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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婉感觉自己的筋脉像是钻进了一枚细针,疼得她心如火烧,她眸光一凉,狠狠一拽,竟将鞭子自匈奴郡主的手中夺了下来!
匈奴郡主握着鞭子的手都麻了,她毫不怀疑,若不是自己放得早,这会子怕是跟着鞭子一块儿摔出去了。
可恶,中原的女人几时变得这么厉害了?!
匈奴郡主吃了一瘪,恼羞成怒,用匈奴话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她给本郡主拿下!”
“你个坏女人!敢欺负我阿姐!我和你拼了!”小铁蛋使出自己的铁头功,朝匈奴郡主撞了过去!
俞婉要抓住他已经来不及了,两个护卫拦住了她的去路。
匈奴郡主可是会武功的,这小笨蛋怎么能往她身上撞呢?
“哎哟——”
小铁蛋的脑袋撞到了,不过,却并不是女人柔软的肚子,而是一条好硬好硬的大腿!
小铁蛋一屁股跌在地上,两眼冒金星。
男人将晕晕乎乎的小铁蛋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好、好好听的声音啊……
小铁蛋更晕乎了。
匈奴郡主看向及时赶到的男人道:“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呀?有两个刁民以下犯上,冲撞本郡主,本郡主命你把他们杀了!”
“咝——”俞婉被一名武艺高强的护卫打中了肩膀,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男人听着这声音,心头就是一阵缩紧,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竟那么不顾一切地迈了过去,自匈奴护卫的手中救下了那个小姑娘。
如果俞婉没听错,那位郡主可是让这个男人杀了他们的,他为何要救她?
俞婉愕然地抬起头来,看到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阿……阿爹?”
俞邵青一愣:“阿婉?”
六年不见,父女俩都变了许多,原主记忆中的俞邵青是个十足的小鲜肉,如今就快成老腊肉了,不过也更成熟有魅力了;而俞邵青离开时,女儿才十一岁,他实在难以相信她都这么长这么大了……
他叫自己阿婉,如此看来,她没认错了。
这个男人是她阿爹,她阿爹回来了!
颜如玉拽紧了帕子,不会这么巧吧,匈奴郡主的护卫竟然是这村姑的爹?
俞邵青此番立了大功,回京是要受封赏的,可在封赏前,他依旧保留着千夫长的职位,匈奴郡主以人手不够为由,向萧振廷要了人,萧振廷命邵青负责护送匈奴使臣,但不仅限于匈奴郡主一人。
他们本在驿站歇息,匈奴郡主坐不住,才私自提前入京了。
俞邵青是奉萧大元帅之命是前来寻她的。
“她是谁呀?”匈奴郡主不满地走过来。
俞邵青的眸子里浮现起少有的温柔:“我女儿。”
“什么?”匈奴郡主狠狠一怔。
俞婉将小铁蛋牵了过来:“铁蛋,叫爹。”
俞邵青又是一愣。
小铁蛋古怪道:“什么啊?我爹不是死了吗?”
“阿嚏!”俞邵青重重地打了喷嚏。
俞婉暗暗咬牙,都是谁这么大嘴巴,把这种混账话让小铁蛋听去了?回去劈了!
在屋里睡觉的白大婶儿忽然感觉后背凉飕飕哒……
“你怎么有孩子了呀?”匈奴郡主幽怨地说
俞邵青正色道:“我成亲了,自然有孩子。”
只是没料到会有两个孩子……幸福来得太突然,他简直有些措手不及。
他激动又温柔地看着小铁蛋,小铁蛋一盆冷水泼下来:“你别高兴太早哦,搞不好我不是你亲生的哦。”
心窝子被扎了一万刀的俞邵青:“……”
……
颜如玉见匈奴郡主待俞邵青与别的护卫有所不同,心知这件事怕是要不了了之,冷冷地甩了甩袖子,让人将晕过去的荔枝抬上马车,打道回府了。
“扫兴!”匈奴郡主跺跺脚,也坐上了自己的马车。
不多时,萧振廷的护卫也赶到了。
俞邵青与他们交涉了几句,他们点点头,冷冷地看了匈奴郡主一眼,强行将她带走了。
俞邵青转过身来,看向面前的俞婉与小铁蛋,小铁蛋从未见过他,自是不亲近他,而女儿与他分别六年了,想来也生份了。
战场杀敌都没紧张过的俞邵青,忽然变得结巴了:“阿……阿婉……”
俞婉拉过他疤痕交错的手,轻轻地弯起唇角:“阿爹,我们回家。”
第019章 夫妻相见
俞邵青看着女儿拉着自己的手,心头滚过一股暖流:“……好。”
小铁蛋摊手:“好什么好哦?阿姐你随便带个男人回家,当心娘揍你哦!”
俞婉弹了他一个爆栗。
俞邵青有自己的战马,俞婉租了马车,问小铁蛋跟谁一块儿坐。
“我当然跟我阿姐啊!”小铁蛋毫不犹豫地说。
马车真的走了,他又忍不住拿眼珠子瞄那高大威猛的战马。
战马上的俞邵青穿着暗青色的盔甲,烈日下冷光幽幽,身材魁梧,气场强大,那匹马也不是小铁蛋平日里能见到的挽用马或乘用马,而是一匹真真正正浴血过沙场的战马,它浑身都透着虎狼之气,威风极了。
俞邵青察觉到了儿子的视线,朝马车内的儿子看过来。
小铁蛋唰的撇过脸,一本正经地盯着前面。
待到俞邵青继续看路了,他又偷瞄俞邵青的战马了。
俞邵青有些忍俊不禁,在小铁蛋第三次偷瞄过来时,大臂一伸,将小家伙自车窗内抓了出来。
“哎哟哎哟!你干什么?”悬空的小铁蛋一阵扑腾。
俞邵青将儿子放在了马背上,让儿子坐在自己怀中,又将他热乎乎的小手按在马鞍翘起来的边缘上。
小铁蛋抓住马鞍,一双眼睛瞪成铜铃大。
六年来,他一直都在守卫边疆、守卫大周百姓,这一次,终于能守护自己的一双孩子,俞邵青的心头涌上一股欣慰与满足。
怀中的小铁蛋不安分地扭了扭小屁股,俞邵青失笑,一手拽紧缰绳,另一手搂紧他贴了春膘的小肚子:“抓紧了。”
小铁蛋:“嗯啊?”
俞邵青:“驾!”
战马早与俞邵青形成默契,不用马鞭驱赶也如利箭一般飞了出去。
“呜哇——”小铁蛋惊恐得长大嘴,迎面灌来的冷风将他的嘴儿都吹变形了。
“你停下呀——你停下呀——你太坏啦——”
小铁蛋的惨叫声响了一路。
待到俞邵青带着儿子兜风归来,回到俞婉的马车旁时,小铁蛋的头发已经炸得根根竖起,活像头生无可恋的小狮王了。
小铁蛋手脚发软地扑进姐姐怀里:“呜呜……他好坏……”
俞婉弯了弯唇角:“那下次还坐不坐阿爹的马了?”
小铁蛋的脑袋死死地埋在俞婉的肚子上。
“……坐。”
他声若细蚊地说。
住在莲花村的人或许感受不到周围的变化,然而离开离开六年之久,俞邵青还是一眼道出了如今的不同。
“驿站搬到这儿来了。”路过驿站时,俞邵青望着前年新修建的驿站说,“原先它在城北。”
俞婉说道:“给阿爹的东西就是从这儿稍过去了,对了,阿爹收到了吗?”
俞邵青点头:“都收到了,家里做的大饼、鱼丸和酱菜也收到了。”
“那些是我做的。”俞婉笑得眉眼弯弯。
俞邵青:“……”
他是昧着良心夸夸女儿的厨艺呢还是昧着良心夸夸女儿的厨艺呢?
“做、做得真好吃。”
终于被夸的俞婉,眸子都变得亮晶晶的了:“真的吗?那我回家再给阿爹做!”
俞邵青险些一个不稳从马上栽下来!
小铁蛋冷飕飕地睨了俞婉一眼:你厨艺怎么样,自己心里没点儿数吗?
小铁蛋挺直了小腰杆儿,有爹的孩子,特嚣张,特六亲不认!
马车又驶入了莲花镇,镇上的变化更大了,狭窄的街道变宽了,门可罗雀的商铺变得客满盈门了,虽不如京城,可街道上也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俞婉指了指一间酒楼道:“这是白玉楼,悄悄告诉阿爹,大哥仰慕白玉楼的千金。”
“啊……”俞邵青愕然。
小铁蛋傲娇脸,这种话当着小孩子的面说到底好不好啊?人家还是个宝宝好不啦!
“阿爹回来,你就嘚瑟上了?”
“我才没有!”
“承认是阿爹了?”
“啊……没有!”
姐弟俩拌嘴,看得俞邵青眼底都是笑意。
这一路走得不快,临近日暮时分,才终于看到了依傍于山峦之脚的莲花村。
越是临近村子,俞邵青就越是紧张了起来。
无数次午夜梦回,真等到这一日,又开始近乡情怯。
“阿爹,我和阿娘买下了丁家的旧宅子。”俞婉指了指鱼塘后方的新家,说是新家,其实也不新了,只是相对老宅而言,是个俞邵青没住过的住处。
俞邵青没问为何要买丁家的宅子,他目光灼灼地看着鱼塘后新家的方向,喉头仿佛被什么给哽住了:“你……你阿娘在家吗?”
“嗯,在的。”俞婉轻声说。
俞邵青的心跳都加速了。
他翻身下马,另一边,俞婉与小铁蛋也下了马车。
车夫驾车马车离开了。
俞邵青牵着马,一步步地朝自家走去。
就在此时,白大婶儿打屋子里出来了,她挑着两个水桶,是来古井旁打水的,却一眼看到一个穿着盔甲、牵着高头大马的男人,男人身型健硕,身材高大,他身旁站着俞婉姐弟俩。
白大婶儿越看越眼熟,半晌,脑子里灵光一亮:“哎呀!是老三吧?”
俞邵青与姐弟二人朝白大婶儿看了过来。
白大婶儿的变化也很大,她儿子被抓去从军了,六年来憔悴衰老了不少,俞邵青是听得俞婉唤了声“白婶儿”才认出她来。
“白姐。”俞邵青打了招呼。
“还真是你呀!”白大婶儿撂下扁担与水桶,惊喜地小跑过去,拍了拍俞邵青的肩膀,“一直没你消息,我还当你……”
俞婉的眼神儿凉飕飕哒。
白大婶儿清了清嗓子:“回来就好!你咋回了呢?仗打完了吗?”
“打完了。”俞邵青说。
白大婶儿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无量天尊!可算是打完了!咋就你一人回了?我家大壮呢?”
俞邵青说道:“大壮不是和我一个营地的,但也应该快回了。”
边关不打仗了,用不着那么多军队了,正规军都有不少解甲归田的,更何况他们这群被抓去充数的。
“谁回来了?谁呀?”张婶听到了白大婶儿嘹亮的大嗓门儿,放下做到一半的饭,急急忙忙地奔出来,“是我家二牛回了吗?”
张婶的儿子二牛也被征走了。
“哎呀!是老三呐!”张婶又惊又喜地看着俞邵青,“我……我都快认不出你了!你说你走这么久,咋不给家里捎个信儿!你家里都快急死了!”
很快,里正与栓子爹也出来了。
俞邵青被乡亲们团团围住,乡亲们七嘴八舌,迫切地询问边关以及他们家儿郎的状况,俞邵青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全都耐着性子一一地答了。
他没个架子,乡亲们不知他混成啥样,只当是个普通的兵,不过,就算是再普通的兵,守卫了边关,那也是他们心目中的大英雄。
到手还没捂热的“阿爹”就这么让人抢了,被孤立在一旁的小铁蛋,小脸儿黑不溜秋的。
俞婉笑着捏了捏他的小黑脸。
还是里正察觉到在一旁干等的姐弟,忙对乡亲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