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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环边流着泪,边特意说荷包的事,就是希望韩学士能全力以赴拼了命去救公主。要不是那人传话说是韩学士来找公主,公主也不会出宫。虽然她心里清楚恶人作恶只是打着韩温的旗号,跟韩温没有关系,可是锦环还是忍不住想怪韩温。
萧绍派了上万护城禁军在此候命,等候调遣,命人时刻禀报情况。得知绑架者来了消息之后,萧绍蹭地从龙椅上站起,意欲亲自去京府坐镇。刚走到门口,萧绍突然停住脚,转身在屋子里烦躁地徘徊,极力控制自己愤怒情绪不在这时候爆发。
他已经接连降旨逼催韩温,此刻再去,势必会令韩温分神。强压之下,很容易让人急得失智,他需要韩温保持冷静来稳住场面,可以高效动脑沉着思考,及时救出萧婉。如今可以把萧婉救出来的人,除了韩温,便是齐远了。
帝王天性多疑,这两个人他都不能完全信任,但韩温跟此案有直接牵连,萧婉是他未过门的妻子,出宫也是为了找他。如果有事,他难逃其咎。况且韩温对萧婉确实有几分情意在,而萧婉这丫头对韩温也有意,所以此时此刻他只能选择相信自己女儿的眼光。
但愿这桩事不是韩温的谋划,贼喊捉贼,但愿她的宝贝女儿不会有事。
不多时,宫人来报,韩温不仅将萧绍调去的上万禁军归还,还请皇帝下旨,增派亲信人马护卫皇城。
萧绍当即明白了韩温的意思,他这是怕有人趁机作乱谋反?所谓声东击西,正是兵家常用的一招,倒是不得不防。
萧绍对韩温稍安心了些,但对萧婉的安危依旧担忧。婉儿说有个三长两短,他势必要剿灭前朝余孽血洗四姓来给他陪葬!萧绍深知这泥潭里没有一个人是干净无辜的,都死干净了反倒好。
韩温看过信后,闻到荷包上有兰香,还有一股极淡的香火味儿。
公主身上的确有兰香,但锦环刚刚说过,这荷包今日刚做好,必然还没来得及熏香才是,为何上头却有这么浓的兰香?
郑铭身为侍卫,随时警惕,他随公主上车后,若发现路不对,势必有所戒备和反抗,以他们二人的功夫加之事发在守备森严京城之内,绝不可能被顺利劫走,一点动静都没。
所以只有一种解释,他们上车之后,就被熏香迷晕了,毫无招架反抗之力。
韩温招来太医院院判和张仵作父女,他们皆懂药理,熟悉迷香种类,让他们来分辨更为准确。
“那名传话的宫人找到了,人死在内侍省的一口井里。”
“属下已派人去排查状元楼死者的身份,看其生前是否跟反贼有过来往。”
“不必查,与死者无关。”韩温道。
众人起先不解,有人突然反应过来。
“属下记得死者是临门而坐,难道此刻只是为了杀人,吸引注意,来达到传信给京府的目的?”
众人骇然。
“这么说不分杀的是谁,只是谁坐的离门口近,谁就只能认命倒霉白白受死?”张仵作惊讶问。
大家冷吸一口气,不禁感慨绑架者凶狠,更为其聪明感到后怕。
从得知公主失踪之后,韩学士就立刻禁严京城,派暗卫守住包括京府、韩府等几处可能被人送信的府邸。只待传信人一来,就将其拿下。
没想到那帮人居然料到了这一点,用了这种伤害无辜的凶狠之法来传信。
敌在暗我在明,公主还在他们手上,这次博弈即便有韩大人坐镇,只怕依旧是局势难破。
所有人心抖起来,如果公主救不出来,大家都没命活。
这种时候,所有的希望便都寄托在了韩温身上,他是屋子里唯一一个临危不乱,面色淡然的人。
大家都悄悄地看向韩温。
韩温端坐于桌案之后,面色冰冷,目无焦距,周遭遍布寒气,叫人万万不敢靠近于他。猛地,若墨般黑漆漆的瞳仁突然转动,迅速扫视过众人,似乎将所有人的心思都看透,慑得人窒息,血液凝固。
平常见惯了韩学士温润疏离的模样,他们每每都会觉得害怕,如今这般更是吓得三魂六魄少了一半。
屋子里死一般沉寂,大家都噤声,大气不敢喘。
院判和张仵作父女几经研究讨论之后,确定荷包上沾染的是睡睡香。
“应该是睡花花粉,平常不得见,只有云南那边的深山有。一般的迷香都有一股怪味儿,兰香盖不住。唯有这种花粉是淡淡的花香,与兰香并不相冲,不仔细闻分辨不出来。
这种花粉焚烧之后可以催人快速入眠,但只要香停了,一炷香内便可清醒。”张仵作解释道。
韩温从张仵作手里拿回荷包,看着上面细细密密的针脚,不知花费了她多少功夫,必然累到眼睛了,这样小巧的花样都被绣得栩栩如生。平常挺调皮爱糊弄最擅灵活办事的一个人,怎么绣起荷包来却这样认真了。
韩温转过身去,在背对大家的地方,握着荷包的手微微发抖。
“取地图来,京城百里以外的寺庙全部给我找出来!”韩温厉声道。
“为何是百里外的寺庙?这信上所写,让你两个时辰后带十万两恒通钱庄的银票,孤身前往城东一百二十里的宋家庄交易,你不去了?”庾长治奉命来协助韩温,不过皇帝也有吩咐,他只能旁观或提议,不可胡乱插手。
庾长治很是担心韩温有所疏漏,更担心韩温怕死故意耍滑敷衍,误了营救公主的重要时机。
“信里竟有两样东西证明公主的身份,玉簪和荷包,这不奇怪?一般人若选信物证明身份,多会选一样取贵重之物。这荷包是我让公主所绣,花样繁多且丑,那些绑匪应该不会选择它来证明公主身份。此物八成为公主所加。
马车申时出京,只有抵达后离开马车,公主才会醒来要求加上荷包,传信人必然是骑快马返京,杀人送信。如今是戌时三刻,骑马比乘马车至少快一倍,如此推算往返路程,可断出他们所在之处至少在京城百里之外。
这荷包上染着淡淡的香烛味儿,不比兰香浓郁,公主很可能被临时关在了庙内。”
京府内有不少负责巡视京外地域的衙差,也有熟悉京外各处地形的官吏,通通被召集过来待命。
京外一二百里之内共有庙宇二十二座,除掉在交通便捷容易暴露的十三处外,还有九处,其中两处为大庙,僧人数百,控制起来太过麻烦。余下的七处位处偏僻,要么是小庙,要么是破庙。其中有一处占地险峻的寒山寺,据说里面住着几十个苦行僧。另有三处是破庙,被荒芜许久,周围早就没有了人烟。
“未免遗漏,我看这二十二座都派人去,最有嫌疑的四处多派人。”
庾长治看着地图上标注出来的四处位置,寒山寺在西,另外三处刚好在东南北,特别是位处东边的那座破庙距离信上所说的宋家庄仅不到十里,他敲了敲这座破庙所在。
“这些贼人必定都藏在这。他们骗你在宋家庄交易,设了圈套等你去钻,实际人却躲在十里之外的破庙里,忒狡猾了!”
庾长治提议暗中重兵包抄两处地方,一个不留。韩温只需要假装孤身前往,迷惑他们即可。
“重兵包抄?从京城派那么多兵马前往,百余里的路程,他们势必会有所察觉。信上可说了,如若发现外援,公主必死无疑。”韩温道。
“难道你真打算一个人去?”庾长治倒不太吝惜韩温的命,他怕去的人少,韩温难以自保,何谈保住公主?
但庾长治也不敢坚持己见,刚见识了他们杀人传信的手段。传个信都能随便杀人的家伙,在信上会说杀公主,谁敢不信?谁敢冒这个险?
“今日月初,夜黑风高。”韩温负首立于窗前,看着外面的夜色,便命人准备,他即刻出发。
庾长治:“你真打算一个人去?”
事发突然,短时间内想让侍卫们绕路暗中前往都不行。
庾长治越想越心里沉,后脊背发冷,这分明就是个死局!若他们故意想逼韩温只身犯险,弄死他,随后也将华阳公主置于死地。
可并不是所有韩家人都像韩温这般睿智沉着。为了救公主,韩家失了最有谋算最受敬仰的族长,皇帝则失了最宠爱的女儿,这根刺狠狠地扎在彼此心里,那两方之间的矛盾便永远无法调和。
作者有话要说: 情人节快乐呀
☆、第 57 章
锦衣青袍; 披上玄色披风,身姿飒飒,一跃而上通体雪白的白马; 出了西城门,直奔夜色深处。
庾长治等人不放心,欲亲自来城门相送。今日初月; 夜黑,影影绰绰只能看到一点白马的影子,眨眼间就不见了。此为名马,名为飞雪; 可日行千里,跑的如此之快倒也不稀奇。只希望它足够快,在韩温遇到危险的时候; 能助他逃过一命。
庾长治忧心忡忡; 韩温真的就只身一人前往; 从这到宋家庄; 百余里的险路; 他真的能应付得来?即便安全抵达宋家庄; 却不知又有多少更凶险的东西等着他。
“我看此法不妙; 咱们还是应当派兵支援。”庾长治匆忙赶入宫中请旨。
因涉及考虑的情况众多,更是为了华阳公主的安全; 劫持一事尚未公开,宫中只有皇帝和太子知情,连皇后都不知晓。
“婉妹和韩学士若有个三长两短; 舅父可担得起此责?”太子正陪着萧绍,替妹妹忧心,听此话禁不住质问他这个古板舅父。这老家伙除了会讲规矩苛责之人外,还懂不懂人的感情?
“怕就怕韩大人此去孤身赴死,着了那些贼人的道!”庾长治激动地说出心中地恐慌,“若最后人没保住,还令那些反贼逍遥法外,如何能忍?陛下必然已经周全思虑过,此事带来的后果是什么。”
最后这句话其实只是庾长治的一个提醒,他根本不知道皇帝到底有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儿臣相信韩温,他不是那种只会孤身赴死的蠢货。”
太子接着又表示,他已经暗中派东宫影卫悄悄前往宋家庄,在保证不会暴露的前提下暗中蛰伏,若真有情况,便支援韩温。只是训练有素的影卫数量有限,如果对方人马众多,又巧设陷阱,难保我方一定会胜利。
“要不把明卫也派出去些?用他们做事总比用那些士兵可靠。”太子提议道。
“万万不可!韩学士特意将陛下送来的护城侍卫遣返,正是怕如此挪用致皇城守备空虚,给贼人可趁之机。”这一点上庾长治绝不会让,不管出了多大的事,国不可一日无君,任谁都没有君王更重要。
城西忽然放气了烟花,一朵接着一朵,绚烂无比。
太子踱步到殿外,看着外头的烟花,冷着脸问怎么回事。这时候,城东也有烟花放起来。
侍卫打听完消息后前来禀告:“今日是齐尚书的六十寿辰,府中正在庆贺。”
“兵部尚书齐开放……齐家……”太子缓缓地眯起眼睛,转身回了大殿,向皇帝禀告此事。
他女儿生死不明,这老东西居然在过寿。萧绍气地拍案,颇觉得有些不畅快。奈何此事他人并不知情,就此责怪于人反倒有些不讲理。
“会不会是齐家有意为之?借烟花传信?”太子警惕问。
萧绍脸色顿时阴沉,“查!”
半个时辰后,京府衙差匆匆上报。
“韩学士离开前交代属下,半个时辰后呈上这封信。”
萧绍取信阅览以后,便交给太子,命他全权按照信上的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