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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锦-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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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栊晴最机灵,一个闪身就跳了出去。
    李砚汐也不甘错过,跟着一块儿冲了出去。
    梅荨掀开翠帘。
    外头的小厮举着马鞭狠抽一个摔倒在地的七八岁小子,嘴里还粗鄙地骂着:“想死老子就成全你,也不睁开狗眼看看,你冲撞的是哪家的马车,要是吓着里面的小姐,你十条命也不够偿的”,说话间,鞭子又落了四五下。
    梅荨正要制止,一个年轻男子蓦地闪了出来,闪电般地从鞭下抢抱起那个孩子,落地的刹那还一把夺走了小厮手中的鞭子,甩在地上。
    “叮铃”一声脆响,他的袖口落出了一把长不盈尺的华美匕首,从刀柄至刀鞘,七颗猫睛嵌成北斗状。
    梅荨看到那把匕首,低下头,若有所思起来。
    那男子看见匕首滑落,微窒了一下,他放下孩子,上前拾起匕首又放回袖里,冷然道:“对一个孩子,需要下这么重的手么?”
    小厮啐了一口,盛气凌人地道:“你他娘的是谁呀,多管闲事,你知道老子是哪个府上的么,说出来吓尿你的裤子。”
    男子冷笑道:“我正想认识一下,是哪家的奴才狗仗人势。”
    小厮拇指翘上天,威风凛凛地道:“内阁首辅李大人,怎么样,还想认识么?”
    男子冷哼了一声,充满神采的双眸中溢出几分厌恶,几分无奈,乃至几分自嘲,他没有再言语,携起孩子一径去了。
    小厮似乎还不肯罢休,欲上前阻拦,却被栊晴与李砚汐同时喝住了,他这才悻悻地拾起马鞭,伺候她们二人上了车。
    李砚汐笑道:“方才那人我认识,他是锦衣卫指挥使高湛。”
    栊晴不屑道:“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会见过什么锦衣卫指挥使,他也没穿飞鱼服,带绣春刀呀。”
    李砚汐白了她一眼道:“你真笨,前些日子我随舅妈去宫中拜见皇上的时候,他就站在皇上的后面,我瞧的可清楚了。”
    栊晴蓦地瞥见了外头的糖葫芦,未及停车就一咕噜跃了出去,李砚汐瞧着稀奇,也匆匆跟去了。
    外头的小厮也想寻这个机会高乐去,他贼兮兮笑了笑,却半晌不见梅荨下车,他忍不住堆笑问道:“小姐,你不出外头耍耍?”
    梅荨深知小厮之意,奈何自己生来四方难辨,左右不分,在梅府独自行走尚且抓耳挠腮,更何况是这陌生的地界,她干干笑了笑,硬着头皮下了马车,只能择一家就近的茶馆,边吃茶,边等他们。
    李砚汐瞧着什么都新鲜,足足置了一马车的玩意儿才尽兴而归,几人回到府内时,已经日沉西山了。
    栊晴一面往二门走去,一面扭头朝外书房里瞧,好奇地道:“你们家好生热闹呀,满屋子的人,是不是又要置酒席了,我瞅着你姐姐也在那里呢。”
    李砚汐也扭头瞧了一眼,纳罕道:“不知道,府里也没人过生日了呀,姐姐跟父亲的都还早,母亲……”
    说及此处,她的眸子黯了一下,随后又道:“管她呢,反正不用咱们操心,你只管敞开了肚皮吃就是了。”
    入了二门,府内的丫鬟们听说二小姐拉了一车的稀奇玩意儿回来,都蜂拥在廊子上争着瞧,什么竹根雕的匜,着了画的石子,芦箬编的雀儿……都是些精美的物什。
    李砚汐一时高兴,全都散给他们了。
    晚饭后,李砚云带着两个总角小厮抬了一方百年古琴桌来到了畹兰居。
    她吩咐小厮摆在了玛瑙如意式花几旁,待他们退出去后,才故作了个揖,笑道:“小人已经把百年琴桌给您送过来了,梅大小姐瞧着可满意?”
    拟香笑道:“大小姐那天知道后,是一刻也没耽搁就派人寻去了,没曾想这稀罕物还真就在京城里头,也是梅小姐有福。”
    李砚云灿笑道:“可不是么,就该是你梅大小姐的,我听人说,这东西天底下总共两方,怕是另一方就在你梅府吧。”
    梅荨笑道:“云姐姐你想要的东西,哪有得不到的,你一句话,就算是九重天上的王母也有人给你请下来。”
    李砚云笑意淡去,叹了口气道:“荨妹妹,你来我府上的事儿已经传开了,怕是汐儿那边的下人嘴不严,透漏了出去,方才这京中得了信儿的人都围在府中,全是些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我脸软,不好一口回绝,磨了半日功夫,才说你染了风寒,打发他们去了。”
    梅荨道:“不过是些附庸风雅之徒,不见也罢。”
    李砚云笑道:“这自然是。前些日子家父无意间听了你的琴声,还询问着是谁呢,我只道是位广陵客中的好友,家父见是小儿女间的私谊,便没有多问,目下也知道了你的身份,倒是想见见你。”
    梅荨点首道:“原该早去拜望世伯的。”
    李砚云笑道:“这会子天还早,家父在书房,你且随我过去吧。”
    梅荨随即同她一径去了。
    转过一道紫檀木嵌珐琅的大理石屏门就到了正院,两边是厢房、盝顶耳房、穿山游廊,中间是水磨砖墁十字甬路,四角杂植着各色花木,有枣树、柿树、石榴、紫藤、牡丹、芍药……
    外檐装饰更是华美精致,有冰裂纹的吊挂楣子,朱漆的坐凳栏杆,纱蓖子的支摘窗,透雕松鼠葡萄的隔扇门……
    后头落在中轴线上的便是正房,有七楹修舎,皆轩峻壮丽,中央的那间,门楣上悬着金镶乌木的匾额,上头“延荣堂”三个金色大字却是御笔。
    书房便是东边的首间耳房。
    内里一水儿的水磨大理石面,临窗的是一方红漆嵌祁阳石面茨菇式香几,里头由一架多宝槅隔断成两间,从里面漫出的温黄光晕,映在最上头搁着的一只渔樵耕读粉彩磁宝月瓶上,分外晶莹。
    里间一方竹黄包镶平头案,案上磊满书籍,一侧是六角素绢纱落地宫灯,除此之外,别无其他华贵的饰物。
    李舜已过了天命之年,却仍保持着年轻时候的风采,姿状明秀,颔下微须,身上那套半旧的缁色家常衣,笔挺的纤尘不染,些微花白的发上绾了根素梅玉簪。
    他手执书卷,正立在灯旁细细阅览,窗外的月色泻在他的身上,如挺秀的松柏。
    听见响声,他回过头来,见是女儿领着客人,脸部端严的线条方柔和了些。
    拟香将李砚云推进书房后,便细声细气地退下了。

  ☆、第五章 琴断

梅荨从容的执了一礼:“晚辈未能早来拜望世伯,还望世伯见谅,家父母在乡中也时常记挂着您,不知您身子可一向安好?”
    李舜请她坐下,自己也坐到了案前,道:“器崖利薮,案牍劳苦,怎及尊翁幽人逸士,观鸟赏花这般自在,二十多年前,我与尊翁不但是同科进士,还定为昆季,老夫运势稍好,一甲第三,忝列骥尾,尊翁名次稍后,却一直未能候补到实缺,如今在家中整齐门内,提撕子孙,老夫真是万般羡慕呀。”
    梅荨没有落座,只立在案侧,道:“家父谈起世伯时,总是喟叹自己一世无为,同是黉门中人,却不像世伯鉴达治体,经纶博雅,做得朝廷栋梁,治世功臣。家父常说,虽然目下家赀略厚,可治商之事,终非正道。”
    李砚云笑道:“世伯太谦虚了,只要是骨头里挣出来的钱,就做得骨肉,没有什么正道歪道之说。”
    李舜吃了口茶,道:“老夫在京中忙于奔竞,也是多年未曾与尊翁联络,只记得他当年进京会试时,已育有一女,不知世侄女是哪一年的,家中可还有其他兄弟姊妹?”
    梅荨的唇角微抿,口气却自然:“家姊养到五岁便夭折了,晚辈是宏治元年的,无奈丁口荼寥,至今只我一人承欢膝下。”
    李舜还欲开口,却见管家持了张拜帖走进来,他见房中有客,将帖子搁在案上,便退出去了。
    梅荨执礼道:“世伯公务繁忙,晚辈就不打搅了。”
    李舜点首道:“既然来了京中,就在舍下多歇几日,只怕寒门简薄,怠慢了世侄女。”
    梅荨笑道:“世伯言重了。”又执了一礼,方退出书房。
    她转到屏门的时候,瞥见管家领着一个穿着劲衣箭袖的年轻男子上了台矶,到书房去了。
    梅荨没有过多留意,一径往畹兰居去,走到庭子里时,却见栊晴汗涔涔地跨坐在绣墩上,手里执了把象牙骨川扇,扒着领口扇风。
    她扭头见是梅荨回来了,旋即春风似得闪了去,笑道:“姐姐,你去见李舜了呀,跟老头儿说话肯定没劲透了。”
    梅荨回想方才他问及自己生辰之事,笑道:“没劲的话才最值得咀嚼,嚼透了方知这里头是甜是苦。”
    栊晴抓了抓脑壳,道:“那是甜的还是苦的啊?”
    梅荨笑道:“你怎么满身是汗,自个儿在庭子里练功夫了么?”
    栊晴翘着鼻子,得意地笑道:“他们府里头的小幺儿们知道晴姐姐我武艺高强,全都过来拜师学艺了,嘿嘿,我就勉为其难一展身手咯,他们都是些厨役,平日里搬框挪菜的,身板倒还不赖。”
    梅荨笑搂着她进了屋子。
    栊晴蓦地“哦”了一声,从怀里取出一张茜色帖子,恍然道:“方才小丫鬟送来的。”
    梅荨展开笺纸,掠过一遍便合上,轻搁在了一旁。
    栊晴好奇地眨眼问道:“谁的帖子呀?”
    梅荨望向花影深处,道:“荣王。”
    再过一日,永淳长公主就要向宏治提李砚汐的亲事了,梅荨把侧王妃替换下的那套衣裳送回王府后,就一直在等着荣王的帖子,如此一来,她去王府便顺理成章了。
    翌日用过早饭后,梅荨便与栊晴一齐去了荣王府。
    王府大门是五间三开的兽头朱门,上头覆着油绿色的琉璃瓦,门前一对儿石狮子,正前方的隔街上有一道团龙五彩云纹大理石一字影壁,沿街是一排倒座,后头一个大庭院,专供王府亲军驻扎之用。
    入了雕毗卢帽的垂花门,沿着抄手游廊往北边走去,中间是一个穿堂,转过沉香木嵌螺钿的大理石大插屏,便是正院,往东穿过一个月亮门就到了东跨院。
    院子里正开着碗口大的白玉兰。
    梅荨与栊晴被迎到了前头的花厅里。
    厅子对门的墙上挂着四副梅兰竹菊没骨画,下头置着卷口牙子亮格柜,上面摆放着各色磁器,临窗是一个松石竹鹤豆青地五彩大花瓶,瓶子里插着时新的花卉。
    侧王妃正立在明窗前侍弄一盆状元红,见到梅荨进来,忙搁下手中的花剪让茶让座,又捧了刚进贡的虎头糖给栊晴。
    栊晴合盘接过,捧着它到院子里玩去了。
    一个毓秀慧中的丫鬟捧了时鲜果子上来,梅荨瞧着有些面善,见她朝着自己感激的笑了笑,方想起来她原是那个被李府赶走的丫鬟。
    侧王妃婉笑道:“我一直想再添个贴身的丫鬟,就是没有找着合适的,正好这丫头聪明伶俐,我就给她改了个名儿,唤作伴云,让她与宿月一块儿服侍我。”
    梅荨刚吃了口茶,就见宿月走进来,道:“王爷下了朝,往这边过来了。”
    话音未落,荣王便已跨入厅内,还是那身半旧的荼白色团云常服,腰间一条玉带,清风朗月,芝兰玉树,走入厅中的时候,好似把外头温和的晨光也一齐携了进来。
    梅荨握着茶盅的手紧了紧。
    上回只是远远地望见他,只觉得他还和从前一样,性子温和,待人谦逊,偶尔会发发少爷脾气,如今近看了才发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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