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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正经事儿,对那些世家女来说残酷着呢,比得过战场了,特别是今年,尤为激烈。”
“为何?”
吕若馨往荷塘那边看,“因为他啊!”
萧婉跟着往对岸看过去,只见一群年轻的世家子从南边过来。
走最前面的人正是韩温,他穿着藏蓝锦袍,简单素净。随他同行的有十几名世家子,个个穿着都比他繁复华丽许多。可是这么多人凑在一起,硬是都有一个人能比过韩温,他仪态太过出众了,像是出淤泥不染且亭亭净植的莲,唯独他干净着,别人都成污泥了。
“就因为韩温?”萧婉诧异。
“对。”
抛却个人偏见来看,韩温确实长得不错,家世更好。从外表条件来看,他的确是世家女们值得争抢的对象。
不过日子终究是自己过得,不是给别人看得。
韩温这个人的性子太淡太疏离,跟冰冷还不太一样,冰冷起码能让人有冷的感觉,淡是完全没味道,疏离则是看似很近却完全抓不到。而且一个连走路都一板一眼地过分严苛的男人,平常在家也肯定也是讲束缚讲规矩,永远刻板地活在方方正正的框子里,跟这种人过日子绝对一言难尽,谁摊上他谁倒霉。
最后真不知道哪家的倒霉女儿,会摊上她,萧婉先为她献上一份儿同情心。
吕若馨见萧婉一脸惋惜的样子,还以为公主对韩温有意,用只能让萧婉听到的音量小声说道:“都谈论她呢,我的几位堂姐也在肖想。本来凭他韩家族长的身份,就是个矮子满脸麻子,也是会有人扑上去,更何况他如此非凡的品貌。公主若有心,可要趁早请旨,不然就被别人捷足先登了。”
“千万别算上我!”
她乃堂堂一国公主,有爹娘兄弟们都宠着,为什么要那么想不开,自找罪受。再说这韩温如果真涉嫌谋反,将来是要砍头的,她为什么要嫁给一个将死之人。
“我也没有。”吕若馨笑道。
……
筵席之后,大部分人都散了,只有一些平常和侯府交好的人员暂留。神武侯府对萧婉来说,就像第二个家,倒是可以随便。她吃得肚圆,就想找个地方睡一觉,回头她还有事想请教师傅。
萧婉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锦环突然悄悄凑过来,禀告说韩温那边有情况。
萧婉蹭地就起身了,直奔事发地。
在距离荷花塘边大概七八丈远的地方,萧婉拉着锦环躲在树丛后头,瞧见一男一女就站在池塘边。
男子穿藏蓝袍子背对着她,萧婉瞧这一身就知道是韩温。女子稍矮些,被韩温的背影挡住了,萧婉看不见她的脸。
女子声音很小,在娇娇柔柔说什么,萧婉听不太清。不过看起来就是男女表白,跟谋反什么的不沾边。她回头真要训一训锦环,这种事情禀告她作甚。
萧婉完全不感兴趣,转身要走,忽听后头‘噗通’一声,好像有什么落水了。
“救命,救命啊!我不会水啊呜——”
听起来呛了好哒一口水。
萧婉重新蹲下,伸长脖子,看向韩温。发现这厮脊背挺直站在原地,只静默地瞧着水中挣扎的人,丝毫没有施以援手的意思。
莫非是他把这女子推下水了?
这时,韩温面无表情地转身,从容踱步离开。
萧婉见状气得不行,赶紧冲出来,命人将女子救起。韩温听到身后有动静,淡然回头瞧,见是萧婉,便折返回来行礼。
萧婉全神贯注地盯着被救上来的女子:“你不要怕,我是华阳公主,可以为你做主,是不是他推你下水的?”
萧婉随即抬手,狠狠地指向韩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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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公主以为下官推她下水?”韩温目色冷淡地看着狼狈坐在地上的女子,轻声反问她,“是么?”
“不是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失足落水了。”王翠莲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低头不敢再看韩温,连忙哆嗦地摇头否认。
萧婉:“你刚才距离河边明明有三尺远。”
这里地势稍微高一些,落下去地方池水比较深,得幸这附近柳树成荫,腐土蓬松,足印痕迹非常清晰。两道足迹重叠连续延伸到岸边,皆是脚跟对着池塘的方向,脚尖对着韩温所在的方向,并且在岸最边缘的位置,后足跟印记加深。
萧婉指着岸边的痕迹,继续解释道:“失足的话,该走到岸边不小心滑落下去才对。这痕迹明显是连续退步,身体后栽入水,怎么可能是不小心失足?”
萧婉还想补充一句,却听见韩温突然哈哈笑起来,有悖于他平常冷淡疏离之态,眉梢眼角悉堆着笑意,灿若朝阳。
萧婉立刻反思自己是否说错了,再去确认一眼地上的足印痕迹,明明没错。身边的王翠莲在听到韩温的笑声之后,身体抖得更厉害,捂着脸啜泣不止。
萧婉自然就注意到王翠莲手背上有一条很明显的抓痕。她恍然反应过来,这一位应该就是吕若馨之前所说的王指挥使家的二女儿。
是了,还有一种可能会造成这种足迹,就是王翠莲故意让自己落水。萧婉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就给忽略了。因为在她看来,未婚女子为了刚见一面的男人就拼性命,是太不可思议的事儿了,连宫里女人都不这么玩儿。不过鉴于王家三个女儿为来参加宴席都能打起来,这种作践自己落水戏码,估计也能做出来。
韩温见萧婉已有所悟,欣然施礼:“多谢公主提醒下官,看来某人根本就不是失足落水。”
韩温冷冷地瞥向王翠莲。
王翠莲哆嗦得更厉害,狼狈地起身,羞臊地掩面而逃。在不远处的另一处树丛之后,孙芳芳见这光景,不敢再现身,赶紧悄悄撤了。
韩温悠然地挑起眉毛,故意眼里含笑看着萧婉。
“韩学士见死不救,有失德行。”萧婉本来不想说什么,但瞅韩温瞧她那得意的眼神,就忍不住想斥他一番。
“比偷窥如何?”韩温反问。
萧婉:“……”
她的狼牙棒呢!
好想揍他。
锦环生怕公主冲动,忙搀扶住萧婉,对韩温道:“婢子和公主刚才偶然路过这里。”
韩温淡笑着应承,看起来完全相信锦环的话,表情无懈可击。
分明在装假,说不定此刻还在心里偷偷嘲笑她。女子报仇十年不晚,她不差这一朝一夕。
萧婉甩起袖子,摆着公主架子走了。
韩温原地又笑了两声后,折返回到偏堂。
韩温想了下,才开口问董良策:“若有一女子,碰见你跟另一女子在一起,她反倒帮那个女子说话,恨不得抓你的错问罪,你说这是为何?”
“这不简单么,她一定跟那女人是一伙的。”董良策判断完,凑趣地问韩温,“又被女人给缠上了?大哥听兄弟一句劝,以后别一个人走,对你来说太危险。”
韩温无视董良策的话,继续问:“若这女子在此之前爱慕过你呢?”
“那一定是因爱生恨了,小心点。”董良策拍拍韩温的肩膀,聊表安慰。
想想公主那般骄傲高贵之人,几番受他冷遇,确实有可能因爱生恨。
韩温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在如今他已得皇帝信任,可以传些恶言出去,减少麻烦,落得清净了。韩温脸色恢复平淡,和董良策一起去跟神武侯道别。
二人到的时候,齐修杰正慈祥笑着跟萧婉聊天,太子萧衍坐在一旁。
萧衍听说韩温要走,起身道:“正好我们也该走了,一起。”
韩温立刻抬眸看向萧婉。
“我还有话没跟师父说完,你们先走吧。”萧婉不乐意跟韩温同行。
“不着急,等你。”萧衍说罢,也不容萧婉拒绝,带着韩温和董良策先出去了。
萧婉想跟齐修杰讲了流民的事,忽听齐修杰先开口了。
“过几日老臣便携夫人启程回青州老家了,这神武侯的爵位也会让下去。此番与公主道别,今后怕是再没机会相见了。”
“师父要走?这么突然?”萧婉惊讶不已。
“禀明了陛下,便只家里人知道,不许他们外传,就怕大家张罗什么。安安静静地走就是,不好再添麻烦了。”
萧婉见齐修杰态度坚决,就点点头不再多言了。老人家为朝廷鞠躬尽瘁了大半辈子,是该好生养老。至于流民的事,萧婉决定不说了,总不能老人家要走还让他烦心。
齐修杰嘱咐萧婉不要轻视自己的能耐,多关心国事,多为父分忧。
“许多时候,朝臣直言劝谏并不好用,公主若在旁适时地帮忙说上一两句,反而有奇效。”
萧婉认真地应承,请齐修杰放心,她一定会竭尽所能。
从神武侯府告辞之后,萧婉乘车,与萧衍、韩温、董良策同行。
一炷香后,马车停在户部尚书府前,萧婉隔着窗纱,看见萧衍竟亲自下车送韩温。韩温倒是很有礼地谢恩了,但萧婉始终心里不舒服。
大哥什么样,萧婉最清楚不过。除非有求于人,否则才不会这样‘礼贤下士’。
回宫之后,萧婉就追问萧衍国库的情况,边境军情也统统都问了。
本来这些机密国事萧衍不该跟萧婉说,奈何他禁不住这丫头软磨硬泡。萧衍觉得自家亲妹妹看了也就看了,晓得保密就是。萧衍就把桌案让给她,指出几个折子让萧婉自己瞧。
萧婉飞速地翻阅起来:
鲁飞叛乱之后,各地灾情不断,国库已然空虚。
西南边境的蛮夷正蠢蠢欲动,在频繁试探……
“报!”侍卫跪在萧衍面前禀告,“意图刺杀陛下的反贼已悉数擒拿,押至京府审讯。”
萧婉发现砚台下面压了一封信,看见萧衍正分神应付侍卫,她就将这封信抽出来看。
信上说,岭南王在暗中招兵买马,有谋反之嫌,他已于年初两次派人接触韩温,都被韩温婉拒了。
“太好了!传令柳正照,让他尽快审问出反贼来历。审不出个所以然来,唯他是问!”
萧衍因帮萧婉询问流民的事,曾被柳正照驳了面子,这次他决定趁机好好刁难一番柳正照。
“三妹,你说这事儿他若办不好,我该怎么惩治他?”
萧婉忙把密信放了回去,笑着摇摇头,让萧衍不必跟他一般见识。
“都看完了?你一个小丫头,怎么突然关心起国事了?”萧衍见萧婉兴致不高,反应过来了,“你是不是看见国库缺粮,边关有事儿,担心了?没事,韩温已经从南边调粮了,只要军粮充足,边关的那些小杂碎蹦跶不起来。”
萧婉终于明白,为何大哥如此礼待他。为何他刚进京,年纪轻轻尚无朝堂经验,父亲就令他担任要职。
韩氏一族掌控整个南边的富庶之地,族中人几乎个个都是拥有财粮的大户。如今国库缺粮,要仰仗韩温这个族长发话,才能叫这些人舍出粮来。岭南王趁乱起了狼子野心,也想拉拢韩温。皇帝没有别的选择,必须提供更好的条件,安抚笼络住韩温,不然外忧内患,那大周便岌岌可危了。
筹钱粮,抓反贼,韩温如今倒是把每件事都办得非常漂亮。
如果不是有一个谋反之心的董良策跟在韩温身边,萧婉大概也会非常欣赏韩温的‘忠心’。
萧婉担心父亲和大哥会越来越没有警觉,安于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