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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官!我们报官啊!”林青松连忙道。
  “报官有什么用,”苏行蕴板着脸:“先不说你家借钱这事,那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那怕你哥哥林泽,本就是财八爷的手下的人,谁会信他是迷途知返,好心救人?届时官府将罪名全数推到他身上,那才是有大麻烦。”
  “那你要如何应对?”温行易低声开口,他倒还能沉得住气,说话声音克制又冷静,苏行蕴乜他一眼:“你先说说你的主意,”
  “报官,”温行易道:“凭咱们几个青头小生,碰上这么大的事,除了报官,你莫还想私了不成?”
  “你想的简单!财八爷能这样为霸一方,你以为官府没点猫腻?最后还是得靠咱们自己!”
  “你说的简单,靠什么?靠你那三脚猫的拳脚功夫么?”
  。。。。
  “停停!”林青穗被他们这样左右一吵吵,反倒渐渐冷静下来,她压着手,重呼口气道:“别争了,一个一个说,报官也好,私了也罢,咱们得定下心来谋划。”
  傍午时,去明府喊林郁的老林头也回来了。
  当着众人面,林泽将有关财八爷的事,前前后后仔细说了一遍。林青穗几个从正午商定到日暮,根据林泽回忆起的丝缕线索,想了些能试着搏一搏的法子。
  官还是得报,但事先得搜罗出,足够让财八爷判罪的确凿证据。
  林青穗心中惴惴然,最是放心不下她母亲,便说:“当务之急,得将我娘和大伯几个都接出来,避一避祸端”,但住在哪里是个难题,不可能全挤在兴祥巷子,再说这地方也不稳妥。
  跟着林郁来的明三小姐激动的说:“我母亲在郊外有座老宅,那是杳无人烟的山里,许多年不曾有人住过了,你们可以去那儿!”
  林郁犹豫了一会儿,道:“三小姐,这事本是我家的私事,不该牵扯到你。”
  明貌不高兴了,一撅嘴:“你这是没有把我当回事咯?为什么苏行蕴,温行易都能帮忙,唯独我就不行!”
  林郁苦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林青穗斟酌道:“要不这样,三小姐,你先去回去找五少爷商量商量,问问借住那座老宅合不合适?这事您不能凭借一时意气行事。”
  明貌原想说那是她母亲的旧屋,借不借她说了算,但想着多个人帮忙也是好的,便匆匆返回家去,寻找五哥哥明翊求助。
  老林头和林郁也急急赶回丰杏村。
  至于余下几个,同样兵分几路。
  林泽无意说起一事。从前他偶然听人谈笑过,财八爷有个心头好,因家中妇人是个母老虎,太过心狠手辣,他便在外边赁了间屋子,将那美娇娘当外室养着,每逢出船回来,就会去那边夜宿。
  苏行蕴耳尖,当即拎出来这事说:“人常说,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往往后院起火的事情,最难应付,咱们得沿着这条线找突破口。”
  众人受教的齐齐点头,实际也想不出更好的法子。
  苏行蕴先去找舒云,打听财八爷的府宅所在。
  林泽带着林青松躲在码头附近,蹲等着财八爷现身。
  温行易去学堂寻他授业恩师,据说县衙知县昔年是他的学生,温行易想着或许能借先生之手,同官府搭上一二关系。
  *
  那厢老林头很快将人都接到了临安。
  明貌也委屈巴巴的跑来兴祥巷子说:“五表哥不肯来帮忙,他说我母亲的旧屋早已荒废多时,你们若不嫌弃,去住也不关他事。”
  明翊是明府的大少爷,自然不好来蹚浑水,但既松了口说屋子可以借,林青穗等已感激不尽。
  林郁租了驾马车,由明貌带头领路,将尚且蒙在鼓里的爹娘及三婶等人,全数带去了郊外明貌母亲的旧宅。
  那边苏行蕴也很快打听到了确信。
  财八爷真名姓金,原叫金旺财,他夫人是河西郑屠夫的长女,性情泼辣粗莽,耍的一手好砍刀,财八爷再外头胡作非为也罢,回了府里却是个十分惧内的软骨头。
  他还得了个好消息,郑氏近两年身子不济,时常向宋仁堂求医,多次下帖请舒云大夫去金府替她治病。
  苏行蕴替舒云接下了帖子,想要领着林青穗一同上门,去金府试探一番财八爷那位夫人。
  “胡闹,”无意得知了内情的苏靖歇却不赞同,摇头道:“凭你们几个小子,是想如何掀起一番风浪?”
  “那要怎么办?二叔,你要出手帮她吗?”苏行蕴问。
  “蕴儿,”苏靖歇叹一口气,“个人有个人的因果造化,天下受苦受难的人那么多,你帮不来。”
  “二叔常说,蝼蚁之力尚能撼大树,救人于危难,能助一桩是一桩,你自己一贯做的,不也是这样,否则你去村野救那些人,又有什么意义?”
  苏靖歇半晌无语,而后试图同他解释:“治病救人,是行医之人的本能,你一腔热血想要助人是好,可到底那是人家的家事。”
  苏行蕴愤愤然道:“如何就算得了家事?财八爷为祸一方,草芥人命,枉顾王法,难道不该将他绳之以法么?”
  “二叔,人人都称你是至善之人,行医治病是善,惩治恶人就不算善了?那你的至善未免也太。。。”他忍了忍,没有将更不好听的话说出口。
  苏靖歇愣了一愣,他盯着苏行蕴,忽而莫名的想起,很多年那个同样年少轻狂,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小姑娘。
  片刻之后,苏靖歇从愣怔中醒来,而后扶着额头,长吁道:“后生可畏,你们这群无法无天的小子啊。”
  苏行蕴见他松了脸色,嘿嘿一笑:“您就帮帮她吧,那个小丫头很有意思的。”
  “不帮,”苏靖歇冷声道,苏行蕴正要哭丧脸。
  只听他又道:“不过我这几日要去那什么金府,看看金夫人的病情,这才是医者本分。至于其他,我不会插手。”
  “嘿!”苏行蕴又是一喜:“可以了可以了,多谢二叔。”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应该有加更。
  想尽快结束这个剧情,然后就平平顺顺长大……
  长大了,才好有感情戏~( ̄▽ ̄~)~。
  么么各位夶夶。
第55章 妒恨(加更)
  林青穗扮作女药童; 与苏行蕴叔侄一道去了金府。
  金府宅邸气派庄肃; 仆人小厮规矩有礼,金夫人穿扮华贵艳丽; 入目所见,碧瓦朱檐; 雕梁画栋,不知内情者; 还当这是如何体面的人家。
  谁又能知道,在这富贵之下,掩埋着多少肮臜与血骨。
  财八爷的夫人郑氏; 待宋仁堂神医一行人; 极其客气有礼; 丫鬟们小心翼翼服侍着,郑氏好言询问着; 她十分惜命; 哪怕有一点点不适; 就要急着寻医问药。
  “金夫人; 你这病是些陈年积累的顽疾,得平心静气; 用药汤将养,辅之以推拿按捏; 费以时日才能调理回来,”苏靖歇很快便看过病状,他去侧室替郑氏写几张药方。林青穗俯在郑氏身旁; 替她捏拿肩周,疏通经脉。
  郑氏感激连连,封了重金给神医,苏靖歇临走时,郑氏又期期艾艾道:“不知这位小姑娘神医,寻常可得空?”
  苏靖歇问一句:“怎么?”
  郑氏讪笑道:“方才小神医替我拿捏一番,手劲得当,有轻有重,比起自家那些不成器的婆子丫鬟,不知强了多少倍去。”
  她亲热地拉过林青穗的手道:“妇人许久不曾这样通体舒畅过了,故而想问,若小姑娘得空,可否时常来我府里,替我推拿按捏几番,自然,酬金定少不了你的。”
  苏靖歇不置可否,只瞥眼看了看林青穗,林青穗低着头不言。
  郑氏见有戏,连忙褪下手中的虾须镯子,笑吟吟的替她带上:“小神医,我一见你就是个有缘的,这个你拿着,再说你给我治病,也是件功德无量的事。”
  林青穗仍旧不说话,郑氏脸上的笑都快挂不住了,苏行蕴才轻咳了一声:“师妹,你看?”
  “好,好吧,”林青穗埋着头害羞的细声应下。
  “哎,多谢神医,”郑氏满脸喜色,亲自送他们出门,欢喜道:“你记得日日要来啊。”
  三人出了金府许远,初步行动异常顺利,苏行蕴一拍林青穗肩膀:“行啊小丫头,瞧把你给厉害的,手段了得啊。”
  苏靖歇也侧目看了她一眼,眼里也隐隐有些赞赏。林青穗面上却并无明显喜色,她不声不响的取下了手中的镯子,叹一声:“也不知二姐那边如何了。”
  林青芜和朱俏正在沿街叫卖小馄饨。
  铜铃铛摇得叮当响,小姑娘敞着嗓子的叫卖声,似一串儿清脆的银铃声经过:“小馄饨哟,皮薄馅多的小馄饨,撒上青翠翠的葱花儿,又香又鲜!”
  朝窗扉紧闭一户门前绕了三回,才听见嘎吱一声,有妇人悄悄打开巴掌宽的缝隙,伸出素绢朝楼下挥了挥,柔声喊句:“哎,小姑娘,过来,买碗小馄饨。”
  林青芜和朱俏相视一笑,“来咯!”
  *
  晚时几人回到兴祥巷子,互相交换情况。
  林泽先说:“这几日我日夜不停的跟着财八爷,那老货对渡花巷那位外室,极其宠爱,却十分惧内,时常白日抽空去渡花巷,晚时回金府。”
  “渡花巷那个小娘子,看起来是个温温柔柔的女人,”林青芜连忙道,“平常门户紧闭,很少外出,买东西都是唤人去门前的。”
  她想了想又道:“她长得十分好看,穿戴很讲究,早知道咱们应该去卖些朱钗胭脂之类。”
  “不不,”朱俏反驳道:“财八爷宠爱那个外室,估计好东西没少给,那位小娘子的簪花珠环,都是足金足银的好东西,咱们卖的朱钗胭脂,人家未必看的上。”
  林青穗点点头:“正是,卖些吃的就挺好,过两日脸熟些,问她想吃些什么,你们再挑去卖。”
  磨了几日,苏行蕴有些耐不住性子了:“这样磨磨蹭蹭,靠两个女人能成么?我看财八爷偶尔也一人落单,咱们就拿麻袋蒙头,暗里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你除非将他打死,否则他一旦脱身,到时只会更麻烦。”温行易冷声道。
  “未必就不能打死,”苏行蕴眼里闪过一丝阴鸷。
  “别别,你别冲动,”林青穗连忙劝住他,“我们现在的目的,是要找到能让财八爷获罪证据,让官府抓人问罪,你别总想着私了。”
  “而且,哪怕你打死了财八爷,还会有下一个财八爷,城北码头污秽脏乱已久,是该好好清洗一回了,”温行易将杯盏扣下,声音又硬又冷。
  “呵,好大的口气!”苏行蕴嗤他,“就凭你这个小秀才,还是等你考了状元,当了大官再来说大话吧。”
  “将将出任东南安抚司的,文晏大学士你听过么?”温行易问他,苏行蕴自然摇摇头:“我又不认识多少朝廷命官。”
  “素来传闻文晏刚正不阿,铁腕手段,文晏初任东南安抚司,正需要立下马威,”温行易把打听到的情况分析给小伙伴们听。
  “如若能彻底查清财八爷此案,捣毁城北码头一派,宿弊一清,于他而言也是一笔政绩,又能用以撼住地头蛇,在临安一带站稳脚跟。”
  小伙伴们被他一番官场话说得目瞪口呆。
  林青穗一时惊得结结巴巴:“所,所以,我们现在是要想着,扳倒城北码头暗势力了么?”
  “要想永绝后患,势必斩草除根,将事情闹得越大越好,”温行易沉声道。
  “咱们,咱们如何才能将事情闹大啊,”朱俏又惧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