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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初宁重重点了点头:“我都听你的。”
  …
  陆远出了小院儿就一路往五福堂走,许是刚刚下了雪,院子里好多扫雪的下人,陆远在廊庑下掸了掸身子才进去。
  五福堂里不只有宋老太太,济宁侯也在,他坐在下面左首的椅子上,半垂着眼在喝茶,屋子里安静的很,一旁的老嬷嬷低眉垂目的。
  宋老夫人一看见陆远就道:“初宁那里怎么样了?”
  今天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自然是瞒不住的,不只是宋老夫人,就是一贯在外忙碌的济宁侯也特意赶了回来。
  宋老夫人还记得今儿傍晚的事情,先是宋芙几人乘坐的马车回来了,然后才发现宋芷和顾初宁竟然没回来,那马车更是一点踪迹也无,当时整个府里就闹腾起来了。
  那可是府里的嫡女和表姑娘,如今生死不知的在外头,指不定是遭受了什么,宋老夫人当时听闻这消息就有些受不住,后来好歹是撑住了。
  又过得一个时辰,陆远才领了顾初宁和宋芷回来,好在这两个姑娘没受什么伤,俱都安然无恙的。
  宋老夫人叫陆远坐下,也好说话,她心里却已经默默笃定要为两个小姑娘讨回公道。
  济宁侯也在一旁道:“今日的事真是多亏了阿远了,若不是遇上你,她们还不知道要怎么样呢。”
  陆远先是谦虚一番,然后才说起顾初宁的情况:“表姑娘没什么大碍,只是突遭变故,一时间慌乱,方才已经好多了。”
  宋老夫人闻言放下了心,回来的时候宋芷就活蹦乱跳的,显然是没什么事,倒是顾初宁晕了过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阿远,依你看,这事要怎么办,”宋老夫人道。
  济宁侯见状也开了口:“这伙人是冲着初宁来的,甭管是什么原因,咱们都要管到底,”他一向喜欢顾初宁这个小辈,如今见这伙人盯上了顾初宁自然是要相助的。
  宋老夫人也是这个看法:“初宁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娘子,我一向把她当自己的亲孙女,如何能眼见着贼人害她。”
  只不过该用怎样的法子呢,既要能抓住凶手,又要保证顾初宁的安全。
  陆远见状就道:“晚辈倒是有个法子。”
  济宁侯看向陆远:“哦?什么办法,”他一向看好陆远,陆远年纪轻轻就能身居如此高位,比起他也是要厉害的多的。
  陆远将他的计划和盘托出:“眼下若是想一把捉住背后主使,唯有引蛇出洞。”
  先叫顾初宁偷偷避到一个极安全的所在,然后在外安排一个假的“顾初宁”,用那假的“顾初宁”吸引凶手,然后擒获凶手,这样便可以一劳永逸了。
  济宁侯沉吟了片刻,然后才道:“是个好法子,只不过要叫初宁避到哪里去呢,”他们济宁侯府在京中盘踞多年,自然有许多宅子,可那些宅子到底不如侯府安全,不一定能护住顾初宁。
  陆远的神色一点都没有变化,很是严肃:“您看我府上如何?”
  济宁侯愣了片刻,他倒是没有想到这儿,陆远的宅子自然是极安全的,陆远深得皇上圣心,明里暗里保护陆远的人多不胜数,陆远的宅子自然不必说,这当真是个极好的选择。
  宋老夫人着实愣了一下,她缓缓地道:“阿远这主意甚好,可初宁到底是个小娘子……这样不妥。”
  陆远唇角微勾:“老妇人您想到哪里去了,阿远的宅子甚多,到时候表姑娘住其中一处就可以了,想来那贼子不会发现表姑娘真正的所在。”
  宋老夫人闻言放下了心:“那就好,这事就多劳烦阿远了。”
  陆远如此好心办事,宋老夫人和济宁侯倒是一点都没有怀疑,盖因这么些年来,陆远一直都尽可能的帮助济宁侯府,故而在他们看来,陆远此次相助顾初宁,也是看在济宁侯府的面子上,没有怀疑旁的。
  …
  第二日下午,顾初宁便收拾妥当准备出府了,珊瑚则是拿着这几日要换洗的衣裳和零零碎碎的一些东西,凑在一起还挺多的。
  到了时间,是程临亲自将顾初宁带上马车的,然后一路抄小路走。
  马车里,顾初宁犹有些心绪不宁,她同珊瑚闲话:“珊瑚,你说这些天我不在,瑾哥儿能习惯吗?”顾瑾可是天天都要见她这个阿姐的。
  珊瑚放缓了声音:“姑娘,您就放心吧,纪姨娘已经把少爷接过去同四少爷一起住了,他们两个一向好,天天都在一处读书写字的,说不定现在还欢快的紧呢。”
  顾初宁一想也是,顾瑾这些日子已经越来越活泼了,她不在估摸着顾瑾还会顽皮些。
  顾初宁又问:“珊瑚,那些要换洗的衣裳你可带足了,咱们说不定要在那儿住几天呢。”
  珊瑚知道自家姑娘的紧张,就安慰道:“您放心,都是带足了的。”
  顾初宁犹有些心绪不宁,她叹了口气,现在小院儿里应当也有一个“顾初宁”在。
  这人自然是陆远寻来的假扮顾初宁的人,留那替身在府里当做诱饵,而真正的她则是悄然离府。
  顾初宁不得不感慨陆远这法子真是相当之好,想必再过些日子就能捉住真凶了。
  又过得一会儿,马车就停下来了,程临在帘子外头道:“顾小姐,到了。”
  顾初宁下马车后有些惊讶,原因无他,只因眼前这宅子竟然是许久之前陆远报恩时想要给她的那处宅子,她当时推搡了好久,自然是没有收下,没想到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到了这里。
  程临见到了顾初宁惊讶的神色,就道:“顾小姐,您就在这里安心住下,咱们大人就在旁边的宅子里,若是有什么事的话,照应的更方便些。”
  顾初宁就明白了,这处小宅子和陆远的宅子比邻而居,离的很近,况且她虽然悄悄来了这里,但难保那伙贼人不会发现,陆远在旁边的宅子里的确更安全些。顾初宁点了点头:“多谢程大人。”
  到了宅院里,顾初宁选了一间厢房住下,珊瑚忙忙叨叨的收拾衣裳箱笼,一旁又有原先府里的下人过来伺候,譬如用膳洗漱等等事宜。
  一直忙到了晚上才算完事,顾初宁躺在床上却睡不着觉。
  里外间的烛火都已经熄灭了,安静的很,顾初宁看着床上的承尘,久久不能睡着,她无奈的又翻了个身。
  顾初宁想她可能是择床了,若不然怎么会这么晚还没有睡着,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可闭上眼睛就是那日团团而来的杀手,满眼都是血腥。
  顾初宁无奈的承认,她还是有些害怕,毕竟她两辈子都没有经过此种事情,纵然知道这是陆远的别院,不会有人找上来,可她还是控制不住的害怕。
  无奈之下,顾初宁轻手轻脚的起床,外间珊瑚睡得正熟,她披上了一件水红色的斗篷,然后秉着一盏灯笼往外走。
  待出了门,顾初宁才发现今夜的月光清亮的很,廊庑下也点了好几盏灯,很是亮堂,她看见这满园的灯光和月光,忽然就不那么害怕了。
  顾初宁轻轻舒了口气,正在这时,一旁的院墙处忽然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她抬眼一看,正是一墙之隔的陆远的宅子,她心下狐疑,这么晚了是做什么。
  顾初宁又往前走了几步,她提起灯笼照亮,却见那院墙处不知怎么突出来了一块,像是个门一样,然后就出来了一个人,他穿着一件单薄的直缀,身上什么都没披,就这样仓惶的赶来,不是陆远是谁。
  顾初宁愣了一下,这里怎么会有一道小门:“你……怎么过来了?”
  陆远见她安然无恙,就松了一口气:“我方才听见这院子里好像有些动静,然后就赶过来看一眼。”
  顾初宁忽然有些说不出话来,她喃喃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帮我,”难道是他已经知道了她就是徐槿,可不对呀,他分明是不知道的。
  院子里铺了薄薄的一层新雪,廊庑下坠着的大红灯笼透出暖色的光晕,顾初宁穿着一件水红色的斗篷站在这漫漫灯光下,乌发红唇,漂亮的不像话。
  陆远看着她,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喜欢你。
第61章 
  院子里种了好些松柏, 一阵风吹过,雪花簌簌落下。
  陆远思虑了片刻, 最后沉吟道:“三番两次的,我总是碰到你遇上危险……”就算他没有发现她的真实身份,他也会帮她的。
  顾初宁秉着灯笼的指骨微微蜷曲起来,她含混不清地“唔”了一声, 然后看向陆远过来的这道小门:“这儿怎么会有这样一道门?”
  顾初宁往前走了几步,正走到院墙跟前,和陆远三步之距, 她仔细地打量这道小门,这门粗粗看来竟和院墙一般无二,此时合上了几乎看不出有什么分别, 她暗暗赞了一句,若不是今儿看到陆远过来, 她是决计不会发现这道门的。
  陆远解释道:“我当时置宅子的时候就一起买了这两个, 不过外人多不知道这小宅子也是我的,后来装潢时就叫工匠师傅设了这个小门。”
  这其中的缘由,自然是为了逃生, 在外人眼里,他是天之骄子的陆大人, 可背地里想要他死的人亦多不胜数,无论什么时候, 他都要做好万全准备,这才有了这道小门。
  顾初宁提着的灯笼是最普通的样式, 从灯笼里透出来的光打在她水红色的斗篷上,竟有一股子说不清的意蕴,他抬起头:“表妹怎的如此深夜而出?”
  顾初宁半晌没有开口,她总不能说她是害怕吧,也不知道怎么了,她一闭上眼就看见那些血淋淋的幻象,总也睡不好。
  陆远看她的面色不对,然后皱了眉:“你难道是……害怕?”
  顾初宁听了这话脸一下子就红了,她以前在陆远面前总是一个长嫂的形象,照顾他,似现在这般在他面前露怯是很少的。
  顾初宁这般默然无语,陆远就知道他猜对了,他的心绪有些说不清楚,然后才道:“你放心,这宅子里里外外都有人看守,不会伤到你的。”
  陆远负着的手缓缓握紧,然后低声道:“更何况,还有我在呢。”
  是了,他就在她的隔壁,还只有一道小门相隔,顾初宁听了这话就放心多了。
  在外面站了这么久,顾初宁才发现她握着竹柄的手已经冰凉了,身上那股子暖和气儿也散尽了,她恍然发现陆远还穿着一身单薄的直缀。
  显而易见,陆远这身袍子就是家用的单衣,甚至连夹棉的都不是,她身穿着斗篷都觉得这样的冷,何况陆远,顾初宁抬眼去望,陆远的面色果然如玉一般冷白,定然是被冷风吹得。
  顾初宁就道:“时候也不晚了,咱们都回去歇着吧,免得着凉。”
  陆远点了点头,她的身子这样弱,定然是受不住的,他看着她的身影渐渐远去,到了廊庑下,终至掩于门扇。
  屋里面的地龙烧的暖烘烘的,顾初宁轻手轻脚的摘下斗篷,又上床打算睡觉,这次她闭上眼就什么都看不见了,一觉酣眠到天亮。
  第二日一早,顾初宁起来后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到底是初来乍到,哪里都不熟悉,她由珊瑚服侍着梳洗穿戴,又用了早膳,待忙活完了就不知道做什么了。
  往常她都是去上家学,待不用上家学的时候,则是忙着抄经书、绣帕子、忙活顾瑾的事,再就是同府里的姐妹们说话逗趣儿,可如今到了这里她竟无事可做了。
  珊瑚就道:“姑娘,这里的笔墨纸砚都是齐全的,您不如抄些经书?”
  顾初宁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