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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的丫头嬷嬷们瞬间纷纷伏跪于地。
定国公夫人道:“哪个是夫人的陪嫁大丫头?起身。”
荷香垂着头站起身:“奴婢荷香,是夫人的陪嫁丫头。”
定国公夫人点头道:“你来说,夫人突然病得如此严重?”
荷香一五一十的将最近发生的事及林大夫所说的话全悉数告知。
定国公夫人越听眉头锁得越深。
“楚老爷及楚小少爷都被神武卫捉进了大理寺?”
“是。”
“乐平公主还上门要她和指挥使和离?”
“是。”
定国公夫人闻言揉了揉眉心:“这都是什么破事……”
她素来不关心朝政及坊间流言蜚语,平时就只在后院品茶、逗猫,偶尔和定国公下棋出游,直到听荷香的叙述才知道这短短一个月,竟发生了这么多糟心事。
她不禁有些气恼定国公为何不告诉她这些事,这些事定国公肯定早就知晓,她若是能早点知道便能将儿媳妇先接回定国公府,省得她那继母日日来寻她麻烦。
还有那乐平公主是怎么回事?她儿子跟儿媳妇成亲还不到一个月,她就上门要人和离,简直欺人太甚。
“晴芳。”定国公夫人道。
晴芳是专门伺侍她的老嬷嬷。
“你让人回去告诉定国公,说我要暂住江府。”定国公夫人交待完毕,便摆手让众人退下,只留下身边的丫头及荷香。
之后又细细询问了荷香那日乐平公主所说的话,定国公夫人听完后却是叹了口气。
公主娇纵任性她也略有所闻,但能如此登门踏户的大放厥词,想必那些话也非无中生有。
几日后,楚依珞终于悠悠转醒,她一见到定国公夫人不禁一愣,连忙起身。
“娘。”
定国公夫人见人醒了,赶紧凑过去扶住她,叹气道:“大夫说你忧思过度,积成心疾。”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老实?那楚夫人上门时让下人晾着她就行了,你何必天天与她虚与蛇委累坏自己。”
楚依珞淡淡笑了下,没说什么。
她当时日日梦魇缠身,整个人浑浑噩噩,还真忘了应该直接不理会楚夫人才是。
定国公夫人却继续心疼道:“娘听说了你爹和继弟及乐平公主的事,别担心,这些事娘会帮你问清楚的,还有乐平公主的话你别放心上,大婚隔日祈儿带你回府时我就看出他非常疼惜你,他断然不可能将你当成什么棋子的。”
说完又接过嬷嬷递来的汤药,眉目温柔的喂着她。
定国公夫人见她喝药时眉头紧蹙,安慰道:“这药虽然苦了点,可良药苦口,若真苦得喝不下就告诉娘,先吃口蜜饯再继续,别勉强。”
楚依珞母亲早丧,后娘又是两面三刀,她从未感受过来自母辈的温暖关怀。
上辈子苏夫人虽然手把手的教她如何管治后院、整顿下人,但她始终是宠溺苏容司的。
只是苏夫人心里到底还是倾向正妻,觉得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侧室小妾再如何受宠终归是妾室,她不愿见苏宅后院将来落入这些妾室手中,才会如此细心教导她。
然而定国公夫人却是真心实意的关心她、心疼她。
楚依珞重活一世,一个人待她是真是假,她尚且能分辨也感受得出来。
她也曾幻想过倘若自己娘亲健在,那会是怎样的情景,可惜她始终想象不出来,如今定国公夫人却终于让她知道,什么叫有娘疼惜的感觉。
她一颗心宛若徜徉在碧波万顷的温暖湖水中,温暖而熨帖,从未感受过如此母爱的楚依珞瞬间就红了眼。
“哎,怎么了?娘说了什么惹你伤心了?别别别,你可别哭,祈儿要是知道我弄哭了你,他可是会怪我的。”定国公夫人见楚依珞泫然欲泣的模样,霎时手忙脚乱的安慰起她。
“娘。”楚依珞摇了下头,“谢谢你。”
定国公夫人一怔,瞬间明白她为何突然红了眼,笑道:“你若真要谢我,就赶紧把身子养好,别再想那些糟心事。”
楚夫人并不知定国公夫人在江府住下,那日她虽然见楚依珞昏倒,却依旧日日到江府报道。
直到有一天她进了前厅见了定国公夫人,被她明里暗里修理一番,便再也不曾上门。
定国公夫人虽然有些小孩子心性,到底也当了十几年的当家主母,身份又比楚夫人贵重许多,听得不开心了她也不客气的直接开口怼回去,可她敢怼楚夫人却不敢应。
楚夫人讨不到甜头还被打得满头包,自然就不敢再上门找楚依珞麻烦。
定国公夫人在江府住了大半个月,与楚依珞相处容洽,感情渐好。
定国公却是过着孤家寡人的日子,苦不堪言,三番两次登门来访请定国公夫人回去。
可定国公夫人气他当初没告诉自己那些破事,定国公屡次无功而返。
数日后江祈终于回府,定国公一听大儿子回来了,立马赶到江府,半哄半骗的说人家小夫妻久别重逢,她再待着就不好了,才终于将定国公夫人给哄了回去。
楚依珞这身子让定国公夫人细心照料温养了半个月,虽然是养好了些却还是终日离不开汤药。
江祈一进房便是见她蹙着眉喝药的模样,心口狠狠一疼。
他这次下了南方,可谓路途遥远,第一时间收到任磊的飞鸽传书,他便火速了结手边的事尽快赶回京,却还是花费不少时间。
“夫人。”江祈走到楚依珞身旁,俯身拥住她。
然而楚依珞却神色淡然的闪开了这个怀抱。
扑了空的江祈霎时一愣,抬头看向已经起身站在一旁的楚依珞。
“大人。”楚依珞恭敬的朝他欠身行礼。
听见楚依珞如此生疏的口气及疏离冷淡的眉眼,江祈心中蓦然大痛。
离京前她还亲密且略为羞涩的喊他夫君,如今他却成了她口中生疏无比的大人。
江祈见她药才喝到一半,垂眸捧起药碗,温声道:“夫人药还未喝完。”
楚依珞伸手要将药碗接过去时,却猛的被江祈拽进怀中。
怀抱温暖,陌生却又熟悉,原本被她死死压在心底的委屈骤然一涌而上,双眸中氤氲水雾迅速蔓延。
她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禁锢,他双臂却强而有力,紧紧揽住,不容她脱逃。
“放开我。”楚依珞眼睫乱颤,语调里带着不明显的怒意,嗓音因为哽咽而软糯揪心。
江祈听见她哽咽的声音,心里更是狠狠的疼了下,将她拥得更紧。
“我喂夫人喝药。”他淡淡道。
语毕便将手碗中的汤药全数含在口中,药碗随意一扔,捏住她的下颚,俯首覆上。
候在外间的奴仆虽然听见了砸碎药碗的声音,却全都置若罔闻。
楚依珞双眼圆瞋,她没想到成亲后对自己素来温柔贴体的江祈,居然也有如此霸道无赖的一面。
她双手抵着他,挣扎得愈发激烈,却始终徒劳无功。
温香软玉久违在怀,这个‘喂药’逐渐变了调。
一番唇舌缠绵后,楚依珞已经瘫软在他怀中,然而眼泪却像开了闸,滚滚奔涌而出。
父亲被捕入狱时,她相信江祈。
乐平公主盛气凌人登门要她与江祈和离时,她也说相信江祈。
就连京中流言四起,都说这只是一场策略联姻时,她仍然选择相信她的夫君。
可她心中不是没有怨的,她是委屈的,只是她已经习惯将委屈压在心底,不显于色。
但不知为何江祈一回来,那些被藏在心中深处的委屈,一下子就都涌了上来。
她伏在他怀中无声落泪,滚烫的泪珠透过衣料浸入胸口,江祈心头骤然慌乱。
觉得那一颗颗无声滚落的眼泪彷佛都全砸在了自己心上,心口陡然绞痛不已。
他连忙抵着她的额,搂着人低声安抚,清冷的嗓音尽是歉疚与心疼。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如果下午3点没更新就是下午6点更新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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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解释
十八、
江祈搂着人,低声温柔的哄了大半天,才止住了她的眼泪。
楚依珞双眼通红的看着他,嗓音微冷:“你可知乐平公主半个多月前来江府找我?”
江祈闻言双臂陡然缩紧:“我知道。”
“那你可知她那时说了什么话?”
他沉声道:“知道。”
“那么。”楚依珞顿了下,“她说的可是真?”
“……是。”
她闻言瞬间浑身如坠冰窖。
上挑的桃花眼尾仍微微泛红,却没再流泪。
“放开我!”楚依珞深吸了口气,用力的推开他,却因力气太小,江祈依旧丝纹不动。
挣扎到最后,挣出了火气,她气得浑身发抖,索性牙一咬直接以手肘狠狠朝他腰腹顶去。
江祈闷哼一声,毫无松手迹象。
楚依珞却突然停下挣扎。
房中同时泛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低头望去,见他腰间衣料正不停地渗着血,只是因为衣裳颜色过深,看上去并不明显。
“你听我解释。”江祈道,似乎并不在意自己正在淌血。
楚依珞双拳紧握,咬着下唇,没再扎挣。
“当初我听闻你答应与俞文渊成亲,便马上进宫面圣,求皇上赐婚。”江祈道。
她泛红的双眸直勾勾的看着他,看得他心都发软。
江祈闭了闭眼,他本不想将她卷进这些事,所以不愿和她提起。
可他却忘了,当自己决定将她抢回身边时,他就没有选择余地。
一旦与他成亲,一旦她成了指挥使夫人,那么不论他多不想将她卷入是非之事,她都会被拖进来。
江祈眸色微沉:“安康侯虽年岁已大,早自军中退下已无军权,但他的得意门生陆晋鹏如今却仍是守卫京城的禁军大统领。自古帝王疑心重,陛下虽极其倚重我,却也担心我娶了你后与陆晋鹏攀搭上,我若不那么说卸除圣上心中疑虑,陛下断是不会轻易下旨赐婚。”
楚依珞羽睫轻扇,抬眸定定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那双漂亮勾人的桃花眸底尽是委屈与怀疑。
江祈心中猛地一沉,刀割一般。
她不信他。
他腰间伤口绷开,血滴滴答答的流着,却都没她双眸里的不信任来得疼。
许久后,楚依珞才冷淡疏离的打破沉默:“大人受伤了,我去唤人请大夫。”
“我恋慕夫人已久,绝不可能将你当成棋子。”清冷的嗓音里夹杂着几分涩然,江祈按着她的肩,垂眸与她对视。
楚依珞梗着脖子道:“我要如何相信大人?当初全京城的人都知我非你不嫁,你却始终不曾回应,倘若真对我有意、恋慕我许久,为何不在我非你不嫁时来侯府提亲?”
她分明想说得铿锵有力,嗓音却因为还带着鼻音,听起来缠绵软糯。
江祈低声道:“我双手染满鲜血,又在刀尖舔血,自觉配不上你,若娶了你还会将你卷进朝廷是非之中。”
楚依珞听他这么说,心中蓦然腾起一股怒气,忍不住说起气话:“位高权重的神武卫指挥使,居然也有如此没自信的时候?那你当初就该让我和俞公子成亲,成全我们才是!”
江祈一听见俞公子三个字,眼神立马冷了下来。
“当初俞公子也曾答应我会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