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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唐雪瑶绝不是,也不想是。与其将来被人算计,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主动出击。她不想去讨好那个风流王爷,那么想保住王妃的位置,直到查清玉佩的事,就只有依靠手段威势。
这也是她现在着急要培养心腹重要原因。夏儿那样的丫头,纵使知根知底,也用的太不顺手,不利于她在王府稳固地位。
难道这就是皇室的力量吗,竟然让并不懂得谋算的她,开始学着这般精心的为自己筹谋。
之前还觉得皇室的人复杂,才两天,却感觉目睹了太多,原本简单透明的心,也逐渐变得复杂了。
“公主,公主,老奴要见您。”静静地沉思就这样被打破,雪瑶抬眼,看到李嬷嬷正不顾门口侍女的阻拦,要冲进来。
从入宫敬茶到在宫中闲逛,和少年玩闹,再到刚才受礼,折腾了一天,雪瑶已经有些疲倦了,却仍打起精神问夏儿,“怎么回事,不是都驱散了吗?”
“宫里来的侍女都已经走了,李嬷嬷是贵妃娘娘的人,坚决不走,奴婢也不好强行驱赶。”夏儿轻声解释着。
雪瑶一挥手,“罢了,让她进来。”
门旁的宫女一放手,李嬷嬷立即冲了进来,看到雪瑶,停了一下,感觉与公主往日不同,也没多想,未行礼,直接开口道,“公主,老奴是贵妃娘娘专程派来伺候您的,贵妃娘娘叮嘱,一定要照顾好您,想来公主也不会忤逆贵妃娘娘的意思,赶走奴婢吧?”
这个恶奴,还真是狗仗人势,竟然拿贵妃来压她!雪瑶本就有些疲倦,被她这么一说,现在更是烦躁如火燎。
雪瑶狠心乍起,冷哼一声,喝了口茶,慢条斯理道,“好啊,本宫成全你。不是想留下吗?那就去浣衣房,永远留在那儿。”说完,便示意门口的侍卫把她拉走。
“这,”李嬷嬷大惊失色,没想到平日里柔弱温顺的公主竟然性情大变,还这样对待自己,一时乱了分寸,“公主!公主,老奴到底做错了什么,让您如此恼怒?这样对待老奴,公主怎么和贵妃娘娘交代!”
又是那个贵妃,雪瑶一听,心里的火气直往上拱。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一旁的香雪看出她的恼怒,直径走到李嬷嬷面前,“啪”地就是一巴掌,声音响脆,可见用力非常。“刁妇,竟敢对王妃无理!”香雪声音清亮,雪瑶也听得真切。
看来,这个丫头,自己是选对了,先不论她忠心与否,看准了时候,肯替主子出气。光这点,就值得自己重用。
“我呸!”那李嬷嬷虽然被人拉着,也还是朝香雪淬去,“你个毛丫头,以为自己是谁呀!贵妃娘娘都不敢这么对我,你也不怕折了寿!”
幸好香雪躲得快,没有沾上什么脏东西。
不过雪瑶看在眼里,听在耳中,却是再不能忍了。
香雪是她的人,淬骂香雪,就是不把她放在眼里。况且这老奴说什么黄毛丫头,折寿之类的话,分明是指桑骂槐,冲着她来的。
她是王妃,一府之主,怎能任由别人辱骂!
纵使不是王妃,她唐雪瑶也绝忍不下这口气!
“住口!”雪瑶疾声喝道,“你方才不是问本宫,你犯了何错吗?那现在本宫就让你死的明白。其一,本宫让你回家休养,你抗命不遵;其二,你擅闯本宫闺房,漫无礼教;其三,你无视本宫,无端辱打本宫侍婢。如此三项,乱棍处死,本宫以为不过分。最后,记住,这里是北翎,不是南楚,一口一个惠贵妃,天高皇帝远,看她会不会赶过来救你!来人,拉出去处死!”一口气下来,连贯流畅,雪瑶不但给李嬷嬷安了三桩罪名,还要就此把她处死。一下子,心情倒是舒畅了不少。
正在舒心之时,夏儿突然跪在面前,低声请求道,“王妃,李嬷嬷年纪大了,本就没多少时日了,您就饶了她吧。”
第二十二章 春色撩人
心情已经不再烦躁,看到夏儿这般低三下四地求她,雪瑶也有点不忍,是不是自己图一时痛快,太过分了?
看到雪瑶的眉间有柔软的神色,夏儿继续央求,“王妃,是李嬷嬷口不择言,冲撞了您,但您菩萨心肠,就饶过她这一次吧。”
看着跪在地上苦苦央求的夏儿,看来自己要是真的处决了李嬷嬷,夏儿应该不会起来了吧?
雪瑶示意侍卫别动,几多烦躁,说道,“算了,本宫新婚之喜,初来王府,不愿沾腥,就饶你这次。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拉出去,杖责二十,永留浣衣房。”
待两个侍卫拖走李嬷嬷,雪瑶带着些许无奈,对夏儿道,“下不为例。记住,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起来吧。”
随后,又看向香雪,含上笑意,“你来。”
雪瑶拉着香雪来到自己的梳妆台旁,打开精致的镶金玉盒,取出一支蝴蝶玉簪,转身怜爱地看着香雪,“第一次见面,本宫也没什么送你的。想来你的首饰也不多,这个就送给你。”说着,就亲自将玉簪插在了香雪的发髻上。
玉蝴蝶在香雪乌黑的发髻上闪着银光,光彩夺目,显得格外名贵。
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在王府内,为她卖命的人,荣华富贵,样样不少,反之,忤逆她的人,绝不会有好下场。
“谢王妃,为王妃效劳是香雪应该做的。”带着甜甜的笑,香雪半推半就地接受了。
夏儿和香雪都出去后,雪瑶一人在卧房休息,躺在床上,辗转不眠。
慕容谦也真是的,非要自己这么早回来,不然的话,还可以在宫里和那少年多玩一会儿,说不定,少年已经带她去看北翎的玉器。
可是,如果真的那么顺利,她也就没有理由留在这里了,她的王妃生涯也就要结束,那样,这一室的华贵辉煌,就与她没关系了。
环顾四周,珠宝玉器样样不少,走的时候,一定要悄悄拿上一些,不然,岂不枉费了这王府之行。想到这儿,心里似乎得到安慰,飘出满足的快意。
日的金光缓缓消逝,仿佛美人迟暮,却不堪寂寞,还在作最后的挣扎。
用过晚饭后,雪瑶想起自己这几日都没有沐浴净身了,想叫侍婢拿木桶来打水沐浴。谁知那侍婢请她稍等片刻,说是去打水准备。半响,还没有任何人提水搬桶。
雪瑶心下疑惑。自己是王妃,下午才见过各管家领事,怎敢有人如此怠慢?
来到正房,刚好看见那侍婢进来,正要询问。那侍婢却领她来到书房,绕过几重书架,竟然还有一扇门。打开来看,是一个大浴池。池内已备好了热水,烟水缭绕,雾气氤氲。池旁还盛放着两盘花瓣,散发出馨馨馥芳。
这样豪华的浴池,她平生首见。王府有这样的浴池,怪不得都不用木桶了。
“王妃,奴婢为您宽衣。”说着,那婢女就要来解雪瑶的衣带。
雪瑶一拦,说道,“不必了,你们都退下吧。”虽说都是女子,可洗澡这种事都要人服侍,雪瑶还是不习惯。
遣退了所有婢女,偌大的浴房里,只剩下雪瑶一人。
轻轻地,她散开发髻,三千青丝绾披在肩上,飘洒动人。解开衣带,丝衣一层层滑落,当最后一件内衣也褪在地上。雪瑶移步迈入浴池。水温刚刚好,温热适体。拿起水瓢舀起半瓢浴水,从头顶一淋而下,好久没有这样放松舒适了。再捧起那一盘香瓣,向上一抛,芬花漫舞,落在玉体四周,遍布生香。池中,雪瑶尽情沐浴,自娱自乐。
不知过了多久,雪瑶也玩得差不多了。把秀发捋到一侧,微微擦拭。青丝犹欲滴,美人已出池。正在穿衣,忽听“铛”的一声。雪瑶一惊,紧忙披上一件薄纱。
“什么人?”雪瑶回过身,紧声问道。
只见慕容谦一掀帘,大步垮了进来,无意地一笑,不紧不慢道,“无意睹春色,奈何正巧时。”
原来,慕容谦回来后,照例来书房看书,听到浴房有水声,便过来查看。站在书架后,遥遥一望,但见房内水雾氤氲,影影绰绰间,看见正自我陶醉在沐浴中的雪瑶。本想立即离开,可无意中却瞥了一眼,她的肌肤不是很白,比不上那些梦锁深闺的风尘女子,身子消瘦见骨,毫无丰腴。其余的,迷雾重重,也没看真切。只是,朦胧中,就这一眼,这样一个瘦弱娇俏的女子,却格外惹人怜爱,仿佛已经映到他的心里一般。
与卿世静好,此生复何求。
他直直地定在那里,好像也恍惚了。
许久,慕容谦的心神方才渐渐收回。正要离开,不料,腰上的佩剑碰到了书架,“铛”地一声,音量虽不大,荡涤在宁静安逸的浴室中,却格外刺耳。
于是乎,刚才雪瑶的那一幕就发生了。
雪瑶被人偷窥,本就心惊,看他那一脸不在意的笑容,更是觉得“轻薄”二字快刻他额头上了。之前宫里敬茶的那一点好印象,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怎么在这里?”雪瑶一急,也忘了这里是慕容谦的书房后堂,俨然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什么无意为之,我看你是没安好心,蓄意偷窥!”
“哈,”慕容谦不怒反笑,上唇的小胡子微微上扬,“这里是本王的房间,你说我为什么在这?再说,本王何须偷窥,光明正大不是更好吗?”斜倚书架,慕容谦的眼里尽是挑逗之意。
一个反问,雪瑶已经哑口无言,后一句,她也驳不倒。
他是王爷,她是王妃,他们两个,天作之合,天经地义。
总不能说,你风流王爷慕容谦娶的是宁和公主韩若兮,和我市井女贼唐雪瑶没半毛钱关系吧。
不过,虽然不能说这样的话,但她唐雪瑶是谁,那也绝不是吃亏的人!
雪瑶握着水瓢,背手走向慕容谦,露出柔情蜜意的假笑,“王爷说的是。喜欢看;可以直说嘛。”离慕容谦有两步左右,在浴池旁站定,左手缓缓褪去丝衣一角。
她的转变太快,虽然看出她脸上的柔情虚假,慕容谦一时也怔住了。
她刀削斧刻般的肩头已经露出一片,吸人目光。
“原来王妃这么着急呀。”慕容谦刚一松懈,意欲调笑一句,只感到一瓢水扑面而来,尽数泼在他的脸上,衣上,润湿一片。
这,当然是雪瑶的杰作。
方才,趁他失神的一刹那,雪瑶飞快地用右手舀起一满瓢水,向他颈上部泼去,同时左手穿好衣襟。
现在,她当然是冲着淋得落汤鸡一般的慕容谦得意地坏笑了,“让你再看!还不出去,今天可没人锁房门。”
看着雪瑶的坏笑,慕容谦不怒反笑,恍惚觉得,这个场景好熟悉。好像,是那个在街上暗算他的女公子。
仔细看去,她的眉目竟是和记忆中的那个女公子渐渐重合,都是那样的俏美无方,且又隐秘了幽幽洪波。
怎么会这样像?
哈,不可能吧。她是久居深宫的南楚公主,怎会和一个市井女子有什么联系。大概是自己想多了。
心底泛起的犹疑被理智重重压下。
慕容谦靠近雪瑶一步,“本来是要走了,不过现在看来,王妃是故意想留本王的吧。”他目光下垂,看向自己的淋湿的华衣,“那,都湿了,怎么走?”
雪瑶离慕容谦只有一步之遥,她斜跨一步,站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