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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咳,俞婉轻咳了一声,白老爷的迷信严格说起来也是她们当成给他种下的,为了退掉白棠与继母娘家的那桩亲事,她让白棠装病许久,白老爷迷信神棍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俞婉张了张嘴:“那还真是……难为你们两个了。”新婚燕尔不能要孩子,又不能总喝避子汤,那只能减少行房的次数了。
“我倒没什么,就是你大哥他……”白棠说到一半,脸红了。
“没事没事,我都明白的!”她又不是没经验的黄花大闺女儿,娃都三个了好么?还有一个在肚子里呢,这种夫妻间的事没什么不好意思提起的!
“对了,我怎么没看见大哥和小铁蛋?”俞婉来了这里便一直四下张望,可里里外外都看遍了,也不见三人的身影。
白棠道:“他们和俞松去隔壁村买螃蟹了!”
“二哥也回来了?”俞婉惊讶。
“嗯!”白棠古怪地点点头,“说来也怪,国子监这两日本是不休息的,可昨儿夜里俞松便回来了,说国子监放假,是真放假!工部的程大人在我们这儿采矿,他儿子也是国子监的,说昨日也放了。”
“是吗?”俞婉还以为国子监在上课,打算晚上回到京城再去看俞松的呢。
说曹操曹操到。
“小宝,二宝、大宝!”
是俞松雀跃的声音!
“二舅舅!”
小宝简直找到了知音啊,这么多人、这么多大人!总算有个人把他叫成第一啦!
小宝迈开小短腿儿,火速朝着俞松跑了过去。
俞婉虽在屋子里,不过也正是这一刻她忽然意识到小宝他们或许真的没忘记过俞家的人,因为,在马车上时她并不知道会见到俞松,只给三小蛋提了一遍大爷爷、大奶奶、大舅舅、大舅母以及铁蛋小舅舅、蓁蓁小姨母。
小宝能准确地喊出二舅舅,说明他心里是记得俞松的。
而小宝记得,大宝、二宝应当也记得。
距离三人离开莲花村可是过了将近一年的功夫啊,那会儿他们才多大?两岁啊!这一年里,俞婉也几乎没在三小蛋面前提过俞家人,也就是说,在没有复习的情况下,他们的记忆竟完好无损地保留了?!
这也太——
俞婉想到了小蓁蓁。
小蓁蓁就不记得了。
呃……到底谁才比较不正常啊?
“张奶奶好!”
“诶!好!好!”
是二宝与张婶儿的声音。
张婶儿明显是没认出二宝是三胞胎中的哪一个,只得打哈哈地笑过去了,可二宝他——
俞婉一口茶水险些呛住了,小家伙不仅记得俞家人,连没见过几次的张婶儿都记得吗?!
“白奶奶好!”
“罗奶奶好!”
“栓子叔叔好!”
“里正爷爷好!”
“陈奶奶好!”
……
俞婉简直:“……”
不是吧?连里正的妻子……小陈氏都记得啊?她都快忘记了好么!!!
这些人里,除了白大婶儿与张婶儿是经常过来窜门儿的,其余人俞婉无比确定小蛋们压根儿没与他们打过交道,至多是听大伯母教他们说话时讲过——“那是陈奶奶,那是里正爷爷……”
而且讲得绝对不算多,就这样都能记住?
方才那些称呼,有的是小宝喊的,有的是二宝喊的,大宝虽没吭声,可俞婉明白两个小的都记得,做哥哥的他怎么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他只是不说,不代表心里没数。
很快,俞婉发现自己没功夫琢磨三小蛋的智力水平了,因为她的弟弟小铁蛋回来了,然而小铁蛋却并没来见她,她等了半晌,与俞松、俞峰俩兄弟都打了招呼,却始终没看到小铁蛋。
不是说和两个哥哥一块儿去收螃蟹了吗?哥哥回了,他难道留在收螃蟹那儿了?
“咦?铁蛋呢?”俞婉问。
俞峰回头望了望爹娘屋子紧闭的门,笑了:“屋里呢,太久没见你,委屈了,你去哄哄他。”
“嗯!”俞婉点头,朝大伯与大伯母的屋子去了。
房门紧闭着,俞婉叫了一声小铁蛋,门后传来一声动静,俞婉一愣,这是把门闩给插上了?
俞婉拔下簪子,云淡风轻地把门闩给撬开了。
开什么玩笑,她可是高手·婉!区区一个门闩难得倒她?
可这小家伙竟然学会插门闩了,表达生气的手段见长啊。
俞婉迈步进了屋。
这是大伯与大伯母的屋,从前小蓁蓁和他们一起睡,小铁蛋过来后也在这间屋里睡,床铺换了新的,又大又暖,一家四口也半点不会挤着。
小铁蛋此时就站在床与柜子的夹角中,面朝墙壁,背对俞婉,恨不得把自己怼进墙里去。
俞婉看着那个大大的、拒绝她的后脑勺,微微一笑:“阿姐回来了。”
铁蛋没说话,也没回头看她,反倒把自己更往夹角里挤了一分。
这孩子得多大怨念,才这么拒绝自己啊?
俞婉哭笑不得,有些事她没经历过,很难感同身受,如果她也有日日守着她的父母与姐姐,他们也齐刷刷地走了,一走大半年,把她一个人留在大伯的家中,她大概能更深切地体会到小铁蛋此时的感受。
然而并没有。
她幼小的年纪里也曾有过父母,却是永远都不着家的父母,她打记事起便习惯了孤独。
不过,饶是不能彻底地感同身受,她也仍是疼小铁蛋的。
小铁蛋难过了,她就会想要让他开心起来。
俞婉走上前,将小铁蛋从夹角里拉了出来。
小铁蛋不想出来的,奈何这个姐姐力气太大了!
小铁蛋人虽是出来了,脸依旧撇着,不看俞婉,也不让俞婉看他。
俞婉瞧出了他的小别扭,柔声道:“这么久没见了,不让阿姐看看你吗?阿姐想你了。”
“你才不想我!”小铁蛋气呼呼地说,声音里带了一丝哭腔。
俞婉一听不妙,这咋还哭上了?有这么委屈吗?
俞婉将小铁蛋脸转了过来,当她的手碰到他脸颊上滚烫的泪珠时,她的心尖儿狠狠地颤了一把,随后她就看到了那双哭得发红的眼睛。
也是直到这一刻,俞婉才终于读懂了小铁蛋的委屈。
的确,经历会让人变得更敏感、更细腻,但有时感情是无师自通的东西,在撞进那双充满着委屈的眸子时,俞婉什么都体会到了。
“是阿姐不好……阿姐不该把你留在家中……”
没有解释的话,没有说外面太艰险,所以才留你在家中,这是他们将他留下的理由,却不是能剥夺他感受的借口,他有权利难受、有资格委屈。
小铁蛋哇哇哇地哭了许久,连屋外的大伯母都给惊动了。
大伯母小声道:“这么哭着……没事儿吧?”
“心里委屈了。”大伯笑着说。
“平日里也没见他不乐呵呀……”大伯母嘀咕。
大伯笑了:“这你就不懂了。”
本来不委屈的,可看到你,就委屈了。
因为见到了最在意的人,所以才有了最大的委屈。
小铁蛋哭得太大声,把三小蛋都给整懵啦!
第019章 九哥作妖(七更)
三小蛋一脸懵圈地看了看虚掩的房门,又看看在堂屋里细细品茶的爹爹。
燕九朝打开食盒,把今早买的糖葫芦递给了他们。
三人踮起脚尖,一人抓了一串糖葫芦,走进屋,来到小铁蛋面前,把糖葫芦往小铁蛋面前一递。
舅舅,不哭。
小铁蛋在俞家还是被照料得挺好的,个子高了,身板儿也壮了,不是肉唧唧、颤巍巍的那种,而是结实的壮。
俞婉摸了摸他小脑袋:“翻过年就八岁了吧。”
小铁蛋的脑袋往姐姐怀里埋了埋,有些不好意思,七岁的大人了,居然哭成这样,真是丢脸呢……
俞婉没有打趣他的意思,纯粹是感慨他大了、壮了,大伯一家把他照顾得不能更好了。
“有好好念书吗?”俞婉问。
小铁蛋点头,因方才哭过,这会子鼻尖还红红的,说话也带着一点鼻音:“先生教的功课我都会!二哥每月回来都检查我功课,不信你问二哥,我学得怎么样!”
俞松站在门口,露出一抹清隽才子的笑。
俞松的变化只怕才是这几人里最大的,他身上的乡土气息彻底没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严谨的书香气,要不怎么说国子监是大周最高学府,单是这让人脱胎换骨的本事就不是别的书院所能比拟的,当然,也是俞松自己够争气,他爱念书,不是为了功名,而是很享受书海带给他的充实与改变。
俞婉再难将这个哥哥与村儿里的小泥腿子结合在一起,他是俞松,是国子监最优秀的新监生,学海无涯,他前途无量。
“阿姐你和我说话!”小铁蛋不乐意俞婉的注意力被二哥分走。
“好好好,和你说话。”俞婉给了俞松一个微笑的眼神。
俞松微微点头,俞婉转头去问小铁蛋功课了,小铁蛋从前最不爱被考功课,可自打俞松告诉他,好好学习了,爹娘与阿姐就回来了,他真是卯足了劲儿在求学的道路上一骑绝尘。
村子里开了私塾,成绩最好的就是他!
俞婉见弟弟对答如流,也感到十分欣慰与满意。
俞松就那么倚在门口姐弟俩,确切地说,是看着她。
哪怕过去了那么久,无数次午夜梦回,萦绕心头的人也依旧是她。
“小舅子。”燕九朝忽然开口。
“嗯?”俞松愣愣地转过头来,望了眼静静品茶的燕九朝,“妹夫……有什么事吗?”
燕九朝问道:“你们国子监可教授了棋艺?”
俞松点点头:“教了。”
事实上,国子监是没有棋艺这门功课的,可国子监的夫子也不知怎么回事,每日下学后都会将他叫去书房,额外教授他一些课堂上没有的东西,他起先以为夫子是器重,之后慢慢回过味来,只怕是夫子受人之托,给他开了小灶。
这些小灶对科考没多大用处,却丰富了他的修养与才艺,他之所以让人脱胎换骨与这不是没关系的。
“妹夫要下棋吗?”俞松走过去。
“闲来无事,随便下两盘吧。”燕九朝云淡风轻地说。
“哦,我去拿棋!”俞松进了屋,家里常与官员打交道,这些附庸风雅的东西也就慢慢地添置了。
俞松将棋盘拿了出来。
俞松在国子监的这一年可以说过得如鱼得水,他足够努力是其一,但他并不认为世上万事只凭努力就能有结果,国子监那等级别的学府,规矩森严不假,阶级森严更不假,他就见过寒门学子因为得罪了贵族公子,最后被欺负得学都不敢上的。
而他除了最初进国子监,在身份还没曝光的日子遭受过其余监生带来的波折,之后再没人敢给他使绊子了。
这里头,多少是自己的努力,多少又是这个妹夫的照拂,他心知肚明,只怕夫子给自己的小灶也是妹夫嘱托的,从他的观察来看,只怕妹妹都还不知道这些事。
话说回来,阿婉是自己妹妹没错,可妹夫的年龄……似乎比自己大啊,这一声声妹夫叫得——
俞松忽然有点不好意思开口了。
“执黑先行。”燕九朝说。
俞松意识回笼,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中竟然拿了一颗黑子,围棋对局时,黑子是要先走的,俞松有些尴尬,暗道自己不该问也不问便拿了黑子,现在再问似乎又有些不合适。
有关燕九朝的情况,俞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