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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琼却打断道:“爹,谁也保不准楚家的事情会不会再发生第二次。”最重要的是,谁也保不准下一次的时候他们还会不会像现在这般幸运了。“有些东西,我总要学的。”
阮氏欲言又止,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皱眉在旁叹气。
阮仪侧头看着楚清琼走远的背影,眼中第一次出现了真心叹服。同样的情况下,他除了自怜自艾却什么也想不到,他终于有些明白为何她的目光里永远都只有他表兄一人,他的警醒他的用心只怕是谁都比不上的。
阮氏劝不住楚清琼,心里正矛盾着,却不想他家一向乖巧的侄儿竟然是有样学样,也跟了过去。
厨房外头,两个十指不沾阳春水富家公子坐在两张小杌子上,衣袖卷起了两圈,那洗衣的模样笨拙却认真。阮氏站在洞门外,看着看着眼眶就红了起来,只能偷偷拿着袖子抹眼角。
***
到沈渠那里租院子的人像唐欢这种富家女子很少,基本上五成都是穷苦人家,还有三成则是落魄之人。她这两年手里有了些余钱,便也不像之前那般忙碌,底下请了三个丫头给她看着平日里的生意,自己则镇日陪着沈汐也算是补偿之前的聚少离多。
这一日早上,沈汐说想吃烤番薯,沈渠便将番薯放在灶口烘给他吃。母子俩玩得正开心,院外头却在此时飘来了敲门声。
沈渠拍拍他的小脑袋,沈汐正蹲着小身子,这才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娘啊,汐儿去开门,你不能偷吃的。”
沈渠好笑地在他粉嫩的小脸上抹了一把灰,“好,娘等你。”不待她说完,沈汐奔奔跳跳出了厨房,很快不见了踪影。
她拿着火钳正打算把番薯翻一翻,院门吱呀一声拉开,紧接着却传来沈汐惊喜的叫喊声:“娘!娘啊!你快出来,舒忆哥哥来啦!”
☆、故地重游逢惊喜
沈渠闻声探出头来一看,却着实一愣。
院门外,一玄衣女子正搂着一个年轻男子,清清冷冷地站在那里,目光相触,她朝她淡淡点了点头。而那男子则是一身宽松的白色长袍,外面还穿了件红色的喜庆小袄,他旁边跟着个两岁的女娃,也是一身红。和她爹长得极其相像的眸子弯成了一条线,指着沈汐脸上的东一块西一块的“斑点”,咯咯地笑。那淘气的小模样和她爹爹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
她们一家身后还跟了三个下人,一个侍卫两个小厮。
“萧夫人?”沈渠双手拍了拍,走了出去,“几位这是还想来租院子?”
萧茹倾应道,“正是,上次我们租的院子不知可还空着?”
“这倒还真是不巧,那院子几天前刚租了人。”
舒忆嘟了嘟嘴,虽然有点失望倒是不曾说什么。沈渠见状便道:“两位若是不介意的话,沈某手上还有相似的院子,只不过不在这筑一巷里。”
萧茹倾想了想,“不知沈夫人可否引荐一番——”舒忆眨了眨眼,赶忙拉着她的袖子小幅度地摇了摇,“我们换个院子嘛,人家都住着了。”他话音刚落,却发现自己下摆似乎在动,一回头就见自家小丫头有样学样地摇着他的下摆。
舒忆眉眼一下都弯了起来,正想蹲下身把她抱起来,萧茹倾却拦住了没让,“只是去问一问,若是不愿意就罢了。”她将萧子琪抱起来,脸上这才有了些淡然笑意,“忆儿,你有了身子不能蹲。”
舒忆听话地哦了一声,靠在她身上,满脸甜蜜。
***
萧茹倾说要去跟人交涉一下,沈渠想着两家当家人的模样也不至于吵起来,自然同意,便带着她们一家去了隔壁的院子。
去年萧茹倾她们住在这里的时候,萧子琪还不会说话。粉粉嫩嫩的小娃娃,看得沈汐稀罕得不得了,舒忆又有点孩子气,他们三个“小孩子”倒是处得极好。反倒是萧茹倾面上看着极不好亲近,即便与沈渠接触了几月也还是不咸不淡。
听到敲门声的时候,楚清琼正在院里学着晾衣,这人生地不熟的唐欢又出去了没多久,本来心里还奇怪着是谁。打开门一看,视线扫到萧茹倾时,脸上瞬间闪过惊讶。
“王……”他看见沈渠母子也在,本想行的大礼一下止住了。
萧茹倾对他略一颔首,“妹夫不必多礼,随着阿欢称呼便好。”她话音刚落,舒忆立刻夸张地瞪着眼,紧接着跨进门,盯着楚清琼横看竖看。这还嫌不过瘾,左左右右又绕着他来来回回转了两圈。萧子琪还以为她爹爹在玩不带她,扭着身子就要下来,像条小尾巴似地跟在他身后。
楚清琼被他们父子俩盯得不自在了,僵着脸往后退了一步。萧茹倾见他尴尬,出声唤道:“忆儿。”
舒忆这才转过头,却还是满脸不可思议,“阿倾,我还以为唐小欢会娶像我四表姐一样的人。”舒家如今的主君是白家上一代的嫡公子,舒忆乃是舒家嫡三公子,对白芷阳确实是要称呼一声表姐的。楚清琼虽然不解其中渊源,也知道他说的是个女人,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
萧茹倾倒怕他介意,把舒忆拉回身边,打断道:“阿欢不在吗?”
“妻主出去了,阿倾姐,姐夫你们进来坐吧。”
沈渠见她们两家认识,干脆打了声招呼带着沈汐回家去了。
***
唐欢的画没能卖出去。她走了镇上两家书画阁,一家是完全看不上她手里的画作,一家大抵是看她身份不像落魄之人,给了一百文的价钱,她觉得价格太低干脆也没有出,只与那掌柜闲聊起来。那人说她们收来的画作都被镇上名气最大的酒楼以及富贵人家买去了,当然也缺不了一些喜好字画的人买去作为收藏。
她一时觉得自己好像找错了方向,只打算回去再想一想,却没料到一回家就有这么个惊喜等着她。
大堂里,萧茹倾和舒忆坐在主位上,舒忆右手边则是楚清琼父子俩和阮仪。阮氏和阮仪都未曾见过她们,阮氏从知道唐欢是唐家嫡女的身份后已然很吃惊了,如今听楚清琼的话里话外的意思,这两位似乎是皇族中人,顿时有些坐立不安。萧茹倾又寡言,幸好有楚清琼和舒忆在还能说上几句,气氛才不算尴尬。
“阿倾姐?!你们怎么来了?”
唐欢从诧异中回过神来,一脸喜色地坐下。萧茹倾正想说话,舒忆却抢着道:“我们本来是在京城等你们的,千遥说要一起聚一聚的。结果姓苏的女人说你们要在古朔待上一段时间,然后我就说要来江南嘛,谁晓得也没碰到你们……”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因为她们怎么兜兜绕绕找了好久,说完了却眼珠一转,一侧身满脸堆笑地揽着楚清琼的胳膊。“清琼,所以,你收留我们好不好哎?”
萧茹倾看着他撒娇的模样,嘴角止不住地扬起。等他全部说完,才对唐欢道:“我们以前在这儿住过一段时日,他想再过来看看。对了,你姐夫他有身子了。”
她这么一说,楚清琼再瞧过去这才发现舒忆穿得宽宽松松的。
***
舒忆喜欢热闹要留下来,唐欢跟萧茹倾相识多年这事儿自然没什么问题。幸好那院子还有两间厢房空着,厨房旁边的屋子给她们带的三个下人倒是正好。
楚清琼带着舒忆他们去看了厢房,唐欢和萧茹倾两个便在大堂里聊起了闲话。她们两人也是许久未见,上一次楚家有难谁也没有那闲聊的心思,这一次总算是尽了性。
唐欢顺势就与她说起那铺子的事,萧茹倾听了倒是极感兴趣。听她说明天打算再走一走小一些的酒肆看看,便打算一起去。
舒忆喜欢唐欢她们旁边的那间屋子,选定了之后其他的也不需要他动手了。楚清琼见她们也没带个公公过来,便问舒忆道:“姐夫有了身子可有什么不能吃的?我也好让他们注意着些。”
楚清琼想着怀孩子总是男人的事,舒忆都已经有过一个了,总归挺有经验的吧。却不想人家眨了眨眼,回道:“都能吃吧。”舒忆看向他,“你知道吗?”他都没有管过这种事哎。
“……我也不知。”
舒忆让他等会儿,一跨门栏风风火火地就往大堂去。楚清琼被他那与往常无异的动作弄得一愣,怀了孩子难道不该小心些吗?他跟在他身后叫了一声,舒忆却已经速度地进了屋,萧茹倾见他那模样,赶忙站起身来无奈揽过他,“慢一些。”
“阿倾,阿倾,我有什么不能吃的吗?”
萧茹倾看了一眼楚清琼,有些明白过来。她从怀里掏了张纸给他,“忆儿吃的按着这个做就是了。”
楚清琼打开扫了一眼。“好。”
***
舒忆上一次怀萧子琪的时候,萧茹倾和他吃的东西都一样。楚清琼不知道这事儿,还以为他的饭菜是专门隔开做的,以至于中午那顿,只有舒忆一个人菜色完全不同,少就算了,而且多是些清淡的素菜。
可是,他好想吃肉啊!
舒忆看着桌子上那碗油光发亮的红烧肉,只有咽口水的份儿,知道自家妻主那里没有用,最后脑经动到了自家小丫头身上。
他可怜巴巴地望过去,坐在他旁边的萧子琪小眼睛一瞪,蓦地捧起小碗赶忙把里头一小块肉倒进嘴里。吃完了也不知她哪里学来的,拿着纸空碗挑衅地对着他咧着小嘴咯咯咯笑得欢实。
舒忆皱了皱鼻子,哼了一声,终于低下头乖乖吃饭了。他虽然想吃,可是上次怀子琪的时候一吃就吐,他家阿倾那么小气肯定不会让他碰了。
***
因为舒忆她们的到来,唐欢她们原本平静的日子这一天却是在吵闹中度过的。晚上的时候,唐欢沐完浴出来,就见楚清琼坐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床帐,不知道在想什么。“清琼。”她从背后环住他,“怎么了?”
楚清琼这才回过神来,靠着她怀里,“只是有点没想到姐夫是那样的性子。”唐欢抬了抬眉却问道:“还有呢?”
“嗯?”楚清琼狐疑地转过身,“没有了。”
她笑着摸摸他的脸。“趁着阿倾姐在,回头我多去取取经可好?”他脸上那种羡慕的神情自从她们俩人出现后就未曾散过,她怎么会没有注意到?
楚清琼一愣,脸立刻红了起来。“我又没在想这些。”他埋进她怀里,“再说,这些事又不用你操心。”这人,怎么他随便一点心思她就什么都知道。他怕她还要问,赶忙换了话题,“妻主,你今天那画卖得如何?”
“镇子上两间书画阁都不收,我明天打算和阿倾姐再走走其他地方。”
☆、稚气未脱颇无奈
楚清琼端着热水进来的时候,唐欢还只穿好了中衣,垂眸发着呆。他看了她一眼,便将木盆放在架子上,从衣柜里头拿了件外衣走过去,“妻主,这件可好?”唐欢的衣服基本都是素色的,他都没什么好挑的,便只是拿了她穿得最多的月白色。
“嗯?嗯。”唐欢接过衣服却没急着穿,拉着他坐下问道。“清琼,你说这画多少卖出去才有赚头?”
楚清琼没想到她大早上的睁开眼第一件事就在思考这些,顿了顿才回道:“这个要看妻主打算多少钱收进来。”她看起来对这件事极是认真,楚清琼心里虽然有底,但她这种思前顾后的样子像极了当年自己刚开始做生意时的模样。他自觉自己摸索才有乐趣,便只是点拨了一句,“不过,若是画作算不得好,要得人也不多,又打算高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