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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承池斜觑了他一眼,未再搭理他,只微眯了眼,单手揉向额际,似是考量的事情颇让其头痛。
成子俊偷眼瞧了瞧程承池的表情,轻咳了一声,凑到其跟前,轻道:“林涵要来了。”
“什么?”程承池霍然睁眼,眉头深皱,续道:“胡闹,都跟了来,京里谁盯着?何况,他那身体,受得住吗?”
“此次粮草的筹措押送均是他,前几回,你曾暗信说粮草苛扣过于严重,此次他请了旨,沿途彻察整治,算来,应是快到了。京里他委了徐明盯着,应是无误。”
“算了,来便来了吧。”程承池呼了口气,无奈地接道:“先嘱咐了军医,先将草药备好了,人来了,也不至于措手不及。”言罢,程承池手一伸,命道:“拿来。”
“唔,这倒是真的。”成子俊一边答着程承池前半句话,一边从怀里掏出两封书信来,一并递给了程承池。
程承池接了,先是瞧了瞧封页,才展了第一封已打开的信,大致阅了一遍,方拆至第二封,第二封便是姚遥邮寄的家信,程承池本面色严肃,谁知看了片刻后,那唇边竟莫名绽出抹笑来,惊得成子俊恨不能立时将脑袋塞到那信里瞧个究竟,他拼命抻长脖子探看着,却只瞥见通篇白话,什么老太爷现今要一天吃五顿饭,逛园子时摘了花便要放嘴里,什么纵儿又溜去马场,被罚抄了十几篇大字什么什么的。他正瞧着稀奇,看字体也是颇为端正的,怎么文笔这般差,还不若自己,不过,这种家信倒真是颇有些意思,他正偷看得来劲,却听程承池沉声问道:“好看?”
“唔。”成子俊立时缩回脖子,讪讪笑道:“嗯,嗯,这般远,哪里能看得到,池哥,真没看见什么。”
“哼。”程承池冷哼一声,收了信,问道:“包裹呢?”
“什么包裹?”
“随信同来的?”
“啊,那个呀,还在城里,我只揣了书信过来,那个包袱可着实不小。”成子俊刻意往夸大了说,省得让程承池骂他懒。
程承池点点头,还真没反驳他。
成子俊见程承池面色还好,瞧起来心情似是轻松不少,不由地又开始犯贱,他向前又凑了凑,懒笑道:“是池哥府上二夫人的家信?”
程承池挑眉扫了他一眼,问道:“你不是没看到吗?怎知是我府上的家信?”
“嘿嘿,猜的,猜的。”成子俊笑道:“这封可从驿站拿回来的,想来也是家信。”
“哼。”程承池应了。
成子俊道:“那大包袱装的都是什么呀?这二夫人待池哥倒是周到哈?”
“什么意思?”程承池听其越说离谱,终于沉了脸续道:“子俊,胡沁什么”
成子俊向门口微挪了两步,不怕死地续道:“池哥,左右你这个弟媳早失了依靠,你真收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此言一出,成子俊已然跃至门口,却在下一瞬被门口侍卫拦住了去路,成子俊转脸讨饶般地冲着程承池傻笑着。
程承池阴着脸,似是能滴出水来,盯着成子俊的目光凌厉地很,成子俊不由胆突了突,晓得这是触了程承池的逆鳞,他忙举手投降般地告饶道:“池哥,我错了,我错了,我胡言乱语,胡说八道,胡扯咸蛋,我……”
“行了。”程承池缓了表情,冲他招了招手,道:“过来。”
成子俊瑟缩一下,细打量着他的表情,微向前蹭了蹭,程承池一皱眉,暴喝道:“过来。”
成子俊立时抱头向前蹿至程承池跟前,眼盯着程承池那脚抬了起来,立时抱紧了头大喊道:“万不能踹脸,林涵要来了。”
“呵。”程承池笑出了声,将脚收了回来,骂道:“赖皮赖脸,过来。”
成子俊又往程承池跟前凑了凑,腆脸笑道:“下次再不乱说了。”
“嗯……”程承池一顿,状似无意地应道:“你说得也不无道理。”
“哦?”成子俊瞪圆了眼,立时从这句话中悟出了什么,他疑道:“池哥,你说得是……”
程承池微点了下头,表情轻松,续道:“出我口,入你耳,她那人极要脸面,万不能在外混说去啊?”
“啊啊,那是自然。”成子俊已是相当惊异,此时程承池说什么,他应什么,眼珠子贼溜溜地转着,对姚遥的好奇心已然上升至百分之四五百。话说,能入得了程承池眼的女子那是少之又少,能让其动了心思的,那便是极品中的极品了,而一个寡妇居然也能让其生出兴趣来,那将是怎样一个女子呢?太让人疑惑了。
程承池挑眉瞧着成子俊那变换不停的表情,不由地笑了笑,一拍其肩,道:“你也甭转心思了,现下之事是如何将蒙军牵扯至此,拖跨了他们,明贵那再一举得手,咱们这个年便能踏实地过了,也省得林涵到了,跟着一同费心思,他那身子骨……”程承池摇了摇头,续道:“你来看看,局设此地可好?”
成子俊立时凑将过来,与程承池一同详看地图,商议起来,认真的男人最具魅力,此时的成子俊一脸凝重,与之前的嬉皮笑脸完全不同,竟是帅气异常,由此也可以理解,何以他的后院妻妾成群,竟能相安无事。
与西北的漫天风沙相比,盛京的天气,倒真是称得上秋高气爽,凉爽宜人,纵儿已然入了学,与现代普通家庭里的家长一般无二,姚遥整日里也是担心的要命,毕竟是头回离了自己在外生活,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穿得是否适宜,有没有受同学欺负,先生重不重视,一系列的忧虑直让姚遥心里着实不安的很。
她很想去学院看看,非常非常想,如此思量了两天,姚遥决定管他什么封建礼数的,总之,她定要出府去瞧瞧纵儿。
姚遥将山水寻来,说了自己的想法,顺便提出让冬麦随自己出门,山水想了想,倒是应了。不过,学院里,宿寝里怕是不便让姚遥进入,可与学院打声招呼,将纵儿唤出来,外面酒楼里吃顿饭见见聊聊倒是可以。但姚遥就是想瞧瞧学院情况和住宿情况,这不让进,还去个甚?
她皱眉想了想,道:“家长见孩子天经地义,这对他们学院有什么不方便的?”
“嗯……”山水略沉吟一下,委婉道:“回夫人,一则,这学院上至考学,下至入蒙,学子百余名,女子不便出入。二则,学院也有规定,入学期间,禁家人探望,怕影响学子学业。”
姚遥不由地撅了撅嘴,又立时意识到这动作不端庄,方抿紧了嘴,皱眉思量片刻儿,无奈地道:“既如此,你便安排吧,酒楼就酒楼吧。”
“是。”山水揖手领命,退了下去。
姚遥愁眉紧蹙望向窗外那澄静的天空,与这舒朗的天际相比,顿觉得自己活得竟是如此不真实,收敛了本性,又顾虑重重,如此憋闷,到底为何?她泄愤般死力拍了拍桌子,心内暗道,待完结了那事,一定要回自己的山庄去,这日子真是越过越难过。而那如宇山庄,还有那一大片薰衣草田伴着自己,唔,长久未回去,也不知怎样了?姚遥思绪翻飞,却半丝快乐之感也无。很多时候,是自己先将自己封闭了,之后,才被外界所隔绝。
39、第36章
山水给安排的日子,是三日之后;西山学院外的风微酒楼。姚遥应了;心下却在思量自己扮个男人,随大溜进去只瞧一眼纵儿的学院并寝室这种可能性到底有没有?风险很大呀;据说还有门卫呢。可这诱惑实在很大呀;姚遥嘬嘴认真地烦恼着。
“夫人,胡夫人来了。”秋意推门而入报道。
“啊;已入府了。”姚遥忙起身整了整衣饰,扶着秋意出门迎去了。
此次小桃入程府未带念儿;只身前来;目的是与姚遥私下里聊聊胡公子纳的那位太太的后续事宜。
两人一同去了小书房;关了门窗;遣退了下人;小声说了起来。
“怎么样?怎么样?”姚遥携了小桃的手急急地问道。她很坏心地给小桃出了几个主意,什么在胡公子跟前示弱讨巧,对那位太太先怀柔再苛待,诸如此之类的,不外乎王熙凤对付尤二姐那套。当然,还有一点后续,便是在这太太失情寡义之际,寻个过得去的男子给其创造点机会怜怜香惜惜玉,最好能让两人私定终身,当然,最终目的是让其失了胡公子的欢心,知难而退,小桃在从旁做做好人,成个他人之美的。这事步骤多,还挺复杂,且不定因素也多,实施有二个多月了,姚遥问问成效。当然,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小桃的身体,姚遥近期也让山水帮忙瞧些妇科圣手,调理调理其的身体,若能一举得男,那小桃在胡家的地位便稳固了,再加之从前的过往,想必胡家再想纳太太怕也要掂量掂量了。
“还好。”小桃有些涩然,略低了头道:“前些日子与你姐夫聊了聊从盛京刚至槐州的事,万般艰难,却也快活。如今这生活好了,反倒不如从前那般了,夫君也颇为感叹,那会儿夫妻同心,毫无龌龊,如今为了子嗣之事,倒闹得离心离德,互有怨言了……”
“呜,此刻姐姐定当要将错处揽到自己身上,还要悲戚一些。”姚遥在旁急急地插嘴接道。
小桃嗔怪地瞧了她一眼,轻声道:“是呀,我便如你教的那般,放软了身段,自怨了一把。”言罢,小桃叹了口气,语气失落地道:“夫妻之间竟要开始用这些心思了,也不知是福是祸?”
姚遥也沉默了下来,她思量片刻儿,方不甚有力地安慰道:“婚姻需要经营,用些心思自是应当,均是为了家庭安稳,姐姐切莫自责。”
“我倒不是自责,只是心底有些疲累,不知这般辛苦筹措,图得到底是什么?”
姚遥迟疑了一下,偷眼打量了一番小桃,才低声问道:“姐姐与姐夫琴瑟合好,姐姐就把这般小心思当作生活调剂,为得是日后相伴到老,一心白头。”
“一心白头?”小桃出神地跟着重复了一遍姚遥这句话,却也冷笑一声,摇了摇头。
姚遥愈发担心,还待要再问些什么,却听小桃岔了话题道:“这些烦心事不讲了,纵儿进学怎样了?”
“还好吧?”姚遥顺着小桃的话移了话题,只这问题答得不太确定,自己未曾亲眼所见,只听闻他人所述,还是不甚放心。
小桃见姚遥一脸忧虑愁容,叹气道:“你呀,适可而止吧。孩子大子,总要自己去适应生活,你事事均替他打点妥当,也未必定会过得舒坦,没准儿还会怨怼你多事。”
“呜……”姚遥撅了嘴,嘟囔道:“他还那么小,哪里知道怨怼?不过是想着亲眼见见,心里踏实些。算了,算了,不谈这个,不谈这个,一说就发愁。对了,姐姐,我派人寻了个妇科圣手,颇有些声誉,只是早已退隐,路远了些,待过几日,我同姐姐坐了车访去。”
“唉。”小桃长叹了口气,点点头,无奈地自嘲道:“只怪我这不争气的身子,否则也出不了这么多妖蛾子。”
“姐姐宽心,总有法子的。”姚遥抚了抚她的肩,宽慰道。
小桃点头应了,两人一时无语,一并执了茶轻啜了一口。小桃低头想了想,看了一眼姚遥,轻道:“方公子的买卖开了起来,只不甚顺利。”
“噢?”姚遥疑接一句,问道:“起得什么营生?”
“香料,各等的均有。预计还会添些香粉铺子,你姐夫也参了几股。”小桃应道。
“倒也颇对他的兴趣。”姚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