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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_田小璃-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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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显然猜到她的意思,面上一顿,竟有了些冷意。
    孟卿云缩了缩肩膀,低下头道:“名不正言不顺,你不为自己想,也该为我想想。”她语气极低,并不是埋怨。鼻音略重,压得他心上一阵麻,忽地反握住她的手,扯着人往巷口走。
    她吓了一跳,“阿戎!”
    他不曾回头,掌心炙热,牢牢裹住她。出了后巷,迎头就是人山人海,花灯繁复沿街摆开,灯火璀璨,恍如白昼。她被刺得眼睛一痛,偏头躲在他肩后。
    他走得很稳很快,孟卿云踉踉跄跄地跟着,等到终于停下来,已是到了长安城楼。城墙上不知怎地不见一人,风极大,吹得衣袍烈烈作响,他眉目深邃,偏首看了看她,又转而看向城下。
    孟卿云不明他的意思,呆愣愣并肩而立,手放在城砖上,下意识抠着其中的纹路:“阿戎……”
    他身上的龙泽香气不断传过来,渐渐让她心绪平稳。定了定神,终于正视他:“阿戎,这……”
    “执子之手,共看天下。”
    他声音沉着,一字一句。
    她怔住,凤眼睁大,慢慢腾出水雾。嗓子痒得厉害,弯了弯唇:“你……”
    “卿卿,”他侧过脸,轮廓被灯火染上一层光晕,眸子亮得出奇,“我都明白。”
    月亮很大,再无一颗星子。
    他眸色黑沉,除了她,再无其他。
    他说他都明白,这么些年她一步一步紧随,他都明白?天下江山是他的抱负,他愿与她执手共看,他都明白?
    她似是不可置信,唇瓣紧紧抿着,眼眸圆睁,生怕错过一字半句。
    那认真的模样让他好笑又心酸,将她手拉到胸前,底下心跳如擂,震得她手腕发麻。她眼一眨,豆大的泪珠落下,嗫喏道:“阿戎……”
    “我并非绝顶聪明,却不痴傻,十八年,世上不会有人待我比你更好。”他从没这样对她说过话,像是剖开了心要给她瞧,“人非木石,卿卿,我不是无心人。”
    每说一个字,心口便跳动一次,那些字句恍惚都化成了可以抓住的东西,被他送到她手心里握住。眼前一片迷蒙,她不敢擦,不敢错过他丝毫的神色变幻,害怕下一瞬他便弯唇笑问卿卿感不感动?
    他说过许多情语,她每一次都当真,又不敢当真。这世上谁说起真心话来那样嬉皮笑脸,轻易如同吃饭喝水,信手拈来?但若不是真的,她该有多可悲。
    宽大的手掌拂过她的脸,将那泪痕一点点揩在指尖。指下肌肤细滑,她眼睛雾蒙蒙的将他望着,萧戎心中一动,待回过神,人儿已然到了怀里。
    薄唇贴着她耳廓,他低声道:“卿卿,明年今日,再不会是此番光景。”
    她将呜咽压在喉咙,重重吸着他身上的味道,许久鼓足勇气:“那是什么样?”
    他环住她的手紧了几分:“天下万千耳目,皆知你我携手登楼,天下盛景共享。”
    这是承诺。
    她忍不住小声啜泣,眼泪打湿他襟口,肩膀一起一伏,在他臂弯中真是天然契合。手指揪着他衣裳,她抽气哽咽,模模糊糊吐出三个字:“我信你。”
    十八年走得太长太艰难,她甚至都不敢想会有美梦成真的一日。自他从火海中救下她,生死托付,她早将自己抛开,眼中心中都是他。也曾嫉妒孟卿玉半生顺遂却可享他怜宠,也曾暗恨她付出无悔却只有半世飘零,都说天道公正,她不肯信,却原来上天真的为她留了一条路。
    眼角流光蹿过,下一瞬天幕绽开烟雨,从来没有哪一束烟花,这样美丽。
    她难得哭,如此放肆更是没有。萧戎纵着她,直到人儿没了力气才拦腰抱起,送她回孟府。马车在城楼下等着,分明很长的路,她却觉不过眨眼便至。
    马车缓缓停下,他低头,葱白指尖仍是揪着他袖子,一双眼睛哭得通红,两颊桃花色,仿若春水。他亲了亲鼻尖,孟卿云懒懒缩在他怀里,摇头小声说:“我不想回去。”
    孟卿云脑子里混混沌沌,到了这时还是雾茫茫,只抓着重点确认:“一年?”
    萧戎低笑一声,确定道:“一年。”
    她嘴角抿起笑,眼睛里亮晶晶一片,又往他衣裳上蹭了些眼泪鼻涕。萧戎哭笑不得,手里握着她的发,黑漆漆顺滑香细,丝丝缕缕缠住。
    守得云开见月明,她欢喜难抑,耳边听萧戎道:“等安国事宜处理妥当,你称病辞官,届时我自有法子。”
    她笑起来:“我也有法子,何必还要你费心思在这些上。”要做的话从来简单,只是之前他不松口,她便没有动心思,如今自然能为自己安排妥当。不过他说安国之后……眼珠子一转,开口道:“我去吧。”
    “嗯?”
    她扬起上半身,抿着笑:“要安定安国百姓,派去的人少不得身份贵重,长安城中谁比我更合适?右相在朝中负责调度,我当前锋,必能让吾皇之威扬名天下!”
    她说的不错,萧戎确实也动过这个念头,当下只是微微勾唇:“此去少则三月多则半年,卿卿舍得?”
    她眼神缱绻,笑得更是动人心弦:“人生长远,何必贪一时之欢。”
    他好看的嘴角扬着,伸手将她鬓边发丝归置耳后,转而扣住她的手,十指相扣,慢而稳:“人生长远,何必贪一时之欢……”眸色深而重,竟似情意无边。
    这一夜如酒,醉得她不知人间世事,今夕何夕。两日后朝上递折,自请前往安国处理战后诸事,萧戎批下,隔日她便整装出发。
    随行不过三十人,轻车简从半月便到了太平镇。留守在此的虎贲中郎将卲阙早得了旨意,将太平镇官邸修饰一新等着孟相到来,谁知孟卿云匆匆歇了一宿,翌日便要出关。
    她雷厉风行,旁人也不敢多话,从距离大烨最近的州镇一路扫过去,安抚百姓,收缴仓粮,该赏的赏,该罚的罚,一时间安国百姓皆知大烨治军严厉,并不***扰;大烨相国亲临安抚,已然将他们当做己国百姓。





☆、第一百零六章 此情无计可消除(二十四)

    孟卿云的手段叫卲阙看了分明,自此不敢小觑,听之任之,不过三月就到了安国都城宛城。已经入了春,宛城却冷如冬季,街上行人甚少。当地特有的籽冉花潋潋开了满城,花色纯白,花蕊嫩黄,最是干净动人的颜色。
    他们一行人打从城门进来,风一吹,落花簌簌拂了满身。孟卿云微微仰首,望着那些落花不知怎地弯起一抹笑。
    她是得天独厚的好相貌,一身狐裘裹住马上身姿,然而露出的一张脸风华绝世,直让人移不开眼。卲阙耳后发热,愣愣盯着她看,忽地那双凤目移过来,他脑中轰地一声,尴尬地别开脸去。
    好在孟卿云不以为逆,打马进了皇城。连歇息都不用,将下面官员拟好的册子拿来过了一遍,询问几处不妥,改定了几处。各项所需以及所要带至长安的东西都登记入册,让人送到长安至右相府上。
    以上种种事毕,天色黑沉,卲阙也累得睁不开眼,孟卿云这才大发慈悲地让人去休息。苏历替她端了晚膳进来,还没吃几口,外头有人来报:“孟大人,长安信使到了。钫”
    苏历疑道:“去送册子的人不是方走吗?”
    孟卿云亦是一怔,随即想到某种可能,搁下玉箸道:“我去瞧瞧。”
    宛城地势平坦,天幕更是渺远无边,漆黑无垠。皇城里并没有多少人,孟卿云也不是个喜好铺张浪费的,所以远远才挂着一盏灯笼,在风里轻晃,光影闪烁旱。
    信使在御书房里候着,她记得路,自个儿寻过去。一挑帘,那人笑着打千:“孟大人。”
    见果然是来喜那张脸,孟卿云心下泛喜,不好意思直接开口问萧戎让他带来什么消息,只能笑笑道:“辛苦了。”
    “为皇上与大人分忧,哪有什么苦。”
    “不在长安,不必如此拘礼。”料想来喜匆忙而来,应当累极饿极,忙嘱咐门外候着的下人传膳,末了回过头来笑道:“先坐吧。”
    来喜干笑两声谢恩,手脚扭捏,不知该如何摆放。
    孟卿云微愣,莫名就觉出点东西,眉眼也渐渐冷下来。定了定心神,含笑望着来喜:“公公此次前来,可是有什么旨意?”
    来喜与她相处过一段不短的时间,明白她不是个好欺的,又想起临走前郭济嘱咐的话,鼓了鼓气,掏出怀中藏着的圣旨,恭恭敬敬双手奉上。
    明明是圣旨,不用孟卿云跪下接过,反而是传旨太监卑躬屈膝献上,若叫让旁人见了,想必惊掉下巴。
    可她神色更冷,凤眼微眯,半晌将那卷明黄拿在手上,慢腾腾展开。
    端正墨痕落进眼里,凝起白霜。
    来喜忽地“扑通”跪在地上,肩膀颤抖,强自镇定道:“随行而来的聘礼都在皇城外,还请孟大人清点。皇上口谕,待此间事毕,请大人亲赴庆阳,务必将之遗公主安全接回长安。”
    眼角偷觑,孟卿云神色无波,并不像师傅说的那般可怕。来喜咽了口唾沫,又道:“此次两国联姻,乃是秦晋之好,大人当以大局为重。”
    除旨意外,还有联姻的文书,大红底子,就藏在那明黄之下。
    指尖在缎面上摩挲,她眉眼低垂,过了许久方道:“知道了,你先下去。”
    “是。”
    来喜弓腰退下,屋内外一时太过安静,“咔”的一声就太过清晰。
    她姿势不变,白玉般的手指间拿着的文书轻轻断成两半,所谓秦晋之好,都碎成一堆废纸。
    其实并不算意外,从暗卫带来拓跋遗消息的那次,她就隐约有了预感。可萧戎回长安之后丝毫没有提起,她不多问,只怀疑许是自己多想,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成真。
    娶拓跋遗为后?
    眉梢微蹙,随即又散开,嘴角一抹嗤笑。他许你一年之后,你难道还以为是多好的位置么?
    不管是不是拓跋遗,总之不会是她孟卿云。
    刚才吃下去的几口饭涌上来,堵在心口,闷得难受。她是个明白人,又早有底,说不上伤心欲绝,只是有点喘不上气。
    就近靠着一张软榻坐下,平顺几次呼吸,门外响起苏历的声音:“主子?”
    她清了清嗓子,“进来。”
    苏历掀帘而入,应当是听到消息了,默默地不作声。
    孟卿云道:“你随来喜去清点聘礼,随后拟了单子来给我,把邵将军叫来。”
    “是。”
    卲阙刚睡下就被叫起来,不敢怠慢,急急来见孟卿云。她在书桌后坐着,烛火将轮廓染得蒙透,卲阙以为是自己错觉,要不然才这么一会儿工夫,她脸色怎么白成这样?
    “孟大人?”
    孟卿玉头也不抬,低咳两声,道:“皇上欲与漠国联姻,嘱咐我等尽快赶往庆阳求取之遗公主,这两日只能委屈将军加快进程。”
    这话的意思岂不是连睡觉都不必了?
    卲阙苦笑,“下官遵命。”
    她身边的人都是吃惯了苦的,熬着三四天不睡觉并不困难。赶在三月初四将宛城事宜处置好,初五一早,一行人浩浩荡荡前往庆阳。
    别人累,孟卿云以身作则,更是连饭都没吃几口。骑在马上头晕乎乎的,缰绳都握不牢。
    苏历担忧地跟在后头,随时准备接着。卲阙亦是困乏,来喜瞧了瞧西斜的日头,话在嘴边打转几次才说出来:“孟大人,时辰不早了,咱们歇歇再走吧。”
    他来传旨,代表的就是萧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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