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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那就是说母亲没死,哥哥也不会死了,是……吗?”徐苏英说着说着,涕泗横流,哭得一塌糊涂,比刚才激烈多了。“不是真的,那就好。那就好了……”
徐景茗温柔地将她抱了起来,轻柔地抚摸她的后背,安慰道。“是啊,都不是真的。这只是一场噩梦罢了。”
虽然被这样安慰了,但是在徐苏英的心中埋下一颗种子,一颗终将长成参天大树的代表坚强和希望的种子。这只是一场噩梦,却绝不只是一场噩梦。因为这噩梦终有一天会真实地展现在她面前,被时光。到那个时候,便再也醒不过来了。她绝不会允许那一天真的到来之时,自己好像现在一样这么逊。
她第一次想要离开哥哥的保护圈,想要独自步入那大人的世界去。她必须去。可是有谁可以带领她学会如何走这段最开始的艰难险阻的道路呢?
陛下!
女皇陛下现在正缺人手。若是她能为陛下掌握权利,参与朝政奉献自己的力量的话,那么将来陛下就会成为她最坚强的靠山了。她能为陛下做些什么呢?她是世家的女人,她可以帮陛下打入世家的内部。这一定也是陛下目前所欠缺的。徐苏英打定了主意。
叶黛暮这时还不知道,她只是想要日行一善,结果却收获了两员大将。这个现在还只是软萌的小萝莉,在将来会成为如何人人攀附的悬崖高山。
辛苦了一夜,这场戏终于结束了。叶黛暮从头至尾都没有露面,她本就是想点醒这个相似曾经自己的女孩,并没有图什么回报。更何况,没错,她的本职工作可是皇帝。现在是三更,再过一个时辰,她就要上朝了,再不回去就要来不及了。绝对会被淑慎骂个狗血淋头的好嘛!
叶黛暮那叫一个欲哭无泪。做好事的代价真是太大了。幸好,卢淑慎见时间不早了,也不敢多浪费时间,赶紧给陛下洗漱打扮,整理着装。叶黛暮连早饭都是在梳头的间隙吃的。顺带一提,今天吃的是她超级喜欢的胡饼夹烤羊肉,配的是杏仁煮牛奶。
胡饼又薄又脆,撒了很多烤得恰到好处的芝麻。中间的烤羊肉是取得羊腿上最嫩的地方,刷上特质的酱汁,烤好后片成薄片堆起来,夹进饼里。一口咬下去,肉汁就喷涌出来了,胡饼又焦香松脆。好舍不得地咽了下去,芝麻的余味缠绕着牙齿,叫人简直一刻也停不下来想吃下一口。
这食物真的很适合赶时间的人吃呢。叶黛暮一大口一大口地咬下来,都没来得及仔细咀嚼,就吃完了。这简直就是猪八戒吃人参果嘛。叶黛暮感慨道。
吃完打扮好,叶黛暮就被御辇急匆匆地送到了含元殿。被摇晃得不行的叶黛暮忍不住想吐糟,这么急躁搞得她像要去侍寝一般。这么一想,脑洞顿时打开。
谢璇洗刷干净之后,被侍从裹在被子里,放进轿子里抬到寝殿。红烛摇晃,香气四溢,她掀开被子,里面是……不行了,叶黛暮捂着鼻子,差点被自己的脑洞激出鼻血来。太违禁了,这个画面。
但是,说起来,这已经是谢璇离开她的第二十八天了。他现在如何了呢?
☆、第壹佰肆拾肆章 汉宫秋
叶黛暮不过是刚刚想了想谢璇,早朝上便有人提出。“陛下已年芳十七,正是聘婷秀雅、煦色韶光之时,应当要寻觅一位良人才是。”
逼婚……叶黛暮撇嘴。真想对着他们呵呵一脸,是想要我嫁人呢,还是想找个人监视我束缚我呢?只看他们提出来的人选便知道了。个个都是世家出身,且多为嫡子,甚至有不少是嫡长子。真是有破釜沉舟的勇气,竟然要给一个他们谁也看不上的庶女配自己的嫡子长孙这样精贵的人物,看脸色便知道他们心里有多纠结了。
面对满朝堂的媒婆,叶黛暮没好气地训斥道。“嚷嚷什么!这是集市闹区吗?国家尚有危难,你们竟然还有心关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来。大魏的俸禄是用来聘请媒婆的?那也用上你们这么许多吧。”
“陛下,怎可如此说。陛下的终身大事就是天下的大事,陛下的良人自然也关乎社稷。”礼部崔尚书还是不甘心地反驳。说的也是礼部就是专职干这个的嘛。
叶黛暮当然不可能轻易让他们继续下去。她的终身大事,就算是天下大事也好,社稷重任也好,她都不会交给他们这群贪心的吸血鬼的。还有,她都已经有谢璇了,她才不想随便就做负心娘呢……好像哪里不太对。算了。
“朕之事便是这天下大事吗?那么百姓呢?在你眼里,朕的婚配便高于百姓的生死,社稷的存亡吗!”叶黛暮怒斥。“汴州兵乱,流民无处可去,旱情已起……难道这些事在你眼里都只是小事!”
这顶大帽子扣下来,终究叫他们哑口无言了。叶黛暮顺利地转移了话题,开始讨论起正事来。望着底下人虽然不甘心,但是仍然乖乖顺从她的模样,叫她内心不由地升起一股自豪感。
下了朝,坐在御辇上还有些高兴得忘乎所以。但是姜瑛带了一个消息,立时便叫她收起了所有的情绪。
“陛下,那两个孩子的故人找上门来,说是在闹市见到,一直寻找过来的。是我去证实她的身份,这周王氏确实是桃子家的老嬷嬷。我还查到她之前的事情。想来还是要告知陛下。”
听见了那称呼的时候,叶黛暮内心便猛地一个咯噔。然而事实证明,她的第六感确实十分的强大。
“这周王氏曾在长平成王府做过活,是……”姜瑛犹豫了片刻。
“我的奶妈。”被叶黛暮先一步说出口,姜瑛只能点了点头表示。周王氏啊。叶黛暮当然记得这个周妈妈,她娘喂养她不足三月便奶水不足,不得不招了一个奶娘。这奶娘也并非是一个坏人,不曾私下里虐待过她。只是后来,母亲去世,徐婉清彻底掌控了后宅,将奶娘和其他的侍女都轰赶走了。
从那以后,叶黛暮再也不曾见过她们。只是也并没有什么旧情好续就是了。当年的她,不提也罢。想要倾诉的人也都已经不在了。
突然地被提起伤心事,叶黛暮就是再强大也想冷静一下。于是去了内库晃悠。本来这时候去御花园也不错,风景秀丽也许会让她心情好些。但是一想到玉真郡主,她还是算了。有些人惹不起,还是躲着走吧。
“陛下,这次是想要找些什么东西呢?”林总管笑眯眯地陪着。
叶黛暮摇了摇头。“不。只是来看看。”
林总管立即了解了,安静地退后几步,远远地跟着,既不扰了叶黛暮的清静,也不会让叶黛暮有事的时候唤不到人。不愧是宫里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的老人。
叶黛暮无意识穿梭在架子之间,看过色彩斑斓的宝石,看过古朴雅致的根雕,看过锋利威武的神兵利器,也看过意义非凡的古籍……这里仿佛把天下间所有的精华都凝聚了一般。然而叶黛暮已经完全不会有丝毫的悸动了。再珍贵再稀有的东西,也不过是死物。
而她此刻分外怀念的是人,曾活生生的人。不知不觉地又转到了老爹遗留下来的东西。光是看着那些狂草的圣旨堆成的小山,叶黛暮就能想象当年的他是如何壮志凌云。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短短的三个月,让这世间的人连记住他的名号都还来不及,更别提做出一番政绩来。
随意地从卷轴里抽出一张,竟是草稿,被涂抹得不像话。没想到老爹也有这样犹豫不决的时候,让叶黛暮有了一丝的兴趣。不知道他是想出台什么政策。展开来,上面的字句仅仅辨认了三句半,便叫她情难自禁。
诏曰:朕惟乾坤德合、式隆化育之功,应与常氏相辉映。常氏贞静持躬,可正母仪于万国。是以册常氏为皇后……
常氏,皇后?她亲娘!胸口顿时涌上一口血。叶黛暮强撑着,忍耐着将这里所有的卷轴都展开来一一看过。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直到卢淑慎见势不妙,亲自来内库领人,叶黛暮才浑浑噩噩地放下自己手中的东西回长生殿去了。
佳人回眸一霎,乍如昔年所遇之流光。
他真的曾那样爱过她,愿意为她抛弃王位,视天下的至高权力如粪土。不懂得诗书,却愿意为做一句称赞她的佳句翻遍所有的诗集;不懂得佳肴之味,却愿意为她找寻所有世人赞颂的美味;不懂得作画,却愿意用尽一生去为她描绘她的美丽……他是个十足的傻子,沉溺于爱情,什么都敢做,也什么都看不到。
他那么爱她,想要誓死保护她。可是最后呢,她还是一个人,孤零零地死了。死在那破败的屋子里,死在对他的无尽思念,死在对自己的绝望和悔恨之中。
弱者是不配拥有命运的。
叶黛暮曾那样想过。所以她不在乎敦诚帝究竟是怎么死的。病死的也好,被谋害的也罢。这个男人的爱说到底不过是柔弱到被强风一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东西。她都曾为母亲感到不值。她是那么好的一个人,温柔善良,美丽动人,而她深爱至死的男人却连一个正妻之位也不能为她保住。
可是,当她读过他所有的悔恨,所有的无奈,所有的不甘之后,还是懂了一点点,他的心情。不是不想,不是不敢,而是不能。徐婉清代表的徐家有着太多,他没办法抗衡的力量。
他拼尽全部去谋划,得到了帝位,然而他想到的却是终于可以摆脱徐家了,可以为他深爱的妻子正名了。
然后他便被人杀死了。
☆、第壹佰肆拾伍章 猜得中开头,却想不到结尾
痴情一场,以死相许。
叶黛暮摸着那木牌上刻的字。直到今日她去找寻真相,才发现了这一枚小小的木牌,上面的字是父亲的,刻得那么深,还染上了血迹。他大概真的有好好爱过她,直到死也没有释怀。
她曾发誓绝对不要作死地去探寻不必要的真相。只是现在,她那誓言开始松动了。无关紧要的人的死因和冤屈当然与她无关,更何况还有可能把自己搭进去,她这么做就是傻。可是,当他不是那么无关紧要的时候呢。叶黛暮捂着胸口,不觉得自己还能冷静地置之不理。
若是他没有死,徐婉清必定会倒台的。他想过封母亲为皇后,封哥哥为太子,封自己为公主。只是几个谥号,叶黛暮不觉得自己会感动。但是当他为此赔上性命,那么这份爱意,还是足以叫她动容的。
还有,也许另一个原因更为现实。敦诚帝的死因必然和徐婉清有关。若是能查明真相,那么杀害先帝的那个疯子绝不可能再像现在一般嚣张了。这只是为了自己。她轻易地说服自己。
“淑慎,找人查查这碎片出自哪里?曾装过什么。”叶黛暮将她藏了许久的那碎瓷片拿了出来,交给了卢淑慎。“这是我在御花园的假山里找到的。现在也许连血迹也没有了,但是当时那里血迹斑斑,都已经凝固成深褐色了。”
“陛下。”卢淑慎惊讶得望着她。“难道陛下怀疑先帝的死,是……”
“不是怀疑。我敢肯定,有人暗中对他下了毒手。”叶黛暮几乎是没有遮掩的直指太极殿中的那一位。“那个疯子,恐怕是获悉了父亲的想法,才会孤注一掷。但是她忘了在父亲之后,还有我这个阻碍。”
卢淑慎本着谨慎的态度,还想在说几句,却被叶黛暮塞了那卷轴。不消说,看完,就连卢淑慎这样冷静客观的人都不由地怀疑上了皇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