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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赫连宇、赫连齐异口同声,难以置信。
“住口!”二老太爷厉声喝止了二人,“还不快给你们堂哥道歉?难道要我请家法吗?”
一听请家法,二人怂了。
二人憋屈地道了歉。
这约莫是长这么大,头一回栽这么大的跟头,二人的脸色难看得像损失了几百万。
俞婉将老夫人扶了起来:“祖母,地上凉。”
这个老人家虽说疯疯癫癫的,对燕九朝却是发自内心的疼爱,俞婉有些怜惜她了。
二老太爷拱手行了一礼:“大嫂,没什么事我先带他们回院子了。”
老夫人蹬鼻子上脸道:“你好生教训他们!这么大的人了,别的没学会,倒学会欺负自家堂哥了,这是你大哥不在了,若他在,定要把他们罚去祠堂的!”
二老太爷的眼皮子突突一跳,低声说道:“大嫂说的是,他俩……是过分了,我这便让他们去祠堂……罚跪思过。”
老夫人鼻孔朝天道:“这还差不多!乖孙!我们走!”
老夫人带着燕九朝与俞婉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下人们不敢多留,也纷纷走的走,散的散。
谁也没料到这场闹剧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尾,赫连宇俩兄弟年纪轻,在府里横行霸道惯了,下人们有苦难言,却极少有人敢捅到赫连齐与二老太爷等人跟前去,而今见他二人吃瘪,不少下人的心里是有些偷乐的。
李氏等人对此自然一无所知,李氏为儿子打抱不平道:“爹,今儿这事分明是那小子不对,您怎么罚了宇儿与成儿啊?他们可是您亲孙子!”
李氏没说的是,老夫人都晓得袒护自己的孙子,您怎么就不能一个样?
二老太爷如何不知她心里在埋怨什么,他冷冷地瞪了她一眼道:“还不都怪你?好端端的两个孩子,让你纵容成什么德行了?你问问他们有没胆子说实话,到底是谁先动手的?!”
李氏看向一双儿子。
二人本想狡辩,可一对上爷爷犀利的眼神便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言。
二老太爷痛斥道:“区区一盆灵芝,他弄坏就弄坏了,乡下人不识货,你们做弟弟的让着他,传出去别人只会笑他傻,如今倒好,你们有理也成没理了!”
这事儿说解决也好解决,若从一开始二人便不与赫连朝置气,那么就成了赫连朝有眼无珠不登台面,他俩善良大度兄弟友恭,老夫人听了外界传言,自然会努力教导自家孙儿,不叫她丢了赫连家的颜面。
如此,该给的下马威给了,该挣的贤名也挣到了,简直就是一举两得。
却偏偏,他俩主动挑衅,把刚与老夫人相认的堂哥给打了。
当所有人眼瞎吗?看不出这是在给乡下来的堂哥下马威吗?
堂堂赫连家嫡子,却连这点度量都没有,贻笑大方啊!
兄弟俩不敢与二老太爷犟嘴。
“今晚就给我滚去祠堂!”二老太爷冷冷地说完,拂袖离去了。
李氏心疼死了:“儿啊……”
赫连成委屈道:“娘,那不是随随便便一盆灵芝,那是要送给小郡主的……我和哥哥花了好大的价钱,托尽了关系才到手的。”
李氏一听儿子的话,就明白儿子为何如此大动干戈了,李氏是站在儿子这边的,哪怕那盆灵芝不是送给小郡主的她也觉着儿子受委屈了。
李氏叹道:“现在说这个又有什么用?没都没了,何况……你们大伯不是让你们别总与女君府来往吗?这事儿可别让你们大伯知道了,回头又该骂你们了。”
赫连家世代忠烈,却从不参与夺嫡之争,他们效忠的对象永远只有历任国君,小帝姬虽已贵为女君,可她一日不登基,由赫连北冥带领的赫连家便一日不会投诚她。
“哼,大伯也是个偏心的!”赫连成不满地嘀咕。
李氏头疼道:“行了行了,快别说了,娘给你们收拾一下,一会儿去祠堂去晚了,你们爷爷那儿不好交代。”
赫连成拽着他袖子撒娇道:“娘,您去和爷爷说一下,祠堂那种地方阴森森的,会撞鬼的。”
“胡说!祠堂里供奉的都是赫连家历代祖宗的牌位,真撞鬼,那也是赫连家的先烈显灵了!”对祖宗们的敬畏之心,李氏倒是不含糊的。
赫连成委屈得眼圈都红了。
李氏宽慰道:“娘会让人替你们看着,你们实在困了,就……就睡会儿,你们是赫连家的嫡孙,祖宗们不会怪罪你们的……”
李氏是二人最后一道护身符,连她妥协不了,看来是没得商量了。
夜里,二人灰头土脸地去了祠堂。
赫连成跪在硬邦邦的蒲垫上,面容扭曲成一团:“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敢弄坏小郡主的灵芝,有你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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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更
第190章 药引的下落
回到院子后,老夫人即刻让人请了大夫过来,要自家乖孙孙检查身体,看又没有让那个混小子暗伤到哪里。
连暗伤都能捯饬明白,俞婉觉得老夫人其实疯得不是很彻底,可转念一想,应该还是彻底的,不然不会只凭一张祸国殃民的脸便把燕九朝认作她的宝贝小嫡孙了。
疯子的行事风格与正常人有所不同,譬如俞婉没法儿不注意赫连宇与赫连成的伤,老夫人却能选择性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她心里记住的只有她想记住的。
大夫来了。
是老崔头。
这小祖宗出去,哪回不是把别人折腾得半死,自己几时让人整过?
老崔头装模作样地给燕九朝把了脉,检查了一番,对老夫人道:“少爷他没有大碍。”
老夫人花容失色:“那就是有小碍了?”
老崔头:“……小碍也没有,老夫人放心。”
他就是中了百里香,随时可能嗝屁。
老夫人仍不能宽心,让人拿来府里最好的金疮药,翻来覆去地在燕九朝的拳头上涂抹了两遍——在她看来,那俩个小兔崽子的伤是自家小孙孙用拳头实打实揍出来的,那得多疼,疼死她小孙孙了。
俞婉:“……”
这会子您又记起赫连宇与赫连成受过伤了?
老夫人不仅给自家小孙孙涂了药,还缠了纱布,不掩自豪地对俞婉说:“你们祖父与大伯征战时总是带着伤回来,都是我给包扎的!”
俞婉看了看燕九朝那一双被包成巨型粽子的拳头,呃……确定他们是受伤了让您包扎的,不是让您包扎了才受伤的?
老夫人处理完燕九朝的“伤势”,又把值守屋子的丫鬟训斥了一顿,无外乎是她的宝贝孙孙醒了居然不叫她,他初来乍到,府里人还不大知道他,让他受了委屈云云。
丫鬟们心里苦,您是忘了您自个儿起床气有多大么?谁敢叫您啊?
老夫人哼道:“以后我孙孙醒了,你们一定要叫醒我!”
“……是。”丫鬟们硬着头皮应下了。
老夫人这才满意地松了松紧皱的眉头,又拉过燕九朝的腕子:“时辰不早了,你早点歇息,你喜欢什么,祖母明日都给你弄来!”
俞婉还当老夫人最后的是个问句,翌日一大早她出了栖霞苑,看见老夫人的院子外一夜之间拔地而起的大花房,方知老夫人说的是个肯定句。
燕九朝在府里溜达的第一个地方是花房,老夫人便以为他爱花,让人连夜把花房给建好了,比东西府共用的花房更拉风、更宽敞。
“我昨夜睡晕过去了还是怎么滴?”俞婉怔怔地问,栖霞苑又不远,这么大动静,她是怎么会半点也没听见的?
青岩走过来,一点也不羡慕地咬牙道:“老夫人让赫连北冥建的,一点声音都不许有,吵醒她乖孙孙她会生气。”
于是,赫连北冥把手下的金面死士调去建花房了,毕竟也只有这种境界的高手能做到几乎无声无息了。
俞婉想象了一下大杀四方的金面死士化身泥工、木工、瓦匠的画面,嘴角抽得都要中风了……
古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今有老夫人宠孙宠成小魔头。
俞婉熬好了汤药给自家相公送过去,正巧他刚起,举着一对粽子似的拳头哪哪儿都不方便,俞婉放下碗,拿了衣裳给他穿上,系腰带时对他道:“要不还是拆了吧?怪不方便的。”
“不拆。”燕九朝道。
俞婉系腰带的手一顿,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喜欢老夫人呢?”
燕九朝:“……那还是拆了。”
俞婉失笑。
俞婉早先不大理解赫连北冥为何一定要找个假孙子来哄骗老夫人,眼下似乎有些明白了,老夫人多高兴啊,生活像是重新焕发了光彩,燕九朝虽不如老夫人的反应这么大,但让一个长辈如此疼爱着,应该也不是坏事。
老夫人与他都是不幸的人,但他们又很幸运地遇见了彼此。
早饭摆在老夫人的屋。
燕九朝烦躁地把纱布拆了,结果又让老夫人拿了新的来,一圈圈地缠上去了。
燕九朝暴躁得像只随时可能炸毛的小狮子,但一直都没炸出来。
俞婉含笑看了祖孙俩一眼:“祖母,我出去一趟,相公就拜托您照顾了。”
把燕九朝留在老夫人身边,她很放心。
“你去吧,我自己的孙子我当然会照顾好了!”老夫人没把俞婉拘在府里,也不大干涉俞婉的自由,这一点上,倒是比绝大多数老人家开明。
俞婉弯了弯唇角:“那我回来给您带糖葫芦。”
老夫人眼神一闪,一本正经道:“我我我我……我才不吃!”
吸溜
咽口水。
俞婉笑弯了腰,开心地去了。
月钩留在府里,青岩将马车牵出来,与俞婉一道去了第一楼斜对面的望江客栈。
南诏帝都的消费水平比大周朝要高,区区一间客栈,房价竟高达三两,而江海为了更好地监测第一楼的动向,不得已要了一间视野极佳的天字号房,一夜十两。
十两,那就是一万块啊,搁现代得住多少颗星星的了。
不怕,家里有矿。
这么一寻思,俞婉不肉痛了。
江海将俞婉轻进屋,一眼瞥见跟上来的青岩,没好气地道:“你怎么也来了?”
青岩呵呵道:“我不来,谁赶车?”
江海噎了一把。
这小子,还想着独占阿婉呢,做梦!
“你不喜欢青岩?”进屋后,俞婉小声问江海。
不待江海作答,俞婉又道:“那我下次带月钩?”
江海深吸一口气:“……不用了,都一样。”
“哦。”俞婉揭过这一茬,找了个靠窗的位子坐下,窗子设计得极为巧妙,有些类似于前世的百叶窗,调整一下叶片的角度,就能清楚地看见外头的动向,而外头坚决看不到屋里来。
俞婉严重怀疑这根本是为偷窥第一楼的美人儿设计的,难怪价值十两。
江海为俞婉倒了一杯茶。
青岩看向他。
江海沉声道:“自己倒!”
青岩摇摇头,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
“董仙儿可有动静?”俞婉问。
江海在俞婉对面坐下,望了望第一楼的方向,道:“没有,董仙儿不见客的日子一直待在自己的房中,有两个客人提出要见她,被她拒绝了。”
“我要见董姑娘!”
二人谈话间,第一楼的大门口传来一声巨大的喧哗声,几人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去,就见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男子叉腰站在第一楼前,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那是……蛊师?”俞婉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