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世子,您可不能走,宫里、宫里还有好多事情在等着您呢……”
殷景衍不由皱了皱眉,刚想要开口让他放手,就见双玄从府外走了过来。
“世子,”双玄一脸严肃,“宫出事了。”
殷景衍隐隐有些不耐烦,他总觉得今夜心里有事情要发生,又加上找不到苏萧,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
“宫里发生再大的事情,与我又有何干?”说着,就要转身走人。
双玄却是直接一闪身挡在了人身前,语气焦急:“世子,不是宫里的事情,哎呀,反正就是苌妃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道圣旨,上面明明白白的写着要将柳大小姐封为岑王府的世子妃,还有……哎哎哎,世子……”
未等双玄说完,殷景衍就直接出门夺了匹马奔向了皇宫。
“世子,哎……这……”向冯呼呼站在原地又喘了好几口气,“这、这算个什么事啊?”
话是这样说,可该要回宫复命却还是要去的。
咬了咬牙,只好转身又按着进宫的方向走了去。
唉,瞧他这小胳膊小腿的,好不容易等到他家殿下登基,可别脑子一冲血给跑死在路上。
那可就真是丢脸丢大发了。
皇宫,帝殿内。
觥筹交错,四方桌肴皆齐,原本是欢歌载舞的盛宴,此刻却是静谧的可怕。
所有人皆放低了呼吸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麻烦扯到自己身上。
钟离翊坐在龙椅上,嘴角紧抿,神色平静的盯着手里的圣旨,一字一句的依依看过。只是那握着圣旨的指尖却是泛白,骨节清晰可见。
帝殿的正中央,苌妃一把推开拉着的侍卫,不慎一个踉跄跌坐了地上,衣衫褴褛,发钗散乱,与平日里那个高高在上的宠冠六宫的苌妃娘娘可谓是大相径庭。
她现在却是毫不在乎,神色狰狞,声音尖锐刺耳,隐隐带着丝疯狂,“哈哈哈,钟离翊,你给本宫看清楚了,你不是想娶柳芫儿吗?殷景衍不是喜欢苏萧吗?你现在就给本宫好好睁大眼睛看看,到底是谁算计了谁。”
话说到激动之处,整个人更是隐隐带上了丝癫狂,“这个位置、这个位置本就应该是属于我儿的,那是我儿该得到的东西,凭什么是你坐在这上面。”
钟离翊却是很平静的说道:“钟离温篡位谋乱,祸害先帝,他又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
“你胡说,你胡说,”苌妃疯狂愈甚,若不是有侍卫拦着,当真是要扑了过去,“你知道什么,你又怎么体会到了本宫的痛处。哈哈哈——反正本宫现在也什么都没有了,我还有什么不敢说的,什么明德昭昭,什么仁义道德,鸿云帝那个老东西通通都拿去喂了狗。”
“当初本宫与兄长帮助了他多少,里里外外帮他除了多少逆贼,最后得到的是什么,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是,当年三大家族的事情本宫也有份,可那又怎么样,那个老东西他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但他还不是将阮氏全族斩首示众,他就是个畜生,畜生……”
左相脸色铁青的摆了摆手,“将人拖下去。”
纵使鸿云帝再如何有错,也容不得苌妃在众人面前这般公然辱骂。
“放开,你们这些狗奴才,有什么资格碰本宫!滚开!”
饶是两个年轻力壮的侍卫竟在一时之间也拉不住人,也顾不得什么娘娘不娘娘了,直接手上一用力,将人硬生生地拽了出去。
苌妃仍是歇斯底里的喊着:“哈哈哈——钟离翊,本宫斗不过那个老东西,你也斗不过,你们都该死,你与苏萧都该死!该死!”
殷景衍刚刚迈入帝殿,听到这话,脸色一冷,直接走过去手起刀落,将人给劈晕了,并对那两人说道:
“将她拖进冷宫,吩咐下去,闲杂人等一律不见!”
那两人听了这话,嗫喏着应下,连忙拖着苌妃拐了一个拐角就不见了踪影。
钟离翊见殷景衍来了,身子往后靠去,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一侧的小太监虽是新来的,却是机灵的很,见钟离翊如此,连忙将那道鸿云帝亲笔留下的圣旨递了过去。
那笔势再熟悉不过,圣旨里面的内容却让人感到恶寒。
殷景衍粗略的扫过一眼,心里却已经是有了个大概。
手心收紧,仿佛手中的圣旨下一秒承受不住重力就要粉碎在眼前。
刹那间,两人却是谁都没有先开口。
现在殿内的状况,只要是个长脑子的都能够看的明白,如今四皇子登基,六皇子一派落寞。虽说新帝初登基势单力薄,可却也是架不住如洪水猛兽般的汹涌涛波。
可谁都没有想到,偏偏岔子出在了鸿云帝的身上。
四皇子妃温慧贤淑,救驾有功,新帝登基之时,便以皇后仪仗入住后宫。
左相千金柳芫儿,知书达理,内外兼修,特赐婚于岑王府世子,愿新人新婚燕尔,百年好合。
这是什么意思?!
钟离翊没有开口,朝中自是也没有人敢开口说话。
可,总有些那么几个不长眼的玩意儿,非得出来蹦哒几下才算热闹。
“陛下,臣有事起奏,”翰林学士方进站出来说道,“陛下虽说尚在丧气期之内,可六宫无主,先帝旨意,不得不从,还望陛下能够早日迎接皇宫娘娘入住后宫。”
“臣也正有此意,”另一人又站出来说道,“此番先帝病危,逆臣当道,岑世子骁勇善战,可谓是功不可没。且左相千金乃是我朝第一才女,想来与岑世子也是般配的很。陛下此举,可谓是明智之举。”
两人一唱一和,却也是没有人再敢开口。
不为别的,难道这两位“大寿星”就没有看见他们的新帝已经快将龙椅给捏碎了吗?
不省心的玩意儿。
第七十三章
‘咔嚓——’
一道白光闪过,却也只是瞬间,那翰林学士的官帽却是不偏不倚的被削了大半块。
剩下的,也不过是摇摇欲坠的既视感。
他刚想要后退,就觉喉间一凉,一个冰冰冷冷的物体顶了上来,耳边是冷冽的话语,犹如缠缚在身上的毒蛇,随时磨着毒牙要将人置于死地。
“你算个什么东西?”殷景衍又将剑贴近了几分,“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命令本世子?!”
那方进却是直接慌了,两腿颤颤,哽咽道:“岑、岑世子,你这是对先帝不敬,你、你这是要灭九、灭九啊——”
一股温热的红色顺着喉间流了下来,染在衣服上,滴在地上。
“灭九族?你倒是说的轻巧!”殷景衍眼神阴寒的仿佛是地狱的勾魂之索,瞬间能将人拉进黑暗无边的深渊,“本世子带着禁卫军杀入皇都,解救先帝的时候你在哪里?边境异族侵犯,我军将士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你又在哪里?朝中逆臣当道,无人敢明谏的时候你又在做些什么?!”
‘砰——’
殷景衍却是抬脚,直接将人狠狠地踹了出去,撞在柱子上,又被反弹到了地上。
“咳咳,咳咳。”方进不过是一介文臣,又如何受得了殷景衍这一脚,当即就咳出了血,加上喉间的血迹,远远看去模样竟是有着几分渗人。
他当即慌乱的想要起来,却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怎么的,无助的抓着地面,脚无力的扑腾着,“陛下,陛下……救我,救救微臣……”
钟离翊斜倚在龙椅上,单手支撑,嘴角依旧是那抹如沐春风的浅笑,只是眸底薄凉的很。
方进慌了。
如今钟离翊不开口,即便是殷景衍弄死了他,也不过是一句两句打发的事情。
先前随他一同站出来的那人也被吓懵了,双目无神,不知所措的看着眼前这一切。
殷景衍走过去,直接将人抓着领子从地上提了起来,重重的抵在柱子上,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道:“本世子原本是不想动你的,可是,你为什么非要把我心尖上最后的那一点点朱砂也给抹去。我殷景衍都舍不得去碰,你又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肆无忌惮的讨论着她?嗯?!”
“不是,不是这样的,岑世子、岑……你听我解释,听我解啊——”
殷景衍手腕反转间,便已将人甩了出去,脑袋重重磕在门槛上,发出‘砰’的响声。
“方大人一时失心,不甚摔倒,恐怕只能在府静心修养三个月了。”殷景衍将剑重新插回一侧侍卫的剑鞘中,不紧不慢的说道。
朝中一片寂静。
无人开口。
那小太监站了许久,过了好半晌,才只好又壮着胆子下去,将被扔在地上的先帝遗旨捡了回来。
钟离翊却是笑着将圣旨接了过来,对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那小太监一愣,旋即就瞬间挺直了腰,后退半步站到了一旁。
钟离翊将圣旨放在龙案上一侧,轻声说道:“皇后为六宫之主,母仪天下,绝不是一句两句就能够定了结论的。此事非同儿戏,且朕尚且处于守孝期间,百事孝为先,至于后宫之事,再推迟些许时间即可。”
话语间,却是绝无再提之前帝殿之内一句,袒护之意不可言喻。
众人也是知晓,就连先前那人也随着众人颤颤巍巍的起来,共同呼道:
“陛下圣明。”
又待几番寒暄之后,帝殿内才又是歌舞笙笙,一片和乐融融。
可是却是谁也知道,就在刚刚,发生了一件秘而不宣的事情。
离朝三个月,只怕是当真要废了。
歌舞升平之际,殷景衍也便趁着这档空闲时间离开了皇宫,转而去了岑王府。
进了王府,绕过东院,在距离东院再两个小院距离的地方,有一座简单搭落的佛堂。
青灯古佛,木鱼声声。
“噔,噔,噔——”
苏萧坐在桌子上,旁边搁着一方木鱼,小木槌在她手里转了个圈,最后还是落在木鱼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皇都里这么热闹,你怎么就偏偏想不开要跑去钟山寺呢?”苏萧歪着头,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小木槌问道。
岑王爷一袭青衣,盘腿坐在佛像前,手中佛珠未断,却也是没有开口回答。
“虽说当年鸿云帝对你们三大家族下了狠手,可除了阮氏外,却放过了你们两家,难道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回答她的,依旧是佛珠捻动声。
“真是无趣。”
苏萧撇撇嘴,单手撑起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将小木槌放在木鱼一旁,转而走过去,寻了处地方坐下,就那般静静地盯着岑王爷。
“姑奶奶当时就在想,鸿云帝都那般对你了,当时又有什么值得岑王爷,唔……不惜忍着屈辱,反而是充当使者去出使凌奚呢?”
一时沉默。
许是她的眼神或许灼热,又或许是尘封已久的往事微微掀动,岑王爷停止了手中转动的佛珠,睁开眼看着她,“你跟你娘亲长的很像。”
苏萧却是笑了,“姑奶奶没有娘亲,有的,只有我父皇的母妃。”
“你此番和亲,应该就是为了你娘亲而来的吧。”
“也不说全是,”苏萧站起身,“当然,也有你的原因。我在几年之前就去钟山寺待过一段时间,可你除了念经就是念经,周围又有高手护着,我自当是无法靠近。后来,祁朝想要与凌奚和亲,于是,我便说服了我父皇。当然,我父皇对此事是完全不知情的。”
“可是姑奶奶没想到,你比我知道的要有趣的多,”苏萧道,“齐氏的事情我不过也是抱了一丝侥幸,你能回来便是最好,不回来也罢。可是我没想到,你能心冷到自己儿子生死都不放在心上的地步。到了最后,你却还是回来了,为了三大家族重新又回到了让你觉得恶心的地方。”
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