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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华殿?我记得那是太后以前住的宫殿。”唐云音这才稍微有了些反应,略微想了想,对沈衍道:“看来皇上这次是要有大动作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
“你这什么烂比喻。”沈衍被逗得一乐,复而又笑着看向唐云音问道:“你真的不介意吗?那本该是你的位置。”
唐云音抿嘴笑出了个小梨涡,“她这个皇后做不长久,如同你祖父戴国公这个封赏一样。怎么,难道你希望我介意吗?”
沈衍一愣,随即收起了有些漫不经心的表情,认真道:“唯有你能彻底放下,我才安心。”
唐云音脸红了一红,可爱中带着些娇俏,端得是明媚动人,让沈衍想起了龙潭寺后山的桃花林,这个时日,算算也该是开了几朵的,也算是可以寻个由头去看看。“明日你若得空,陪我出去走走吧。这些日子经历太多事,就当是散散心。”
“嗯。”
谁料到,当晚唐云音就起了高烧,病情危急来势凶猛,丞相府一连请了好几个大夫。最后连宫里都惊动了,苏铮直接批了道圣旨,于是太医院的太医几乎倾巢而出。
沈衍得到消息时,脸黑了大半,他昨日就不该多嘴去说那些话,虽然云音是不在意了,可这么些天来,遭受的事情太多,一件一件堆积起来,再怎样意志坚韧的人,也会支撑不住的。
陆云天、苏铮、楚峤,都是罪魁祸首。沈衍沉着一张脸,心里下意识不愿承认其实自己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明明从一开始就都知道了,却无动于衷地让一切顺理成章的发生,甚至还亲自动手推了一把。
唐云音被烧得迷迷糊糊,努力睁开眼睛却只能看到一些恍惚的身影,喉咙如同火烧一般,难受至极。朦胧间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微微张开口,努力喊了一声:“云天师兄。”
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愣,白杏端药的手一颤,轻轻唤道:“姑娘,这是公子,国师不在这儿。”也不知道唐云音听没听见,但也没再喊错人了。
文玖站在靠门的地方,沉默了一会儿,刷地一下转身离开,直奔国师府而去。师姑上次虽然说并没有和师叔不和,但是这么多天,每次自己去师叔那儿,总不见师叔提起师姑的名字,甚至自己主动提起,师叔也没有接话的意思。
“陆师叔。”还有些微冷的春季,文玖却跑了个满头细密的汗来,喘着气儿推开陆云天书房的门。
陆云天眉毛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因为早晨从宫里得知唐云音病重的消息,心里各种思绪繁复错乱,连带着脾气就有了些烦躁,不由地训斥了一句:“如此模样成何体统,若学不好规矩,趁早回蓬莱岛。”
文玖一瞬间愣住了,话都堵在了喉咙口,心里替师姑无比委屈,眼眶蓦然就红了一圈。
陆云天没抬头,自然没注意到文玖的模样,见他一直不说话,寻思着是不是自己方才话说重了,刚想开口就听见文玖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质问自己:“陆师叔,师姑病了,你都不来见她。师姑最近一直不开心,你却一直不闻不问。不过是因为生师姑的气,怎么可以这样?”文玖下意识觉得师叔和师姑吵架了,师叔生了气,一直不肯原谅师姑。
这回轮到陆云天愣住了,第一次见文玖这样袒护一个人。但是随后陆云天只淡淡答了句:“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你不要多管。”
“为什么我不能知道!”文玖不依不饶,倔强中带了些凶狠,“师姑到底做了什么不好的事?陆师叔你现在都不愿意喊师姑的名字了!”
陆云天望着面前好似护食小兽一样的文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冒出一句话:“她不是云音,也不是你师姑。”
文玖突然听到这话有些不解,却也没有多想,直接大声反驳道:“师姑怎么会是假的,我一直与师姑在一起,师姑一直都是一个样子,况且不单单是我,丞相府里所有人都能作证。”
“那只能说你们所有人都被骗了而已,文玖,你真正的师姑唐云音早在那天就离世了,现在这个不过是冒名顶替的人罢了,如何比得了。”陆云天面无表情地说着这些话,像是再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文玖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转不过来了,把陆师叔的话在心里重复了几遍,才彻底明白其中的意思,顿时一片愕然,原来现在的云音师姑躯壳里是另一个人。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文玖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转不过来了; 把陆师叔的话在心里重复了几遍,才彻底明白其中的意思,顿时一片愕然; 原来现在的云音师姑躯壳里是另一个人。
不过; 是又怎么样呢!既然从一开始醒来的就是现在的云音师姑,那又有什么区别。文玖不明白陆师叔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直接坦言了自己的心思:“师姑对我来说,全部的存在就只有这一年的时间; 我不知道云音师姑是不是真得换了人; 但是我只要如今这个师姑!”
啪!一声脆响; 文玖的右脸上多了一抹红印,陆云天握成拳的双手在微微颤抖,声音严厉地掩盖着自己的失态:“你回去罢; 以后也不必再来了。”
“陆师叔!”文玖喊了一声,见陆云天完全没有要收回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咬咬牙说了一句:“多谢陆师叔教导之恩,文玖自当感激不尽; 望陆师叔平安喜乐。”
等文玖离开后,陆云天才略显颓然地靠在书壁上,单手捂着眼睛; 难受得很,事情到这一步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一个个往外推也是他亲自做得,他不后悔; 云音对他来说永远都只有那一个。
其实他也是恨师父的,师父当年一早就知道云音活不长久,只是作为一个容器一般的存在,可是为什么还要让他来照顾云音呢?朝夕相处,即便是个无声无息的人偶,也是会有感情的。
手指尖触碰到了点点湿意,陆云天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哭了。那天唐凤鸾来与他对峙时,他没有落泪,反倒是今天文玖的几句话说得他实在是太难受了。
怕是对蓬莱岛上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来说,都和文玖是一个想法吧。既然醒来后都是一个人,那何必在乎昏睡时的人是谁。没有人会在乎那个真正的唐云音。
他曾经努力去把唐凤鸾当做唐云音,可是每次想起那个从出生到死亡都只能躺在床上的人,就会泛起一丝内疚,他把自己的宠溺都给她,可是回去内心被折磨的确还是自己。求不得放不下,真真是人世间的疾苦。
白杏替唐云音盖好被子后轻手轻脚出来,姑娘刚刚出了些汗,现在正睡着了,然后便看见了文玖一个人垂着个脑袋坐在院子里,“文玖,你怎么了?怎么眼睛红了,你哭了?是被人欺负了?”
文玖摇摇头不肯说,眼神不自然的瞟了一眼屋内,“白杏姐姐,师姑她怎么样了?还好吗?”
“姑娘方才睡下了,太医们说需静养着。”白杏顺势在文玖身边坐了下来,揉了揉文玖头顶有些微卷的毛,“叶沼这些天就交给你照顾了,别让他往姑娘这儿来。”
“嗯。”文玖感受到白杏手心的温度,想着师姑的种种好来,鼻头一酸,眼泪就这样霹雳吧啦的往下掉了,止都止不住。
白杏一慌,连忙把自己的帕子递了过去,有点儿不知所措地安慰他道:“你怎么又哭了,姑娘会好起来的,太医们说了,只要好好卧床休息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你安心好了。快别哭了,堂堂的男子汉传出去多没面子啊。”
“我没哭!”文玖一把抢过帕子按在脸上,耳根红了一片,声音故作凶狠。
这倒是把白杏逗笑了,心想这孩子真是心思纯良,便也不薄他面子,附和道:“好好,你没哭,是我的帕子湿了,弄了你满脸的水。”
“是的!都是白杏姐姐的错!”文玖刷的一下站起来捂着脸就往院子外面跑,也不看看路,惊得白杏跟在后面一连喊了几个当心。
唐云音病情来得凶却也退得快,原本因为高烧而异常红的脸颊也恢复了正常。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
相府从上到下都欢喜的很,但是荣安院里却不似那么开心。唐云音明显能感觉到自己一日睡得比一人长久,而且白日里时常犯困难受,总想着卧床睡着。
白杏忧心忡忡地看了眼又开始犯困的唐云音,劝道:“姑娘,不要咱们再请宫里头都太医来瞧一回吧,这样下去,姑娘的身子哪受得住。”
唐云音轻轻摇了摇头,“宫里头的太医们也瞧不出什么来的,也许是姐姐要回来了,也许是姐姐不愿意我占着她的身子,白杏,若哪天我醒不过来了或者醒来的是另一个人,你要好好待她,切不可伤心。”
白杏听见唐云音这几近是弥留之际才说得话,刷得一下眼泪就下来了,“姑娘快别说了,这不会的,一定是姑娘最近累了,才别乱想。”
“你别害怕,我只是猜测了这种可能。这世上巧合之事不会再来一次的。我最近只是身子太乏,容易累,毕竟已经到春天了。”唐云音一面安慰白杏一面又抿嘴打了个哈欠,若这真如自己推测的一般,有些事情就要先做打算了,她实在不想祖母和父亲母亲再为自己伤心一次。
白杏擦了擦眼泪,鼻子吸了两下,揪着嘴巴道:“姑娘尽是吓奴婢,这样的话哪能随便乱说呢!”
唐云音笑着眨眨眼,有些调皮地对白杏道:“好啦,我这不是看你这几日太紧张了,想逗你一下嘛,快别皱着脸了。”
“姑娘以后可别再说了。”白杏好像特别在意这种事,硬是让唐云音做了一番保证才罢休。
唐云音于是只好认真严肃地表明自己不会再这样了。
白杏见唐云音不再似方才那么困倦了,于是决定把事情说一说,否则到时候来得太突然也不好,“姑娘,你生病的这几日,宫里发生了些事。”
“你是不是要说皇上快要娶戴思思为皇后了。”唐云音看白杏纠结的样子,不用猜也能知道是什么事。
白杏大吃一惊,问道:“姑娘知道了?”见唐云音点点头,表情有些淡淡的失落,“姑娘的消息来得就是快,想必又是那封月楼的沈公子告诉姑娘的吧,亏得奴婢还担心了好久,怕姑娘知道了要伤心难过呢。”
“安心,你家姑娘才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再伤心难过了。”唐云音小脸一扬,“再说,自己的姐姐才刚刚去世,就要嫁与姐姐的夫君,这种事戴思思也不见得会有多开心。”
“可是她嫁的人毕竟是天下最好的那个嘛。”白杏小声嘀咕了句。
唐云音笑了笑,凑近白杏,口气有些神秘道:“对她来说,天底下最好的那个人是花思铭。”
“!!!”
第40章 第四十章
“姑娘; 大事不好了。”白杏一边喊一边跑进荣安院,声音惊得正在打盹的唐云音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不少。
白杏一头冲进屋里; 三两口灌下一杯水后才顺过气来; 语气着急地对唐云音道:“姑娘,不好了; 戴家来了人说他们家二姑娘请你过去。”
“看你急成这样,我原以为是出了何等的大事。”唐云音提着帕子给白杏抹了额角处的汗珠儿; 笑着道:“这点儿小事; 你慢慢走便好; 做什么这么着急,难不成那戴家的人好能吞了你不成?”
“奴婢是怕那戴思思吞了姑娘你。”白杏还是一脸着急的样子,“这个时候请姑娘去; 也不说是为了什么,准是没安好心,姑娘,要不咱们寻个借口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