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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靖羽!”萧东铭冷喝,“纵然我前番多错,但是如今我的心意,你还看不见吗?”
“恕臣女眼拙。”上官靖羽顿住脚步,扭头看他时,眸色冰冷如刃,“臣女只看见二皇子的野心勃勃,只看见二皇子的痴心妄想。二皇子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爱?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
她快步离开,有泪在眼眶里徘徊。
委屈,羞辱,愤怒。
她已经无法表达自己的情绪,只觉得胸腔里憋着一口气,可站在皇宫门口,她忽然觉得孤单!一种彻骨的孤独!
心里有委屈,有伤,此刻该与谁人说?
爹?
芙蕖?
还是萧东离?
原来,空荡荡的是自己。
站在那里,她忽然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儿走。
“爷,我想你了。”她顾自呢喃,徒步往回走。身后,萧东铭静静的跟着。
她扭头看他,“不许跟着我。”
萧东铭没有说话,脸颊上的五指印肿得老高。深吸一口气,他道,“我送你回去,此去丞相府路途太远,你…………”
“不劳费心。”上官靖羽没有理睬,继续往前走。
萧东铭定定的站在那里,这么长时间的接触,他也算了解她的脾气。倔强得让人无可反驳她的决定!
她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行为处事方式,不会随意屈服,也不会逢迎谄媚,这是他最欣赏她的地方。
在他的身边,从不乏谄媚讨好之流,却甚少有人肯说真话。
或惧,或私,或有求,是故谁都不肯真心相待。
在虚伪的世界里活了太久,久得连自己都麻木,麻木得不再相信女人的花言巧语。可是如今,他忽然觉得,有这样一个女人在身边也是极好的。
有个说真话的人,能让自己的脑子更清醒一些。
但…………她离他太远,就好比天边的霞彩,伸手不可及。
“上官靖羽。”他低吟着她的名字,继而一笑,笑得有些莫名其妙。
上官靖羽只知道往前走,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却在不经意之间,站在了三王府的门前,人去楼空已不在。
“爷…………”她朝着紧闭的大门,低低的喊了一声,瞬时圈红了眼眶。
可是他能听见吗?
应该听不见吧!
有七彩的雀鸟在天空盘旋,它怎的又回来了?上官靖羽抬头,带着几分悲凉,淡淡笑着。
那鸟儿竟然飞落在她的肩膀处。
这鸟儿有毒,她自然不会用自己的肌肤去接触。
冬日里的衣衫还算够厚,鸟儿落在她的肩膀上,倒也无妨,不会伤害到她就是。
七彩的雀鸟,美丽而有剧毒。就好比这世上很多外表艳丽的东西,都是有毒的。那些是看得见的,看不见的是人心。
三王府无人,上官靖羽也没进去,只是定定的坐在门口的台阶上。那鸟儿似乎也知道她的心思,静静的缩在她肩膀上打盹。
一人一鸟。
人则倾世,鸟则艳绝,果然是绝配。
有脚步声停驻在她跟前,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绣花鞋。
上官靖羽蹙眉,徐徐抬头,阳光下,素言站在那里,背上背着行囊。阳光从她身后落下,她依旧是当日的旧模样,只是平添了几分哀伤。
“素言?”她起身,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女子。
“是。”素言开口,“娘没了。”
只是三个字,让上官靖羽险些哭出声来,“奶娘什么时候走的?”
“除夕那天,娘说想吃饺子,我就去买肉,回来的时候,娘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素言哽咽着,眼圈泛红,“娘是服毒自尽的。”
上官靖羽仰头看天,不肯让自己落下泪来。
许是发觉这是无用功,这才低头,低头落泪。
“娘死的时候,是清醒的。”素言深吸一口气,“娘留了几个字。”她从怀里取出一张信笺,许是被看过多回,上头的褶子已然很多。
上官靖羽颤抖着接过,上头写着:
此生能再见一面,已然是人之大幸。靖儿,奶娘不是故意要伤你的,奶娘也控制不了自己。这世上,除了丫儿和丫儿的爹,唯有你才是奶娘的心头肉。
奶娘,舍不得。
可是,奶娘要走了,这辈子糊里糊涂的过了一世。
错也错了,伤也伤了。
奶娘若然到了下面,还是会保佑我的靖儿,平平安安。
素言举目无亲,就托付给靖儿。
寥寥数语,却已经让上官靖羽泪流满面。奶娘走了!她没能送娘一程,也送不了奶娘。此生两个娘亲,都已经离她而去。
“以后,再也没有娘了。”她蹲在那里,抱着双膝像个孩子般的嚎啕大哭。
素言泪落,抿紧了唇,“我安葬了奶娘,这才来找你。我…………无处可去了。”
上官靖羽哭着狠狠点头。
她已然说不出话来。
还能怎么说?
奶娘时而糊涂时而清醒,可就在清醒的时候,写下了这样的寥寥数语。她一直牵挂的人,始终是阿靖。
可那一次险些杀了阿靖。
奶娘的心里是疼的,比任何人都疼。
所以在奶娘清醒之后,才会选择了服毒自杀。
娘啊,阿靖何时怪过你,从未怨恨过娘。可是,娘都听不到了…………
七彩雀鸟飞落在素言的肩头,上官靖羽愣了愣,定定的看着她,“这是你的?”状央木巴。
素言点头,“是,它在替我找,我的主人。”
上官靖羽也不愿多想,心里过分的悲伤,哪里还有心思去想一只鸟和一个人的关系。很多时候,随缘吧!
“不过,它仿佛很喜欢你。”素言跟在上官靖羽的身后,“彩儿怕生,但对你似乎很亲昵。”
她顿住脚步,“你想说什么?”
第262章 她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素言站在那里,“你或许就是我要找的人,又或者跟我要找的人,有些关系。”
上官靖羽苦笑。脸上泪痕未干,“我不是你要找的人。我自小生在相府,长在相府,从未轻易踏出过东都。所以,我不会是你要找的人。你要找的,另有其人。”
“那你能帮我吗?”素言忙问。
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气,“以后有机会再说吧!”她犹豫了一下,“你若是想跟着我,可以随我回相府。若是不愿,我可以安排你去食为天。”
“我要跟着你。”素言道,“也许跟着你,我才能找到。我想找的那个人。”
“随便你吧!”上官靖羽不想多说,如今她所有的气力都已经消耗殆尽。怒极,悲极,让她不想再去纠结任何没有答案的事情。
缓步走在长街上,上官靖羽定神望着依旧热闹繁华的街市,以手指着食为天道,“你若哪日不愿待在相府,自可来此休憩。”
素言点头,“记住了。”
上官靖羽松了一口气,转而朝着相府方向走去。
有马蹄声从后而至,就停在她的身后。
马蹄声?
是他回来了?
上官靖羽惊喜转身,迎上的却是年世重微冷的双眸。
下意识的退开一步,上官靖羽盯着翻身下马的年世重,想了想掉头便走。
“上官姑娘从宫里出来?”年世重道。
她顿住脚步,“年将军的手。何时伸到了宫里?”能这样问的,自然是对宫里的事情有所了解。
年世重也不解释,只是一张脸阴沉得可怖,“他们对你…………”
“告辞。”上官靖羽不愿多说。
“慢着。”年世重突然上前,“这人是北昭来的?”
年世重早年入伍,跟北昭打过仗,北昭人的音容相貌,他自然是清楚的。素言长得确实跟大朔人氏不太一样。尤其是那眉目和鼻子,教之大朔人氏,轮廓更鲜明更刚毅。
上官靖羽看了素言一眼,“将军想说什么?”
“如今大朔跟北昭正在交战,所以但凡北昭之人,都应该去官府登记造册,以免有细作混入东都,造成不必要的伤亡事件。”年世重说的句句在理。
“哼,不必要的伤亡?细作?”上官靖羽冷笑,“将军为何不说,我也是细作?”
“我不是这个意思。”年世重道,“凡事…………小心驶得万年船。”
这话,让上官靖羽不自觉的笑得更凉,“这话倒是贴切,受教了。只不过。这是我相府的事情,护国将军若是有话,只管去与我爹说。我一个小女子,哪懂什么家国大事。懂一些风花雪月便已经了不得了。”
明里暗里的意思,年世重心知肚明。
“我有话与你说,”他道。
“我无话可说。”她别过头去。
“难道你要我站在大街上,与你说说那一夜的事情?”他皱眉。
闻言,上官靖羽看了素言一眼。大街上人多眼杂,她已经被验过一次身,可不想再来第二次。
“我在这里等你。”素言道。
上官靖羽点了头,随着年世重去了一旁的护城河边。
杨柳轻垂,过不了多久,杨柳便会冒出绿芽,到时候江水如蓝柳如烟。
“阿靖。”年世重道,“你…………上次的事情,对不起。”
她抬头看他,“受不起。”
“我知道,我不该如此莽撞。”年世重放下身段,口吻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却也带着几分焦灼,“你我也算旧相识,何必如此呢?”
“旧相识?”上官靖羽嗤冷,“当年我救的,可不是年将军这般高高在上的人。若早知今日,我必定不会救你。”
年世重面色微恙,低头苦笑两声,“还能当朋友吗?”
她望着浩淼烟波,“道不同,不相为谋。”
“如何才算志同道合?”他问,“只要你说出来,我都能做到。”状丰叼亡。
“年将军以为我是外头,可以随便骗着玩的小姑娘吗?”上官靖羽嗤笑,“年将军这些话,骗骗后院的姨娘们倒也罢了,何苦来骗我?”
年世重握住她的双肩,“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她嗤之以鼻。
“你想支持三皇子,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年世重道。
眸色微恙,上官靖羽蹙眉看他,“你说什么?”
“我知道,你想帮三皇子,可是阿靖,那并不容易。”年世重直勾勾的盯着她,“二皇子有贵妃,有皇上的宠爱,那就是最大的筹码。三皇子什么都没有?他还有个不堪的母亲,有段不堪的过往。”
“这些,你可都知道?三皇子的母亲,还是皇上亲自赐死的,这里头的恩怨,可是大了去了。”
上官靖羽掸落他置于自己肩上的手,退开一步,保持安全距离,饶有戒备的望着他,“我知道,可那又怎样?不管他现在如何,以后如何,我都会跟他站在一起。”
年世重瞳孔微缩,“我可以帮你。”
“你觉得我会信吗?”她扯了唇,笑得微凉,“狼对兔子说,我会保护你?你觉得这兔子,会蠢得相信狼的话,白白的把自己送到狼嘴里?年世重,你以为我是傻子吗?三言两语,我就会信你?”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年世重深吸一口气,“横竖除了我,你已经找不到第二个能与二王府抗衡之人。”
手握兵权,除了兵部,只怕满朝之中,也唯有年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