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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什么,不就是一个恶奴吗!她敢欺负你,本宫要她好看!”雪瑶将小册扔到一旁,掀起盖头,狠狠说道。言语中带着几分狠意。
平生,她最讨厌仗势欺人的老奴了。听她们的语音,就令人讨厌。当然,最重要的,莫过于当年的王婶——那个在她最孤苦伶仃的时候,任意欺凌她的人,她永远不会忘。她唐雪瑶虽然时常乐善好施,却也绝不是一个随意宽容恶人的女菩萨。欺负她的人,她统统不会放过。
“有公主保护奴婢,奴婢自然不怕。只是,贵妃娘娘的人,我们还是忌惮些好。”夏儿柔声劝道,“这小册子,公主看一下吧,毕竟,公主是贵妃娘娘唯一的女儿,娘娘怎么也不会害公主的。”夏儿捡起被雪瑶丢下的那一小册书,递了过来。
“嗯,也好。”雪瑶想想她说的有道理,就接了过来。
翻开一看,却是一震,只见书上尽是些裸身的男女,在床笫中翻来覆去,雪瑶虽不知他们在做些什么,只觉得图上的人太不知羞耻。便立即合上,丢给了夏儿,“这是什么呀?怎么会有这种书?”
雪瑶自幼丧母,生长在唐门。平日里都是和师父,师兄一起,唐门老祖肃穆庄严,自然不会和她说起男女之事。而师兄虽说对她倒是温和依顺,但毕竟也只大她几岁,又是个内秀少年,对这些事,根本就不清楚。所以,没看到这本书之前,对于男女婚后洞房究竟会怎么样,雪瑶完全没有任何概念。
“这,”夏儿接过来看了一眼,脸上一红,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大概是贵妃娘娘希望公主殿下服侍好王爷吧。”夏儿虽说也和雪瑶年纪相仿,但宫里的妃嫔见多了,也就耳濡目染,知道一些了。
“啊?”雪瑶依旧一副不可理解的样子。
“就是,就是行夫妻之礼呀。”见雪瑶这幅模样,夏儿只好继续解释,“公主嫁给了王爷,成为王妃,就是王爷的妻子,当然是要尽妻子的责任,服侍王爷了。”
“都要这样吗?!”最初的震惊后,雪瑶开始后悔了。
怎么会这样,之前,也没有人告诉她啊。原以为,代嫁过去,不过是平白得个王妃名衔,最多是和那什么王爷周旋一番。可是,如果,真的像夏儿说的,还有图上画的这样,那自己不是太吃亏了吗。不行,不行,一定要想办法。
“是啊,不然的话,公主怎么快点生下小世子,巩固地位呀。”夏儿的语气仿佛理所应当一般。
“谁要生下孩子啊!别忘了,我可不是——”想到自己还在车上,雪瑶压低了声音,“我又不是真的公主。帮我想想办法,怎么躲过去。”
雪瑶撩开车帘,来不及了,已经进洛阳城了,只怕再过一会儿就要进王府了。加上这么多侍卫随车而行,现在逃走,完全就等于送死。
“也是,但,那可是夫君呀。什么样的理由,才能拒绝呢。”夏儿无奈地看向雪瑶。
“嗯,我想想。对,公主不是体弱多病吗。”雪瑶忽然一喜,“这样,王爷,妾身身子不适,难以侍奉,请王爷移驾其她姐妹那里吧。怎么样,是不是既得体,又显得本宫贤良淑德?呵呵。”说完后,雪瑶自己就已经笑得不行了。
“这,可以试试。”夏儿应和着,却明显一副“你哪里体弱多病,此路不通”的表情。
雪瑶也知道,这样的理由实在牵强。可这也总比直接亮出三根唐门针,抵住那王爷的喉咙,“要是敢碰我,要你好看!”强多了吧。哎,早知如此,何必——算了,自己选的,不后悔。
前方的道路那么远,而曾经的市井繁华,则好像越来越远,只剩下踌躇的心,在肺腑中沉淀。
镇北王府,此时,已是处处张灯结彩,大红的“喜”字贴满了各个院门。慕容谦独自在花园中踱步,无视这一切。他静静地,来到一丛牡丹花下站定,抬头平视,似乎注视着忙碌的侍从婢女,又好像什么都没看,只是陷入深深的沉思。
此刻的他,丝毫感受不到府里的喜庆气氛,无心换喜服,也无意饮酒买醉。
半个多月了,自从向南楚提亲后,那种抑郁之感便盈满心头,难以言状。纵使夜夜青楼买醉,终无法消散。
当年,繁华似锦洛阳城,悲天悯地君心冷。他情断意绝,发誓终身不娶,此生无爱。
可如今,却要大张旗鼓迎一敌国公主为正妃。他不想娶她,却迫于国家大计,不得不娶。
那是一种无奈,更是一种无力。他堂堂镇北王,身系北翎大权,却连自己的婚姻大事都无法决定。世事难测,当真如此吗?
烦扰丝丝缕缕,萦绕心头,他望了一眼那盛放的牡丹,富丽堂皇,独自娇艳。哈,只是再美,也不过是无情无义的一枝花罢了。女人如花,华美其表,无情是心。
他不该这样的。娶个正妃,也不过是再往府中放一枝花。她们,都不值得他动感情。更没有能力搅动他的心神。
慕容谦折下一枝牡丹,狠狠扔在地上,面无表情。转身离去,快步走向自己所居的明景轩。
明景轩内处处挂着红锦,正对门口的墙上,一个大红的“喜”字清晰可见;桌案上,一对未燃的龙凤烛,长长如立;还有几个婢女进进出出,仍旧忙碌着。
难道,她们把这里也布置了?自己明明交代过,这里保持原样的,怎么会?
“谁让你们布置这里的?”闲散中隐隐不悦,慕容谦道。
屋内的婢女跪在地上,“王爷,奴婢,奴婢只是——”
“不关她的事,是本宫的意思。”那婢女还未说完,慕容莲便走了过来。她依旧是那样的端庄华贵,不怒而威。
慕容莲的身后,肖如风也一脸无奈地走了进来。慕容谦看了他们一眼,立刻明白了:一定是皇妹严刑逼供,肖如风在公主的威逼之下,把自己王府的布置方案全都招了。然后,他们趁自己不在,就把明景轩改成现在这副模样。
“把这些都撤了,本王不是说了吗,随便找个别院布置喜房就可以了。”对着那些跪着的婢女,慕容谦面无表情,不见喜怒。
“不必,你们都先下去吧。本宫自会劝好王爷的。”慕容莲挥了挥手,那些侍婢便都下去了。毕竟,平日里,王爷待人还是很谦和的,而这位莲长公主,几分刁蛮,几分严苛,还带着几分毒辣的手段,绝对不要惹。得罪王爷,顶多是一顿板子;得罪公主,小命可能就不保了。权衡之下,侍婢们自然都选择了听从莲公主吩咐。
见侍婢都退下了,慕容莲走近慕容谦一步,“九哥迎娶的可是正妃嫡妻,不以明景轩做喜房,随便迎到什么偏院里,不太合规矩吧。”
“这是本王的府邸,皇妹你事事操心,是不是太累了?”面对皇妹的义正言辞,慕容谦只能换上一副无奈的笑脸。
“为九哥操心,实在甘之如饴,九哥还是快换喜服吧。南楚公主就要到了,一会儿误了时辰可就不好了。”慕容莲也是一脸堆笑。
第十四章 完婚
慕容谦还想说些什么,却也觉得她说得在理。只得看向肖如风,“如风啊,你很想本王在明景轩迎娶南楚公主是吧?那不如这样,本王把明景轩赐给你,你替本王娶了她,如何?”
“微臣不敢,王爷息怒。”肖如风拱手一行礼,倒并不害怕。再怎么说,自己,王爷,莲公主,还有······,也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王爷的性格,是绝不会因为这点小事降罪于他的。
“哼,不敢,本王看你是没有什么不敢的。”一阵无奈中,慕容谦拿了喜服,扬长而去。自己的侍卫统领,就这么被皇妹收买了,多少还是有点郁闷。
“肖士将,本宫有个希望,不知道你能不能帮忙实现啊?”慕容莲看向肖如风,眼神含威藏情,深不可测。
“啊——”肖如风吓了一跳似的,连忙后退一步,这位公主,每次有愿望,一定没好事,而且多半还是和王爷有关。王爷现在已经不高兴了,不知道她又会有什么事。
还没想好怎么回答,慕容莲进了一步,笑了笑,“你怕什么呀?本宫又不是让你去图财害命。”
“末将不敢。”下意识地,肖如风又退了一步。就算不是什么歹事,他也总是有点怕这位莲公主。
慕容莲,得寸进尺,更上一步,笑意更浓,“或者,你是在怕本宫吗?”
“不不,末将没有。”肖如风继续后退。
他们一个退,一个进,肖如风已经被逼到墙角。
慕容莲一手撑住墙,贴近肖如风,轻声低语,“本宫是豺狼猛兽吗?竟令你如此躲闪?”
保持着极近的距离,暧昧的姿态,肖如风细细地看着慕容莲的眉眼,北方女子的坚毅和南方佳人的柔顺尽展在她的粉面上,姣美无暇,华丽无芳。
儿时,那个骑马射雁,喊他“阿风”的少年公主;现今已出落得芳华尽现,又精明干练的北翎长公主。
她的眼眸,永远深不可测,她的身份,永远高不可攀。
这样的女子,生来便是傲然枝头的红梅,只远远看去,就可无憾了吧。
怔怔地看她,还未想好如何开口,她便已经后退站好,回到了正常的姿态。
“本宫只是希望今晚皇兄和南楚公主一夜安好,”慕容莲盯着肖如风,带着那抹神秘幽深的笑,“怎么,这点小事,肖士将都不肯帮忙吗?”
“这,恕末将直言,王爷娶南楚公主,这是国家大义。可是既然两个人没有感情,这种事也是不能勉强的吧。”肖如风一脸为难道。毕竟,就算再害怕公主,也不能做出这么违背王爷意思的事来。
“呵,是吗?看来将军还真是为皇兄着想啊。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凭什么我皇兄就该孤枕难眠,青楼买醉一辈子。都过去这么久了,根本没有什么好留恋的。皇兄也不是不能爱上别的女人,只是他心里还走不出曾经的阴影。南楚公主温柔贤淑,绝不会输给那些只会勾引男子的狐媚女人。如果皇兄能借此得一良女贤妻,重新开放冰封的心扉,岂不是一举两得吗?”慕容莲目光带着凌厉,令人不敢直视。
“可是,这也得王爷愿意吧。”肖如风低下头去,缓声道。公主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但他不过也就是个侍卫统领,就算和王爷从小一起长大,那也不能管这么多吧。而且,忘掉过往,真的这么容易吗?难道公主,也只将过往遗忘了吗?
“本宫不管,总之,今晚皇兄一定要留住明景轩。”慕容莲的语气不容置疑。
“公主,您这是在为难末将。”肖如风一脸苦笑。为什么交给他的事,总是这么进退两难。
“那好啊。现在朝廷正开垦荒地,农夫倒是需要不少。肖士将不如去挑块地好了。”说完,慕容莲就头也不回地走了,看不清她的神色。
留下肖如风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夹在他们这对兄妹之间,也不知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
且说雪瑶在车辇中和夏儿玩笑嬉戏,从小就很少和同龄女子接触的她,遇到温和知礼的夏儿,自然玩得不亦乐乎。
也不知过了多久,“公主,请下撵吧。”车外,王尚书恭敬道。
真的到了吗?雪瑶偷偷掀起车帘一角,映入眼帘的,是高大的围墙,墙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