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冷剑嗡声作响,直接穿透了刀面,笔直贯穿了赫领的脖颈。
那一瞬,鬼面身后的北昭军士也都愣住了。
主将已死,军心大乱。
“你、到底是谁?”赫领只觉得脖颈一凉,低眉却看见鬼面的冷剑,穿透了自己的刀面,穿透了自己的咽喉。
“大朔子民。”这就是回答。
鬼面冷冷的抽回冷剑,赫领的身子砰然倒地。所有的北昭军士乍见主将被杀,竟愣是一个都不敢上前。
狰狞的鬼面之下,是一双冰冷刺骨的眸。
环顾一眼四周,他忽然举到,当着众北昭军士的面,一剑就砍下了赫领的首级。一声长号响,死士悉数归,还带走了赫领的脑袋。
北昭大军乱作一团,群龙无首,只能连夜撤退数十里。
赫领的首级就悬挂在城门外,那是对敌军最好的威吓,却也是最危险的挑衅。但经此一役,北昭会知道,大朔并非不敢迎战,大朔军中的有为之士,大有人在。
中军帐中,两名死士站在傅声跟前,众将军皆在,不免猜测感慨,到底是哪位将军如此骁勇善战,足智多谋。
萧东离依旧漫不经心的坐在角落里,悠然品茗,好似外头的一切都与己无关。
“摘下来!”傅声道。
二人对视一眼,而后将视线落在了萧东离身上。
帐中静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萧东离的身上。谁都想不通,看似静如止水的三皇子,难不成还有这本事?
早前听闻三皇子游历人间,想必是个放浪不羁之人,或者是不学无术之徒。空有一副好皮囊,却无半点真本事。
否则何以皇帝如此不待见,放任其在宫外自生自灭?
是故这么久,军中之人,除了忌惮他这三皇子的名号,谁都没将他放在眼里,谁也没瞧得上他。
“取下来吧!”萧东离放下手中杯盏,也不去看任何人。
鬼面被摘下,众人皆惊。
便是傅声也心有余悸,心头顿时漏跳一拍。
其一,青墨。
其二,傅少鸿。
傅少鸿与青墨毕恭毕敬的跪在傅声跟前,“不辱使命。”
“父帅,我烧了北昭的粮草,想必这会子他们要饿肚子了。”傅少鸿难免得意。
傅声却黑了一张脸,但转念一想,到底也是立了大功。
谁都没有想到,看似纨绔风流的少将军,看似沉默寡言的三皇子随侍,竟然…………会在关键的时候,出战迎敌。
取敌将首级,烧敌军粮草。
速度极快,行动十分迅速。
速去速回,虽然自身也折损不少,但能以个人之力,换去敌军之溃,委实是大功一件。
“吾等必定为大朔江山,誓死捍卫皇上。”傅声道。
众将跪地,随即附和高呼。
死士是青墨精挑细选的军中尖锐,此后便交由青墨管理,自成一支小分队。然则所有人都连升两级,唯独傅少鸿和青墨职位不改。
所有人都清楚,傅少鸿是傅声独子,即便有军功到时候也是皇帝来赐恩。而青墨,因为是萧东离的随侍,一贯的升贬,也该由萧东离主宰。
“如此,主帅才不会为难。”等到四下散去,萧东离才淡淡的笑着,“也因为这样,军士们才不会好大喜功。无升无降,很好。”
傅声深吸一口气,而后长长吐出,“该说你老谋深算,还是说你腹有乾坤?”
萧东离挑眉一笑,“同样的意思,自然是什么好听说什么,免得污了耳朵,还废了心情。”
闻言,傅声朗笑两声,“这性子,好!”
萧东离还是淡淡的笑着,他自然不会告诉傅声,跟着傅少鸿的那批死士可不是军中之人,而是他御羽山庄的暗卫。暗卫分成两批,一批负责保护傅少鸿,一批应对敌军。
傅少鸿不是想立军功吗?
如今,做到了。
而萧东离,也算是一举多得。
这几日,她也该到了,若是幽州不平,她何以安?就算只是暂时平息,也是好的。否则幽州有乱,这几日的关卡都难以打开,她是绝对进不了幽州城的。
想了想,怕是连云龙关都过不了。
转念一想,上官靖羽给汤伯留信说是千寂相随,约莫这千寂也不靠谱。这云龙关卡皆是午时打开一会便合上,若是没赶上时辰…………只怕…………
“三爷,茶……”青墨一声喊。
萧东离这才回过神,惊觉茶已沏满杯盏,如今已溢出,湿了袖口也不自知。
第286章 传说中的风里花
“三爷?”青墨上前。( 800)
萧东离不语,只是放下杯盏,走出自己的帐子。外头,月色极好,透着微微的凉意。此处不比东都。没有那份记忆中的静谧,有的是不断来回巡逻的脚步声、甲胄声。
负手而立,月光下,萧东离的背影被拉得颀长。
“输赢难料,谁知道明日会怎样。”他平视前方。
黑暗的夜里,四处都是幽暗,没有属于他的光亮,看不到尽头。
“三爷,这仗是避不开的。”青墨道。
萧东离颔首,“自然是避不开的,命中注定的事情,如何能避开?只不过,我一直以为能将磨难降低到最低处。终归…………还是遂了旁人的心。让她痛到极处。”
青墨蹙眉,“三爷在说什么?卑职不明白。”
“你无需明白。”萧东离扭头看他,眸光微恙。幽邃的瞳仁中,没有半点温度。他站在那里,比月色更清冷,“发个毒誓吧!”
青墨一怔。
只觉心慌。
谁也不知道青墨发了什么誓愿,谁也不知道这主仆二人打的什么主意。
“师父。”傅少鸿拎着酒壶快步走来,一脸的欣喜未褪,“师父,好酒来了。”
“卑职告退。”青墨转身就走。
却在于傅少鸿擦肩而过的瞬间,他看见了青墨的眼睛似乎红了。傅少鸿一怔,“师父,青墨怎么了?”
“没事。”萧东离淡淡的笑着,“你怎么来了?战事未妥。你又得意忘形了?”
“师父不是惦记着我爹的好酒吗?喏,给你送来了。”傅少鸿笑道,二人边说边往帐子走去。“我这厢还要谢谢师父,让我立了功。教那些个歪脖子都另眼相看。来日等我立下大功,我就可以回去,风风光光的娶芙蕖过门。”
烛光下,师徒二人迎面而坐。
萧东离点了头,“慢慢来吧,凡事总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师父,你说若是芙蕖知道我立了功,会不会很高兴?”傅少鸿顾自喝起酒来,想了想,又不好意思的给萧东离满上酒。
“然后呢?”萧东离喝一口酒,容色依旧恬淡如常。
傅少鸿有些兴奋,端着酒杯大笑两声,“然后我们就生一堆的孩子,肯定能赶在师父前头儿女成群。”语罢,他凑了上去,“我叫你师父,然则师父的儿女,怕是要叫我的孩子为哥哥或者姐姐,想起来就痛快。”
萧东离轻笑,“就这么点出息?”
“想那么多作甚?”傅少鸿道,“我原就没什么宏图大志,难得遇见个喜欢的,能让我想要停下来的女子。自然是成家立业,而后同享天伦。等着芙蕖给我生孩子,我爹见着孙儿孙女,也就不会再反对了。”
听得这话,萧东离面色微凉,终归是长长吐出一口气。
“师父这头可就棘手了。”傅少鸿略显尴尬,“皇家的婚姻,不好推脱。我爹最多打我一顿,师父的爹,一旦发怒那就是要杀人的。”
“我爱她,也只是我一个人的事,与她无关,与父皇更没有关系。”萧东离灌下一杯酒,“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哪有那么多的阻碍。所谓阻碍,终归是借口。”
傅少鸿似懂非懂的点头,“好像是这个理。若你们坚持在一起,生死一处也没什么可阻碍的。”
“那二皇子与阿靖的婚事?”傅少鸿犹豫了一下继续道。
“会有人替她解决的。”萧东离恢复了淡然的容色,宛若一切早已在他的掌握之中。
傅少鸿不解的盯着眼前的萧东离,可是萧东离的脸上,除了遇见上官靖羽时的喜怒哀乐,在任何人面前,永远都是冰雕玉琢般的温和从容。
“师父好似什么都已经算计到了。”傅少鸿蹙眉。
萧东离摇头,“不,我还有一件事,是算不到的。”
“什么?”傅少鸿愕然。
萧东离一笑,不语。
也许,萧东离的担心是对的。千寂和上官靖羽真的没能赶上云龙关开关,但在外头等,要等到明日午时,若是绕过旁边的山,从山道上过去,许是明日午时已经过了云龙关,可以直接去幽州城。
思及此处,千寂便带着上官靖羽往山道上走。
山道崎岖,必须小心谨慎。尤其到了夜里,不能急急赶路,必须停车休憩。否则在山上迷了路,那可不是开玩笑的。
这一路奔波,干粮和水都已经吃完了。
三个人都饿了一天。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没个落脚处。”千寂升起了火堆,瞧了上官靖羽和素言一眼,“若是没有你们两个,此刻我早已进了云龙关。”
素言鄙夷的瞧了他一眼,“翻墙进去吗?翻墙我也会,彩儿也会,不见得非要靠你。”
千寂嗤鼻,“嘴硬。”起身朝着黑暗中走去,“我去瞧瞧有什么野食可吃。”
说是野食,这黑灯瞎火的,上哪儿抓?
“小姐别担心,刚才经过那转弯的时候,我瞧见了一棵野果子树。”素言也跟着起身,“彩儿保护小姐,我去摘几个回来解解渴也好。”
上官靖羽蹙眉,“太黑了,别去。”
“无妨。”素言笑着跑开。
四下黑漆漆的,不时有冷风从树梢掠过,发出惊悚的响声。越往幽州走,越是不毛之地,这林子里半天都听不到虫鸣鸟语,也不知千寂能抓到什么野食。
一个人坐在那里,上官靖羽有种透骨的凉意,等了许久也不见二人回来,委实有些心慌。这荒郊野外的,她一个弱女子,也不知会遇见什么。
“千寂?”她低低的喊了一声。
树后走出略显无奈的千寂,“怎么知道我在后头?”
“我嗅到你身上的味道了。”上官靖羽松了一口气。
千寂凑到自己的身上嗅了嗅,几日没沐浴,委实臭烘烘的。
心底直道:萧东离,看你给的好差事!
“林子大了,鸟都没有。”千寂扯了唇,以剑柄揉着眉心,在对面坐下,随手丢了柴枝进火堆。
“小姐小姐。”素言兴奋的跑回来,外衣褪去,包裹着一堆野果子。
及至上官靖羽身边,素言哗啦将衣服打开,“快看,很新鲜。”
“能随便吃么?”千寂冷然,“万一有毒,看毒不死你们?”
素言一怔,“怎么可能有毒,你瞧上头的虫点子和鸟啄的洞,连鸟儿都能吃,为何人吃不得?”
“鸟会飞,那你的翅膀呢?”千寂反唇相讥,走过来抓了一个果子左右打量。
果子有红有青,小小的犹如铜钱大小。
素言撇撇嘴,“看出什么没有?”
千寂突然将果子丢出去,彩儿不明所以,低头啄了几口。
“喂,你这人……”素言心惊,慌忙挥手退开了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