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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低沉的声线听得俞婉耳膜一酥,果真不动了。
这时的燕九朝带给她的感觉,与往日有了些微的不同。
若真要找一个词来形容,那大概就是……陌生。
但这种陌生非但没令她害怕,反而使她生出了一种安心的感觉。
她竟然在一个前一秒还把她气得半死的蛇精病怀里,体会到了安心的感觉……
她怕不是被摔坏脑子了。
黑暗中,俞婉眨了眨眼。
燕九朝搂着她的那只胳膊微微一动,大掌抚上了她后脑勺,将她轻轻地扣进怀里。
许是看不见了,余下的感官被无限放大,他动作轻柔,带着一丝安抚,让人感觉温柔而缱绻。
俞婉冰凉的额头抵着他微微发烫的脸颊。
血气方刚的年纪,又被这样埋在了一起,呼吸交缠间,夜色都变得暧昧起来。
不过这种暧昧并未持续多久,便被赶来的影十三与影六打破了。
“少主!少主你没事吧?”
是影十三的声音。
废墟下的气氛陡然一滞,燕九朝清了清嗓子,淡定地说道:“没事。”
这姿势被人瞧去了终归不好,还不知会生出什么误会,俞婉赶忙自他身上坐起来。
恰巧此时,影十三搬开了二人头顶的棚子。
俞婉没料到他动作如此之快,不等她彻底从燕九朝的身上下来,就被影十三与影六看了个正着。
影十三唰的捂住眼:“我什么也没看见!”
少主竟然喜欢在下面……
……
“鳌鱼翻身啦——鳌鱼翻身啦——”
原本宁静的村庄因突如其来的事故变得惊慌失措起来,众人纷纷跑出自己屋子,裹着棉被、抱着孩子,奔向村口的那口老井。
“咋回事儿,咋回事儿?”张婶慌慌张张地问,适才她也感到那股晃动了,可她当在做梦呢!
“是鳌鱼翻身了!”白大婶儿抱着熟睡的孙子,大惊失色地说。
“哎呀,鳌鱼咋翻身了呀?”栓子娘牵着自家那头受过伤的老牛说。
“不是鳌鱼翻身,是地动。”赵恒纠正众人说。
众人给了他个大白眼。
地动咋了?那还不是鳌鱼翻身了?鳌鱼不翻身,地能动吗?
就爱显摆!
赵恒讨了个没趣,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没再吭声了。
莲花村天灾不少,可大多是旱涝,鳌鱼翻身真真是头一回遇到,索性损失不大,除了几户人家的屋顶塌了、墙壁裂了,人倒是都安然无恙。
俞婉也没料到会在古代碰到这种事,看来天灾**,不论今古,都一样难以避免。
万幸的是几个孩子都没事,姜氏也没事。
燕九朝的背部磕到棱角上,受了擦伤与挫伤,这还不算最严重的,严重的是他的腿,抱着俞婉倒下去的一霎,撞击太过,脱臼了。
里正得知了这一噩耗后,忙拉着栓子去隔壁村请老崔头。
俞婉没忘记地动前的事,默默地去了灶屋,煮了一锅五花肉,炒了一盘腊肉大白菜,又热了几个玉米窝窝头。
她把饭菜端去了燕九朝的屋。
燕九朝坐在铺得像张龙榻的架子床上,淡淡地睨了放下饭菜就走人的俞婉一眼:“就这么走了?”
俞婉一顿。
饭菜都做好了,她难不成还要一直赖在这里吗?
燕九朝欠抽地说道:“本少主是为你才受伤的,你不伺候本少主用膳?”
俞婉的嘴角就是一抽,方才在废墟果真只是错觉,这家伙怎么可能成熟又温柔?分明是个顽劣不羁的二世祖。
“你伤的是腿,手怎么了?”俞婉问。
“手疼。”燕九朝一脸傲娇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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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婉婉的医术
俞婉并不是一个容易情绪失控的人,不论面对任何事,她都能保持一股与这个年龄难得一见的从容与淡定,可不知为何,到了燕九朝面前,她的自制力就统统罢了工,几次三番被激怒,真是特别想揍人!
燕九朝无视她气呼呼的小表情,扬了扬下巴,用眼神示意桌上的饭菜。
他为她负伤不假,她也确实应当报答她,可挟恩图报到这个份儿上,是不是有些不要脸了?
俞婉觉得自己没一巴掌呼过去,都是他那张脸实在是长得太好看了。
“嗯?”燕九朝拉长了语调。
俞婉捏捏拳头,端起桌上的碗筷,在床边坐下。
这顿饭的食材都是乡亲们送来的,腊肉与卤肉是她家的,大白菜是陈家的,窝窝头是栓子家的,也不知尊贵如他,究竟咽不咽的下这种平民的口粮。
俞婉随意夹了个玉米窝窝头,喂到他嘴边。
燕九朝嫌弃地撇过脸:“这么大,怎么吃?”
俞婉就道:“你不会咬么?”
燕少主鼻子一哼:“那吃相多难看。”
忍……我忍……
俞婉抿住嘴,用筷子将窝窝头掰成了好几片,夹起其中最小、最能契合某少主斯文吃相的一片:“这总可以了?”
燕九朝吃了:“真难吃!”
俞婉:“……!”
这恨不得一刀切了他的冲动是怎么一回事……
虽一口一句难吃,到最后却差点舔盘子,只剩最后半个窝窝头时,俞婉的手不小心抖了一下,窝窝头掉地上弄脏了,某少主这才不咸不淡地作罢了。
俞婉看着桌上一扫而空的盘子,满面黑线。
这是饿死鬼投胎么?
她做的可是四人的饭量。
俞婉放下碗筷,把桌子搬到一旁,对打着饱嗝的燕少主道:“燕少主,请问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再不走天都要亮了,四舍五入一下,她就是在一个陌生男人的屋里过过夜了。
燕九朝淡淡地说道:“本少主要喝水。”
俞婉的后槽牙一阵发痒,冷飕飕地瞟了他几眼,转身去给他倒水了。
可这真不是个容易伺候的主儿。
“太烫!”
“太凉!”
“没味道。”
“……?!?!?!”
水能有什么味道?!
就在俞婉快要忍不住体内的洪荒之力,变身俞·钮祜禄·婉时,里正神色匆匆地上门了。
“万公子,你还没睡吧?”
话音未落,万叔一秒把门打开了。
俞婉冷飕飕地看向燕九朝,这就是你说的万叔已经睡下了?
里正直奔燕九朝的屋。
早在听到动静的一霎,俞婉便退离了床前,与燕九朝拉出一段不可逾越的距离,可终究是在他屋里,是以瞧见她的一霎,里正狠狠地惊诧了一把:“阿婉?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找万公子有事吗?”
里正没多想,一则,阿婉的为人他深信不疑;二则,今夜鳌鱼翻身,全村都受到了巨大惊吓,除了孩子,谁也没睡下,这会子都三三两两聚在外头。
俞婉正琢磨着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就听得燕九朝云淡风轻地说道:“她是来看我的。”
里正就是一愣!
燕九朝慢悠悠地说道:“我这条腿是为她摔伤的,她感激不尽,便主动过来给我做饭了,煮了一碗卤肉,炒了个腊肉大白菜,热了几个窝窝头,还烧了一壶水。”
俞婉的嘴角一阵抽抽。
有必要说的这么详细么?还有,你确定是我主动的么……
“啊……”里正的关注点却在前半句,“万公子救了阿婉啊……万公子真是英勇。”
“英勇极了。”燕九朝毫不谦虚地说。
“……”这让他怎么接话?
里正轻咳一声,讪讪地附和道:“那种危机的情况下,万公子还能舍身救人,真不容易啊……”
燕九朝淡淡一哼:“可不是么?她又重……”
里正:“……”
我只是拍个马匹,你不用这么认真的……
还有,“她又重”是什么意思?
里正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
燕九朝继续欠抽地说道:“还不老实,压着压着……”
俞婉的太阳穴突突一跳,抓起那半个打地上捡起来的窝窝头,一把塞进了燕九朝的嘴里!
再让这家伙说下去,明天她就不用出门见人了!
恰巧此时,万叔端了茶水进屋:“里正请用茶。”
被万叔这么一打岔,里正终于想起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他把茶杯放下,看向燕九朝,无比愧疚地说道:“我适才去请老崔头,他不在,我估摸着又是上哪儿吃酒去了,没个三五日功夫回不来,我已经让栓子去镇上请大夫了,就不知……大夫们都在不在,不过栓子说了,镇上的大夫不在,他便是上京城,也一定给万公子请一个来!只是要委屈万公子,再等上几个时辰。”
燕九朝吐掉嘴里的窝窝头。
想到了什么,俞婉忽然眼波一动,上前一步道:“万公子伤得这么重,大夫还不知要等多久,若是耽搁了最佳救治时机就不妙了,不如……让我试试吧?”
一旁的万叔惊讶地开口了:“俞姑娘,你懂医术?”
“嗯。”
兽医之术。
万叔心底一阵激动:“那、那你治过这种伤?”
俞婉微笑:“治过。”
给猪。
第九十章 医术高明(加更)
全村都聚在村口的老井四周,燃了个大火堆,一边抵御早春的严寒,一边平复地动带来的恐慌,结果,就听见了丁家新宅传来的鬼哭狼嚎的惨叫。
“啊——”
“啊——”
“啊——啊——啊啊啊——”
全村人:“……”
“再叫,我可就施不了针了。”俞婉放下用火烤了一半的长针说。
万叔闭嘴不叫了。
俞婉再次炙烤针头,万叔再次准备尖叫。
俞婉想也没想道:“拖出去!”
治起病来,特别六亲不认!
影六与影十三接到自家少主的示意,将吓得腿软的万叔拖了出去。
老实说,不怪万叔炸毛啊,那么可怕的大长针,他们也腿软了好么!
二人同情地看了自家少主一眼,闹到这个份儿上都是你自己作来的,自求多福吧!
三人出去了。
里正张张嘴,欲言又止,虽说他从不知阿婉会医人,可万公子是阿婉的救命恩人,阿婉总不会拿万公子的性命开玩笑,一定是有十足把握才这么做的。
这么一想,里正释然了,没把阿婉其实是个兽医的事捅破,也跟着三人身后出去了。
所有人都出去后,屋子里只剩俞婉与燕九朝。
俞婉把手中的长针在烛火上烤得通红,淡淡地说道:“待会儿你若是疼,叫出来也没关系,不必死撑着。”
燕九朝眉梢一挑:“你确定?”
不待俞婉开口,他直勾勾地盯着俞婉的脸,唇角邪气一勾:“本少主今晚叫多少声,到时候都让你加倍地叫回来。”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怪……
俞婉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想着怎么折腾我?有那个能耐,先把你的腿养好再说吧!”
说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咔嚓一声将他脱臼的右腿复了位。
燕九朝闷哼一声,豆大的汗珠落了下来。
脱臼与复位都是很疼的,这家伙竟然忍住没惨叫,看来还是她手法太好!
早已疼得暗暗抽筋的燕少主:“……”
这丫头到底是治人还是治猪,下手这么重!
进行得这么顺利,都用不着长针了,原本是打算他若太聒噪,便一针把他扎晕的。
俞婉收拾好东西:“饭也吃了,病也治了,万叔与影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