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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天子一朝凰-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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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一笑,我钻过半掩的房门,打算突然跳到墨白面前做个鬼脸吓他一吓。躲在屏风后正要跳出去时,屋内突然传来说话声。
    是墨白的声音,时隔半年依然熟悉,伴着茶刚刚煮好时冒出的咕嘟咕嘟的声音,他语调悠悠的:“听说先生的占卜之术在九州之中最为深不可测,在下可否请先生卜出在下遗忘的那部分记忆?”
    我愣了愣,刚刚抬起的脚缩了回来,趴着屏风细细听去,屏风上冷花盛绽,是墨白亲手描的二月梅。半盏茶的工夫,一个苍老的声音似有迟疑,又似有惊异:“按理说占卜人的过往比占卜人的未来简单的多,但对公子失去的记忆,贫道却无能为力。”
    “为何?”透过画屏隐约可看到墨白放了茶杯,正襟危坐。
    “占卜之术只能窥探世间之人的未来祸福,”苍老的声音停下来,犹豫片刻,我更紧地贴着画屏,听到他叹了一口气:“对已故之人,是什么也卜不出来的。”
    啪!
    贴的太用力,不小心撞倒了画屏,一下子趴到地上,摔得生疼,我揉着脑袋爬起来,借着微光看到墨白站在我面前,颀长的影子投到我身上。
    他蹲下来扶住我,唇角带着戏谑笑意:“连屏风都不绕了,看来这半年在宫中礼仪学得不错。”
    我看了看手握云展的老道士,又转过来看一脸笑意的墨白,顾不得和他斗嘴,一把抓住他玄黑的衣袖。“墨白,你……你……”我仰着脸看他,这张好看的脸和七前初识一模一样:“你、是个……?”
    他幽深的眸子里含着笑,还没等我说完已认真的点了点头。
    “那你刚刚说你失去的那部分记忆是……”
    烛光照的他的脸上有诡异的光彩,他声音轻轻的,像风一样吹过就散了:“应当算作,前世的记忆罢。”
    老道士站起身,抻了抻身上的道袍道:“既然帮不上公子的忙,贫道这便告辞了。”墨白扶着我站起来,想要出门相送,被老道士止住,他行至门边,忽又回过身看向我。
    我被他看的有点发毛,心想,他不会也看出我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已故之人”了吧……
    他笑着,虽老的满脸皱纹却容光满面:“有一句话,我想既然有缘与姑娘相见,不妨提醒姑娘。”
    我回给他恭敬一笑:“老先生请讲。”

  ☆、第七十三章 雪岭花开

老道士转过身,一只脚迈出房门,声音悠悠传进厅堂:“世间一切由缘而生,由缘而灭,缘至浅则相遇擦肩,缘至深可三生相许,姑娘心中执念,有情无缘。”
    我怔住,没听懂老道士到底想要表达什么,直到老道士远去的脚步声已消失在耳畔,也久久不能缓过神来。
    事后我才知道那夜房中的老道士是远自桑海尽头的蓬莱仙士。
    蓬莱,流传于沿海村落的海中之国,与九州大陆遥遥相望,中间隔着无尽天穹,苍茫桑海。有出海打渔的渔民曾隐约看到过海中浮起的岛屿,氤氲雾气缭绕,虫鸣鸟语啁啾。后来沿海渔民所见的岛屿传到了内陆,就渐渐将其神化,被奉为桑海仙山。
    然而这座桑海仙山终究只是人们口耳相传的一个流言,没有人知道这座岛是否真的存在。可世上之事,原本就是信则有,不信则无。就像我以前从不信什么起死回生的轮回之说,直到我自己变成了一只违背天道而复活的墨灵。
    第二天醒来已是晌午,梦里梦到我与湛儿分食油酥糕,醒来肚子一阵叽里咕噜叫,我咽了口吐沫,已有许久不曾尝到油酥糕的味道了。
    一抬头,看到墨白倚着门楣轻笑,我急忙裹了裹被子吼他:“流氓,偷看我睡觉!”
    他轻笑出声:“骂得好,原本已备好了你最爱吃的油酥糕打算叫你起床吃饭,既然我是流氓了,你怎么能吃流氓做的饭。”
    他说着便转身,我又咽了口吐沫跳下床,几步拽住他:“你是好人,”说完觉得太假,又眨着眼睛一本正经地看着他,补充道:“大好人,真的。”
    他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转身把我推到梳妆台前坐好。“快些梳洗,我在外边等你。”他说完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停下脚步,却没转身,声音有些支吾:“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可怪我?”
    他瞒了我整整七年,他和我一样早已死去,是经由一种连他也不知是什么的秘术而复生。九州之中但凡违背天意的秘术都会受到天罚,而逆天之行的惩罚都归于死亡,譬如恭师父,譬如夙沙。但墨白复生却没有一命抵一命,而是索取了他前世的全部记忆,这种术法并不存在于九州大陆,而是桑海尽头的蓬莱之术。
    在得知墨白是个死而复生之人时,我曾一瞬间以为他就是死而复生的李湛。
    但这个想法瞬间就被自己否定。李湛致死从未出过大明宫,连九州秘术都不可能接触,更无法经由仙山蓬莱的术法复生。
    从铜镜中我看到墨白的背影,高大却显一些消瘦,穿着一贯的玄黑锦袍,这个背影,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我都看了无数遍。
    “不怪,一点都不怪。”
    这是我的真心话。
    即使他不是李湛,我依然很开心。
    有一种心理,当你非常倒霉的时候,看到有一个人和你一样倒霉,甚至比你更倒霉,你就会得到一种心理安慰和心理平衡,但我的开心与这种心理一丁点关系也没有。
    “阿央刚入宫的时候我就开始害怕,我的寿命那么长,阿央已经走了,总有一天连你也会走,一想到未来只剩下我一个人,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好了,虽然阿央离开了,但你可以长久的陪着我。”
    他转过头:“嗯,我和晁凰不一样。”
    我对着铜镜梳头发,笑:“你和她当然不一样,连性别都不一样。”
    “我是说……”他说到一半突然停住,整个身子都转过来,吞吐半天,不知再酝酿什么,终于,他开口道:“我是说,阿央不会让你洗碗,但我会。”
    “……”我举起木梳比了个砍他的动作:“我这次回来已经下好决定了,决不妥协!”比划着不经意瞥见饰品盒,突然想起我的鸳鸯玉步瑶还在他那里。
    我朝他伸出一只手,另一只手继续梳头:“既然你已经帮我赎回了步摇,就还给我吧。”
    他自袖中取出步摇,我刚要伸手取,他便迅速将步摇高高举起:“这是我用自己的画儿换回来的,为什么要白白给你?”
    我从镜子里瞪了他一眼:“你明知这是我很重要的宝贝……”
    他一脸戏谑:“很宝贝你还把它当掉?”
    我心里骂道:还不是给你换那破扇坠啊!
    他声音悠悠道:“听说你拿这簪步摇抵了三百金,什么时候你给我三百金我便把它还你。”
    我急得连瞪了她好几眼,吼道:“我哪里有三百金啊!”
    “没有的话,不还也罢。”折扇轻摇,蓝玉扇坠微晃,扇上一枝红梅给明媚的夏日添了丝凉意。
    “真的?!”我惊喜大叫。
    他朝我眯着眼笑了笑,将步摇重新放回袖口中:“洗一次碗抵一文钱。”
    “你……”
    此后墨白总以步摇相威胁,刷碗生活漫长而痛苦,是以我几乎天天撺掇墨白下馆子,不出一年已将凤翔城中大大小小的餐馆中几乎每一道菜都尝了一个遍。邻家老王听说我尝遍凤翔美食,常向我讨教哪家餐馆好吃,好带着他那爱哭爱闹的孙子去尝尝,不过这件事却着实难倒了我。全天下能入口的东西在我面前都是一个味,那就是没味。
    闲来无事我将自己在步虚画境中所见的故事讲给他听,他问我有什么想法,我说,虽然画境中的故事以晁家的败落为结局画上了句号,但真正的故事并没有结束。我还是那个观点,故事是人的故事,只要人还在,故事即使画了句号也会有重新开始的时候。我说,晁家中落后,离李怡登基称帝还有十几年的时间,这期间一定发生了很多事。
    只是我已经没机会再得知。
    每年雪岭梅花盛开时,墨白便带着我去山上摘梅花酿酒,酒坛封口后埋在梅花下整整一年,待第二年梅花盛开的时候,再在梅花下煮酒谈天,不知不觉中,我已跟着他学得一手酿酒的绝活。

  ☆、第七十四章 十年之后

不知不觉中,是十年花开花谢。
    十年间,晁凰时不时召我入宫陪她小住,每一次入宫,温儿大老远就撇着小腿跑过来,一口一个姨娘叫的亲热。
    十年,对我来说只是惊鸿一瞥,不要说十年,就算是百年我依然像只过了一个昨天,这是死人的时间观。但十年对一个活人而言已足够改变很多东西,比如一见我就撒着花蹭进我怀里的小温儿已逐渐长大,到我最后一次见他,他已是长安城中出了名的少年琴师。但十年对晁凰的改变却不大,除了鬓间已染几缕白发,她容貌依然美丽,每次见她都红光满面,足可看出李怡一直把她照料的很好。为延绵子嗣,十年里宫里陆陆续续纳进不少年轻貌美的妃嫔,但李怡始终专宠晁凰,宫中上下无人不感叹李怡是个专情之人。
    大中十一年,宣宗李怡御驾亲征,远征河湟的消息被传得满城风雨。
    我和墨白吃过晚饭后觉得吃的有些撑,遂打算逛逛街消消食。
    巧在街角遇见一群闲人围在一起刚开了一桌赌局。这盘赌局不是掷骰子也不是下棋,而是赌的李怡到底会不会出兵河湟。
    其中一个高个子的褐衣男子从怀中取出钱囊拍在桌子上,胸有成竹道:“皇上亲征河湟纯属无中生有。皇上自登基以来,减了百姓的赋税,缓了百姓的兵役徭役,百姓无不感恩戴德,可如果战事一起,生灵涂炭不说,百姓整整十年修养生息攒下的粮食马匹又会被劫掠一空,丁壮又会被拉去充军,如此定会招来百姓嫌怨,皇上是何等贤君,定不会做出如此不贤之事。所以在下敢断定,皇上绝不会出兵河湟,更不要说御驾亲征了。”
    围着的一群人一阵唏嘘,有点头赞成,也有摇头议论。
    我挤进去:“兄台此言差矣。”
    褐衣男子闻声是个女子,笑问:“哦?姑娘有何高见?”声音多少有些鄙夷,不过这很正常,毕竟政治是他们男人的世界,女人干政整个大唐也就出了那么一个武则天。
    “我且问公子,河西诸州算不算得我大唐的子民?”
    褐衣男子嗤笑一声:“自然算得。”
    “那我再问公子,可知吐蕃趁安史之乱攻陷我河西诸州,数十年来河湟的百姓苦不堪言?”
    褐衣男子愣了愣:“自然知道。”
    我笑了笑,继续说道:“既然河湟百姓与内陆百姓同为大唐的子民,内陆百姓十年来丰衣足食,河湟百姓却家园沦丧,他们心中难道没有嫌怨?身为天子,是护佑天下所有子民,他若真是个贤君,就不会只作一部分人的贤君。”
    褐衣男子一时无言,周围人又开始议论纷纷,各说各的理。我拍了拍手,我得意地望了一眼墨白,他正低头望着我。
    “今日我们不论国事,只管下注,待的结果出来便知分晓。”褐衣男子将钱袋子推到桌子中央,依然不服输地说:“姑娘可愿与在下赌这一局?”
    我搜罗了全身上下,摸出一块去年七夕节墨白在夜市上淘到的一枚玉环,正要拿它做赌注,被墨白一手拦住。
    我不明所以地看了看他,他低头望了我一眼,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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