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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气得胸闷气短,连呼吸都仿佛不畅了。
内侍忙将自御书房打听到的情况与皇后说了:“不是陛下把玉玺给他,是他自个儿拿的,昨日为给娘娘拿回凤印,陛下将他带去御书房,结果凤印是拿回来了,那孩子又看上玉玺了。”
“荒唐!”皇后一巴掌拍在了桌上,“玉玺是随随便便能动的吗?他说拿就拿了!陛下也不管管他!”
内侍心道,怎么管?拿您凤印时不也没管吗?陛下已经被那几个小东西给迷得神魂颠倒了了。
皇后对国君的印象还停留在国君遗弃大帝姬的那件事上,在皇后看来,国君连亲生女儿都可以说不要就不要,隔了两代的曾孙,在他心里自然也不会有多重要。
皇后却忽视了一件事,国君送走大帝姬,是因为信了老国师的预言,在自己的骨肉与整个南诏国的兴衰上,他选择了后者而已。
当然,年轻时的心硬也是真的,想振兴南诏、想做个好皇帝,满心抱负,一腔热血,全都出现在了那个意气风发的年纪。
如今的国君老了。
该施展的抱负已经施展过了,再让他像年轻那会儿横冲直撞、不管不顾、一心为国,他做不到了。
无数个午夜梦回的夜晚,他都会想起那双无辜的眼睛、那个在大雪天被他送走的女婴。
这些,他没与皇后提过。
皇后多年来的自我麻痹也让她想不到这层面去。
她觉得国君对几个小家伙的好简直来得莫名其妙,国君的心软也十分没有必要。
“陛下人呢?”以往国君下了朝都会来中宫用早膳,昨日是去了朱雀宫,难不成今日也去了?
内侍道:“陛下回自己寝宫了。”
不是去看芸妃就好,皇后神色稍霁,却也没高兴多久,毕竟国君接连两日都不踏足她这里,这实在令她有些放心不下。
“备轿,本宫去看看陛下。”
“是!”
皇后坐上出行的銮驾,动身前往国君的寝宫,行至半路,却遇上了摘蜜桔归来的芸妃。
皇宫有一片果园,里头种植的蜜桔熟透了,芸妃打算摘几个给小家伙们尝尝鲜,哪知一出来,竟碰上了皇后。
芸妃不咸不淡地行了一礼:“娘娘金安。”
皇后见到她这副敷衍了事的样子就来气,但她并未表露在脸上,只让人将銮驾停下,她坐在銮驾上,居高临下地瞥了芸妃一眼,道:“芸妃真是好手段,为了争宠,连几个无辜的孩子都利用上了。”
芸妃淡淡一笑:“皇后折煞臣妾了,论手段,臣妾哪儿是皇后的对手?想当初老国师一句预言,就把臣妾的孩子送走了,臣妾是个没本事的,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多年,都没把皇后您给气死。”
前面几句听着还不痛不痒的,最后一句,真是险些把皇后活活气死了。
皇后捏紧了帕子:“芸妃!别仗着如今有陛下给你撑腰,你就越发不将本宫放在眼里!”
芸妃低叹一声道:“皇后错了,臣妾没有越发不将你放在眼里,臣妾从一开始就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过。”
皇后气了个倒仰!
皇后冷声道:“你……你就不怕本宫处置你?!”
芸妃又是一叹:“唉,臣妾又不是头一天这般莽撞无礼了,皇后宽宏大量,一定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发落臣妾的。”
这话倒不是假的,芸妃入宫后就没一日不闯祸,但皇后总是最大程度地包容她,这自然不是因为皇后当真有多心胸开阔,而是留着她这个疯妇,能很好地衬托皇后的贤良。
怎么?
老娘是白给你做陪衬这么多年吗?
也该收点利息了!
“皇后没什么吩咐,臣妾就告退了,皇后只用照顾一个睡不醒的帝姬,臣妾却要守着三个活蹦乱跳的孩子,臣妾辛苦啊。”
芸妃炫耀地说完,拎着篮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听听她说的都是什么话?睡不醒的帝姬,这是在诅咒南宫雁一辈子都不能痊愈吗?想到形同枯槁的南宫雁,皇后心如刀割,再想到被陛下带上了金銮殿的孩子,皇后险些没忍住吐出一口老血来。
“你给本宫站住!”
芸妃回过头来:“皇后还有吩咐?”
皇后压住心口翻滚的怒火:“是不是你教唆的?”
芸妃想了想:“嗯,皇后指的是什么?”
皇后冷声道:“别给本宫装蒜!那孩子拿了本宫的凤印,又拿了陛下的玉玺,还缠着陛下带他上朝,你敢说不是你教唆的?”
还真不是。
芸妃就没稀罕过这些东西,不过皇后既然问起,自然不能让皇后失望了。
芸妃莞尔一笑:“是呀,是臣妾教唆的,皇后来罚臣妾呀!”
那孩子刚上金銮殿,这时处罚芸妃,岂不是在公然敲打那孩子?
皇后还没蠢到这个地步。
可皇后是真气,她从未如此憋屈过。
她不好受,芸妃就好受了。
芸妃拎着篮子,笑吟吟地走了。
内侍从旁劝道:“娘娘您别气,当心气坏了身子,万事还有陛下呢,陛下与您夫妻多年,他最在意的人还是您。”
皇后长舒一口气,点了点头:“去陛下的寝宫。”
她不信几个突然冒出来的孩子能抵得过他们夫妻多年的感情,在国君心里,她始终都是最重要的人。
几个庶出的孩子,哪里比得上她这个正统皇后?
念头闪过,皇后的心里总算好受了些。
皇后有特权,出入国君的寝宫无需通报。
她畅通无阻地走了进去,结果就听见一排笑出来的猪叫。
她赶忙穿过抄手回廊,定睛一看,却见前一秒还发誓再也不理大宝的国君,这会子双手、双膝跪爬在地上,三个小黑蛋神气地骑在他的龙背上。
国君:“坐稳啦!”
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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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章 二更
国君也是父亲,却与天底下所有的父亲都不一样,他先是君,随后才是亲,在长达数十年的岁月里,皇后从未见过如此不顾形象的国君。
他怎么能如此惯着这几个孩子?
便是当初对南宫雁、对南宫璃也没有这般宠溺过!
咔!
国君的老腰闪了。
“陛下!陛下!”
王内侍大步一迈,上手将几个小黑蛋自国君的背上抱了下来,这几个小家伙看着重,抱起来其实更重,怪道陛下连老腰都闪了。
他就这么抱了一下,胳膊都快断了好么?
“陛下您没事吧?”王内侍将小黑蛋们放在地上,着急地问。
国君疼得说不出话了。
小宝走过来,弯下腰,歪着脑袋看着他:“是不是好痛痛?”
原本是挺痛,可被他这么一问,又似乎没那么痛了。
国君干笑两声道:“我没事。”
话音刚落,他忽然感受到了两道不容忽略的视线,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就那么撞进了皇后的视线里。
皇后满脸的震惊,隐隐还透着一丝受伤与失望,他心口一紧,哑声道:“皇后……”
皇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国君顾不上老腰上的伤势,叮嘱王内侍将芸妃叫来,让她照顾几个孩子,随后去追上了皇后。
皇后走得不快,自然听见了他的吩咐。
就算在如此紧要关头,也没忘记安置好几个小家伙,还让芸妃也来他的龙宫,他这里几时成了芸妃也有资格踏足的地方了?
皇后坐上銮驾:“回宫!”
国君没当众喝止,无奈一叹,叫来轿子,跟着去了皇后的中宫。
宫人们见帝后一前一后地回宫,脸色都不大好,纷纷识趣地退让开来,皇后的寝殿很快只剩一名心腹内侍,然而这名内侍也在接收到国君的眼神示意后,灰溜溜地退下了。
皇后想叫个人上茶,一转眼就见寝殿都空了。
国君轻咳一声,扶着疼痛的老腰走过来:“皇后。”
“你还知道我是你的皇后。”皇后委屈地撇过脸,不去看国君那厚重得几乎要压垮她的眼神。
国君是男人,却不是蠢人,他自然明白自己对朱雀宫的偏爱会让皇后心里不痛快,但那几个孩子的骨子里毕竟流着南诏皇族的血脉,他不能真不搭理他们。
“皇后。”国君在皇后的身侧坐下。
皇后侧过身子不理他。
她是贤后不假,可在丈夫跟前使使小性子人之常情。
国君拉了拉她的袖子:“生我的气了?”
皇后淡淡地说道:“臣妾哪儿敢?臣妾的孩子失宠了,臣妾后半辈子还要看陛下与那几个小家伙的脸色过日子,臣妾没胆量与陛下置气。”
国君心中愧疚,不知该怎么与皇后说:“……雁儿的事关乎国体,她的确是过分了朕才罚她,你把她从大理寺的地牢里接出来,朕不是也没说什么吗?”
皇后赌气地转过身来,哽咽着说道:“那陛下可记得自己多久没来看过雁儿了?她还是陛下的骨肉吗?她犯了再大的错,如今都受到惩罚了,她腹中胎儿没了,半条命也去了,陛下是不是非得她死了才甘心啊?”
国君沉默。
南宫雁是他疼过的孩子,可只要想到她做了那么多无可饶恕的事,他就实在不愿意再见她。
国君有意岔开话题,望了望皇后头顶的发套,问道:“皇后伤势可好些了?”
不提这个还好,一听皇后更来气了,她都让那个小东西抓秃顶了,陛下非但不疏远他,还把他带上了金銮殿。
“陛下。”皇后道,“我听说你带着那孩子去上朝了,还向文武百官引荐了他,甚至玉玺也随手给了他。”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国君好不容易忘记的伤心事,又叫皇后给翻出来,他无奈地摸了摸额头,道:“孩子玩闹罢了,皇后不必当真。”
“那陛下心里究竟是怎么打算的?”皇后问。
“什么怎么打算的?”国君不解。
皇后直言道:“储君之事,陛下不如给臣妾一个痛快吧,是不是真要立大帝姬?”
国君蹙眉道:“她都不愿与朕相认。”
皇后穷追不舍地问道:“若是她与陛下相认了呢?陛下是不是就要把储君之位传给他?”
“朕没这么说。”国君略有些不耐地说完,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大好,叹了口气,握住皇后的手道,“朕还有几个年头,还能陪你再走些日子,朕答应你,不论谁当上储君,都不会让你受委屈。”
你还答应过我,不会认回那个孩子,可如今怎么着?
皇后撇了撇嘴儿,没把心底的质问说出来,耍小性子可以,吵得国君厌烦她就不聪明了。
皇后话锋一转道:“陛下难道就没考虑过璃儿吗?他也是燕王的骨肉,是大周皇帝的亲侄儿,他体内流淌着着两国皇室之血,也是万般尊贵的。”
“朕会考虑。”国君说。
皇后与国君夫妻多年,他一个眼神她就能明白他在想什么,提到南宫璃时,他明显没有太高的兴致,倒不是他不疼爱这个孩子,而是南宫雁失了圣心,连带着南宫璃也被殃及鱼池。
等他对南宫雁的气消了,南宫璃也就能复宠了,可问题是,谁也不知这个过程究竟需要多久,若是没那几个小家伙,国君或许很容易就能疼上南宫璃。
她思量间,国君开口了:“时辰不早了,朕先回寝宫了。”
皇后一愣:“陛下……不陪臣妾用膳吗?”
“朕……”想到寝宫的几个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