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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啊,明明上一次不痛的啊。”
“是陛下吃了太多螃蟹吧。”卢淑慎立即决定在叶黛暮禁食的名单上再增加这一项。
而叶黛暮一想到那螃蟹的滋味,立即便流着口水反驳道。“没那么严重……吧,啊啊啊,痛啊。救命,我好痛!不行了,快……”
叶黛暮揪着被单,滚成了一团,随即脸色变成青白,满头大汗。
卢淑慎不再坚持在这个时候和叶黛暮讨论这个,吩咐侍女们去准备热水、熏香和红糖姜水。“要紧的东西先拿过来。陛下先更衣吧,衣服应当湿了。”
用湿这个字,真是充分缓解了叶黛暮的尴尬。但是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有尴尬的心思了,实在是冷,腹部好像被人放了冰块似的,冷得惊人。卢淑慎将自己的手搓热了,先放在叶黛暮的肚子上。“陛下,这样好些了吗?”
“恩。”叶黛暮死死地咬住袖子。这一次真的疼得快来螃蟹真的是大寒之物,以后不能这么贪嘴了。疼的时候想得很坚决,但是疼过去了,就是会忍不住犯戒。
人类就是这么不知反省的种族。叶黛暮绝对是其中一个典例。
叶黛暮流了一身的汗,擦拭过后,换了新的寝衣,喝了满满一壶的红糖姜水,重新躺回床上去,试着睡一会儿。可还是觉得好疼,睡不着。
“陛下乖,不痛,不痛。”卢淑慎只好温柔地一遍一遍地揉着叶黛暮的肚子,安慰道。
“淑慎,我只是例假疼罢了。那些受伤的孩子,只会比这更痛啊。淑慎,你们留在我身边真的好吗?你们今后都有可能会受到这样的伤害吧。”叶黛暮没有等她回答,继续说道。“也许你会说没事,是愿意的。但是我还是好难过啊。”
“淑慎,你知道吗?我梦见过,梦见过你和他们一样倒在血泊里,我好害怕。我好害怕,那会变成现实。我不想要你受伤,也不想要任何人受伤。可是我还是很无耻地想要你们留在我身边。”
“我还是想要,和你们在一起。怎么办?淑慎,我就是这种自己也瞧不起的,自私自利的人。”叶黛暮缩成一团,像个孩子,缀泣着。然后一双温柔的手抚摸她的哭泣的脸颊,带着叫人痴迷的灼热。
然后叶黛暮听见了,这世上最最好听,最最美妙的回答。
“那是因为陛下也明白吧。我们也喜欢陛下啊,哪怕会遭遇危险、痛苦和离别,可是我们还是想要呆在陛下身边。陛下,不要赶我们走,好吗?”
“好。”叶黛暮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睡梦中还带着微笑。
☆、第叁佰壹拾肆章 又是一年
梦里的事情向来都是糊里糊涂,说不大清的。但是出现的总是记忆里有的东西,叫它平白无故地变出些没见过的牛鬼蛇神那也是不能够的。
叶黛暮又做梦了。她知道这大概是个梦。因为梦里,她是行走在高楼大厦之间,来往的汽车、人声都热闹繁杂,不用细想也知道这不是现实吧。
水泥的路面平整极了,就算不去注意脚下也不会被绊倒。她走得稳稳当当,大概也有几分原因是这里她曾走过成百上千遍的小巷子,穿过卖凉皮的,接下来是卖麻辣烫的,接着是小炒,还有猪肉饭。感觉很怀念啊。
即使是做梦,这里的景象也是那么的清晰,仿佛昨日还走过似的。其实呢,也只有在梦里才这般清楚了。若是清醒的时候,大概是只记得个囫囵了。忘记得太多,已经连一个完整的世界也拼不起来了。
但是哪怕只是一条小巷子,也叫叶黛暮兴高采烈地从街头走到巷尾,拐个弯,又走回去了。这条路,是回家的路,可是叶黛暮只敢走到这里,连望里面探头的勇气也没有。她怕自己想不起来,那一片空白的温暖。
但是她又没有觉得悲哀。大抵是因为现实过得太甜了,连梦里的泪水也流不出来吧。
梦里的天空有些阴沉沉的,乌云层层叠叠,像是打翻了墨水一般,熏染得十分美丽。叶黛暮望着天空,只觉得心里很舒爽。快下雨了吧。
叶黛暮站在巷子口。狂风带着雨水的凉意像奔驰的马,席卷而来,似乎快要将她吹走了一般。
“陛下,陛下,醒醒,该上早朝了。”
叶黛暮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已经这个时候了。早上好,淑慎。”
“早上好,陛下。不过,我可不是淑慎。”叶黛暮听话睁开眼睛看,才发觉眼前的人是霁曦,她傻乎乎地笑开了。“对哦,我都忘记了。”
“真是的,陛下,我都喊您起床好久了,怎么都没发觉是我呢。”霁曦嘟着嘴,有些嫉妒,然后又打起小报告来了。“卢大人事情多,刚歇下不久呢。昨晚上,我们喊她好久,她把我们都赶出书房,也不肯去歇息,陛下,您要好好说说她。”
作为剥削的奴隶主,叶黛暮很是心虚地点了点头。“恩恩,是该好好说说她了。哪有一个晚上不睡干活的呢。又不是木头做的。”
“这您就不知道了吧。木头做的可是会坏的,卢大人可不会。”霁曦气呼呼地说。“您也这样,卢大人也这样。怎就听不到我们劝诫呢?”
叶黛暮很无力地反驳。“没吧。我这不是听着呢。”
“还说呢,陛下,昨夜过了子时也不肯熄灯,还要看几本奏折的人是您吧。”霁曦一件一件翻出来说。“看了奏折该睡了,结果您又摸出一本地方志看了几页,对不对?”
“额。是这样吗?哎呀,昨天的事也太久远了,我都不记得了。”叶黛暮赶紧爬起来,僵硬地转移话题。霁曦最近真是越来越会唠叨了,很有淑慎的风范。然后在霁曦继续开口之前,连滚带爬地跑出去了。
霁曦抱着叶黛暮的披风,在后面追,急急地喊。“陛下,陛下,先披件衣服啊。外头冷,慢点等等我啊。”
叶黛暮根本不等她,几步就蹿到大殿去了。其实外面也不是很冷,因为毕竟是点了炉子的。不过,因为叶黛暮是刚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的,穿着一件薄薄的寝衣,自然还是感觉到了冬天的寒冷。
抱着肩膀,哆嗦着缩进软塌上的毯子里,叶黛暮发出惬意地叹息,然后就被赶来的卢淑慎和追来的霁曦抓个正着。“陛下!”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喊道。
叶黛暮缩在毯子里,像只团子,一脸灰暗。糟糕,被这两个抓到了,那还不要被念死啊。她赶紧认错。“我错了。”
霁曦见卢淑慎在此,便乖乖地退到二线,去指挥侍女们做准备工作了,比如将叶黛暮烘暖了的冕服拿过来。反正卢大人看到了,必定会好好地教育陛下的。
卢淑慎看着冷静极了,其实呢,早就气得不行了。这寒冬腊月的,陛下又这么跑出来,非得伤风不可。是以她决定绝不轻易地放过她。“陛下,您哪错了?”
“我不该跑出来。”叶黛暮要是有兔子的长耳朵,这会绝对垂下来,表示自己悔过了。不过,这一招,叶黛暮已经用两年,如今那是一点也发挥不了效用了。
“那好,烦请陛下,今日多做一些功课给我了。”卢淑慎此话一出,叶黛暮就差点从毯子里蹦出来了。不要吧。救命啊。在古代这么多年了,她居然还没有从作业堆里毕业,这也太凄惨了。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啊。
“不要这样嘛,淑慎。我真的错了。”叶黛暮睁大了眼睛,扯着卢淑慎的袖子撒娇道。
“陛下,如今正是交战之际,且不说兖州与北国交兵胶着,那谋逆的叶庭晏已经快打到居庸关了,您怎么还这么不知道保护自己啊。”卢淑慎就差揪着叶黛暮的耳朵教训了。
“叶庭晏……哦,长乐毅王。对了,夏天的时候终于废除他的封号了,我都忘记了。哎呀,他前面打得快,后面不是都被咱们抄了老窝嘛。”叶黛暮一边洗漱,一边回答道。
“陛下,您昨晚是不是熬夜了?怎么黑眼圈这么浓?”卢淑慎眼尖极了,厉声质问道。
“没、没有啊。”叶黛暮吓了一跳,这要是被淑慎知道自己昨晚又不按时就寝,那可就不是多一些功课这么简单就能了事的了,她非得被唠叨死不可。绝对不承认,打死也不承认。叶黛暮转移话题道。“淑慎,我昨天睡得可好了,还做了个好梦。”
“什么梦?”卢淑慎紧张起来。陛下的梦必然是有说法的,可以说是一种预兆,就是不知道是针对陛下,还是针对国家了。她正琢磨着要找哪个会解梦的大臣,或者是找紫萱殿里哪个擅长解梦的谋士来解释一下。
叶黛暮做的那个梦哪是能明晃晃地说出来的,要是真被这群神一般的古人用《周易》解出了一二来,那可不好。叶黛暮硬着头皮,编了一个。“就是那个,就是去年紫萱殿他们进来的时候,不是被刺客吓尿裤子了嘛。真的好好笑哦。”
说完,叶黛暮就想抽自己个嘴巴子,这语无伦次没有逻辑的,肯定要被拆穿了。
☆、第叁佰壹拾伍章 捡芝麻掉西瓜的敌人
没想到卢淑慎居然只是捂嘴笑道。“是不错。那些自视甚高的学生,若不是被这么唬了一回,还不知道天高地厚呢。你看他们如今不是听话极了。”
是啊。都已经过了一年了呢。叶黛暮也笑了。去年王选他们进来的时候,可真是被来袭的刺客吓得不清,从那以后再也没什么鼻孔朝天,觉得皇帝就该听他们的理所当然了。大抵是能理解少许她的无奈和悲哀了。
这一年发生的事情还不少。朝堂终究是向她低了头,彻底被她握在了手里,虽说暗地里还是有不少世家在拖后腿捅刀子,但是明面上那是大气也不敢出了。就这,叶黛暮好好地给那姓徐地穿了几次小鞋子。明着办不了他,坑一坑,还是可以的。
另外便是兖州的战事,和长乐毅王造反起兵的事情了。兖州没什么好说的,这一二年不知填了多少的钱粮和性命,只是胶着,半点没有进展,叫人心焦如焚。
而长乐毅王这边相比之下大抵要好一些。因为长乐毅王那是没什么好说的,明摆着的谋逆。除了围剿,大抵也没什么别的好做。长乐毅王准备了这么多年,还是有些积蓄的,一开始那是势如破竹,一下子夺了雍州这么一大块的地盘。
但是也仅限于此了。大魏虽然不如过去那么强盛,但是比起一地的王爷,也还算得上是庞然大物,想耗上个一两年,那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更何况还少养了一个雍州,被勒得死死的国库也稍微松了一口气。
起先叶黛暮只是从汴州征兵,向兖州输送,后来便成分了一部分将雍州围着。这围着也不光是抵抗长乐毅王。反倒是就地休养生息地多一些。因为叶黛暮答应他们凡是他们打下来的部分,都可以分配给他们耕种。
这个决定一开始很受到反对。因为雍州的百姓也是大魏的百姓,如此做,不是会失去雍州百姓嘛。直到叶黛暮提出了另一个思路。若是有百姓来追回田地,有田契的就将田地送还回去,但是田地的赋税五年内全归那士兵所有。
驴子前面吊萝卜,哪还有不加足马力的道理?哪怕这萝卜看起来有点硬,也没有人会嫌弃吧。当然就这样也有异议的,说是那国家岂不是入不敷出?叶黛暮笑着解答。她又没有免士兵的赋税,故而国库还是有进账的。
另外一点,便是世家和叶黛暮都心知肚明,然而却都默契地没有讨论的隐田的事情了。只要有点势力,那隐瞒田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