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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绍安也有些许疑惑,“皇陵之中怕有异变。”
赵华的魂魄虽被镇在宫中,但尸首却是随着萧晟一块儿葬在皇陵之中,她当年所用的旧物,除了部分存放在思华殿之外,其他的都跟着她的尸身落葬在皇陵。
皇宫大内戒备森严,阿若如果是在皇宫中化的形,很难在不惊动宫中守卫的情况下逃出宫来,唯一的可能便是在皇陵了。
“萧晟不会在皇陵之中也布置了什么阵法,比如什么千秋万代阵,起死回生阵……”
“哪有那种阵法?”他失笑,“不过是那些方士忽悠人的,萧晟当初将你的魂魄困在思华殿中,自以为能保萧氏王朝千秋万代,实际上损了他们萧氏的阴德,要不了多久就要断子绝孙了,除了折磨你的魂魄,他得不到任何好处。”
这也是程锦已经想明了的,倒也不意外,“可萧晟相信啊,那些作乱的方士怕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说不定当初就借着这个机会在皇陵中作乱呢。。”
“皇陵建在龙脉之上,龙气极重,方士们打龙气的主意倒也不是不可能,”他看了她一眼,“你是想去探探皇陵?”
程锦“嘿嘿”直笑。
“还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他掐了掐她尚有些圆润的双颊,“改日再说,皇陵的守卫虽弱,但里头极有可能布置了阵法,若真有异变,怕是比较棘手,等我先去探听一番,做了准备再去一探皇陵。如今的当务之急是你打算怎么安置她?”
“正打算问你呢,她能跟着我去太学么?”
“若她能变回法器,你随身带着自是无碍,还能护你周全,”他望着阿若,“你能变得回去么?”
阿若一脸茫然地摇头。
“她连自己是什么都忘了,你让她怎么变啊。”
“器灵化形会前事尽忘?连自己原先是什么都忘了?”文绍安摇头,“我虽不曾见过器灵化形,但觉得既是法器生了灵智,便不可能因为化形而丧失这份灵智,阿若怕是曾经遭过重创,伤了她的灵智,才令她前尘尽忘。”
第两百一十四章 好处
“是谁?”护短的程锦立刻怒了,“是不是那些方士?”
阿若委屈地扁扁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那茫然的眼神直接告诉他们,她什么也不记得了。
“罢了,此事今后再说吧,”文绍安想了想,对阿若道,“你先伸出手来。”
阿若对他十分信任,毫不犹豫地将手伸到他的面前,只见文绍安手里多了一把像是小刀的东西,在她的手上一刀一刀地刻了起来。
程锦看着就觉得疼,“嘶”地一声倒抽了一口凉气,惹得文绍安看了她一眼。
阿若却不闪不躲,笑嘻嘻地任由他在手上施为。
“不疼么?”程锦有些佩服地看着她,都这样了还能笑得出来,她还真是低估她的胆量了。
“傻瓜,她是器灵,天生灵体,只要不伤着灵智,如何会觉得疼?”文绍安划下最后一笔,收起刀,在阿若的手上出现了一道闪着幽光的灵符。
这灵符看上去十分复杂,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只看了一眼,便将这符牢牢记在心中,若让她挥笔画出来,显然也并非难事。
“我让她回复灵体状态,寻常人便看不见她的存在,她依旧可以跟着你。”他撕了个黄纸人给她,“这是阿若的替身,你平日不在,你便让她代替阿若留在府里,省得解释那么一个大活人上哪儿去了。”
“为何我如今还能瞧见她?”程锦好奇地戳了戳阿若手上的那道灵符。
“你今日为何总问傻问题,嗯?你是她的主人,便是别人看不见她,哪怕她化成了一只碗,你也能看得到她。”他眸中带笑,声音像带了把小钩子,十分勾人。
但显然程锦不买这个账,冷笑道,“想来是我知道文大人明日要来提亲了,欢喜得傻了,脑子也转不动了,但也许是文大人明日要来提亲,便觉得我是囊中之物了,越看便越觉得我傻……”
“我哪里敢……”他本就心虚,被她这么一笑,冷汗都要落下来了。
“文大人嘴上说不敢,倒是做得出呢。”
“此事是我食言,是我不对,但我却不悔。阿锦,对不住,我实在等不了那么久了,”他望着她,虽然愧疚,但眼神并不闪躲犹疑,“我很早的时候便做过一个梦,梦里有一截青色的裙裾,也有一截镶着金边的锦绣裙裾,虽然只是那一截裙裾,梦的片段也都是支离破碎的,但其中的疏冷和拒绝总会让我觉得心如刀割,每一回梦醒,那锥心刺骨的疼痛疼得我都不敢再次入睡,我初时不解为什么会有那样的梦,直到遇见你,我才知道这种痛是什么。”
“我”程锦张口欲言,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口。
尽管前世的文定年也如她一样,谨守分寸,从不曾有过半分逾越,可两人一块儿长大,她又心思细腻敏感,如何不知道他藏在平静表象之下的痛苦心思。
“你是不是对我施了术?用了什么迷魂咒?”她扁扁嘴,心里那种愧疚感再次袭来,让她完全无法自制,方才便是如此,她每次想要开口说些什么,都始终无法说出任何拒绝的话来。
“我对谁施术,都不会对你施术,你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例外。”
许是明日就要定亲了,文绍安索性也不再抑制自己的感情,这酸得入骨的情话是张口就来,听得脸皮不算薄的程锦都红了脸。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我在你面前连话都不会说了,更遑论什么好好说话……”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莫要再这么说话了。”程锦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烫的。
明明这话听起来酸得肉麻,可心里还是说不出的熨帖,她总算是明白了,那些话本子可不是胡写的,姑娘家还就爱听这种酸话。
哄好了程锦,他也是心底一松,她一向都是这样体贴的好姑娘,待他更是毫无保留地信任,“我待会儿就进宫一趟,向皇上禀报我们定亲的事儿。”
“同他说这个做什么?”隆庆帝虽是她的表哥,但她对姓萧的一概没有好感。
“向他讨些好处,”他笑了笑,“我那处宅院小了些,以我的薪俸怕是换不了大宅子,索性便同他讨一座。”
“他会这么大方?”她冷哼一声,在她心里萧煜实在是个再小气不过的人了,她那日不过是小小地利用了他一下,他便怀恨在心,逼着她去了女学。
“你同程钤之前让如意书坊编的话本子流传甚广,莫说是京城,就连南边都在议论祁王的家事,有消息说因为这事儿,乌侧妃同祁王妃又起了冲突,武州大都督震怒非常,这多多少少让祁王伤了脑筋,绊住了他的手脚,皇上很是满意,私下同我说过要奖赏你们,既是要奖赏,我便同他讨座宅子,今后你嫁过来,也能住得舒坦些。”
程锦被他气乐了,拍着手道,“文大人不愧是状元郎,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够精的,借花献佛啊?”
“谬赞了,”他坦坦荡荡地朝她拱了拱手,“都是托了阿锦的福。”
她面上虽然不虞,心里却也不觉得这算是多大的事儿,在她看来,文绍安同她是一体的,从萧家人那里讨到的好处是不要白不要。
“你替我向他讨宅子了,那我大姐呢?总得给她点儿好处吧?不如把她也调到太学去,许她参加秋闱。”
“调她去太学?皇上怕是还没有这个面子,”他微微一笑,“你不如直接求我好了。”
“我才不求你,这事儿就当聘礼好了,若没办妥,我看你好不好意思来下聘。”她大约也猜到他怕是同国子监那古板的宋祭酒有些交情,便放下心来,嬉笑地回了一句。
文绍安与程锦就在颐心堂外的小花园里说话,来往的人不少,他们也没刻意避着,因为老夫人做寿的原因,来府里的人更多了。
这一对相貌极其出色的男女明目张胆地在一块儿嬉笑着,虽听不见他们说了什么,但那神情却是十分亲近的,不少人都好奇地朝他们张望。
第两百一十五章 怨怼
“这不是五姐么?那男子是谁?”三房的庶女程菱捏着嗓子讶道。
一块儿行经此地的少年男女们纷纷停了下来,今日府里来了不少给程老夫人贺寿的贵客,他们都是随着家中长辈来的,程夫人便打发了几个府中子弟陪着。
大梁除了那些迂腐的清贵门庭,书香门第看重男女大防,寻常人家并不拘着少年男女正常来往,这一行人从八九岁到十四五岁,有男有女,十分热闹。
“呀,那不是状元郎么?”有人认出了文绍安。
几个少女脸上都立刻泛起羞涩的红晕,他可是京城少女心中檀郎,可待她们定睛一看,见他与承恩侯府那出了名的傻姑娘有说有笑,那过从甚密的模样,又把她们给气得直翻白眼。
“从前只听说承恩侯府的五姑娘力能扛鼎,没想到勾引男子的功夫倒也不赖,连状元郎都成了入幕之宾。”
几个少女心碎归心碎,却碍于教养,不敢多言,却有一人不忌讳那么多。
“郡主,侯府之内,还请自重。”程明礼极力克制道,他本不欲多掺和此事,但一听这话却是怒了,她羞辱的不仅是程锦,还是整个侯府。。
出言挑衅的是洛水郡主,她的母亲固阳大长公主是承安帝唯一的女儿,也是顺明帝和咸安帝唯一的姐妹,是曾经大梁最尊贵的少女。
咸安帝去世后,朝臣们为扶固阳大长公主上位,还是扶安郡王上位争论过好一段时日,后来终究还是因为“牝鸡司晨”四个字否决了固阳大长公主的继承权。
熙平帝登基后,面上虽待固阳大长公主礼遇有加,但任谁都知道她被新帝忌讳冷待,咸安帝在时给她定的夫婿,为保自己的前程,寻了个由头退了婚约,这可是亘古未有的事儿,偏偏熙平帝还什么也不说地默许了,在她被退婚后,给她随意指了个武夫做夫婿,将她生生折腾成了大梁的笑话。
因为长期郁郁寡欢,固阳大长公主在生下女儿后便去世了,皇室为示优抚,便封了她的独女为洛水郡主,还特赐了一座郡主府给她,她自生下来起就独自一人住在那偌大的郡主府。
而洛水郡主那位父亲则纳了几房美妾,还生了几个儿子,自过自美满的小日子去,同这个女儿平日无甚来往。
因为自小的遭遇,洛水郡主对安王一脉敌意极重,如今又刚被程太后指给了一个勋贵家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更是满心怨愤,她在世间已无牵挂,更加口误遮拦,逮谁怼谁,她母亲是固阳大长公主,她逞几句口舌之快,谁也治不了她的罪。
这个洛水郡主就是个人憎鬼厌的人物,可她就爱给人添堵,哪家有喜事,她就往哪家凑,哪怕素无交情,她也偏要上门找机会刺上几句,人家越气,她便越得意,偏偏谁都拿她没法子。
宫中并非不知她如今的德性,只是她毕竟是承安帝一脉唯一的后人了,又是个没有任何威胁的女流之辈,若对她太过苛刻,倒显得隆庆帝心胸狭窄,苛待承安帝一脉了,左右便是那些人让她苛责几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算了。
就连宫中那两位正儿八经的公主都常被洛水郡主怼,那些被洛水郡主光顾的人家,除了暗叹倒霉,也没什么其他的法子。
今日她一来,程夫人便让几个小辈陪着她,自个儿逃得远远的。
她哪里是来贺寿的,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