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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走了,守在祠堂门口的下人们眼观鼻鼻观心,都不敢探头进来偷看,洛昇这下放松了一些,不再说什么祖宗规矩教训儿子。
“你给我跪在这里反省,等你祖母醒了再商量怎么罚你!”
语罢,也不再看儿子一眼,脚步匆匆地往远香堂那边赶去。
他得赶在老太太醒过来之前过去,可别让老太太以为他不孝顺!
儿子犯错了,他打也打了,现在还留在祠堂罚跪,看谁敢乱说什么!
大哥刚才阴着一张脸,不就是给他摆脸色呢么,走着瞧吧,看以后谁给谁脸色瞧!
张院正来得挺快,洛钟带着名帖上门的时候,他刚祭祖完毕,听说这么个情况也没推脱,赶着就跟过来了。
一通折腾下来,又是扎针,又是掐人中,又是含人参的,赵氏终于幽幽醒来。
赵氏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了,纵使现在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多少,也没在张院正面前失了规矩,强撑着寒暄了几句便让洛峥陪着张院正出去了。
张院正一出去,洛昇和小赵氏夫妇一下就挤开床边站着的叶氏母女,抢着嘘寒问暖,直说得口沫横飞。
赵氏半闭上眼眸,“你们都出去,我累了,要睡会儿。”
她这两句话说的极其虚弱,根本不像是装出来的,洛昇夫妻讨了个没趣,也不能冲她发火,又见她说完话果然两眼一闭,头往床里一歪,像是睡着了,又像是不想跟他们费口舌。
夫妻二人只得慢慢直起了身子,率先退了出去。
其他人见这个状况,也不敢再多待下去,唯恐惹赵氏休息不好,便都轻手轻脚地退出去了。
人都走了,赵氏紧闭的双眸才缓缓睁开。
可是眼睛是睁开了,两个眼珠子却直愣愣的,毫无焦距地盯着床顶上的松鹤延年木雕出神。
赵嬷嬷担心得厉害,一见她这样差点没落下泪来,凑近了一些,轻声唤道:“老夫人。。。。。。”
喊出了这一句,却不知该说什么,或者说不知该劝什么,她没想到这件事能对赵氏造成这么大的打击,印象中,也就是老侯爷去世的时候,她才反应这般大了,这一回到底因为什么呢?
赵嬷嬷不知道赵氏的心思,因而不敢贸然相劝,只能干巴巴地站在床边暗暗着急。
就在她以为赵氏不会说话的时候,赵氏突然就出声了,只是那声音里面藏不住的苍老和疲惫,让赵嬷嬷心中顿时一惊。
赵嬷嬷听见赵氏用呢喃一样的口气跟她说:“心兰,这个家要散了。”
她甚至不敢相信这是那个杀伐决断,强硬一生,至高无上的老夫人会发出的声音,此时此刻的她,像是瞬间衰老下来了一样,让人心中跟着一酸。(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二章:断香不吉,祖宗示意
赵嬷嬷听了她这话心头乱跳不止,她不知道赵氏为什么会突然用这种口气说出这样的话来,因而只好勉强笑着劝道:“老夫人您别多想,家里好好的,子孙们正有出息呢,怎么会散了呢。”
赵氏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面色是少有的颓败,“我刚刚跟祖宗求家宅安宁,兄弟齐心,文誉却突然高声喧哗,香一下子就断了。。。。。。”
赵嬷嬷听到这里,心里咯噔一声,总算是知道赵氏为何这般颓丧了。
寒衣节是祈国有名的祭祖节,据说这一日家中祭祖是能将后人心意传给祖宗知道的,若是祖宗应了,那自然皆大欢喜,可若是祖宗不应,听说上供的香火就会断。
本来这只是个民间传言,真假尚且不知,可谁能想到还真就让赵氏给碰上了呢!
赵氏近年向佛之心本就虔诚,况且鬼神之说又少有人不敬,出了这种事,赵氏便是不想相信也不得不信,还有什么比眼睁睁地看到的事实更有震慑力呢?
赵嬷嬷这下子可算是知道赵氏为何会这么大的反应了,这件事简直可以说是要了赵氏的命了!
赵氏如今最看重的是什么,就是家宅安宁,子孙贤孝啊,如今让她知道了自己求的这件事被祖宗给拒绝了,这不是生生地打她的脸么,她能不泄气么?
可尽管这样,赵嬷嬷却不能不劝,因而只好斟酌着语气道:“老夫人,您虔心向佛,又敬重祖宗,祖宗知道您为了操持这个家有多辛苦,他们不会怪您的,也许只是个巧合,那香火。。。。。。”
她本来想说那香火太细,许是成色不怎么好才会断,不关老夫人您的事,话到了嘴边才惊觉不对,忙又咽了回去。
刚刚给祖宗敬香的香火,可是特地从大觉寺请回来的,每根都足足有寻常的香火几倍粗,这样的香怎会轻易折断?还断的那般整齐?就是她想睁着眼睛说瞎话,赵氏也得信啊!
赵氏的眼眸又阖上了,赵嬷嬷也不再多嘴,赵氏一向是个心中有数的,有些事她也不能说太多,况且这一回的事情太蹊跷了,她也不敢乱说,就怕触动赵氏心中哪一根敏感的弦,病气再重了。。。。。。
赵嬷嬷冲良辰招招手,小声地吩咐她将安神香点上,自己则到门边去守着,垂着头不再说话,不知在想什么。
良辰尽量放轻了脚步,小心翼翼地取下安神香点上了,才随着赵嬷嬷守在赵氏房门口,以防赵氏醒来找不到人。
洛峥送走了张院正,拿着张院正开好的房子交给赵嬷嬷和良辰二人,听赵嬷嬷说赵氏睡了也不敢进去打扰,只好嘱咐她们好生照看赵氏,让赵氏醒了赶紧去通知他,交待好了,才转身回了集英堂。
好好地祭祖就这么晦气地不了了之了,赵氏又急病突发躺在了床上,张院正说是一时激动,滞气阻塞心脉才会晕厥,洛峥心内一口浊气积着,觉得十分不痛快。
当时的情况十分明显,赵氏为何会突然晕厥?还不是洛文誉突然一声大叫之后香火断了弄的,可是,他总不能过去揪着洛文誉的衣领问他是不是故意这样做的吧?
他毕竟还是个孩子,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个孩子十分顽劣,无法无天,常常搅的阖家不宁,可人家正经的爹又是打又是训的,谁还能再说什么?多问几句,恐怕都会有人说他这个大伯苛刻!
况且那孩子现在还在祠堂里跪着呢,如此一来,就更不能说什么了。
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洛文誉是个孩子,孩子犯错总归可以说成是不懂事,需要长辈教导,大不了再罚一罚,这个洛昇已经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了,还真就没法让人挑出错来。
天边的乌云更浓重了,将本就不晴朗的天色压得更加阴沉,一如洛峥此刻的心情。
他知道自己如此去揣测一个孩子是不对的,可他就是控制不住,从洛钟跟他说洛文誉将洛文远推进池塘里差点淹死的那天起,这个孩子在他心目中便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只是有些顽劣的样子了。
扼杀亲兄弟,这让他抑制不住地想到了他与洛昇,也是亲兄弟,而且还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关系比之洛文誉和洛文远还要亲近,可洛昇也是一次次地要害他,甚至也想过要他的命。。。。。。
落霞馆里,小赵氏想起还跪在祠堂里的儿子,就怎么也坐不住,不停地在房里走来走去,时不时地向外张望一眼。
洛文嫣气定神闲地坐在椅子上拨弄着骨瓷茶杯,面上丝毫不见急色。
小赵氏看见女儿这个样子,忍不住埋怨道:“你弟弟还在祠堂里跪着呢,你还有心思喝茶!你爹也是,那可是他嫡亲的儿子,他怎么就那么狠心!”
语罢,狠狠地抹了把眼泪。
洛文嫣心中不以为意,却还是站起身来替小赵氏擦了擦泪,劝道:“您别着急,让文誉受点教训也好,他也太没规矩了,今儿是什么时候,大家伙恨不能大气都不出一下,他是疯了才能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还将祖母气晕过去了,爹罚的都是轻的了,您怎么糊涂了,爹是在保护文誉呢,难道您想等着祖母请家法来惩治文誉不成?如今不过是在祠堂跪几个时辰,可若是请了家法出来,半条命都没了!”
话音刚落,就听门口传来洛昇的声音,“女儿说得对!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还没女儿看的明白。”
小赵氏一滴泪还挂在睫上,要落不落的,听了他们爷俩的话总算反应过来了。
忙拿帕子擦了泪珠,“是我糊涂了,怎么样,老爷,您见着张院正了吧,他怎么说?”
可别以为她问这话是在挂心赵氏的身子,她不过是怕赵氏真给气病了再连累洛文誉受罚罢了。
洛昇其实心里明镜似的,可是他却不点破,因为他心里的想法也没比小赵氏光明到哪去。
“张院正说是气急攻心,需要静养。”
这模棱两可的,算是什么回答,个死老头子,滑得像个泥鳅,问他几句话答得滴水不漏,生怕担了责任一样!(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三章:不识时务,互生怨怼
小赵氏的想法显然跟洛昇就不是一路的,听见气急攻心四个字刚反应过来的劲儿就又绕回去了。
“气急攻心?张院正说这话也得有根据,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明摆着说老太太晕倒了是我们文誉气的了,他是不是老糊涂了,胡说八道什么呢,就这起子水平还是太医院院首呢!”
洛文嫣狠狠地压下心里的一口气,硬生生地扯出个笑容对洛昇道:“爹您也知道,娘一碰上弟弟的事情脑子就不清楚,道理她其实都懂,所以她也不会只当着咱们爷俩说这些话了,您就当体谅她为人母的一片苦心,出了这个门,她一定不会多说的。”
洛昇眼中的戾气一点一点地退下去了,洛文嫣暗暗松了口气,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了小赵氏一眼。
她简直气极了,这一早起了光费心想办法给小赵氏和洛文誉收拾他们闯下的烂摊子了,她还这般不争气!
小赵氏被女儿瞪的终于回过来一些味儿了,想解释两句吧,看着父女两个一样阴沉的脸,又解释不出来,只得干巴巴地闭上了嘴。
但其实她心里也不舒服呢,洛文誉是她一个人的儿子么?不是洛昇的儿子?不是洛文嫣的亲弟弟?他们一个两个地都瞪着自己干什么,难道她如今在自己屋里说两句话的权利都没有了么!
一家三口都不说话,屋子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
片刻后,洛昇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头一言不发地走了。
“哎,你。。。。。。”小赵氏跟出门口,那句你去哪还没说完,洛昇的那片靛青色的杭绸袍角便消失在她眼前了。
小赵氏没喊住丈夫,回来冲女儿嘟囔,“你爹这是干什么啊,我说什么了,我就是在你们爷俩面前念叨几句,难道这也不行么。”说着说着,又开始哭了起来。
面对这样的小赵氏,洛文嫣心中突然冒出一股不该有的烦躁,她甚至想要学着洛昇那样,不管不顾地转头就走,可是她不能。。。。。。
“娘,”洛文嫣尽量放轻了语气,“爹一定是去解决文誉的事了,文誉是他的嫡子,他怎么能不管呢,如今祖母那边没个话音儿,爹也为难,说到底,不还是因为祖母病了,就算不是因为文誉,也因为他运气不好正撞上了,想不怪他都不行,不过你看祖母不也没说要动家法还是怎么着么,您放心吧,最迟晚上,文誉一定能回来。”
“真的。”小赵氏抬起雾蒙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