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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登基之后-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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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弑君?”
  “总有法子。”
  “什么法子?”
  盛姮又语塞了。
  皇帝继续道:“其二,就算你的儿子日后真继了大统,成了君王,你又如何断定,他会为你复仇?”
  盛姮道:“臣妾是他的母亲。”
  皇帝道:“但他也是一国之君,一国之君自有一国之君的考量,就算百行孝为先,他也毫无理由为了母亲前夫之死,去杀一个小国的国君,暗杀不够光彩,明杀必损圣明。最为紧要的是,若他做了此事,从某种意义上而言,岂非是背叛了朕这个父皇?”
  皇帝轻叹了一口气:“故而,很遗憾,此计也行不通。”
  盛姮听到此,再难持平静,狰狞之容尽显,恨声道:“陛下说这么多,究竟是何意思?”
  “朕只是不解,一个口口声声、心心念念要复仇的人,为何脑子里却连一个行得通的计都没有?全是异想天开,不切实际,你背井离乡、甘入深宫,当真是为了复仇吗?”
  盛姮稍敛狰狞,低下头,道:“臣妾愚钝,不及陛下思虑周全。”
  “是思虑不周全,还是你从头到尾就不曾思虑过,亦或是说,你的心头压根就不曾有过真正的复仇之计。”
  此言一出,盛姮的双手已然颤抖起来,狰狞之容全然散去,只余发白的面色。
  皇帝的神情更为认真,紧盯着她的双目。
  “观你这三年来的行举,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你根本不是在复仇,而是在报复你自己。”
  “三年多前,怀遗腹子时,你明知有难产之危,却非要将之生下来。朕原以为,是因你对亡夫情深,但后来却想通了,不是因情深,而是你在用难产之危报复自己。”
  “数月前,丢了王位,你未自寻短见,不是因心怀仇恨,而是因你想用被废之痛、昏君之名来报复自己。”
  “前段时日,你弃了温思齐这一专情好夫君不要,丢了温府的安适日子不理,宁愿成为三个孩子们心中的无情母亲,饱受骨肉分别之苦,也非要来这深宫,同众多女子勾心斗角,此举,自然也是为了报复你自己。”
  “而对你而言,最大的报复,便是将肉体献给一个陌生且肮脏的男子,在他的身下,极尽放浪,婉转承欢,甚至于怀上他的骨肉。在你这个月上女子心中,有后宫三千的大楚天子自然是最肮脏的男子。”
  “但如今,你撑不下去了,所以便有了今夜这一遭,你故意激怒朕,想死在朕的手下,不为旁的,只因朕同你的亡夫有一张全然一样的面孔。”
  这张全然相似的面孔,好叫她说服自己,是死在了亡夫手中。
  “盛姮,你所谓的报仇,不外乎就是作贱自己、折磨自己的借口。
  盛姮面如死灰,声音发颤:“臣妾不是傻子,也不是苦行僧,为何要作贱自己,又为何要折磨自己?”
  皇帝仍很平静:“此事只有你自己知晓。”
  为何要作贱自己?
  为何要折磨自己?
  盛姮想知道。
  她当然知道,只是她不愿知道。
  因为那是她埋葬在内心深处的秘密,是她无计可消的罪孽,更是她渗入骨髓的愧疚。
  不知是因灵台上的香烛太过熏人,还是因眼前人的面孔太过熟悉,不觉中,盛姮竟将心头所想全数说了出来。
  “不错,因为我愧疚,我后悔,我想获得救赎。三年前,亡夫离世后,我便发现了,只有待我活得越痛苦时,心头才会越发安宁,只有当我疯狂地报复自己时,才会觉心头罪孽稍稍洗刷了些。”
  “因为盛琓说的不错,真正害死他的不是那把火,真正杀了他的,是我的疑心和绝情,杀他的不是旁人,杀他的就是我。”
  “如果那日,当他迈出殿宇时,我能多开口说一句话,他定会为我停留,可惜我没有。如果当初,我能多信他一分,而不是将冰冷的证据看得比天还重,他如今定还在我身旁,可惜我没有。如果过往,我能同他坦诚相对,道出心中所想,而不是刚愎自用,自持君王身份,他现下定还活得好好的,可惜,我仍旧没有。”
  “是我,杀了最爱我的人。”
  “也是我,杀了我最爱的人。”
  “什么大火,什么真凶,什么盛琓,那都是借口,都不过是为了掩饰我罪孽的说辞!”
  盛姮说到最后,已是声嘶力竭,仿佛耗尽了最后一口气。
  但古怪的是,她却未流出一滴眼泪。
  皇帝瞧着面前的女子,强压怜惜之心,轻摇头,道:“这不是全部真相。”
  她已经声嘶力竭了,她已经在临死前做最后的忏悔了,他还在追问什么,他还欲要知晓什么。
  盛姮深吸一口气,坚持道:“这就是所有真相。”
  “真相在三年前,月夜下,冷宫前。”
  语落,盛姮立在了当场,全身血好似在一瞬便凝固了起来,再也动弹不得,而身前的皇帝则像前来索命的厉鬼。
  半晌后,厉鬼的目中露出了一丝柔情,轻声道:“阿姮,醒过来,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
  三年前。
  大殿和离,并非盛姮和许澈相见的最后一面。
  在冷宫被大火烧毁前,盛姮实则还见过许澈一面。
  那夜,盛澜从寝宫溜出,跑去见许澈的事,传入了盛姮耳中。
  盛姮闻后,心中交织百感,辗转难眠,便夜半起身,着了一件白衫,也去了冷宫。
  月孤风寂,瓦寒砖冷,藤蔓爬满了破旧的宫墙,地上长着除不尽的青苔,这便是月上冷宫。许澈一人静坐在破旧的椅子上,目光落在墙角,墙角处有一只蜘蛛,正编织蛛网,动作迅捷,但收效甚微。
  此刻,偷溜至冷宫的盛澜已走,但许澈仍未眠。
  今日于他而言,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门外脚步声传进了许澈的耳里,他未见其人,便知来者是何。
  “王上亦是深夜无眠吗?”
  盛姮手提一盏宫灯,推开一扇窗,黯淡的月光照亮了屋内许澈的脸。她未寒暄,便问道:“你同澜儿说了些什么?”
  许澈微笑道:“父女闲话罢了,不值得王上挂心,总归不是什么大逆不道之言。”
  盛姮不再开口,只因她发觉,自到此处后,许澈竟一眼也未瞧自己。
  她等了良久,许澈仍未瞧她。
  盛姮等不下去了,便问道:“那日大殿之上,你为何不解释?”
  “解释有何用处?王上一直以来欲要的难道不是证据吗?”
  “若你愿解释,寡人会给你时间去搜寻证据。”
  许澈目光始终留在蛛网上:“王上想给时间,只可惜臣不愿要了。这七年来,臣找过太多回证据,来自证清白。臣不是圣人,证据寻多了,会累,会倦。”
  “所以你宁愿一辈子待在此地?”
  许澈道:“若这是王上乐得见到的,又有何不可?”
  “无药可救。”
  “将臣打入冷宫的是王上,如今希望臣能出冷宫的也是王上,王上,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盛姮一时答不出。
  她在想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晓。
  女子的心思难猜。
  女王的心思更是难上加难。
  沉默延续良久。
  “阿姮,今日的月亮圆吗?”屋内人忽开口。
  盛姮望了一眼天边,道:“是轮弯月。”
  “我记得,我们成婚那日是满月。”
  许澈起身,盛姮原以为他会朝自己走来。岂料,他竟走向墙了角,伸出一脚,将那处的蛛网给无情地踩碎了。紧接着,无家可归的蜘蛛,仓皇逃窜,生怕自己也命丧脚下。
  随后,许澈走至窗边,面容带笑,瞧着盛姮道:“这局棋,我下了七年,如今终于破了。月盈月亏,缘来缘去,自有定数,强求不得。”
  语落,许澈笑着,轻轻地关上了窗子。
  相见恐生厌,那便不如不见。
  窗子一合,盛姮被独自留在了冷宫外,弯月惨淡,好似正冷眼嘲着自己的孤寂,
  缘来缘去。
  原来,她与许澈的缘已经去了。
  原来,这世上最残忍的事不是生离死别。
  而是,深爱之人笑着对你说,他已放下。
  而你,还停在原地。
  她是受尽万千宠爱的公主,她是公认的天下第一美人,她如今更是手握权势的君主。
  愿娶她为妻的男子,能从月上排队排到大楚去。
  可如今,她居然成了被夫君给休了的弃妇。休她的夫君还是个不愿透露身份的商贾之子。
  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她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
  月上女子,历来至情至性,爱上一人,便矢志不渝,但倘若被男子抛弃,便会怨恨骤生。
  这一刻,盛姮的脑海中冒出了一个极为可怕且恶毒的想法。
  她宁愿许澈死了,也不愿许澈在活着的时候便弃了自己。
  既然话已至此,既然脸已撕破,也不必再给彼此留什么体面了。
  盛姮宛如疯妇,失态尖声道:“许澈!你说我疑心深重,那你可曾想过,七年前的我,当真是这般疑心深重的人吗?”
  她没有推开窗户,也不愿再看殿内的那个人。
  “我的疑心从何而来?还不是被你逼出来的。你知不知道,我爱你,但我也怕你,我每多爱你一分,便多怕你一分。我怕你会夺走我的江山,我怕你会抛下我重回大楚,但我最怕的就是你说出方才的那句话!”
  “你竟然敢说你不爱我了。”
  不能接受,如何能接受?
  “我日日怕,夜夜怕,为什么?因为我从头到尾都看不透你,从一开始遇见你,你就隐瞒了你的一切,你让我如何能不怕,如何能不惧,如何能说服自己全然相信你?”
  “这几年来,我既当君王,又当妻子。我要治理国家,要陪你上床,还要为你生孩子。可你呢?你在做什么?你整日除了陪伴儿女,便无所事事,悠闲自在。我在批折子,你在看没出息的闲书,我在同臣子们商议朝政,而你却带着女儿在宫外逍遥自在。凭什么?为什么?
  说到此,盛姮声音小了一些,缓了一口气,接着道:“好,你无所事事便罢了,反正我们月上女子倒了八辈子血霉,活该养你们这群没出息的男人。但最为紧要的是,你还不知安分,处处惹我怀疑。我是你的君王,可你却时时同我顶嘴,无分毫为臣之心,不守夫道,不懂纲常,任意妄为。”
  “我明白这是为什么,因为你是高贵的大楚男人,因为你打从心底就瞧不起我,瞧不起我们月上小国。”
  殿内人听到此,心神早慌,推开了窗子,道:“阿姮,冷静。”
  盛姮冷眼瞧着那张深爱过的面孔,道:“冷静?我如今冷静得很,我从未觉有哪一日像今日这般清醒。若我不将你的恶行道出,你怕是还沉浸在自己是天下第一可怜人的臆想中。”
  “许澈,你太自负太自傲了。你知不知道这七年来,你的脸上写着什么字,写的都是你委屈,你不满,你纡尊降贵到了我们蛮夷之地,所以我就注定欠你一辈子,所以我就该无时无刻不对你感恩戴德,凭什么!”
  “当初你不愿受这份委屈,大可不嫁,没有任何人可以逼你,既然嫁了过来,一脸高高在上的模样,又装给谁看?”
  “许澈,我早便明白了,你面上看着绝顶聪明,举世无双,实则,就是个自私自利、自我感动的伪君子。你说你受够了我,我早便受够了你,同你在一起的每一日,我都在怕,都在惧,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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