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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妹,怎么样,有什么想法?”看她刚才一直问的起兴,唐桀也没打扰。现在他不知道,这个小师妹又有什么鬼主意。
要不要告诉十九哥呢?如果有十九哥相助,那夜袭皇宫,而多几分全身而退的胜算便多几分。可是,如果被抓了,那是死罪。自己寻父不果,乃命中劫数。十年来,十九哥救她护她。要是把十九搭进来,余生漫漫,良心怎安。所以不能让十九哥知道。
“没有啊,我能有什么办法。先回去吧,好累啊。”雪瑶打着哈欠,装得疲惫不堪。
也许她真的是累了吧。自幼无父,幼年丧母,若只是这样,自己也是父母双亡,时间久了,也倒没什么了。但老天却又偏偏给她那一线希望,让她背负着寻父的使命十年之久。谁,又能不累呢。
看着她,唐桀的眼里溢满了怜惜。“好,我们回去吃你最爱的大馒头。”他轻轻说道。
日落黄昏,日的余光还未彻底消隐,一轮弯月已慢慢爬上天幕。
镇北王府。府邸不算很大,亭台楼阁,玉宇纵横。不过第一眼看上去,并不是许多王宫贵族的家院那般华丽富贵,却给人一种峥嵘雄浑之感。单是门口牌匾旁的两只石雕的雄鹰,就已震人心魄,常人不敢逼视。
正中的那间屋室里,夕阳的光透过稀疏的叶片,斜射进来,映在垒满公文的台案上,亦映在案旁的男子身上。本就独阅公文的他,在夕阳的照耀下,更显得形单影只,孤寂落寞。
“王爷,太后请您进宫一趟。”忽然,一侍卫进门,单膝跪地来报,打破了原有的宁静。
“知道了,退下吧。”慕容谦没有抬头,只是淡淡说了一句。
简单收拾后,慕容谦乘车上辇,直奔皇宫而去。
北翎宫墙外。
呵,白天你们不让进去,那就晚上自己进去。一袭夜行衣,黑纱蒙面,雪瑶已经到了宫门口,身体紧贴着墙垣,小心隐蔽。
不过,那几个守卫,看得还森严。硬闯进去不太可能。要想个办法才行。正当踌躇犹豫之际,雪瑶又看到了白天的老伯,还有那辆柴车。只见那老伯把柴车放下,走上前去,和侍卫头领交谈着什么。
就是这个机会,对不起了,老伯,大不了,找到爹以后,再赔你几车柴就是了。
雪瑶不再犹豫,就地几个轻翻,来到柴车跟前,拿出火石,猛地一划,电光乍起,青烟已泛。之后,雪瑶急速翻身回转,退到宫墙一侧。
那老伯交谈完毕,正要推车进宫。柴伴着火,已经熊熊燃烧起来。那老伯连忙拿盖着柴的干布来灭火。不料,一阵东风刮过,火势反而更大了。
“着火了,快来人啊,我的柴。”老伯大叫了起来。
他这一叫,那几个侍卫纷纷赶来灭火。毕竟是要送进宫去的柴,损失了,总不好。
趁乱时,雪瑶离开宫墙几步,轻功一展,沿着宫墙,直翻了过去。来到宫城内站定,雪瑶四周望了望,这里的守卫果然少了很多,除了各宫院门口有些带刀的士兵外,其余不过几个掌灯的宫女巡视。那也还是小心为妙,偷偷出来,千万不要惹什么麻烦。
顺着白天老伯所指的仓库方向,雪瑶半弓着身子前进。一路上,有些茂盛的草木遮挡,很容易就逃过了巡视人的眼目。转眼间,已经到了仓库门前。
不是吧,白天的老伯可没说北翎的仓库这么多间房子啊。这可怎么找?哪间才是放玉器的?难不成要一间一间地找?要是能让这些士兵直接告诉她就好了。算了,算了,唐雪瑶,你以为你是谁啊,一个偷偷溜进来的女贼罢了。人家不抓你就不错了,凭什么还告诉你。等着你去偷吗!唉。不过本公子这次还真没想偷,不过是想仔细看看,比对一下。当然,如果能顺走些什么,自然最好了。
望着林立的房舍仓库,雪瑶有些无奈起来。看来,还是只能靠自己,一间一间看了。门前的守卫这么多,从窗户看是没希望了,上房檐吧。
雪瑶退开两步,脚尖一点,顺墙而上,站上瓦顶。还好,还好,那些守卫只顾着看底下,没有注意到。
那一袭黑衣踮着脚,悄悄踏过皇宫的琉璃玉瓦。来到一间仓库的正顶端站好,轻轻搬开一块玉瓦,拿出早已准备好的蜡烛。“嚓”地一声点亮,将微弱的烛火缓缓探入漆黑的屋内。荧光散入室内,闪闪烁烁,虽然幽暗,却足以看清大概情况。
唉,又是一间放柴火的,真是就不明白了,堂堂一个北翎皇宫,放这么多柴火干什么。小心本公子一生气,全把它们点了。接着看下一间吧。
北翎皇宫的瓦顶上,一次又一次地掠过雪瑶的妙曼身姿,清颖俏丽,带着些许的焦急与无奈,还有那份掩藏在心底的无尽期待。
在太后的景和宫里呆了片刻,慕容谦便退了出来,他面无表情,毅然决然。
夕阳的霞光已完全褪去,月华如水,洒在他的肩上,化作清影,寥落无尘。
这样一个皎洁的月夜,他,无心回府。那里,太冷清,沁得心寂生寒。
此刻,就在这里,在这皇宫内院,轻缓缓,荡悠悠,漫步凝眸,倒是极佳的选择了。四下无人,月色正好,除却政务缠身,抛开世俗纠葛,只剩下心与月的交融。
四月的牡丹原来可以这样美,即使夜色浓重,也掩盖不住其芳华绝艳。月色微凉,春风拂面,慕容谦望着那些与皎洁月光相交辉映的牡丹,蓦地笑了。笑得依旧邪魅,勾人心魄。
心好似飘在空旷的原野上,不想留下一缕尘缘,却又无可奈何地寂寞。不知不觉间,竟然已快到了宫门口。
突然,耳边似有细细的声响传来。这是鞋子踏过玉瓦的声音。难不成,皇宫里进了刺客?
来不及多想,慕容谦立刻抬头张望起来。不远处,仓库顶上有一个黑影,身材不高,倒显得灵巧,正掀着玉瓦,好像还往里面探着什么东西。原来,是个小贼。还真是胆大包天,竟偷到皇宫里来了。
慕容谦起身一跃,略微施展轻功,也翻上了瓦顶。瞬间就已到了那小贼身旁。
“在找什么呢?我帮你。”慕容谦的声音很轻,带着淡淡的不羁,飘飘过耳。
“你知不知道——”听到有人能帮自己,雪瑶想都没想,开口就打算问他北翎的玉器放哪了。才问了一半,突然想到,这皇宫里的男人,龙椅上的那位不算,除了侍卫就是太监,是自己被发现了?还是又进了一个像自己一样的侠盗?
危机与警戒之下,一种紧张感立刻遍布全身。雪瑶转身回首,顺势将刚准备点燃放入屋内的蜡烛拿了出来。
夜半时分,天色很暗,借着月光,她能看到他身材高大挺拔,服饰较为华贵。月的银光打在他的衣襟上,反射出微光点点。他离自己方寸之间,却看不清具体相貌,只隐约感知道,他没有蒙面。
月夜私闯皇宫,敢不蒙面的,不是武林高手,就是皇宫内部的人。但无论哪种,今晚遇上了,只怕都是凶多吉少。只是,这个身影,很眼熟啊,好像在那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把蜡烛放在玉瓦上,雪瑶向后退了一步。
第五章 佳人夜袭(2)
看到她退后,慕容谦反而进了一步,顺着被她揭开玉瓦向下看去。虽然无光,凭着底下泛上来的泥土气,他也知道,这间,放的是干草。
“偷东西?这儿放的是干草。这么困难,连干草都买不起?偷干草也就算了,居然偷到皇宫了,太不上算了吧。”慕容谦一笑,很轻,带着邪气,闪过不解和嘲弄。
“你才偷干草呢!大半夜的,私闯皇宫重地,你什么人?”先声夺人是她一贯的作风。
“我私闯皇宫,咱们俩现在穿着夜行衣偷东西的是谁啊!”他堂堂镇北王,从小在皇宫里长大,现在反过来被人问是私闯皇宫,可笑。
“不管你穿没穿夜行衣,现在咱们都站在瓦顶上。如果说我偷东西,那你也是图谋不轨。”这个人到现在还没有抓她,应该不是皇宫里的人吧。
“那你想怎么样?叫人来?”慕容谦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看他这么说,肯定不是宫里的人了。雪瑶得寸进尺,“我大人有大量,那倒是可以不必。不过,你得告诉我,北翎的玉器在哪?”
“原来你是要偷玉器啊。不过,本王就奇怪了。洛阳这么多店铺买珠宝玉器,你干嘛非要到皇宫来偷?”他还是很好奇,一时间,也忘了掩饰自己的身份。
他是王爷,最近遇到的王爷可真多。雪瑶突然想起前几日在街上遇到的那个风流王爷。北翎的王爷只怕都是这般闲散,没安好心,不做正事。
“你管的太多了!”话音未落,雪瑶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已套上尖利的护甲,直逼慕容谦的眼目而去。
必杀第一招,剜目。这是师父教给她的本就不多的招式之一。以前,和十九哥出去玩闹,闯了祸事,也都是十九哥出手,没在活人身上用过。看来,今天要试一试了。
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出招,玉指泛着寒光,两道利甲破空而来,狠辣无情。略有些意外,却毫不迟疑,慕容谦抓住了她的手腕。她的手腕虽然有几分力道,却很纤细,隐约能感到棱骨。这是女子的手腕,而且,她应该没习过内功。拽住她的手腕向前一拉,她果然脚下不稳,跟随他的力道而去。将她的臂向身后一挽,她的手就已经扣在背上了。只要他一用力,完全可以捏碎她的腕骨。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慕容谦的语音里没有怒意,不,应该说是听不出丝毫感情。
从来没有这么强的挫败感,难道她的剜目就这么不堪一击吗?虽然也没想真的剜人眼目,但一出手就这么轻易被人擒住了,也太丢脸了吧。
“要你管!”虽然被人擒住,但她唐雪瑶骨子里,就带着那样一种不屈的傲气。
“还嘴硬!哈。”想不到,这样一个女贼,竟然没有赶快向他求饶,他再次意外了。手上的力道加重,他不信,她还能逞强到什么时候。
“啊,”雪瑶尽力隐忍疼痛,可他的力道分明就在那儿,又谈何忽略呢?“凭什么告诉你呀!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因为疼痛的原因,雪瑶竟忘记了用男子的语气说话。自从拜入唐门以来,她一直作男儿装扮,除了面对师父和十九哥,其余时候多半压着声音,假装男子。
她的真音宛如银铃般悦耳,既不像宫里女人那样唯唯诺诺,也不像青楼歌姬那般故作缠婉,这是一种清新自然的干脆之声,仿佛有沁入人心的穿透力。
“哎,我说你一个女孩子,不在家里学些女工刺绣,跑出来做什么女贼啊。难不成,真是家里穷的养不起你?”这样的一个女子,若真是拧断了她的腕骨,似乎太不近人情了,慕容谦手上的力道也不自觉的放松了些。
他并非随便怜香惜玉之人,但那一刻,心底好像涌起莫名的情愫,大概就是从那样的莫名开始,往后纠缠了很多年。
感觉到手腕上不再那样疼痛,雪瑶计上心来,装出几声哭腔,“是啊,我娘死得早,我一个人无依无靠,只能,只能——”雪瑶实在装不下去了,只好假意干哭了几声。
“这样啊,那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