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娼门宦妾-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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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都过去五年的时间,他从无裳不到一岁就开始给她下聘礼找媒人来求娶,她倒好,直接将聘礼收下,媒人撵出去,过河拆桥的再彻底不过,一句话就是——不嫁! 

上官倚在正堂门口,她手里上下抛着微雕的刻刀,红唇便就有隐约的笑意,“不干什么,早说了奴家只是无裳的娘而已。” 

五年的时间并未在上官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她身上那股子的媚意反倒是随着岁月的流逝而缓缓沉淀进骨子里,越发的清濯如莲。 

比如这会,她就简单一身月白裙裾,皱褶间绣游鱼暗纹,走动之间,当真是摇曳生姿的很。 

轩辕夜眉心一皱,胸腔之中就起懊恼的情绪,自从上官母蛊入体,更是知道那东西对他限制颇多,便更为肆无忌惮起来,哪里还有半点从前为死士之时对他的惧怕和乖顺。 

现今是动不动就亮爪子朝他挥,偏生的他还应允过再不算计她半点,就是那等脾性都被磨的来没了菱角,要真对她动了怒,转头连同自家女儿都能不理他了。 

明明奶娃的时候软软的一团,还最喜欢他来着,现在倒是和上官那当娘的格外亲。 

“爹,你又下聘了?”五岁的小姑娘嘟着嘴,揉着惺忪的眼眸从里屋走出来,瞧着正堂里满满当当系红绸的箱子,不用去清点,都知自家爹娘几天的一闹又开始了。 

每每这时候连街坊都会出来瞧上一瞧。 

一个偏生要娶,一个又硬是不嫁。 

要娶的没完没了的下聘,不嫁的聘礼照收不误,本来宅子就小,这会都快没地放了。 

轩辕夜撇开头,一身阴鸷,一身玄色衣裳连光都照不透。 

都这么多年过去,上官就是和他一直闹着,有关凤翊的事,他早就查到了的,他虽没同上官讲过,可也知道她倒清楚的比他还早,毕竟夜殿这几年势大,也偶尔和天罗撞上的时候,凤翊虽换了身份常年黑斗篷遮掩的,可哪能瞒过他去。 

他便以为两人之间那点上官所谓的死结是不存在了的,可哪想她依然不肯嫁给他。 

最气人的还是,她那张艳色的脸,大街上走一圈,就能引得其他男子跟着她到家门口,这几年他光是打发媒婆都不知挡了多少遭去了。 

一怒之下,他索性将昭州城里所有的媒婆给驱逐了,就只留那么一个,隔段时间便专门给他上门牵线。 

“爹,抱。”无裳慢吞吞地走到墙角下,向轩辕夜伸手,小小的脸上那双眼眸黑亮的像珍珠。 

听闻这话,轩辕夜身上的气息一窒,随即飞快的散去,对无裳他还是很宠的。 

脚尖一点,安稳落地,他弯腰轻轻松松就将无裳给抱了起来,朝着上官下颌一扬,眼梢一眯,就冷笑了声。 

上官不理他,当没看过,拿起刻刀进屋雕刻去了。 

这般轩辕夜面上又冷凌起来了,无裳人小鬼大地叹了口气,小手爬上轩辕夜的脸拍了拍,“爹,丑丑的,无裳不爱,娘更不爱。” 

“你娘不嫁爹,囡囡说怎么办?”他回头,朝无裳勾了勾嘴角,狭长的眼线有流光的弧度,不能算计上官,他便从女儿下手。 

无裳歪头想了会,和轩辕夜一模的眸子眨巴眨巴了几下,然后从怀里摸出把钥匙道,“那爹晚上和娘多一起玩耍,像无裳和千江爱一起玩一样,娘就会嫁给你了,千玥是这么跟我们说的。” 

听闻这话,轩辕夜脸反而更黑了,这是在诱拐他女儿了不成?还是息千玥那个小人精出的主意,不用想都知道定是息子宵教的,“囡囡记着,息千玥再这么跟你说,你就去找息千江,跟那傻小子说千玥欺负你了,让傻小子给你出头,等他们兄妹窝里斗的时候,咱们无裳捡便宜。” 

作为轩辕夜的女儿,无裳不仅外貌上长的和自家狐狸老爹像,就是那等心眼也一并给继承了,如若不是无裳年纪还太小,很多东西不懂,那根本就又是一只小狐狸。 

轩辕夜这么一说,她就自发的将息千玥那话归类到“坏话”里头了,反正爹爹说的最正确了,每次她用爹爹教的方法去欺负息千江时,息千玥都只有干瞪眼着急的份,最后属于他们兄妹的好吃的东西就全进了她的肚子。 

“爹爹,钥匙给你,娘又换锁了,让暗四叔叔送无裳去山上息家玩吧。”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去息家,阿九姨做的香花饼最好吃了,她一定要将息家兄妹那两份一起吃掉。 

轩辕夜接过那钥匙,眉目都有笑意,唤来暗四送无裳去息家,他将钥匙收好,脚步一抬,就回了他对面的宅子。 

上官将聘礼里头的香木都挑了出来,轩辕夜也还算有心思,知道投其所好,这几次的聘礼,明显用于微雕的香木居多,这些香木就是花九看着都眼热。 

好东西,她哪里有不要的道理。 

难得无裳又去息家了,她也乐的清净,拿着刻刀这一雕就到暮色四合。 

小桃早给她摆好了晚膳,只等她用了收拾后,再回隔壁自己家,五年的时间,反倒是当初一直对她有意的张屠夫,最后被小桃给看上了,两人也不知怎的常接触,加之小桃也是可人的,她一表露心迹之后,张屠夫虽心有意外,可还是欢欢喜喜就第二日就来找她要人下聘。 

这等事,上官自然高兴,一来张屠夫是无裳义父,对无裳的宠爱半点不亚于轩辕夜去,而且小桃也到了该婚配的年纪,她问过两人后,便做主将小桃许配给了张屠夫。 

因两家只是隔堵墙,小桃便白日过来伺候上官,到晚上才归家。 

所以待上官回房准备休息的时候,整个小院子也就她一人而已,往常还有无裳在,可今晚上清净的很。 

她进门之际,习惯地转身看了眼对面宅子二楼,见里面漆黑一片不见人影,眉心一拢,心下就有疑惑。 

轩辕夜是出去了? 

这些年,夜殿胜及当年的黄金之勺,且还压了天罗一头去,轩辕夜即便偶尔出昭州也会提前知会她,可是这次却半点没说一声。 

是早上她赶媒人出去,又一次拒绝他之后,这人恼了? 

可还不等她想出所以然来,甚至她没来得及关上房间,眼角只捉住没光的房间中一抹黑影,然后便跌入了熟悉的怀抱。 

淡淡的冷香夹杂着隐怒,钳着她细腰的手力气大的让她感觉到疼,那胸膛还有鼓动不熄的心跳躁动,“小东西欠调教,说,为何又赶媒人走?上次你怎么答应我的,嗯?” 

上官整个人被压在门板上,全身都被滚烫的气息包裹,喑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带着经年岁月的美酒,足以让人沉醉。 

她脑海之中随着轩辕夜的话却想起他说的上次来,上次也是像这般,女儿做了内贼,将她房门钥匙给偷拿了出去,半夜时分,轩辕夜便蹿了过来,好生折磨了她半个晚上,逼着她口头应下同意嫁娶的事。 

可她今日便来了个言而无信,本来口头之约嘛,他从前是高高在上的主上之时,不是常干的事,充其量她现在也就是还施彼身而已。 

不过,如今的轩辕夜也还知道收敛,只要没钥匙,他也是不会硬闯她房间,晓得尊重她的意愿,奈何家里内贼难防,她根本就防不住自家女儿,即便她三天两头的换锁。 

每隔个几天,总能在她房间床榻看见轩辕夜早早等着,而他用钥匙进来了,不到第二日早上,是根本就赶不走的。 

“快说,这账本王该如何跟你算?”在黑暗之中,轩辕夜恶狠狠地咬了上官唇尖几下,更是用牙齿轻磨了几下方才罢休。 

彼此呼吸交缠,上官只觉在轩辕夜怀里差点就喘不了气,灼灼的滚烫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叫她有点受不住,“属下不想嫁……” 

闻言,轩辕夜在她耳边冷哼了声,“由不得你,今晚上本王非要你立下字据,省的你再出尔反尔。” 

这话一落,上官只觉视野有旋转,人就已经被轩辕夜扛着摔床榻,七晕八素的时候,她只看到轩辕夜嘴角噙着危险的笑,在只有月光投射进来的房间里,让人背脊发凉。 

上官吞了吞口水,心头终起了点怯,这些年轩辕夜没对她使过手段,平时也多让着她,加之那子母蛊的限制,时间长了,她便压根就忘了这男人以前掌控人心是多么可怕。 

老虎缩起了爪子,可也还是老虎。 

“主上……”上官牵扯开一丝笑意,她尽量让自己口音不颤,“属下,属下……” 

她一句话都没说完,便再也没了说话的机会。 

至此一晚,又是谁销魂来谁自无奈。 

第二日,轩辕夜是被上官一声惊呼吵醒的,他才睁眼就见上官拿着软枕边的婚书吃惊的嘴巴都合不上了。 

他薄唇微勾,狭长的丹凤眼眯成俊美的弧度,开口就道,“夫人,早。” 

昨晚上,哪里是写什么字据,他根本就是将上官折腾的来由他为所欲为,最后他以只要她签下字据他就饶了她为条件,上官连手指头都没法抬起来,迷糊地想着签字据的话,大不了她事后再偷回来便是,索性任由轩辕夜捉着她手盖了手印。 

可谁想,一早上睁眼,字据便变成了婚书,上面清晰写着她和轩辕夜的名字,再是刺眼不过。 

“夫人,时辰尚早,为夫伺候你再睡会。”轩辕夜笑的春风得意,他觉这世间最美好的事莫过于今个早上,而他能遇见的是,此后的每个早上都一定会如同今日这般静好。 






阿姽 说: 


正文的结局就到这里了。 

晚上和明天会有两个人的番外出现,明天阿姽就会神情完结了。 

至于其他角色的番外阿姽到时会丢读者群里,到时候会支会大家。 

一路上,谢谢大家的支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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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知围观群众 (我就是来看看的。) 2014…02…28 12:14:26

凤翊之——两辈子 

这是景平继位红酥听政的第三个冬天。 

这年的冬天雪下的特别早,他立在雪夜之中,鹅毛一样的大雪瓢泼而下,不用半刻钟,就将他身上的黑色斗篷从头白到脚。 

即便是呼吸出的气儿都是白雾,可他眼也不眨,盯着面前的匐跪在地的狼狈男子。 

那男子身上还穿着朝堂官服,发髻散乱,被人压着跪在雪地之中,自始至终都挣扎着抬头看他,然后就怒骂出声,“苍天啊,大殷不保,就要败在那蛇蝎妇人手中,尔等鹰犬也定当没好下场……” 

他对这人的身份再清楚不过,朝廷三品大员,只是不巧前些日子被发现与闵王走的极近,已隐隐有联合闵王想与皇上分庭对抗的征兆,故他今晚上就带天罗之人过来了。 

“回禀大人,无一人遗落。”有带佩刀之人出来回禀。 

他手一抬,透过斗篷兜帽,看了看这漫天的大雪,耳边又响起凤静离去那日说的话—— 

“凤翊已死,这世间只有天罗中尉无名大人,纵使双手遍染鲜血,你所捍卫的也是大殷皇权以及家族的延续。” 

“灭门!”他轻吐出一个字音,也是红酥的意思,闵王太过势大,决不能给他半点给喘息的机会,务必要将所有的可能都扼杀在萌芽之中。 

他转身,玄色斗篷在白茫雪夜之中划过清寒的暗影弧度,兜帽之下,只可见他日渐冷硬的下颌线条,他一步一步往外走着,将身后的鲜血和惨叫一并遗落,不用多久,那些猩红的颜色都会被大雪所掩盖,一切视野所及又是干干净净的白色。 

他开始喜欢于身上斗篷颜色相对的极致白色,干净清冷,一如脑海之中那窈窕女子曾经立他坟前石碑的鬓间白花。 

他将她名字刻了上去,她便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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