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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所有人顺着霜天晓的目光看去,却不知道霜天晓在找什么。霜天晓右手不停地在人群中笔画着,时而对着桌子上的餐具,时而对着宫女侍女的头,把众人弄得一阵晕晕乎乎。
“霜大侠,不知道你在找什么呢?”应焱心里不想去相信霜天晓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想到办法对付他的天机锁,准确地来说是战北冽带来的天机锁,机枢子的天机锁,否则的话,这可不是太丢北漠人的脸么?
他也这才明白战北冽为何要将这天机锁交给他们,就是怕万一天黎的人解开了这天机锁,羞辱的便是战北冽。战北冽这一招坐山观虎斗,真是高啊!
应拓一手捏着酒杯,几乎要将酒杯捏碎!然而愿赌服输,他既然接受了战北冽的计策,那么结果,就得抗到底!何况,就算霜天晓将这锁开了又如何,不是还有一计么!
北漠王应拓嘴角渐渐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让人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情绪。
那头霜天晓看了一圈,竟然去看后宫的嫔妃们,然而他一眼眼飞快地扫过,目光最后落在秦无衣的头上。
众人随着霜天晓的目光看去,但见那是一支天蓝色的烧蓝翠羽簪,上头两点晶莹的玉珠仿若深海的东珠,在天光里显出莹润的光泽,映着秦无衣那一头漂亮的乌发,当真显得越发耀眼。
随着众人的目光,秦无衣疑惑地抬眼,那绝世的容颜顿时成为整个大殿的焦点。从前秦无衣总是坐在黎湛的身边,黎湛的气场太过强大,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一旦触及黎湛的袍角便不敢再往上看了。秦无衣也是一样。
当黎湛将秦无衣护犊子一样护在自己的气场下,那些少年郎们就是想看,也得有那个命去看啊。只是有些人听过秦无衣貌美若当年羽妃,天下第一美人当之无愧的。
可现在,众人才是第一眼大大方方借着霜天晓的目光看去,那果真如玉一般的面庞上五官明丽,秦无衣今日着了红衣,将她那几近完美的玲珑包裹。轻腰漫捻,哪里像是那个传说中刁蛮无礼的无衣公主?
简直判若两人。
若传言属实,那便当真应了一句话:“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黎湛见这齐刷刷的目光看来,顿时如临大敌。带了含星的眸子往底下一扫,那些臣子们赶紧做望天状看向别处。
“李大人你看今天的月亮可圆了……”
“吴大人,现在是白天,没有月亮……”
“哦哦,对……看错了……”
“……”
秦无衣看向霜天晓,霜天晓伸出手来:“不知秦淑嫔,可能借您的簪子一用?”
秦无衣点点头,让小琴给霜天晓送下去。路过秦羽,秦羽对着小琴轻笑了下,那勾人的桃花眼仿若泛滥昨日的月光。小琴心里一跳,只装作没看见,只是心口已然跳动得厉害。再站到秦无衣身侧的时候,便已然不敢再偷偷看秦羽了。
那头霜天晓拿了秦无衣的簪子,满意地看到秦无衣的银簪粗细刚好,长短刚好,对着他所说的死门几下捣鼓,果然开了一把锁。霜天晓小心翼翼地将解下的锁开了放在一边,众人也都屏息静气的看着霜天晓的动作。
乾……
亘……
坤……
……
随着那天机锁上的锁越来越好少,众人的心里越发激动。但大家都听说了,这天机锁的复杂和诡异正在于,这东西就算解开了九把锁,错了最后一把,那也都是前功尽弃的。
就相当于行百里,半九十。
“开了!”
随着霜天晓小心翼翼地将最后一把锁解开,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这么一句,顿时大家才揉揉发酸的眼睛再看一眼,果然霜天晓十分自豪地将那箱子一开,将一箱子的珠宝都展示在众人面前。
但见那箱子中竟然什么都有,各种宝石珍珠玛瑙猫眼儿,且都是北漠出产,在天黎和别的地方没有的。
这时应拓站了起来:“恭喜馥太后华诞!这箱子礼物,算是北漠向馥太后的贺礼。馥太后您且收下!”
应焱见状,便有些急了,这么多东西,原来就是想着若是天黎人打不开,他们就打开,让天黎看看他们北漠出手的阔绰。
谁知道这东西竟然给打开了,换句话说,这东西现在全都是天黎的了!
别说是一箱子,就是随便一捧,都够这里一半儿官员一年的俸禄了!他后悔了行不行?!这王叔怎么还主动送给人家?
然而应拓给了应焱一个放心的眼神,便对馥太后道:“只是小侄子方才并没有说清楚,这箱金银珠宝,其实有两层。这上头一层是给馥太后您的寿礼,而这下面一层,却是小侄向贵公主求亲的聘礼……”
应拓此话一出,满场沸腾。哪里有这么做事的?打开了才说这东西是聘礼,这不是讹诈么?当年机枢子是用来拒婚,这应焱竟然来骗婚来了!
哪里有这么好的事情!
秦无衣在上首却笑。这种伎俩,战北冽已然不是第一次干了。之前对她,是用所谓鲛人之泪做成的鲛服,穿上的便是命定。而她穿上了,就得嫁么?
好在黎湛先了一步,父王将她先许了,否则,她现在可就南楚了。过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生活。那些人,要的不是她秦无衣,而是她秦无衣那份即将恢复的记忆,记忆中关于天下第一富有的宝藏的下落!
只是不知道这一回战北冽要坑的又是哪个公主。
馥太后便有些不悦,这会儿是真的不悦,半点都不打算假装了。今天装的够多够辛苦的了。
“北漠王,哀家不是很懂你的意思,”馥太后冷了脸,就好像从前一样,“这难道不是给哀家的寿礼么?”
“是寿礼不错,”应拓才不管,只要自己说得痛快,计策施行就好了,“但不是整箱都是。您或许会说本王这出尔反尔,但馥太后您可得明白,本王本以为这天机锁没有人解得开。既然解不开,也就没有必要解释这到底是一箱呢,还是半箱呢……”
应焱一听这话,顿时开窍了。怪不得当时战北冽建议他们将一箱子隔成两箱来放,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娶个天黎公主?这天黎公主个个儿看着都是美人啊……应焱一双贼眼对着席上的公主郡主们一个劲儿地瞄着。
心里还在想,美则美矣,只是可惜了,似乎没有上头黎湛身边坐着的秦无衣一半美。所以今日之事如果成了,秦无衣是第一个要到手的,而后,顺便捞一两个次品,也是不错的……
“这么说,北漠王本来不打算将这寿礼给我们太后了?”应焱应拓正暗暗喜着自己的机智。岂料这么一声清凌凌的声音响起,却像是一盆冷水打在应焱应拓身上。
满殿皆净。
众人一寻思,似乎就是这个道理。虽然应焱等人说得比较委婉,但如果没有人打得开,这东西就不是馥太后的。也就是说,北漠王本来就不打算给馥太后送礼。这东西,本来就是为了侮辱天黎的!
顿时应焱应拓二人受百人怒目而视。就连一边的下人,听到这话,也都看向应拓和应焱。
“本王可没有这个意思……”良久,应拓咬着牙,眯着眼,看着秦无衣满眼危险。看着这小妮子弱不禁风的,谁知道这小妮子竟然两次三番同他过不去,那就是同北漠过不去!
上回阻止他向黎湛讨回应雪儿“冤”死的公道,这回又要阻止他向天黎公主求亲。更是一句话想要扣下他半座城池的财富!他应拓有这么傻这么容易宰割么?
应拓的目光狠毒,但秦无衣却仿若未见一般,丝毫不退让,看向应拓的眼中。秦无衣的眼神很淡,却很冷,冷得好像北漠草原深秋夜晚的一轮钩月,散发出来的冷光,足以冻掉许多人的心。
就连应拓这个久经沙场做了半世北漠王的中年男子,乍一杯这目光瞧着,仿佛全身心都被秦无衣看透了一般,什么想法都无处遁走。
而这明明只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儿,却拥有着那么清澈那么凌厉的目光。
黎湛也看向应拓,目光似寒剑直射。若是目光能杀死人,此刻应拓恐怕早已千疮百孔倒地而亡了。
空气中仿若散开了一股子剑拔弩张的味道。
然毕竟是北漠王,应拓冷笑一声,卸去身上的一些煞气,故作轻松地笑道:“秦淑嫔若是这样理解,当真是冤枉了本王。本王今日还特意带来了这天机锁的钥匙,只是我小侄儿调皮,想着要考考天黎之人,看看有没有人能够打得开,这不是图个吉利么?”
“若是当真打开了,这便祝黎王觅得良将,若是打不开,本王就准备将这箱子打开以后,将这提亲的事情一并说了。这都是本王的小侄儿贪玩儿……”应拓说着话,便示意应焱站起来将这话圆下去。
“啊……啊对,我,我就是开玩笑,我没说完话呢。今天这一整箱子,除了有馥太后的寿礼之外,还有这聘礼,我呢,正式向天黎的公主提亲……”
“哦,不知道你所提亲的对象是哪位公主呢?”一直以来都冷眼旁观的黎湛终于开口,如薄如削的嘴角一开一合,玄色的袍子勾勒出他如雪松的高冷气质。
应焱一咬牙看向应拓,应拓道:“黎王有所不知,我这小侄儿有些害羞。他早就对贵国青娥公主心中有意,尤其是这青娥公主从小也在马背上长大,想来到我北漠,更将是如鱼得水。我这小侄儿别的不好,就是会疼人。本王相信,若是贵国答应了这门婚事,本王相信我侄儿会让青娥公主做世子妃的……”
秦无衣在上头却看得清楚。应拓这一下子算盘打得倒是噼里啪啦的。青娥那是什么身份?虽然是庶出的公主,却是当年盛宠羽妃的女儿,天黎先王早就立下遗嘱,若是青娥及笄,就可以封地,到时候尚了驸马,驸马也是可以到封地去住的。
换句话说,如果有人娶了黎青蛾,相当于国土又多了一块地方,这可比那空有名声的嫡公主来得体面得多了!黎青蛾这个庶出公主,一点都不比那些嫡出的公主们差多少。
若是这样来算,应拓带来的聘礼,其实也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
只是这样的便宜,天黎岂会让北漠就这样占了去?!
“我呸!”谁料这头馥太后黎湛都还没有发话,那头黎青蛾的反应就够激烈的,当即从位子上“蹭”得一声站了起来,指着应焱,“就他,也想娶本公主为妃?本公主可是听说了,他的府上,虽没有妃,但侍妾通房丫头可够睡几个马圈的!你让本公主嫁给他,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青娥!”黎青蛾这话说得糙,主要是北郊行宫附近几个村落,住的都是些淳朴的乡民们,讲话自然口没遮拦的,互相之间也都习惯,黎青蛾在北郊行宫长大,自然免不了同这些人接触,并且黎青蛾还常常喜欢这些淳朴而真挚的人。
但这可是王宫大内,在座的都是王家贵族,官员也都是四品以上的,公主郡主也都是从小受过高等教育的,哪里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当即一个个皱紧了柳眉对黎青蛾一脸鄙视。
然而又不敢明着表现出来。
应焱那头却是真的生气了,“砰”得一声拍案而起,指着黎青蛾便道:“你说谁睡马圈?本世子告诉你,你看不上本世子,本世子也看不上你!本世子可是听说了,你从小就不在母妃身边长大,跟着些野人们混在一起,还成天家不知羞耻地在男人堆里鬼混,谁知道,你现在究竟是不是女儿身?!”
“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