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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程锦才十一岁,就算今后嫁给文绍安,少说也得过个三四年,她今年都十六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留到那时候还不嫁人的,便是咬牙不嫁,文绍安也不会看上她这个老姑娘,何况论相貌,她虽然也算生得妩媚,却比程锦还要差了很大一截。
红绡虽然势利,可脑子还算清醒,心里拿定了主意,很快便抛下心头的包袱,变得自然起来。
“姑娘,咱们到了。”
程锦被红绡轻声唤醒,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这么快便到了?”
红绡给她系好斗篷的衣带,“咱们回去再接着睡。”
程锦点了点头,精力依旧不济,之前在大理寺不过是强撑,如今恨不得睡上三天三夜才过瘾。
程锦回来的时候,青萍正眼泪汪汪地守着院子,一见她回来,立刻迎了上去,“姑娘,你去哪儿了?”
程锦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先服侍我睡一会儿,无论外头发生了什么事儿,都别来烦我。”
“姑娘究竟是怎么了?”青萍扯着红绡急道,“若有不妥,便该唤大夫来啊。”
“没见着姑娘这是昨日累着了么?你一惊一乍地做什么?”红绡把青萍的手甩开,“你去外头守着,我先服侍姑娘睡下再说。”
若真唤了大夫来,让大夫看出端倪,可如何是好,就冲着程锦胸前的红痕,她都不敢让青萍来贴身伺候。
红绡面上闪过一抹慌张,亏得程锦还不曾来癸水,否则要是怀上了娃娃,那便无论如何都遮掩不住了。
青萍见程锦实在困得不行了,只得咬牙捺下心中的焦急,“姑娘,我便在外间,若有事便唤我一声。”
程锦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便沉沉睡去。
“你今日究竟将姑娘带到哪里去了?”待得红绡出了里间,青萍便扯住她质问道。
“什么叫我带姑娘出去?分明是姑娘带着我出去的。”红绡甩脱她的手,“青萍,你过去教过我,要认清谁才是自己的主子,今日我也把这句话送还给你,五姑娘是我们的正经主子,我们做丫鬟的便是服侍好她,惟她的命是从,你若是还觉得大姑娘好,便回大姑娘那儿去!”
“你说的是什么胡话!”青萍怒不可遏地挥手,“我待姑娘忠心耿耿,从无二心,容不得你在这儿胡说八道,便是你成天蛊惑姑娘,她才会做出那么离谱的事儿!”
“姑娘如何离谱了?你做丫鬟的,倒是议论起主子来了,你还当姑娘痴傻,事事凭你摆布么?姑娘要做什么,自有计较,轮不到你成天在大姑娘那儿献媚,她们俩是亲姐妹,那是她们之间的事儿,要交待也该是姑娘自个儿去同大姑娘交待,你在那儿掺和什么劲儿?”红绡本就比青萍泼辣,数落起她来语速极快,急得青萍落下泪来。
“我都是为了姑娘好!”
“你一个做丫鬟的,凭什么决定什么对自个儿的主子好?只要主子说好,那便是好,一仆不侍二主,你事事以大姑娘为尊,分明是把大姑娘当成自个儿的正经主子,既如此你便回你主子那儿去,在五姑娘身边待着是怎么回事?做细作么?”
第一百二十八章 梦
“你莫要胡说!”
“我是不是胡说,你自个儿心中有数,姑娘的心中也有数,咱们便走着瞧吧。”红绡哼了一声,甩手走了。
青萍原想去禀报程钤,请程钤找个大夫给程锦瞧瞧的,此时也踌躇犹豫起来,坐在小凳上抹着泪,弄不懂为何她这般尽心尽力地为程锦打算,却落得两边不讨好。
睡在里间的程锦只觉得自己陷入一个甜沉的梦里,竟又见着了上回在梦中见到的少女仙人。
少女正手持一根与她身形比例毫不相称的狼牙棒与一个看上去黏糊糊的八爪巨兽搏斗,那招数千变万化,甚是好看,就连那狼牙棒也能幻化成无数模样,忽而是一把剑,忽而是一根长枪,忽而是一柄大刀……
程锦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着,只见少女使那法器猛地锤下去,八爪巨兽轰然倒塌,便是一动不动了。
少女“嘿嘿”一笑,拖着那巨兽向树下走去,原来那树下斜卧着一位少年,正托着下巴看书,见她过来也是微微一笑。
“我厉不厉害?”少女炫耀似地将那巨兽甩到他面前。
只见少年一个法诀,那巨兽已经被扒皮拆骨,整整齐齐地在一旁堆作一堆,一枚透亮的珠子从巨兽体内缓缓飘到少年的指尖。
少年温柔地笑了笑,“这珠子正好可以镶在你那顶花冠上。”
“快给我做啊。”少女凑近他,仔仔细细地看着那枚小珠子,赞叹道,“没想到荻兽的真元如此丰沛,有了这枚珠子,以后打架便不怕弄脏衣服了。”
少年侧头看她,声音温柔得像一把毛茸茸的小刷子,刷得人心痒痒的,“是啊,这样的荻兽都被你打下来了,我的小坐骑最厉害了。”
少女本来笑嘻嘻的脸瞬间僵住了,喜也不是,怒也不是,羞也不是,恼也不是……
程锦正看得入迷,忽然只觉天地一片黑暗,什么少年少女,什么荻兽大树,统统不见了,只有黑暗中无穷无尽的虚空……
“你莫要挣扎了,挣扎也是徒劳,我们本自虚空中来,自然是要归于虚空的……”缥缈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
程锦的眸光瞬间转冷,不知从哪来一股横劲儿,“我要如何不是由你说了算!”
那少女仙人手中的法器不知为何出现在她手中,仿佛同她早有默契一般,狠狠朝虚空之中狠狠劈去
一声巨响。
程锦猛地坐起,背后已然出了一身冷汗。
“姑娘!”青萍急急地进来,见她鬓边额角被冷汗浸湿了,连忙张罗着给她沐浴更衣,“姑娘是不是做噩梦了?”
程锦有些恍惚地点了点头,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我睡多久了?”
“姑娘自昨日从外头回来就在睡,如今已是卯时了。”
“竟睡了这么久。”程锦伸了个懒腰,觉得精神又都回来了,“我饿了,快摆饭吧。”
“姑娘先用汤药吧。”青萍端过在炉上温着的汤药劝道。
“什么汤药?”程锦前世喝了太多汤药,今生是半滴也不想沾了。
何况这药……全是一些温补安神之物,她压根就没有必要喝。
“昨日姑娘一直昏睡着,夫人和大姑娘来看了您一回,放心不下,便请了大夫来给您把脉,说您气血两虚,神思不属,便开了些安神补气的汤药。”红绡连忙解释道。
“倒了倒了,也不知是什么庸医开的方子,半点儿都不对症。”程锦冷笑道,“我分明是精力不济在昏睡,他倒给我开了安神的汤药,这是要我长睡不复醒么?”
“这是宝济堂的大夫……”青萍一脸为难。
此时门外传来小丫头们的声音,“大姑娘来了。”
“你们姑娘醒了么?”程钤的声音满是焦虑,这一大早就往程锦这儿来,显然是昨日一晚。
“大姐,我已经起了。”程锦连忙扬声道,“你稍坐一会儿,我更好衣便出去。”
“汤药用了么?”程钤一见她出来,便拉过她细细打量,见她脸色尚可,皱着的眉头却没有松开,“怎的穿的这么少,再拿个手炉过来。”
“大姐,如今天气暖和着呢,哪里用得着手炉。”程锦笑道,“你摸摸我的手热着呢。”
“汤药怎的还没用?”
“这方子不对症,”程锦摇摇头,“大姐,我无病,只是乏了些,睡了这两天,已经大好了。”
“你昨日昏睡不醒可吓坏我和阿娘了。”程钤知道程锦也懂医术,倒是没有勉强,“你用过早饭,同我去向阿娘请安,也好让她安心。”
程锦自然点头,“大姐这么早过来,定是还不曾用饭,一同用饭吧。”
程钤点点头,又摸了摸她的额头,见她看上去一切如常,才放下心来,“阿娘同范先生说好了,让他这几日到颐心堂的书房给我们上课,我想着过几日你便要去女学了,那时候才是一日也不得偷懒,这几日你就别去了,尽管在屋子里歇着。”
程锦叹了口气,“本来觉得精神已经大好了,一想到要去女学就觉得四肢发软,一点儿劲儿都抬不起来,不过范先生那儿还是要去的。”
程锦很喜欢承恩侯府的族学,几个先生性情各有不同,有的宽厚,有的严厉,或许于学问上并算不得精通,但性情人品却都是极好的,教授他们极为用心,是那种恨不得掏心窝倾囊相授的好先生,哪怕她明知道在范先生那儿学不到什么,也喜欢去听他讲课,在他面前背书写字。
程钤忍俊不禁,“女学规矩虽多,比起太学还是好得多了,若这点儿苦都吃不了,还怎么寒窗苦读考科举?”
“我不怕辛苦,就怕先生刻意刁难。”程锦吐吐舌头,她从宫里两位公主口中得知女学里的先生们多是清流出身,待她们这些不学无术的勋贵很不友善。
程钤微微一笑,“你也不必担心,我正有个好消息要同你说,我之前同阿娘提过,想要拜入太学博士余溪余大人的门下,今日舅舅那里回话了,说是余先生允了,明日阿娘便要带我们去拜师呢!”
第一百二十九章 胡言
“去拜师?!我先前如何不晓得?”程锦皱起眉头,老大不情愿道,“女学里的先生那么多,何必单单拜入余先生门下。”
“余先生不是女学里的先生,是太学博士呢,平日里在太学里给学子们上课,只偶尔来女学给我们上几堂课,她学识渊博,本就是科举出身,比范先生和女学里的先生们能给咱们更多指点。”程钤对余溪推崇备至,无视程锦那不情愿的眼神,犹自说个不停。
“既然我们要考科举,就得有个正经的先生指点,寻常先生是不会指点女学生的,余博士是个女子,若能得她指点是再合适不过的了,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说闲话。且余先生出身鸿山门下,博学多才,十六岁便中了进士,便是比状元郎文大人也不多让,后来因为她父亲去世,丁忧在家三年,这才刚刚任了太学博士,她的性情温和耐心,听过她的课,没有不喜欢她的。我也是大着胆子求舅舅去探探她的口风,没想到她还真允了!今日一早她去太学前就打发府里的婆子来同我们说呢,余先生果然是个端方严谨的好先生……”
余溪再好,程锦却是一百万个不愿意拜她为师的,论辈分,她还是她师伯呢,连苏寻要她重新拜入鸿山门下,她都不愿意,又岂会拜比她矮上一辈的余溪为师?
“我不去。”
程锦一向听程钤的话,还是头一回如此坚决地反对她,说得正高兴的程钤一下子愣住了。
“你……”
“先前鸿山夫子让文绍安来传话,让我拜他为师,我都不情愿,又何况是夫子的弟子。”程锦有些倨傲地直言。
“你,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程钤几乎要以为程锦得了癔症,什么夫子,什么文绍安,这样的梦,她还真敢做,“你几时见过文大人?”
“昨日才见的。”程锦平日同程钤很亲热,但昨日听闻鸿山的遭遇,心里正憋着火,不痛快得很,这一大早的听说鸿山的事儿,心里不好受,脸色也难看得很。
程钤一脸古怪地看着她,她说的话她是半个字都不相信,只当她是这几日睡昏了头说的梦话,纵容地笑了笑,“还是先吃饭吧,你且在家歇几日,拜师的事儿过几日再说。”
吃完饭姐妹俩向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