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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我可以保密,但是你必须为我做一件事。”傅少鸿贼贼的笑着。
她咽了咽口水,“不许伤害我家小姐。”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家小姐。”傅少鸿笑道,“我想见见她,你帮我安排一下。”
“小姐是不会轻易出府的。”素颜咬唇。
他摇头。“既然她出不来,那就放我进去。”
她蹙眉,“相府岂能随意可进?”
“这不是有你吗?”傅少鸿朗笑两声,“看样子,我们是谈不拢!”
“慢着!”素颜急忙道,“我……我想想。”
“你没有机会考虑,今日要么答应,要么不答应。我可不是三岁的孩子,那么好糊弄。你要知道,如果这件事被我捅出去。别说你家小姐,就是相爷也会剁了你。”
“这丞相府的名声,可不能毁在你一人之手。教人知道,这相府丫鬟在眠月楼做事,那相府岂非成了男盗女娼之地?”
傅少鸿缓缓坐下,慢条斯理的说着。
素颜一咬牙,一跺脚,“你保证不会伤害我家小姐?”
“那是自然。本公子乃怜香惜玉之人,岂会似登徒浪子般无礼?”傅少鸿随手将一锭金元宝丢给素颜,“这是定金,事成之后重重有赏!”
“那……明夜三更,相府后门。”素颜惊喜的捧着手中的金元宝。一副喜不自禁的模样,“我一定让你见到小姐。”
“出去吧!”傅少鸿勾唇蔑笑。
素颜笑嘻嘻的走出门去。
待合上房门,将手中的金元宝抛起又稳稳落回掌心。
“呦,素颜姑娘好本事,这转溜一圈,得了个金元宝!”妈妈款步而来,笑盈盈的盯着她手中的金元宝。
素颜随手将金元宝丢给她,“喏,给你。”
“你这丫头就不想给自己留点嫁妆?”妈妈惊喜。随即塞进自己的袖中,笑得越发难以自抑。
“哪日我若嫁人,就问公子讨了你这眠月楼做嫁妆,不是更好更体面?”素颜邪肆轻笑。“对了,我教你传达的话,可都传到了?”
妈妈言归正传,“放心,妈妈做事,何时出过差错。”
“那就好!”素颜松一口气,“你派人盯着一些,莫教他们瞧见公子和小姐。”估女匠才。
“好!”妈妈颔首。
素颜这才拍拍屁股走人。
傅少鸿,我们走着瞧!
调戏芙蕖,还想纠缠阿靖,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素颜转回房间的时候,上官靖羽已经走到了门口。
重锡坐在轮椅上,看着她淡淡笑着。那笑容,教人如沐春风。他的视线里,从始至终都只有她。
上官靖羽收好埙,手中拿着吃了一颗的糖葫芦,眼底的光,略显复杂。
“答应我的事……”他道。
她点头,摇了摇手里的糖葫芦,“言出必践。”
他这才放心的点头,“我亦如是。”
“走吧,从后门走。”素颜道。
上官靖羽一怔,“为何要从后门走?”
重锡一笑,“别的地方,到了这个时辰皆已关门歇业。眠月楼恰恰是个例外,越是夜深人静,越发热闹。前头怕是不便于行,从后门走吧,安静一些,免得那些人磕着你。”
她何其聪慧,虽不问,心里也明白。
方才妈妈过来,在重锡的耳畔低语了一阵,如今素颜又领着她往后门走,想必前面定然有人拦路。即便不是拦路,也应该是棘手的麻烦。
既然如此,她能避则避,不必惹得一身骚。
目送上官靖羽和素颜离开,重锡才算转动轮椅出门。隔壁房里,一名带着银色面具的男子缓步走出,站在轮椅背后,哑着声音道,“公子,现下回去吗?”
“再缓缓!方子交给素颜了吗?”重锡摆弄着手中的玉蚕丝,不紧不慢的绕着手掌,视线轻飘飘的落向不远处紧闭的房门。
男子“嗯”了一声,作为回应。
但凡眠月楼里的人经过,都要毕恭毕敬的朝着重锡行礼,而后躬身退下,不敢叨扰分毫。妈妈快速行来,不似方才的嬉皮笑脸,只敬畏有加道,“公子?”
“走了吗?”他低头凝着自己掌心的玉蚕丝,不去看任何人一眼。神情淡然从容,不见半点情绪波动。
“走了。”妈妈躬身。
重锡点头,低低道一句,“那便最好。”语罢,他稍稍侧过脸,朝着身后的银面男子开口,“走。”
“是!”银面男子推着轮椅往前走。
前头,有人哄笑着走出门来,一人拥着一个如花美眷。恰是傅少鸿那一群人,只是当他们看见重锡时,瞬时哄堂大笑。
傅少鸿冷笑两声,怀中拥着美丽的俏颜,“一个瘸子也来逛花楼,真是天下奇闻。”
旁边的人,更是笑得人仰马翻,“也许活好,姑娘们也喜欢呢?”说着,其中一人当众吻上怀中姑娘的唇,而后恣意快活的大笑。
这笑声何其讽刺,何其冷冽。
便是一侧的妈妈也变了脸色,银面男子握紧了手中的剑。
重锡的脸上,依旧是淡然轻笑,手指微抬,示意身后之人莫要轻举妄动。
妈妈随即上前,紧忙笑道,“呦,姑娘们可要好生伺候着。各位爷,玩要痛快玩,来咱眠月楼,可要尽兴啊!”
傅少鸿笑道,“那是自然,眠月楼的姑娘,一个个都水灵着呢!”
下一刻,他忽然松开怀里的姑娘,缓步朝着重锡而去,借着酒兴饶有兴致道,“一个大男人眉心点一颗朱砂,倒是有趣。不知这两条腿,是真瘸……还是假残废?”
第91章 这鸟儿好生奇怪
重锡不语,依旧保持着清浅的笑,望着傅少鸿渐渐靠近。
终于,傅少鸿睨了银面男子手握推手。这才冷笑道,“看样子,真是个瘸子。”说着,竟朗声大笑。
蓦地,不知为何,忽然脚下一软,他竟然单膝跪在了重锡跟前。
重锡淡笑,“纵然证实我是瘸子,也不必磕头谢罪。”他伸手将傅少鸿搀起,神情泰然自若,毫无异样。
傅少鸿几乎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起身,膝盖肘处,酸麻得厉害。
却听得重锡道,“公子看似风华正茂,实则底子虚空,长此下去。犹如虎狼之疾。三日内必腹泻不止,浑身酸软无力。若不早些诊治,只怕……”
语罢,他惋惜的摇头,朝着身后的银面男子点了头,“我们走。”
“你胡说什么?”傅少鸿冷然。
轮椅渐行渐远,重锡的声音飘渺而来,“你若不信,大可赌一赌。三日后,我在食为天等你。你若不来,那就听天由命吧!”
“你!”傅少鸿刚要上前,随即被妈妈搀住。
妈妈笑脸迎人,“少将军可千万别不信,这位乃是高人,眠月楼的姑娘若是谁有不适,扎上两针立刻见效。不过现在,重公子很少与人瞧病,你若能与他结交。那可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啊!”
“真有那么厉害?”傅少鸿冷哼一声,觉得方才那一跪,让自己颜面尽失,忽然拂袖而去,“扫兴!”
及至后门外,银面男子低眉望着轮椅上的重锡,“爷方才做了什么?”
“看见了?”重锡问。
“嗯!”男子应一声,“爷用了暗力。最新章节全文阅读只是……爷若想教训他,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他一笑。眸色微暗,“你猜。”
*
马车摇晃。芙蕖用油纸将冰糖葫芦包好,略带不解的望着上官靖羽,“小姐怎想起,要吃冰糖葫芦?相爷说……”
“别教人知道。”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芙蕖,你吃过吗?”
芙蕖颔首,“小时候常吃,后来娘死了,就再也没有吃过。”
“你娘?”她一怔。
在上官靖羽的记忆里,甚少听到有关芙蕖本家的事情。至于芙蕖母亲的事情,更少之又少。
见她蹙眉,芙蕖依旧三缄其口,不愿多说。
素颜从怀里取出了一张药方,仔细的瞧了瞧,这才递给芙蕖,“芙蕖,待会去药房照方抓药。”
“这是什么方子?”芙蕖看不懂药名。
“帮阿靖调理身子。”素颜一笔带过,将重锡二字悄然隐去。既然芙蕖不曾见到,那就不必多提。
车窗口,忽然落下一只奇怪的鸟。
有着七彩羽毛,若麻雀般大小。因为淋了雨的关系,此刻就站在窗口抖水。
“这鸟真好看,素日里也不曾见过。”芙蕖欢喜至极,想要伸手去抓,奈何那鸟忽然振翅飞去。
上官靖羽蹙眉,“这鸟,好生奇怪。”
素颜点头,“似乎是北昭……”
“北昭?”上官靖羽一愣。
“我也记不清了,好似有点印象。大抵不是我朝之物!”素颜的记忆有些模糊,记不太清楚。任她极力回想,也没有个结果。
北昭的鸟,怎会飞到、距离边塞千万里之遥的东都城?
这鸟生得怪异,难道有什么……
“阿靖,你在想什么?”素颜问。
上官靖羽陡然回过神,轻笑掩饰,“我只是在想,北昭与我朝交战多年,时和时战。想必那鸟儿也是有灵性的,见着东都繁华,便再也舍不得走了。”
“人懂趋利避害,鸟儿何尝不懂?”素颜轻叹,眼底泛着微凉的光,“你没看到过,战火连绵的场景。血流成河,满目横尸,不可不谓……一将功成万骨枯!”
“你去过边塞?”她问。
素颜深吸一口气,“很多年前的事,不想再提。”
上官靖羽颔首,不再说什么。
及至回到鸿羽阁,雨还在绵绵下着。
上官靖羽泡在温暖的浴桶里,筋骨舒畅,果然是极好的。
隔着屏风,她看见素颜就守在屏风外头,委实做到了对重锡的承诺。这些日子,素颜确实寸步不离,不觉轻笑,喊了一声,“素颜?”
素颜应一声,“你放心,我不会偷看的。我就守在外头,不会有人敢动你。”
她低眉搅动桶中清水,白雾杳杳升起。
温水洗凝脂,白璧玉无瑕。
姣姣俏颜色,飒飒女儿郎。
“眠月楼跟食为天是什么关系?”她问。
素颜凝眉,“你为何不直接问我,师兄跟眠月楼什么关系?你若直问,许是我会告诉你!不过聪明如你,想来也猜得到。”
良久,才听得她温软的声音,“他,到底是什么人?东都城内最大的酒肆茶楼,还有最繁华的青楼任他畅通无阻,所有人见到他,总带着几分敬畏。”
“听过,御羽山庄吗?”素颜望着屏风那头模糊的身影,长长吐出一口气。
上官靖羽一怔,忽然坐直身子,“你是说城东的御羽山庄?”
素颜扯了唇轻笑,“没错。御羽山庄!”
“重锡跟御羽山庄有何关系?”她是知道御羽山庄的。
从爹的口中听得的一些闲话,说是御羽山庄这些年,名下的产业越发壮大。归属御羽山庄的当铺、粮店、布庄、酒楼茶肆甚至于东都城最大的赌坊,皆是御羽山庄的产业。估巨阵巴。
朝廷担心,御羽山庄不断壮大,哪日若是与朝廷为敌,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于是乎,派人时刻盯着御羽山庄,以防不测。
但自从朝廷开始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