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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各自的官员在下面窃窃私语,这是南睿渊终于开口了:“杜子桓,你说。”
杜子桓是翰林院掌事,作为清流派的代表,他并未禀一言,只是默默的垂头看着地上。
南睿渊觉得杜子桓应当会支持王安明一派的,毕竟杜子桓曾是段时正的门生,也曾倾慕过段柔。
杜子桓听见南睿渊叫他,只是默默的站了出来,朗声道:“启禀皇上,臣乃段太傅的门生。若臣所说,则会有所偏颇。”
南睿渊深深的望着杜子桓,目光中带着些许的探究之色,但见杜子桓仍是垂着头便也不再理杜子桓。
王安明和刘志仁两人见南睿渊开口,也不敢做声,只是笔直的站在殿上。
“段柔,是我大聿的长郡主,自是代表我大聿的颜面所在,大梁如此便是扫了我大聿的脸面。如今,长郡主之女被我大聿接回,本就是理所应当。”南睿渊扫了文武百官一眼。
“今,朕欲将段柔之女姬月沁,加封为公主,赐号安宁。”南睿渊又看向杜子桓,“杜子桓,你可认同?”
杜子桓听见姬月沁的时候,确实愣了一下,心底似乎有什么被触动了一般,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听见南睿渊又提到他的名字,便毕恭毕敬的道:“吾皇金口玉言,一言九鼎。”
也不知道杜子桓到底想说什么,就见刘志仁跪倒在地:“皇上不可啊!这不符合礼制!”
南睿渊对刘志仁不悦,说:“刘大人的意思是,礼部也由你管了?”
刘志仁知道自己失言,害怕皇上认为自己独揽大权,便连忙道:“皇上!老臣冤枉啊!只是长郡主的身份所在,她的女儿不能一次就高过她的封位啊!”
于是皇后一派的人便在附和着刘志仁的话,但一旁的杜子桓嘴角却微扬了起来,南睿渊这是给刘志仁下了个套。
刘志仁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变相认可了姬月沁能够得到封位,皇上这是摆了自己一道。
南睿渊虽然心中一松,但却未在表面流露出来,便使了个眼色给薛光,薛光也明白皇上这是要自己出头给姬月沁正礼,便硬着头皮在皇后一党的灼灼目光下说:
“皇上,根据礼制确实长郡主之女不能越其母之位。虽不可封位公主之位,但却可以被封为郡主。”
王安明也站了出来:“吾皇英明,封长郡主之女为郡主合乎礼制,同时也彰显了吾皇的宅心仁厚。”王安明话毕睨了跪在地上的刘志仁一眼。
南睿渊点了点头,朗声道:“安德禄,拟旨。”
安德禄应声过来,将明黄色的卷轴铺开在桌子上,南睿渊起身拿起桌上的狼毫,大笔一挥,流畅的将旨意写完,随即将玉玺用力的在卷轴上一盖。
安德禄小心翼翼的接过圣旨,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众爱卿接旨。”
文武百官均神色恭敬,将手中的笏举到额前,道:“微臣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以大梁不念与我大秦晋之好聿之者,将我大聿之长郡主段氏杀。念段氏以父谓我大聿之功,今将封段氏之女为郡主,赐号安宁。”
王安明略带得以的看着刘志仁,刘志仁心下不爽却不好表现出来。
不动声响的杜子桓这时突然站了出来道:“皇上,安宁郡主这事恐怕还没彻底解决。臣以为,我大聿应派使者到大梁去试探一下大梁皇的态度。他们不明不白的将我大聿长郡主杀害,恐怕其心可诛。”
杜子桓声音清朗,但其中带着的冷意不禁让人打颤。
南睿渊望向王安明和刘志仁,“两位爱卿认为杜子桓的说法如何?”
王安明和刘志仁虽然一直在政见上多有不和,但对于此事二人还是有诸多怨言的。
只见刘志仁当仁不让先站出来说:“皇上,臣认同杜大人的看法,确实需要使者前去,至少大梁得给我大聿一个交代。”
南睿渊望向王安明,王安明也神情严肃道:“臣附议。”
几个党派的代表都开口了,剩下的百官也都纷纷附和道。
南睿渊皱着眉,此事确实不好处理,大聿需要大梁一个交代的同时,大梁也在等着大聿的回应,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派使者去大梁试探一下那边的口风。若是大梁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大聿这边也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做好准备。
第二十二章 朝堂之上
“众位爱卿对此事还有何看法?”南睿渊的声音很洪亮,听上去不大声,但每个官员都感觉像在耳边炸起一般。
大家都有些面面相觑,姬月沁的事情已经板上钉钉,没办法再改了,但是派人去大梁的事情确实还是有待商榷的。
此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国子监主薄用着不高也不低的声音说道:“禀皇上,微臣以为,此事事关重大,断不可轻易判断。”
南睿渊见是一个从七品的主薄站出来质疑此事,便问道:“杨一帆,何出此言?”
杨一帆站在后面,但背脊挺的笔直,不卑不亢的朗声说道:“臣以为,此事怕有心人之挑拨,以至我大聿与大梁不睦。鹬蚌相争,渔人获利。请皇上明鉴。”
杨一帆说的不无不可,此事是否与西域和北疆有关还不可而知,南睿渊皱起眉头思虑着如何将此事妥善解决合适。
王安明听了杨一帆的话不置可否,“皇上,依臣之见,大梁皇对七王府之事颇为突然,恐是其内变,但是否有人挑拨就不得而知了。”
刘志仁却带着略微讥笑的声音说:“王大人,话可不是这么说,这大梁皇要是想处理这七王爷,对于长郡主也不应该赶尽杀绝。不然这大梁将我大聿置于何地?”
王安明听着刘志仁的话也是怒道:“此事依杨大人之言,其中还有蹊跷之处,仍需要仔细推敲一番。”
刘志仁还想说些什么,只见杜子桓温声开口道:“臣以为,目前要做的就是派遣使者前去大梁与大梁进行商榷。安宁郡主一事得妥善处理,万不可起了冲突。另一方面也得确查此事。”
杜子桓这一番话,既是认同了刘志仁,也算是同意了王安明的看法,两人听完杜子桓的话,脸色也微霁。
南睿渊若有所思,指节在桌子上轻轻的扣着。
“那么,使者派何人前去合适?南睿渊的目光炯炯,心想此事大梁绝不会善罢甘休。
礼部尚书薛光一听此言,便立刻说道:“皇上,派遣使者一事与礼部有关,臣认为礼部侍郎陈恩华尚可作为代表。”
“哼,谁不知道陈恩华是你薛光的得意门生兼好女婿。薛大人此番推举,恐有私心呐。”刘志仁斜着眼看着薛光,表示出对薛光的质疑。
“刘大人,你这是质疑老夫的人品?”薛光忿忿道。
陈恩华确实优秀但也确实按照刘志仁的话说是自己门下的,自己心里却有此番推举提携自己女婿的想法。但是被刘志仁一番挑破,也是怒上心头。
王安明见刘志仁想在此事中插一脚,也不甘示弱的对刘志仁说:“刘大人,陈侍郎在朝中口碑还是不错的,薛大人在礼部如此多年,为我大聿可以说是尽心尽力,怎会偏颇?自己门生呢!皇上您说呢?”
王安明一番话堵的刘志仁面红耳赤,而薛光对于王安明为自己解围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面色稍缓。
南睿渊冷眼看着他们在朝堂上争辩,心底也明白几分,这个陈恩华确实也有几分本事,但作为使者代表恐怕还少了几分火候。
“陈恩华。”南睿渊出声打断了还欲争辩的王安明和刘志仁二人。
陈恩华恭敬的听着,当他听见岳父提携他的时候确实心中一喜,但刘志仁的一番话也让他听的脸色发白。这些年,朝堂中人都是以此事在背后指指点点,他想做些什么都会被岳父的光环所掩盖。
听见皇上叫他,心中一喜:“臣在。”
“你可愿意去大梁与其商榷?”南睿渊看着陈恩华毕恭毕敬的模样,心中还算稍微满意的。
虽然没有说让他代表大聿,可是陈恩华内心还是很激动,他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激动,脸上恭敬之色又浓了几分,便对南睿渊坚定道:“臣在所不辞!”
“好!”南睿渊拍着桌子,神色终于恢复之前封郡主时的愉快,“朕加封礼部侍郎陈恩华为议梁使者,辅佐泽西副都统苏岳前往大梁。”
群臣哗然,这个苏岳并未在都安之中,而且在泽西一带操练士兵,并且三皇子南玄珏在其身边学习兵法。
大家摸不透南睿渊的心,他这番有意提携苏岳,也在朝臣之中敲了警钟。
这个苏岳软硬不吃,唯独只听皇上的话,就连保皇党一派也都不屑与之同流。在这朝堂之中,可以说算是一股清流的存在了。
刘志仁这边的面上说不出是什么脸色,心里在琢磨着皇后知道这消息之后应当如何处理。
群臣内心波澜,但南睿渊此举分明是不想让此事落在哪一个党派之中,反而是落在了这个无心官场的苏岳头上。
杜子桓对于此事似乎是意料之中一般,只是微笑,却又好像和他无关似的,只是一笑而过罢。
朝堂上有些沸沸扬扬,南睿渊便向安德禄使了个眼色,安德禄心领神会的高喊道:“退朝!”
朝臣们才回过神来,与南睿渊行过礼,就有秩序的退出殿外去了。
南睿渊看着朝臣如流水般的离去,只是用手轻轻按捏着自己的太阳穴,闭上眼轻轻的对安德禄说:“安德禄,朕是不是老了。朕,对于朝堂之事有些厌了。”
安德禄见南睿渊疲惫的模样,也轻轻的揉捏南睿渊的肩膀,“皇上这是哪的话。皇上可是一代明君,现在不过正当壮年,怎会有老了一说。皇上之所以厌了,恐怕只是皇上最近太累了,乏了而已。”
南睿渊觉得疲惫稍解,睁开了双眼,眸子里染着一些说不清的感情在里面,侧过头去看安德禄,苦笑道:“安德禄,你也老了,你瞧你也有白头发了,朕也不复年轻了啊。”
安德禄惶恐,连忙道:“老奴哪能与皇上相比,皇上是九五至尊,是我们的真龙天子。”
南睿渊不再回应安德禄的话,叹了口气对安德禄吩咐道:“你去将杜子桓叫去清心殿,再派个人将安宁郡主也请去清心殿与朕一同吃早膳。”
安德禄应声便急匆匆的出了殿,对着门外的小太监吩咐了两句便向着朱雀门的方向赶去。
南睿渊在龙椅上又发着呆,静静的坐着像一块石头一般一动不动,随后回过神来便起身向清心殿走去。
。。。。。。
姬月沁这边刚起身,还未用过早膳,便被叫去宫门前领旨。安德禄拿着圣旨在门口朗声的念道,姬月沁则是面无表情的低垂着头跪在地上接旨。太后不用下跪便笑盈盈的在一旁看着。
姬月沁起身之后,也是笑盈盈的接过了圣旨,将太后赏赐给她的一件玉镯塞进安德禄的手中。
安德禄推拖着说:“小郡主这是折煞咱家啊!咱家可不能收啊!”
姬月沁硬是要安德禄收下,但安德禄就是不肯收,就僵持在那你来我往的。
太后看着姬月沁和安德禄,便笑着说:“安德禄,既是郡主赏你的,你就收下,推脱什么。”
安德禄这才收下了姬月沁的赏赐,眉目带笑的对太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