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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子,捂在兰娇的口鼻上。
兰娇挣扎。
奈何她早已没了武功,又让兰氏蹉跎数日,精疲力尽,压根儿不是俞婉的对手。
俞婉迅速用腰带绑住她的双手,将她反摁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说:“你就不想想,二姥姥家中那么多高手,而你早已被废去武功,不是有人故意放水,你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来吗?你当你自己能耐?别人都傻么?”
兰娇心头大震,她就说自己怎么逃走得如此容易?当时太激动了,没把这些异样往心里去?随后又立即发生了圣女夫妇被人抢走身份的事情,她哪里还有心思想别的?
这是陷阱!
从一开始,便是一个巨大的陷阱!
“想明白了?”俞婉看着她脸上变幻莫测的神色,弯了弯唇角,“可惜,晚了,当初你们是怎么陷害我们这一房的,这一次,统统地还给你。”
“唔……唔……”兰娇惊恐而愤怒地挣扎,却没挣扎两下,药效发作,晕过去了。
……
这一日的兰府发生了不少趣事,先是圣女在家门口让人当众质疑,又当众闪瞎人眼睛,再是司空云与秦老爷对弈,秦老爷能迷住两个兰家的千金自然是有些本事的,容颜俊美不说,更才华横溢,尤其一手棋艺可谓出神入化,也因此他得了一个封号——冥都棋王,结果这棋王一上阵便叫让传闻中的草包女婿杀得溃不成军。
当然了,这两件趣事比起接下来发生的事,几乎都不算什么了。
“爹,娘去哪儿了?”俞婉来到花厅,问被女婿杀得颜面扫地的秦老爷。
秦老爷抹了把额头的冷汗,问道:“你娘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俞婉一脸无辜地摇摇头:“没有啊,方才我与娘说话,说到一半娘说她想起来有些事情要处理,让我先来这边,她一会儿就过来。”
秦老爷被女婿落了面子,正愁没机会脱身,忙对俞婉道:“我去找找。”
秦老爷去了兰娇的院子。
在廊下,他遇见了几个下人,下人们的神色不大对。
他冷眉一皱,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一个下人支支吾吾地说。
这分明是有什么,不过这是兰娇的院子,他向来不会去干涉她院子的私事,便问道:“家主呢?”
这个下人的眼神更闪躲了:“在、在房里。”
秦老爷不满地看了几人下人一眼,他是上门的女婿,在兰家的地位自然不如兰娇,一些机密的要事兰娇还会支开他,这或多或少会让他感觉到一丝不适,不过娇仅仅是碍于家规才这么做,没有外人的时候兰娇只是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没有半分家主的架子。
若在以往,秦老爷兴许便识趣地走了,可今天是女儿回门的重大日子,女儿又在找她,再大的事也得等女儿、女婿离开再说。
一念至此,秦老爷大步流星地朝兰娇的屋子走了过去。
下人们急坏了。
“你们说,方才是不是我们听岔了?”
“不知道啊……你们听见了吗?”
“我听是听见了,可是……”
下人说的什么,秦老爷已经听不见了,他推开房门,一眼看见正在慌慌张张穿衣裳的女人。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刚苏醒过来的兰娇。
而屋子里不是只有她一个,还有一个躺在床铺上,一览无余、年轻力壮的男人。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味,作为过来人,秦老爷自然不难猜出这种气味是什么。
他的脸色唰的一下沉了!
兰娇花容失色:“相公,你听我解释!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我……什么也没做……”
这话,说得她自己都没底气,她被那丫头迷晕后便不省人事了,睁眼便是方才,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男人的怀里,二人都未着寸缕,她第一反应是自家相公来了,第二反应才想起来自己不是被迷晕了?
随后,她看向了那个男人,那是一个陌生人!
她不知方才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毕竟她没有印象了。
她只知自己不能被人发现,于是赶忙穿戴衣裳,可刚穿到一半,自家相公来了……
“爹,娘在不在啊?啊——”
门外,传来俞婉的一声惊呼。
秦老爷与兰娇齐齐朝循声望去,就见俞婉撇过脸站在那里,俞婉身后,是兰家的新姑爷,司空家的二公子“司空云”。
俞婉倒是想带族老来“捉奸”的,可惜那样太打眼,太容易令人起疑了。
“是你……是你!”兰娇看向及时出现的俞婉,什么都明白了,这个男人是臭丫头放进她房里的,目的就是要她相公亲自来捉奸!
俞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当初大姥姥怀着身孕,兰娇为了刺激她流产,不惜故意让大姥姥捉奸在床,既然她这么喜欢让人捉奸,那自己便如她所愿。
秦老爷只觉这一幕无比熟悉,不同的是,他由被捉奸的人变成了捉奸的人,他曾像向面前的那个女人一样,年轻又体壮,然而眼下,他老了。
兰娇风韵犹存,她嫌弃他行了,于是找了个样貌平平却体壮如牛的男人来满足自己。
秦老爷感觉自己的自尊被狠狠地碾碎了。
“老爷,你听我——”
“老爷饶命——”
兰娇正欲解释,床铺上的男子忽然掀开棉被,扑通跪在地上,“是家主逼我的,家主说我若是不从她,她便杀了我妻儿,我也是没办法!老爷不信,大可去我家问!我妻子刚刚生产,孩子未足月……”
“你胡说!”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落在了兰娇的脸上。
兰娇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你打我?”
秦老爷原本在花厅便受了燕九朝一肚子气,本就无从发泄,又撞破了兰娇与一个年轻男人的奸情,双重怒火下,他忍得住才怪了。
俞婉一步迈进屋,拔出挂在墙壁上的宝剑:“混账东西,竟敢染指我母亲,我要杀了你!”
“圣女饶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死啊!”男子一边痛哭着,一边膝行着走到秦老爷跟前,抱住秦老爷的腿,“我……我……我知道家主许多秘密,只要老爷绕了我,我把家主的秘密全都告诉你!”
“什么秘密?”秦老爷问。
男子定了定神,一脸复杂地朝俞婉看过来:“是……是关于圣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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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小黑蛋与燕小四
圣女……圣女不是您亲生的!”
男子话音一落,秦老爷如遭晴天霹雳,一直以为引以为傲的女儿,竟然不是自己亲生的?眼前的奸夫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如果他的话是真的,那么只能说兰娇的奸夫不止他一个,早在许多年前,兰娇便背着与别的男人好上了!
人年纪越大,越容易多心多疑,更别说秦老爷又曾有过类似的经历,他当初,不也是这么背叛自己的原配嫡妻的吗?
不是没惶恐过,可这么多年都安然无恙地过去了,他还当自己不会有报应了,不料却是在这儿等着。
还真应了那句话,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不等兰娇为自己辩驳,秦老爷的心里已对男子的话信了大半。
兰娇真是一头撞死的心都有了,她打小仰慕姐夫,从未对姐夫有过二心,她好不容易才光明正大地嫁给他,又怎会轻而易举地背叛他?
兰娇用衣衫遮住了自己的身子,对秦老爷哽咽道:“相公!他在撒谎!他别听他的!”
男子对手指:“庞鲁对天发誓,若今日所言有半句不实,定叫庞鲁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信奉神灵的民族比中原人更重誓言,没人会随随便便拿自己起誓,秦老爷原先信大半,眼下就是深信不疑了。
男子毫无畏惧自己发下的毒誓,被雷劈的是庞鲁,又不是他,鬼知道庞鲁是谁?!
“她是假的圣女!她不是我们女儿!还有这个司空云,也是假的!统统都是假的!他们是兰沁派来的人!你不要中计了!”
“简直是无稽之谈!”兰沁早已是丧家之犬,怎么可能有这等本事找人冒充圣女与司空家的二公子?圣女武艺高强,司空家更是高手如云,兰沁若是将手伸得进去,也不至于落到如今这步田地了。
秦老爷憎恶地说道:“你为了给自己脱罪,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不过,就算圣女不是他亲骨肉又如何?只要她是兰娇肚子里爬出来,身上流淌着高贵的圣女血,那么她的地位便撼动不了分毫,反倒是自己,这等绿帽子戴得好不惬意!!!
秦老爷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丢在了大火上炙烤,当初嫡妻也是这般难受,所以才生生没了腹中的胎儿吗?那个孩子才是他的,然而那个没了……
他在世上唯一的骨血,就这么让自己生生地作掉了……
秦老爷一阵头晕目眩。
之后,那个自称叫庞鲁的男子又如数家珍一般地抖了不少兰娇的“秘密”,秦老爷却一个也听不进去了。
秦老爷并不能处置兰娇,因为兰娇才是兰家的家主,他让人欺负了,却只能打破牙齿和血往肚子里吞。
他曾经给发妻带去的折磨,如今全都加倍地报应到他自己的身上了。
然而,这还不是最令他绝望的。
午歇时,“圣女”喝了一口茶,当场腹痛倒地,“吐”了一屋子黑血,下人们吓坏了,忙请了大夫过来,一诊脉,“圣女”中毒了!
族老们全都义愤填膺,谁这么大胆子,竟敢毒害他们兰氏一族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圣女?
燕九朝命人搜查兰府,最后,在秦老爷的床底下浮现了一包砒霜。
“父亲……就因为我不是您亲生的……所以您要毒死我吗?”俞婉伤心落泪。
族老们愕然,不是亲生的?圣女这话什么意思?
影六叹息着,将方才随自家“公子”一道在兰娇院子撞破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那个下人已经被公子处置了。”
是放跑了。
影六接着叹气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我家公子原是要去查的,谁料秦老爷如此沉不住气,当下就给圣女下毒了……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竟然不是亲生的,换做是我,想必也会多心的……”
多心是一回事,害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更别提他害的还是兰家的圣女!
若换寻常家族的老爷定然做不出这等事,做了也没人会信,可秦老爷身份特殊,他是入赘的女婿,他在兰家的地位本就不如兰娇与圣女,他吃了这个哑巴亏,明面上却是没人会替他讨回公道的。
他怀恨在心,不得已用此法以解心头只恨,从情理上完全说得过去。
“我……我没有!”秦老爷一脸无措地说。
一位族老厉喝道:“还敢狡辩!”
他们早看这位姑爷不顺眼了,当初娶的是姐姐,转头却与小姨子好上了,若非他是圣女的亲生父亲,这种德行有损的男人早被他们逐出兰家了。
眼下,他果真不是,那他们还犹豫什么?
毒害圣女,罪不容恕!
秦老爷被拖了下去,等待他的将是兰氏一族的极刑。
俞婉并不同情他,他虽没亲手杀死大姥姥,但并不代表他的心肠有多好,他心里比谁都盼着大姥姥出事,他明知自己做的事会害死大姥姥腹中的孩子,他仍义无反顾地做了,兰家嫡系的厄运,就是从他这里开始的。
兰娇已不是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