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时小娘子与公子差不多是分列两侧,小娘子们俱都眼也不错儿的瞧着陆远,对面的公子们面上笑的开,心里却在腹诽,陆远这厮,每每出场都要如此。
  正在这时候,沈慎缓步走到陆远身前,笑道:“陆兄可是来的迟了,叫我们好等,”言语间颇为熟悉的样子。
  陆远自然以礼回道:“沈兄说的有理,待会儿我自罚三杯。”
  小娘子们却没有听这两位公子在说什么,一个温润如意,春风拂面般和煦,另一个俊秀无比,清冷如云巅,让人无法直视,这般两个出色的少年立在一起,实在是享受。
  宋芷欢喜的冲着顾初宁道:“虽然我一贯不喜陆远的性子,但他现在与沈世子站在一处却当真好看的紧,”生平唯有美色不可负啊。
  庆云县主是此次宴会的负责人,自然是要出来主持的,她开口说道:“此次的宴会就如往常一般,大家或是说话或是作诗皆可。”
  众人听了这话就开始聊了起来,这可是不容易的宴会啊,往常的宴会多是男女分开的,这次的宴会可以光明正大的同心悦的公子或姑娘说话,也有那些还没明确心意的,可以借此机会多观察一下,说不定就能觅得如意郎君。
  人群一下子就散开了,各自寻了人说话。
  顾初宁还没待走开,方才那向她介绍樱桃牛乳的公子就又凑了过来,他的脸依旧通红,磕磕巴巴的道:“顾小姐,方才那樱桃牛乳可是不好吃,其实还有许多好吃的糕点,我再与你说说。”
  顾初宁没想到这位公子竟还颇有毅力,她只能道:“甜食吃多了总是不好,容易发胖,”其实这位公子生的倒是清秀可爱,可为人处事样样都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她只把他当做后生欣赏。
  那公子就惊讶道:“似顾小姐这般纤瘦竟还怕发胖,”他想起了家里的那些姐妹,那些姐妹也是日日嚷嚷着要少吃些,可总也控制不住,身量比起顾初宁更是显得珠圆玉润。
  那边宋芷早就听不过去了,她过来拉顾初宁的手:“听说那边的花儿开的甚好,咱们过去瞧瞧,”这公子可真是个榆木脑袋,一点也不开窍,竟没看出初宁不想与他说话。
  话至此处,那公子失落的道:“那小生就不耽误姑娘了,”他看着顾初宁渐渐走远,心里默默叹息,这般美貌的小娘子见了一次也值了,更遑论与她说了这么多话儿,他顿觉心满意足,可等会儿才意识到有哪里不对,他方才竟然忘了告知他的名姓,可真是失策。
  宋芷拉着顾初宁往旁边走,她一面走一面笑:“这公子还真是个傻的,竟看不出你不想与他说话。”
  顾初宁表示赞同:“不过这公子生的倒是清秀可爱,尤其是脸红的时候,尤其像顾瑾和宋裕脸红。”
  宋芷听了顾初宁前半句话还以为她要怎样,没想到后半句竟是这个,她忍不住笑了起来:“左右你还没及笄,也不着急。”
  其实大周朝的姑娘们出阁时大多十五六岁,十七八也是有的,就比如济宁侯府,宋芷和宋芙今岁都已十六了,翻过年就要十七了,可现在还没定下婚约,却也并不着急,毕竟如今富贵些的人家都想多留女儿一段时间,再者说了,济宁侯府的女儿根本不愁嫁,且等着她们挑呢。
  顾初宁站着赏花,她才发现陆远和沈慎几乎要被围住了,满满当当的,足可见这两位公子会惹了多少相思泪。
  顾初宁仔细一看,离的陆远最近的那姑娘可不就是杜曼珠,果然这杜曼珠喜欢陆远,顾初宁却为杜曼珠叹了口气,旁的暂且不说,就单说杜曼珠是杜氏一族之人,陆远就永不会对她上心。
  旁人看的明白,可当事人身处其中却总也发现不了,就比如此时的杜曼珠,她以为凭着她的爱慕和容色,总有一天会让陆远动心。
  杜曼珠笑着和陆远说话:“陆公子,上回见你还是初春时的春宴呢,如今粗粗一算,竟要三个月了。”
  陆远回道:“近来事务杂多,倒是无时宴饮了。”
  杜曼珠连忙笑道:“这入了夏,以后的时日可还多着呢,待再有宴会,我再邀你,你可一定要来啊,”全然一副小女儿的姿态,一点都不似之前的飞扬跋扈。
  宋芷听的起了鸡皮疙瘩:“也就陆远能叫杜曼珠这般温柔,可我总想起她斜着眼睛看人时候的样子,每每想起就觉得十分违和。”
  顾初宁也很好奇:“其实说来,杜小姐容色家世俱佳,当是有不少公子中意与她,怎的她偏生看上了陆远?”
  宋芷摇了摇头:“谁知道呢,说不准就是因为陆远生的好看。”
  顾初宁:“……”
  那边陆远听了这话就道:“待我有时间自然会去。”
  明眼人自然瞧出来陆远是在拒绝了,可偏生杜曼珠像是看不出来一般,仍是满脸红晕:“那就好。”
  顾初宁看着陆远,她才想起来有什么不对。
  陆远昨夜方才死里逃生,肩上的伤口几见骨肉,昨日还昏昏沉沉,可现在却光鲜亮丽的出现在庆云县主的宴会上,这是怎么回事。
  顾初宁想起了昨晚陆远那被划得残破不堪的衣裳,而今天陆远身上穿的竹叶青直缀虽然普通,却极合身,一瞧着便是他自己的衣裳,他不是只身前来的吗,又怎会换上自己的衣裳?
  顾初宁是越发想不明白了,她冷眼看着陆远没发现一点不对,压根不像是才死里逃生的人。
  那边陆远还在交际应和,肩上的伤口虽然尤为疼痛,可他面上却一点不显,甚至还隐隐带出笑来,他一直在仔细观察场间的男子。
  他昨夜正是在来的路上受到伏击,对方来了约有十人,招招试试都想要了他的命,好在他死里逃生,反手灭口,然后才负伤随水一路流至花树下。
  他重伤逃走,那批杀手也全部殒命,那幕后主使定然也没收到回信,恐怕幕后主使现在还不知道那批杀手是死于谁手,毕竟他现在好生生的站在大家面前,看着“一点伤都没受”,想来那幕后主使现下也蒙在鼓里呢。
  陆远暗暗想道,那人既然知道他要赴约,说不定现在就在场间,他可要继续好端端的。
  在接下来的宴会里,他还要继续如此好端端的现于人前,一点伤都没有受的样子,那人定然会怀疑,怀疑了就会去追查,到时候看谁会露出狐狸尾巴,到时候他就一把揪出那人来。
  毕竟如今他在明,那人在暗,昨夜那批杀手也一点破绽都没有露出来,可以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他若是想找出真凶,还是要靠那人自己露出破绽来,他要等的就是这一份破绽。
  宴会还在继续进行,可单是说话或者用点心自然无聊,众人提议说要想出个什么点子来玩。
  说起这个,自然是每个人都有想玩的,有人说要玩双陆,有的想玩投壶,还有的说话作画连诗,不一而足。
  吵吵嚷嚷的倒也停不下来,杜曼珠就嘟了嘴:“每次的宴会都是这般,无非是些连诗作画,再不济投壶,可日日都玩,却有些腻味了,不如咱们换个乐子?”
  众人听了之后琢磨了一会儿,然后表示同意,毕竟杜曼珠虽然跋扈,然家世容色都属最上等,平时自有一大帮子追随她的,说话也算是一呼百应。
  杜曼珠很享受这种被人追捧的感觉,她弯起唇瓣:“不如你们男子来射箭吧,平素都是玩儿些诗文,这回来个不一样的。”
  公子们一听便立即表示同意,这射箭也好,若是谁能射中了靶心,说不定哪个姑娘就因此而倾心于他呢,因此都跃跃欲试起来:“杜小姐这法子好,却不知哪里有靶场,咱们这便过去吧。”
  杜曼珠转过头含情脉脉地看着陆远,其实她方才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为着陆远而已,她只是想看陆远射箭,也不知道那会有怎样的风姿。
  那边沈慎也笑起来:“这乐子着实不错,正好庄子北侧就有个靶场,咱们这便过去玩玩儿。”
  这庄子的主人都如此说了,众人哪里还有不答应的道理,陆远自然也只能笑着应是:“沈兄说好,自然就好。”
  顾初宁却看的担心,别人不知道,她哪里还能不知道,陆远昨日伤的极重,还正好伤在肩头,如何能拉开弓箭,他可不是要逞强。
  可不管她再怎么担忧,这事情既已决定了,便再无转圜的可能,一行人接着往靶场走。
  还好这靶场离的不远,略走了一会儿便到了,待到的时候顾初宁有些好奇,她问宋芷:“怎的这靶场旁边还有座小佛寺?”
  宋芷也看着山脚下的小佛寺:“其实这座山当时都被赐予了嘉安公主,这佛寺自然也就是嘉安公主的了,但嘉安公主性子好,并没有要他们搬离此处,反而是像从前一般供奉香火,”宋芷指了指道:“其实这佛寺甚小,远远比不得寒山寺,寺里拢共也没几个和尚,里面的殿宇也有些年久失修了,故而这佛寺越来越破败,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来了。”
  顾初宁点点头,没想到竟还有这桩渊源,其实这佛寺现下这般瞧着也倒还好,看着也没有宋芷说的那般残破。
  这厢庆云县主又道:“等会儿子便可比试射箭,射箭完后还可以去佛寺里逛逛,虽然很是破败,但好歹是前朝便留下的佛寺,大家尽可以去看看。”
  众人点了点头,左右闲来无事,去那佛寺看一看也是好的,但是在此之前,还是要先比试射箭。
  这靶场也挺像那么回事,前后宽阔的很,不远处放着靶子,旁边的案几上放着一排弓箭,尽可以随意挑选。
  杜曼珠凑到陆远身前,然后挑了一把看着最华美的弓:“陆公子,你看这把如何,”她面露期待,这弓漆了桐油,看着很是华美。
  陆远却淡笑:“多谢杜小姐美意,只不过我喜欢这把,”然后随意捡了一个最是普通的。
  旁边的公子皆连连感叹,这陆远怎的一点风情都不解,这般美人如此讨好于你,竟一点不为所动,不为所动也就算了,竟然还这般直接的拒绝。
  杜曼珠有些委屈,她又想陆远其实一直都是这样,只要她坚持,总会有他回心转意的一天,然后又充满了干劲儿。
  陆远却更烦杜曼珠了,原本她就时常绕在他身边,现在更是提出了这等建议……
  陆远看着手中的弓箭没有说话,他这伤他自己最清楚,是万万拉不得弓箭的,可若是他反常的拒绝射箭,岂不是自己露出了痕迹,那幕后主使肯定会怀疑他是真的受伤了,那么那人便不会再有动作,他就别想再捉住凶手,日后也要时时如跗骨之蛆,不得安宁。
  陆远将那弓握紧,不管他伤的有多严重,他都要一点异状都没有的射箭。
  那边一行人都已经排开了,按了先后顺序站好,一一开始射箭。
  顾初宁看的心都要揪起来了,陆远这是在找死,他昨晚的伤肯定会再次撕裂,他是不要命了吗。
  那边陆远已经将弓抬起,箭握好,然后缓缓用力拉开,运足了劲儿,最后一箭射出,正中靶心,众人只见日光下如玉般俊秀的公子背脊挺直,衣袍微动,箭便离弦而去,正中靶心,好不精彩。
  欢呼声立时便响了起来,到处都在欢呼“陆公子、陆公子。”
  陆远把弓放下,然后缓缓的笑开,面色在这日光里当真是如玉一般了,可顾初宁却知道,他这是伤的更厉害了,非要这般逞强。
  陆远那般漂亮的射中靶心,全场人的目光都注视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