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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婠婠和凤卿城出门时,时间其实还很早,许多人这个时间里还在用着朝食。但是立在道旁的人却密集的好似庙会一般。
婠婠好生的纳闷上了马车,行了一段路后撩起一截帘子来,只见道路两旁的人还是多的好似在赶庙会。便就好奇的问道:“今儿是什么日子?”
凤卿城把玩着一只玲珑玉球,眼也不抬的说道:“今日是婠婠回门的日子。”
婠婠的视线依旧望着车帘外,补充道:“我是想问今儿是什么日子,外面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人?”
凤卿城抬起眼来,笑道:“正因为今日婠婠回门,这些人才会守在这条路上。他们许是想着,今日能不能看到婠婠将我丢下马车去。”
婠婠转回头来便就撞进了凤卿城那双桃花瞳里。这般并肩同坐在一辆马车中,密闭且有限的空间里气氛真是很容易就粉红起来。
婠婠却是在此刻做了另外一个决定。
“恒之,我们骑马回去罢。”
对于婠婠的要求,凤卿城果然是不问缘由的点头称“好。”
他凑到婠婠掀起的那扇车帘前,向外唤道:“扶弦,去牵两匹马来。”
他的肩几乎就要蹭到她的,发冠上的穗带垂下来轻轻的触上她的面颊,些微的有些痒。那痒意直入到心中去。
婠婠的心跳登时快了起来,噗通通的仿佛就要蹦出腔子来。她暗骂自己一声没出息,这距离、这尺度,这才哪儿到哪儿。怎么心就跳成这般样子。
还好她的脑袋还没糊住,在凤卿城一语落下后,即刻说道:“不,只要一匹。”
扶弦在外面一怔,便听凤卿城很快的说道:“听夫人的。”
那速度快到了什么程度呢?扶弦计算了一下,那是在夫人话音落下的一息之后,他家侯爷便就开了口。那种莫名娴熟的感觉,好似已经说过了千遍万遍般。
一瞬间,扶弦有了一种此身正处数年之后的恍惚感。
马车内,婠婠说罢了便就放下帘子来。翘着唇角同凤卿城道:“我们共乘一匹。”
凤卿城没什么君子做派,对于大庭广众共乘一骑这件事他并不觉得有什么。扶弦牵了马来,凤卿城当真就直接跃上了马而后向着婠婠伸出手来。
阳光下,心心念念的男神跨在马背之上向着她伸出手来。这画面简直不要太美好。
婠婠的唇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再上扬着。伸出手来搭住他的,一个轻盈的跃身便就跃到了马上——同时也跃到了他的怀中。
骄阳似火,却绚烂不过婠婠的笑颜。至于凤卿城那本就是走到哪里都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这些一早就来特意的围观汴京百姓和江湖客们,其中不乏着尚未成亲、未曾有相仪之人的。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这一幕后他们的心中泛起一股难能描述的诡异感受。
如果这个被扭曲的时空可以归位,他们也还能再活上个一千多年,他们就可以找到一句贴切的话语来形同此时此刻的感受——冷冷的狗粮在脸上胡乱的拍。
除去这一部分人外,围观诸人的内心此刻都在沸腾着。在凤卿城与婠婠一行人走过后,围观的队形瞬间就散了。散向了四面八方,窄巷宽街,散入了酒肆食坊,路边小摊。。。。。。
汴京城迎来了又一波的八卦狂潮。
婠婠就在这一路的灼热瞩目中与凤卿城回到了那座两进院。
在婠婠的婚礼之上明二爷代替了父母之责,这次回门他依旧是依照着一位岳父该尽的礼仪来招待着凤卿城。
凤卿城一进门,口称着“叔父”却是自称着“小婿”。这叫明二爷感到无比的贴心。拉着这新鲜出炉的女婿好似得了个新知己般开怀。
谁说这孩子不好来着,这多好的一个孩子。
别人家的长辈一高兴就亲自下厨。婠婠很庆幸她家叔父没有这种特质。午间的小家宴,所有菜色皆是从酒楼定来的。
不知道是明二爷的主意还是哪位江湖朋友支招,这些菜色并非是从一家定来,而是采用选菜不选馆的方式。只挑京城之中最好吃、最具口碑的菜色,也不管它是属于哪家馆子。
所以,这小小的一桌十几道菜居然是汇集了京都九家大小酒肆的精品。桌上多半的菜色婠婠都没有吃过。其中有一道文重肉叫她十分的惊奇。
这道肉的素材用的不是这个时空里常见的羊肉,而是带着层薄皮的猪五花。看着色泽红亮,嗅着醇香诱人,吃到口中酥烂而形不碎,香糯而不腻口,美味的令人停不下筷。
这所谓的文重肉分明便就是东坡肉!
这个时间,苏东坡出生了吗?
貌似、应该、可能。。。。。。还没有的吧。
况且“文重”不是一种纸的吗?
迷茫了那么一瞬后,婠婠觉得自己似乎是找到了这个时空扭曲变异的关键所在。
她指着那道东坡肉问道:“这个‘文重’是不是一个人名?”
一言问出,相谈正热烈的叔婿两个立刻安静了下来。
片刻后,明二爷眨眨眼,问道:“贤婿啊,这个是不是不能提?”
凤卿城凝滞的笑容重新绽出,“叔父安心。想来不会有锦衣捕快盯着婠婠。况且,朝中也从未有过明令禁提那人。”
说着话凤卿城挟了一条青菜到婠婠的碗中,“杨枝馆的这道素斋最是有名。——关于那人的事,不宜说。”
好奇心在男神亲自挟来的青菜前败下了阵。婠婠摁下那好奇,低头啃起青菜来。
随着日头的西斜,婠婠与凤卿城开始准备着返程。
按照习俗新娘回门,亲人应当备些新娘在家中惯长使用的旧衣衫或是旧物件叫新娘带走。明二爷不知道该收拾些什么旧物,索性就让婠婠自己去收拾。
这倒是正合婠婠的心。她回到房中小心翼翼的取了只盒子出来,准备打包带走。凤卿城认得那是他曾送她的玫瑰酒糖,便就问道:“还没吃完?”
婠婠道:“早就吃完了。”
凤卿城有些纳闷,“那这盒子是?”
婠婠打开了盒子给他看。
只见到里面空空荡荡的,只放了一张有些眼熟的红帖子。
凤卿城很快的想起来,这是他曾写的那张贺贴。
耳边听得婠婠说道:“恒之送我的东西,自然都要好好的珍惜留存。”
凤卿城此刻才明白,为什么从不见婠婠骑那匹奔霄宝马。他原以为是她不喜欢,可一进门却见那奔霄马被照顾的膘肥体壮,神骏非常。
她不骑是因为那是他送的,所以不舍得?
☆、第九十三章 霸气如咱家大人难道还不能选个容色好的吗!
婠婠选择带回的盒子、贺贴还有那匹奔霄马皆是凤卿城相赠。唯一不是他相赠的便只有负责照料奔霄的招财。
婠婠对他有意,且丝毫没有掩饰的意思。她总是这样明明白白的将那一片心思摆到他的面前来。这是她不同于其他女子之处,也是她最可爱之处。
回去时,两人依旧是同乘着一匹马。他拥着她,她身上的气息无可避免的时刻萦绕在他的身畔。凤卿城想,婠婠对他有爱慕之心,其实也是一件好事。他们许是要做一生的夫妻,有情总比无情要来的好。
婠婠与凤卿城这般的招摇而来,招摇而归。不仅仅沸腾起那些喜欢磕着瓜子说八卦的汴京百姓们。还同时的惊掉了几位锦衣捕快的下巴。
彼时,这几位锦衣捕快正蹲在路边的食摊上哧溜哧溜的嘬着汤饼,乍见到那两个叫人无法忽视掉的人招摇着经过,几人嘴里的汤饼齐齐的又落回到碗中。
直到那两人的身影转过街角,彻底的看不到了,其中一位看起来年纪最小的锦衣捕快用筷子戳了戳身边那位,呆愣楞的问道:“东方大哥,刚才过去的那个是咱们家大人?”
那小鸟依人一脸明媚的女子,是他们的总捕大人?是他们那威名赫赫刀震京都的总捕大人?
莫非是他们家大人还有着个孪生姐妹?
被这小捕快用筷子戳的正是东方宝,他亦是懵的很。但是再懵,他也努力的端着老大哥的架子。这是他第一次带新人,无论如何也不能丢了份儿去。
东方宝没有回答,只努力的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向了那小捕快。
小捕快被他这样一看本就发懵的心更加的懵起来。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的不是了,便将求助的目光投向的其他几位锦衣捕快。一位浓眉毛的锦衣捕快接收到他的求助后重新将汤饼嘬回到口中,胡乱的吞嚼了开口说道:“那是咱们大人没错。没见马上的另一位是定北侯吗。”
这位小捕快颇有些发怔:真真是没想到,他们家大人原来还有两副面孔呢。
相对于小捕快的怔楞,其余几位锦衣捕快的表情皆有些沉闷。
“大人似乎很开心。可那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哪里比得上展大人。”
“真要比起来,这世间能有几个男儿比的上展大哥。不过,御赐的姻缘,大人能开心也委实是件好事。”
“话虽如此。可那风雨里同来去,血泊中共进退的情意。。。。。。若有一日大人想起来。。。。。。”
“唉,大人怎么就能忘了展大哥呢。”
“大老爷们儿哪里这样多嘴多舌。”东方宝忽然出声,猛地埋头将一碗汤饼尽数的扒拉进嘴里,将空碗往桌上一撂,又说道:“大人觉得定北侯好,那便是定北侯好。再是如何,定北侯他。。。。。。他生的比展大人好。”
天地良心,东方宝是认真的想要找一找凤卿城身上能够胜过展笑风的优点。可那位侯爷似乎只有弓箭和轻功拿得出手。须知道展笑风武功之高,就连明总捕都不是对手。区区弓箭和轻功如何能与之相比。思来想去,定北侯能比得过展笑风的好像也唯有容色风姿这一项。
除了这被他带着的小捕快,东方宝是这几人中最晚进入天门的。他入天门时恰逢展笑风离京,明婠婠接任天门总捕之际。他所认、所服气的天门总捕唯有这一位明总捕。
这御赐的姻缘哪里需要他人置喙多言。
情爱之事他并不懂,他只看得到大人记得展笑风时日日沉郁买醉,忘了展笑风时却是日日的笑脸常挂。
只这一点,他便望着他家大人永不要记起那展笑风。
东方宝一言落下,便立刻有位锦衣捕快站起身来说道:“你来的晚,不曾知道大人与展大哥之间的事情。若是大人没有得那失魂症,这一桩亲事她是宁可抗旨也不会嫁的。”
东方宝亦是噌的起身,待要说什么时,那小捕快已然嗅到了气氛的变化,他赶忙的站起身来一手一个的拉着两人重新坐下,口中道着:“定北侯也好,展大人也罢,不论是怎样一回事,霸气如咱家大人难道还不能选个容色好的吗!”
这小捕快并不清楚事情的原委,他只隐约间听了个大概,知道这几个人里有人觉得那展大人与大人更相配些,有人觉得定北侯与大人更合适些。模糊的认知令他说出这一番话来。
他的话音落下,方才那争执的气氛顿时的消散了。几位锦衣捕快心中都清楚事情的原委,明知道这小捕快是不知情的混说。可不知道是怎么的,居然就隐隐约约的觉得他说的似乎、好像、仿佛的很有那么一些道理。
这小小的街头食摊之上发生了什么,婠婠自然都是不知的。此刻她已然回到了定北侯府,安排妥了招财和那匹奔霄马,并小心稳妥的将那糖盒子收的妥妥帖帖。
与其说是收,不如说是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