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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再没任何音响
随后,她不再犹豫,几步就了侧门,狱卒利索地将门一关,走上官右手方往前几步的位置,也不多话,只埋头引路。
大牢里的光线颇暗,偶有不知从哪吹进来的阴风,倒也外面的雾天还冷些。
上官将披肩紧了紧,眼眸半垂着,掩掉深邃之光,她只踩着自个的影子,不东张西望,聘婷摇曳地跟着走。
途径数道关押着犯人的牢房,就有那胆大妄为的淫邪之人,像是饿狼一般扑过来,隔着栏栅朝上官伸手,嘴里还不干不净地说着猥亵言语。
这里是大牢,关押的无不是罪大恶极之人,这些人经年累月的不见女人,况且还是上官这样一个活色生香妖艳到骨子里的女人,几乎是霎时就红了眼。
唇线一勾,嘴角有细碎的暗影,上官也不恼,她瞟了眼前面的狱卒,微抬头,朝那些骚动的大牢嫣然一笑,便媚若妖狐,当即整个牢房刹那安静,只听得粗重的喘息声和不断吞咽口水的声音。
然后她潜藏在宽大水袖中的手指一转,女子绣花的细针足有十多跟捻在指尖,轻轻一扬,若寒光,刺入那些犯人已经拱起的不堪下体。
顿时,痛呼一片。
那引路的狱卒也是识趣的,全当没看到,若有吼的厉害的,他便喝上几声,立马就安静了。
不过半刻钟的功夫,狱卒止了步子,朝上官行了一礼,就走的远远的,把风去了。
上官目光梭巡,还没等她看清凤翊是在哪个牢房,就听得一声蔑笑——
“这是什么风,将美人都给吹来了,莫不是专程来看爷笑话不成?”
上官几乎是下意识的在袖中握紧了手,她察觉到自己的僵硬,随即朝着声源的方向微侧身看去,然而视野所及,她眼瞳一缩,桃花眼梢的妩媚风情第一次凝结成冰。
弥生 (他人即地狱) 2014…01…18 16:13:28
49、干卿何事
最湿润的一间牢房里,昔日俊美风流的世家公子只着染血中衣,双手大张的被缚在十字架上,那铁链有两三根手指那么粗,发丝凌乱,面色苍白,身上有被鞭打过的痕迹,才一两日而已,那张脸就已经瘦的颧骨都微突出来。
将上官的神色尽收眼底,凤翊舔了下干涸起皮的唇,立马嘴角就有伤口冒出血迹来,疼的他嘶了声。
那声音虽小,但上官听的清清楚楚,缓缓走近了问,“何玄打的?”
凤翊没回答他,只头朝后仰,面颊边的发丝落开来,就惹的手臂上的铁链一阵哗啦地响,“干卿何事!”
上官倏地就笑了,冰雪消融,桃花眼眉间又是媚色无边,“确实不干奴家的事,若不是凤大公子以人情交换,这地方谁愿意进来。”
红唇温暖,唇线优美,吐出的话却端的是无情,要是个在意的,便能生生将人给气死过去。
虽为老鸨,但她上官从来不会讨好人,特别还是男人。
凤翊听了这话,终于转头看着她,两厢视线相接,他眸底是更赤裸裸的不屑,“谁准你跟他交易的?不想死就离他远点!”
话语里的恶狠狠真切得像是白纸上的污点那么显眼,那铁链又是一番响动,上官眼尖的就看到有殷红的血顺着他手臂留下来,沿着修长的指尖,最后在她视野中,缓慢落地,溅起梅花绽放的形状。
她抿唇,盯着那落下的血滴,良久就问,“凤翊,我真心想过做你的妾……”
还有什么话,她唇动了动,终是没说出来。
凤翊却笑了,很大声的笑,他胸膛震动,纵情而肆意不羁,可几个呼吸之后,那笑倏地就停了,像是被人突然掐着脖子阻断了般突兀。
“美人如此盛情,爷又岂能辜负了去。”唇勾点笑,眼睨依然风流,他是这么说的,一如几日前对她的应承。
上官没看他,她心底却有些突然而起的轻松,来的莫名来的不知所以。
“回去!”凤静蓦地道。
上官抬头,余光还看见只老鼠从他脚边飞快地蹿过,她的目光一寸一寸地从凤翊身上而过,仿佛要深刻地记住他此时的落魄和狼狈。
“帮我做件事。”凤翊道,他眼眸一瞬灼亮,在光线不甚强烈的大牢里,最为引人注意。
上官没直言同意亦或不同意,但凤翊的话就只到那,便止了,再没其他多余的。
她后退一步,提起裙摆,朝他敛衽行礼,“凤二公子,保重。”
言毕,裙摆飞扬,披肩垂下的流苏绕过婉约的弧度,像极她的妖娆春色,她又如来时般离去,只留萦萦香风如故。
出了大牢,日头已经足了,雾气消散,朗空碧蓝如洗,凤静那辆马车,马夫依然动作不变的打盹,她走近,撩起马车帘子,本该在马车内等着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请夫人坐好,公子有交代,小的会送您回去。”那马夫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又或者从头至尾他根本就没睡过去过。
“有劳。”上官也不啰嗦,她上了马车,放下帘子,马车里安置的案几上还有倒满清水的杯子,她指尖一触,杯中的水还是温热的。
人,才走不久呢。
弥生 (他人即地狱) 2014…01…18 16:13:55
50、六抬花桥在门口等着
三月二十五,宜嫁娶,纳采、出行,动土,祭祀,忌修造,移徙。
上官睡醒睁眼,就有婢女叩门进来,语带惊喜的道,“妈妈,外面……外面来了……花……花轿!”
眸色滟敛了瞬,心跳漏了拍,脑子里滑过几日前阴森大牢里某人那狼狈的模样,她起身,还没问出话,就有穿红衣的喜娘进门,扬着手里的帕子一脸笑容,“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六抬花桥在门口等着,凤家可是来人迎亲了哪。”
虽不是八抬大轿的正妻之礼,六抬花轿爷还是不会亏待你的……
凤翊说过的话又响起在她耳边,唇角勾人的弧度有隐约的上翘,他应许妾之言而来。
“知道了,喜服放着下去吧。”上官轻言回道,示意婢女接过喜娘手里的粉红衣袍,将面色僵了下的喜娘推出了房间。
抬一个妾,以六抬花轿之姿,一应正经嫁娶的准备,在旁人眼里,她是有多受凤二公子的宠爱来着,殊不知这些荣宠的背后又是怎样的一番恶意。
一位悍妻妒妇,十房美妾,又有哪个是好相予的,风光入凤府,凤二带给她的不过都是他人算计而已。
即便如此,她也明白自己是根本没退路,不管是想通过凤二攀上凤家摆脱主上的控制亦或是如主上的意,帮他图谋凤家,从在那个雨夜她初遇凤翊的最开始,这一切就已经别无选择。
他们的相识相遇,不过是那人的一场阴谋罢了。
唯一阻扰她的槲阑,不管因何目的,在主上的手段面前,也不过是螳臂当辕,她从大牢回来的那日,槲阑就已经离开,没人知道他去了哪,一如多年前,没人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被上官带回来出现在下北坊一样。
他在凤翊每次出现时,杀了梅花院和红玉院的姑娘,一早就预谋要陷害凤二,为此特制了假的金饰,便是要让她怀疑到凤翊身上,她还让他去龙凤楼刁师父那里打听,哪种说词都是他张口便来的,眼瞅着她不想追究,索性偷了金饰报官,还将御史何玄引来,至此凤翊下狱。
至今,她也不知槲阑这么做是所谓何,但无论怎样,她也是必须要进凤府的。
这是主上的意志,便是她无法违背的,槲阑只是没算计到这点。
“妈妈,好美……”小婢子惊叹出声,将上官思绪唤回,有浅显的叹息从红唇边沿铺泄而出,粉红的喜服穿在她身上,将那么妖娆蔓延的淋漓无边,唇不点而朱,美人痣恍若胭脂一点,盈盈桃花眼中再无任何缤纷洒落,只有沉浮不定的氤氲墨染,在睫毛轻颤的缝隙间,闪现微末荧光。
她将盖头拿在手里,就那么施施然打开房门,看呆了喜娘,从容优雅的下楼,白日楼子里没什么恩客,只有几个伙计在干活。
突见那抹妖艳的粉,皆反应不过来,满目只有那份让人心窝悸动的且艳且烈,堪比盛极而开的雨后海棠。
来迎亲的人不是凤翊,没任何人,没有人来迎,只有花轿,轿夫,唱唢呐的队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家明媒正娶的娶妻。
唇勾点笑,便是惯常的讥诮,她上官也有嫁人的一天。
步步到花轿前,她转身,视线在下北坊她的楼子前转了圈,有暗影的角落影影绰绰看不清,但是她知道有谁在那看着。
她手一扬,粉色绣交颈鸳鸯的盖头随风而起,飘上半空,延展开优美的姿态,在所有人的目光中悠扬下落。
然不等盖头落地,她已经衣摆飞扬如云卷云舒地入了花轿,并清喝道,“起轿!”
话音一落,静了那么瞬,紧接着就是唢呐震天,花轿摇晃,一队喜庆的队伍掉了个头,往凤府而去。
跟着的喜娘抬头看了下还在半空飘着的盖头,欲伸手去抓,哪想不知从哪又刮起一阵风,将那本要落地的盖头又吹上了天。
喜娘晦气地跺了下脚,眼瞅着队伍要走远了只得赶紧跟了上去。
苍白热闹的唢呐声依稀渐远,暗影角落里迈出了只金线勾勒云纹的厚底靴,那双靴子站到日光下,金光点点,有种隐晦的尊贵。
盖头落地,竟恰好就落在那双金靴面前,有低沉的笑声响起一下,然后就是一双修长无茧的手从袖子伸了出来,捡起盖头,那指腹反复的摩挲盖头,丝滑的布料触手微凉,那交颈的鸳鸯活灵活现。
弥生 (他人即地狱) 2014…01…18 16:14:26
51、本督讨杯喜酒喝
偌大的凤府,背阴墙面一片缠枝藤蔓攀爬,在初春的天气里吐露嫩绿,整个二房花厅里头在炎炎夏日的时候,就会变得很凉快,这是凤翊呆的最多的地方。
他今日一早也待这里,绾玉冠束银丝镶红玉腰带,他手里摇着折扇,扇柄垂着红丝流苏,一点的红就将他的俊逸风流增了几分喜庆。
“凤二,你要胡闹到什么时候?六抬花轿抬个风月老鸨进门,你还要不要脸面了?”花厅正堂上,端坐着个脸沿线条盗削冷硬的凤家二爷凤易翔,他下颌黑须抖动,已然被凤翊气的不轻。
凤翊指尖在扇柄红丝流苏里穿过,他余光瞅了眼门外,心里估摸着时辰该差不多了。
“混账东西,想我堂堂礼部侍郎,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你……你……”说到最后凤易翔已无话可说,心里有憋闷发不出的愤怒,让平素威风八面的礼部侍郎脸都涨红了。
凤翊懒懒地瞥了他一眼,理了下袍边,就起身欲往外走,他还边说道,“有精力?您还是省在那些姨娘身上吧,虽说儿子不争气,但也已经长成这样了,难不成您还能将儿子重造次不成?”
他语调暗含讽刺,那种吊儿郎当不正经的性子端能让凤易翔想打死他的心都有了。
“你若让那老鸨进门,今晚就准备好棺材给人收尸去!”凤易翔放了狠话,儿子纨绔不成材,这在同僚中早便是抬不起头来的事了,往日还胡闹的娶十房美妾,他也当看不见,总归这脸面早就让他给丢尽了,只不想今日还越发的过份。
凤翊堪堪到门槛的步子止了,他回身定定看着凤易翔,脸上没了轻佻的笑意,眸色沉着,再是冷凝不过,“还想有人给您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