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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路上当心点儿。”绿萼盯着她的肚子说。
韩静姝点点头:“我知道了,你赶紧把参汤给太子殿下送去吧。”
绿萼端着参汤去了。
确定绿萼转身消失在了道路尽头,韩静姝才提着裙裾,小心翼翼地朝望月楼走去。
燕怀璟对这位幕僚给予了最大的信任,因此望月楼外并未安插府邸的侍卫,而他们自己的人手又没在门口把守,想必也是认为太子府中没有能真正威胁到他们的存在,于是没那么防备。
的确,若不是韩静姝怀揣着好奇跟过来,太子府还真没谁会擅闯望月楼。
韩静姝轻手轻脚地进了院子。
她没来过望月楼,因此她也不确定那个幕僚究竟是住哪间屋子,还有那个鬼鬼祟祟的下人,究竟是去了哪里。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转角处传来了一道低沉的声音。
“这次可查到了什么?”
是那个戴斗篷的幕僚!
韩静姝远远见过他一次,那一次他没上前向韩静姝请安,可之后,韩静姝与燕怀璟坐在马车里一道出府时,听到过一模一样的声音,等她掀开帘子往外看时,对方已经走远了,但从背影上韩静姝可以判断,正是那个戴着斗笠的幕僚!
“回大人的话,暂时没有。”
“又没有吗?来了这么久,居然还是没能找到?”
被问话的想必就是刚刚那道鬼鬼祟祟的身影了,听二人的谈话,他们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是找什么呢?又是在哪里找呢?太子府?京城?
韩静姝没有答案,但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他们当初来到靖王府的动机并不单纯,看似投靠燕怀璟,实则是在寻找他们口中的那个东西。
“大人,这么多年了,你说……圣魂珠会不会已经被那个人炼化了?”
又是那个手下的声音。
剩混猪?
他们要找的是一头猪?!
不对,猪怎么可能会被炼化?炼……猪油么?
这时,那位戴斗篷的幕僚再度开口了:“想要炼化圣魂珠谈何容易?饶是有天大的本事,可非我族人,没有我族中血脉,是无法炼化圣魂珠的。”
族人?血脉?
老实说,大周也有许多不同的民族,譬如苗族、白族等,然而不知为何,韩静姝总感觉对方口中的“族”并非自己理解中的族。
韩静姝的心里陡然升腾起一个巨大的猜测:这个戴斗篷的幕僚该不会不是中原人吧?如果不是,他又是打哪儿来的?燕怀璟知不知道呢?
不待韩静姝理清头绪,二人的对话声有一次传来了。
这次先开口的依然是那个手下。
“我听说,圣魂珠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但却不能离开族里,一旦离开,便会失去它应有的效力,除非……以高手的心血温养,可那人养得起吗?不会被圣魂珠耗死了吧?又或者……她养不动了,把圣魂珠给扔了?又或是……圣魂珠没有足够的心血温养,成了死物?”
到这里,韩静姝总算听出那么一丝头绪了。
韩静姝更惊讶了,什么生猪还得用人的心头血来养啊?这怕不是一头金猪?!
斗篷男子道:“圣魂珠的事先放一旁,等时机成熟,它自然会现世,届时不用我们刻意寻找,都能感应到它的气息,另外一件事你查得怎么样了?”
怎么?找猪不够?还得找别的?这伙人来大周究竟有多少目的?
“不好找,京城不同于别的城池,我们能找的地方太有限了,而且,京城的各大府邸也潜藏着不少高手,我们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
韩静姝又从他们的对话中总结出了新的信息,那就是他们要找的第二样需要闹出极大的动静。
韩静姝是丞相府的千金,她见过的高手很多,却没有一个能像方才那个手下那般,整个人融入夜色之中,她是运气好偶然撞见了,真用心去感受只怕连君长安都很难感知到对方的气息。
这样的高手,只是找东西闹不出很大的动静,除非……那东西不闹动静找不出来。
韩静姝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地板,难道是要掘地三尺么?
他们找的是……坟?!
“阿嚏!”斗篷男子与手下齐齐打了个喷嚏。
而韩静姝不知是不是传染了,竟然也跟着打了喷嚏!
韩静姝想忍住的,可经历过的人都知道,打喷嚏是很难控制的,甚至不打出来还会浑身不舒爽!
打完韩静姝就懵了。
“谁?!”
斗篷男子一声厉喝,他的手下如鬼魅一般掠到了韩静姝的面前。
韩静姝连逃跑的余地都没有,便被对方将去路给堵住了。
韩静姝努力镇定下来,睁大眼看着对方:“我……我是来找太子的,你们看见太子了吗?”
手下请示地看向了斗篷男子,斗篷男子双手负在身后,缓步朝韩静姝走来,面色阴沉地说:“方才的话,太子妃都听到了?”
看,这人知道她是太子妃!他从前是故意不给她行礼的!他目中无人!
韩静姝不动声色地说道:“什么话?你们说本妃的坏话了吗?一副唯恐被本妃的样子,怕本妃把你们撵出去啊?”
韩静姝是丞相府的千金没错,她没经历过大风大浪,但她被培养得很优秀,她身上有许多闺阁女子并不具备的特征,譬如沉稳的心性,又譬如不输给男子的胆量。
她甚至伪装得天衣无缝。
可惜,她高估了这伙人的良知。
他们的任务关乎到全族的兴衰,因此他们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找个安全的地方,处理了。”斗篷男子冷漠地吩咐完,转身回屋了。
韩静姝这才意识到对方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没给自己行礼问安算什么呀?这货可是一言不合都能对自己痛下杀手的!要知道,这是在太子府!他让人杀掉她的语气,像是杀掉一只麻雀一般?
有这么随便的吗?
那名手下点了韩静姝的穴道,韩静姝瞬间无法动弹,也无法说话了。
那人将韩静姝扛出了院子,扛进了夜色。
约莫小半刻钟后,那人回来了,神色有些凝重,进了斗篷男子的屋。
“怎么了?”斗篷男子问。
那名手下道:“碰到太子身边那个叫君长安的侍卫了!我怕被发现,没来得及杀死她!不过我把她毒晕了!那种毒,大周人解不了!”
第024章 永绝后患(十二更)
君长安是打算去给韩静姝还帕子的,自打那日拾到她的帕子后他一直没机会还给她,又不好直接交给燕怀璟,不然燕怀璟问起来,他要怎么解释?
说你的女人要投河自尽,被我给阻止了?
还是,她求我不要告诉你,所以我果真对你隐瞒了?
他并不想掺和他们夫妻二人的事,他的职责是保护燕怀璟的安危,听候燕怀璟差遣,但这其中并不包括彻底限定他的人身自由,他向燕怀璟禀报的一切事情都是他认为有必要让燕怀璟知晓的事情,而不是他不得不去禀报那些事情。
君长安了解燕怀璟的行踪,知道他这会儿正在书房处理公务,趁此机会去找韩静姝正好,可不料,就在君长安路过一处小花园时,听到一阵不同寻常的声音。
他心底顿时警铃大作,施展轻功掠了过去。
他依稀看见一道急速潜入夜色的身影,他打算追上去,却一眼瞥见了躺在草丛中的韩静姝。
韩静姝的衣着打扮在王府算是显眼的,因此哪怕夜色幽暗,她也如同会发光的明珠一般。
君长安望着那人逃离的方向,眉心蹙了蹙,最终也没追上去。
“太子妃!”君长安蹲下身来,唤了一声无果,他又探出指尖,摸上了韩静姝脖颈处的动脉,他只是想看看她还有没有脉象和体温而已,可触手的肌肤软如温玉,竟叫他仿佛触电一般猛地收了回来!
韩静姝当然还有脉搏,但她情况不大好。
月光下,她印堂发黑,嘴唇都发乌了,君长安又看了看她的手指,指尖指甲也隐隐浮现了一抹黑青。
这是中毒的征兆!
“得罪了,太子妃!”君长安单膝跪地,伸出手绕过韩静姝的后背与后膝,将她整个人抱了起来。
素日里锦衣华服、珠钗玉翠的太子妃抱在怀里轻得几乎没有多大重量。
这个女人……从来都不好好吃饭的吗?怎么会这么轻?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之后君长安的脑子里再无杂念,他抱着韩静姝往主母的院子而去。
他是燕怀璟的侍卫,此等做法其实有些不合礼数了,他应该叫个太监或者丫鬟过来,将韩静姝送回自己的院子,可韩静姝是被人下了毒,他并不确定那人有没有走远,万一那人仍潜伏在府中,趁他一走再来把韩静姝怎么着了,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在韩静姝的名节与安危上,君长安选择了后者。
他将韩静姝送回院子后,即刻通知了燕怀璟。
燕怀璟还是在意韩静姝的,至于这份在意是出自感情还是出自朝堂之间的利益关系,不得而知。
“出了什么事?怎么会这样?”燕怀璟坐在床边,冷冷地看向跪在地上的绿萼。
绿萼刚给燕怀璟送完参汤,没等来自家小姐,于是回去寻她,刚进院子就见君长安抱着自家小姐进来了……
绿萼吓得不轻,道:“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去给殿下送参汤了……”
燕怀璟冷声道:“你怎么可以把你家主子一个人留在外头?”
“是……是太子妃吩咐奴婢先去给殿下送参汤的……太子妃说……她还有东西要给殿下,可是她忘在房里了,她自己去取,不让奴婢陪着……”绿萼战战兢兢地说,早知太子妃会遇害,她说什么也不会把太子妃单独留下的呀。
燕怀璟的脸色并没有因她的解释而有所好转。
君长安道:“算了,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就算当时在太子妃身边也无济于事。”
“太医呢?”燕怀璟冷冷地问。
话音刚落,一名管事太监领着太医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
太医正要给燕怀璟行礼,燕怀璟抬了抬手:“免了,赶紧给太子妃瞧瞧!”
“是!”太医拎着医药箱走过去,将一方干净的帕子搭在韩静姝的手腕上,为韩静姝仔细诊了脉。
看着他诊脉时如此避嫌的动作,君长安想到了自己适才对韩静姝的冒昧,他看了眼神色凝重的燕怀璟,万幸燕怀璟在这方面还算拧得清,救人要紧,旁的他没过问什么。
太医诊完脉脸色就不大对了。
“微臣需要进一步诊治。”他向燕怀璟请示。
燕怀璟点头。
绿萼识趣地将屋子里的下人带了出去。
太医查看了韩静姝的手指、印堂、瞳仁,甚至,还捋起她的袖子看了她的手臂。
非礼勿视,君长安赶忙转过头,将脸撇到一边。
再往深处太医不好自己看了,便对燕怀璟道:“还请太子殿下解开太子妃的衣扣,看看她胸口处是否有淤青。”
“我先回避。”君长安说。
“嗯。”燕怀璟嗯了一声。
君长安面无表情地出了屋子。
他守在屋外,饶是不亲眼去看,然而他耳力极好,他听见了衣扣被解开以及衣衫滑落的声音……
他深吸一口气,望向天际那一轮高高挂在夜空的明月。
“有。”燕怀璟说。
太医道:“微臣斗胆推测,太子妃恐怕是中了蛊毒。”
“你有办法解吗?”
太医拱手行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