。融,“是,终于不用顾虑了。”
陆琼九摸着他身上的衣料,腰封之间,别着的香囊,单纯靠摩就知道出自她手,因他时时刻刻带着的这一举动,让她整颗心都绽放开来,你今日这般打扮,煞是好看。就是……你还是要少穿啊。”
“为何?”淮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