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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芜急忙道:“沈哥哥,我错了。我向你发誓,今日的事再也不会发生第二回 了,若有违此誓,便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这毒誓发得一点都不含糊,便是连沈丹青也发话了,“留下吧。”
沈翊回头瞪了他一眼,卫央又扯了扯沈翊的袖子,轻声撒娇道:“师兄……”
沈翊:“……”真是没有办法!
*
郁良正式上朝的日子在初八,当日便得到了乾元帝的赞赏,从巡城御史换到了工部。
工部排名乃六部之末,职掌土木兴建之制,器物利用之式,渠堰疏降之法,陵寝供亿之典。凡全国之土木、水利工程,机器制造工程,矿冶、纺织等官办工业无不综理。
地位虽低,但事务可不少。不过郁良担任水部郎中,事务还算清闲,每日按时去,到点回,日子也算悠然自得。
而日子一翻过年,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准备卫清和唐二姑娘的婚事。
卫清那个皮猴子,自小就喜欢欺负自家妹妹,但对唐二姑娘却是爱护的紧,无论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先紧着人家,幼时的卫央因着这个可没少吃醋,不过幸好她还有师兄。
卫清当初是这么说的:沈兄那么疼宠你,几乎对你有求必应,你有那么多人都爱你,但阿苑不同,她家里人都对她不好,所以我们要对她好一些。
阿苑便是唐二姑娘的表字。
若说起唐太丞家里的那些腌臜事,便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那人风流成性,暴虐无度,总喜欢在床上玩些花样,阿苑的娘当初便是被他那么玩死的。
但没办法,谁让人家有权有势,你只是个没地位的妓子呢?
妓子生下来的阿苑也一点都不招人疼惜,幼时吃不上好东西,脸色发黄,长得也不尽如人意,唯有那一双眼睛,看着就让人心疼。
如今说定了和卫清的婚事,她也算是从那个冰冷的地狱解脱出来了。
二人的婚期定在一月底,眼看着就二十天的功夫,卫央还想给绣两床被子出来当做礼物,聊表心意。
是故开医馆的事儿也只能先推迟了。
沈丹青去云游四海的事情并未和沈翊提及,第二日留下封信便离开了京城,心中只有四字:已走,勿念。
沈翊为此生了许久的闷气。
青乐巷的那家医馆被烧之后,沈丹青也没有心思再开一家,圣上御赐的招牌都被烧了,人也走了,沈翊没了就诊的地方,于是卫央软磨硬泡的让他去了自己的医馆,这样医馆便又得大整修,幸好小雪和小月是个办事利索的,这些事情交给她倒也放心。
卫央近些日子都忙着绣被罩,这些东西都是她上一世做过的。
后来听闻卫清战死沙场后,她一个人缝了两床鸳鸯戏水的被罩,然后拿到山上朝着西北的方向一点点烧掉。
这一世再做起来倒也不陌生,但毕竟是个大工程,再加上时间紧凑,她几乎每日都在赶工,临近其成亲之时,卫央更是连晚上都不放过,都已经二更天了,依旧拿着那根绣花针不停地穿插来去,手速之快,看得郁良都眼花缭乱了。
郁良放下手中的棋谱,走到她跟前倒了杯茶水喝,温声道:“时候不早了,该睡了,明日起来再绣。”
卫央连头都没抬,“再绣一会儿,马上便是大哥的婚礼了,我这边鸳鸯绣上一只,像什么样子?”
“不是还有三日么?”郁良道:“你急什么?”
“如何不急?”卫央终于舍得给他一个眼神,揪过自己正在缝的被罩道:“你看这里……还有这里,都没绣呢,既然要给,那就得给最好的。”
郁良幽幽的看着她,良久之后出声道:“央儿可曾给自己亲手绣过被罩?”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还有一章,感谢支持,鞠躬。
第41章 嫉妒(二更)
她们如今盖的被罩是卫央的陪奉,这是花朝国特有的习俗,女子成亲时都得亲手绣上一床被子,寓意吉祥。
可郁良眼尖,几乎一眼就看出来这两个的手法绝对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卫央愣了一会儿,讷讷道:“我……我绣了。”
开玩笑,上一世成亲之前她哪有那么好的刺绣技术,大部分都是她娘绣的,这一手技术都是在进了七王府后,既不允许她看医书又不允许她出门的情况下被那些嬷嬷们一棍一棍打出来的。
那一床被子上只有一朵小花是她的杰作,这时候被郁良直勾勾的看着,莫名有些心虚。
卫央舔了舔唇,伸出小拇指比划了一下,“我只绣了那么一点点……”
“一点点?”郁良挑了挑眉,“哪一点点?”
卫央扣了扣小拇指,心虚的望着床上那床被子,低咳了一声,稍微划了一个小圈,“就那么一点点。”
郁良盯着她久久没有言语,卫央忽然觉得心虚的厉害,她磕绊道:“我绣了一朵小花,真的。”
还怕他不信,立马扯着他的胳膊拉着他去床边看,翻来覆去找到了那朵小花,指给他看,“这个是我绣的。”
这一朵小花和其他的图案完全不在一个档次,线头还有些杂乱,就好像在精品中乱入了一个什么似的。
郁良以前对这些也不甚在意,但这几日看着卫央忙忙碌碌,他闲来无聊对比了一番,果真发现了不一样。
“王妃对自己的事儿都不上心,对别人倒是上心的很呢。”
卫央立马反驳道:“那是别人吗?那是我大哥。”
郁良不说话,就直勾勾的盯着她看,卫央干脆别过脸去,那张脸看多了容易让她觉得愧疚。
她又回到原位上,开始绣了起来,郁良的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就没离开过,卫央尽力想做到岿然不动,但她的定力似乎还没那么好。
煎熬了一会儿后,郁良自顾自的上床去了,还背对着卫央搞得卫央莫名其妙,她拿着针的手一抖,尖锐的针就那样扎进了自己的肉里,她惊呼了一声,这要是搁在平日,郁良早就起身来看她了,可今日的郁良只是脊背僵直了一番,动也没动。
卫央一世委屈了起来,将手指含在嘴里,不高兴的把被子放到桌子上,也懒得收拾,直接吹灭了蜡烛上床去。
郁良一向睡在外面,今日她过去的时候也刻意避开了郁良,从脚边窸窸窣窣的爬过去,可人爬到一半,就感觉有一股力量拽住了她的胳膊,郁良直接把她整个人一拎,然后放到了自己的怀里,温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郁良闷声道:“我不高兴。”
卫央自然知晓他不高兴,但他也没说自己是因着什么不高兴,卫央猜测了半晌,这才哄道:“要不等大哥婚事办完了,我闲下来就再绣个被子?”
郁良道:“这不是被子的事。”
“那是怎么?”卫央感觉自己被禁锢的厉害,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她吞了吞口水,咕噜的声音响彻在房间里,郁良慢慢低下头,她能感觉到他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果然,自己的唇上被轻啄了一口。
郁良道:“你当时是不是不愿意嫁我?”
卫央虽然很想脱口而出,那肯定是啊,但她还是求生欲满满道:“哪里的事?”
可她心里明明想的是,谁想嫁你啊。
郁良偏偏听到了,他整个脑子里环绕的都是那一句谁想嫁你啊。
他的手慢慢松开,尔后把被子给卫央掖的紧了些,翻了个身子,背对着卫央。
卫央觉着莫名其妙,她自认之前的那个回答已经不错了,为何郁良还是这种样子?
床上一共有两床被子,平日里她们就是分开睡的,但两人挨得很近,卫央还一直纳闷,这么大个床,为何郁良要一直跟自己挤着。
可没想到,今日她真的见识到了这床究竟有多大,两人之间可以再躺下一个人,她的手臂直直伸过去都碰不到郁良的背,她怀疑郁良睡到半夜可能还会摔下去。
卫央往过挪了一下,伸手碰了碰郁良的背,低声问:“你怎么了?”
郁良不说话。
卫央又戳了一下。
郁良便又往边上挪了一下。
卫央继续戳,郁良继续挪,三次过后,郁良果真摔到了地上。
一声巨响在房间里响起,今日在外面守夜的春绿急忙闻到道:“主子,发生了何事?”
卫央:“……”这你让我怎么说?
她生怕自己若是不回应,春绿会以为是她被刺客绑架了,是故急忙大声喊道:“无事!你别进来!”
郁良在黑暗中站起,没有看她一眼,从房间里匆匆离开。
月光通过窗棂洒进来,卫央可以看到他那笔直的背影。
不知为何,卫央竟感受到了一股凉意。
原来郁良竟是这样的人么?生气了便一言不发,然后毫不留情的离开?
她平日里最讨厌这样的人了。她本来就不太擅长哄人,更没经历过感情,这是哪里懂这些?
是故她也恼了,盯着郁良离去的背影愤愤的想:哼!再也不要理你!
尔后她一个人窝在被子里,久久未眠。
离开后的郁良匆匆去了书房,果不其然,他的鼻子和下巴处都磕坏了一小块,尤其是鼻子,一直在滴血。
大晚上的,他怕吓坏了小姑娘,这才匆匆赶到书房来,幸好平日里在这边也放着些简单处理伤口的东西,他处理起来也驾轻就熟。
鼻梁骨那里有些疼,但也只是内部疼痛,只要止了血便看不出来,但下巴处磕破了皮,白日里只要一看便看得出来。
如今坐在书房里想想,还真是好笑,想着让小姑娘哄他几句,知道她错在哪里,结果把自己给伤着了,真是得不偿失。
没办法,他只好在书房里将就了一晚。
*
卫央从那天晚上起,便再没见过郁良,虽说在工部干着最简单的事儿,但若是想要躲一个人的话,那可真是简单极了。
只需要每日早出晚归,还不回房间睡觉,这几日他都宿在书房。
这倒也罢了。可偏偏阖府上下的人都来劝卫央,有那些资历老的嬷嬷,让她千万别和王爷计较,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坎,这冬日寒凉,哪能一直让王爷睡书房啊。
卫央这操作搞得十分懵,她心道:不应该是郁良在生我的气吗?为何听府内众人的意思,好似倒是我在生气了一般。
不知道的事情就要问,于是她召来了小雪。虽然小雪要负责医馆整修方面的事宜,但还住在王府。
她为人机敏,在府内也混得如鱼得水,作为王妃的贴身丫鬟,府内众人自是都敬她几分。
卫央不解道:“近日府内可以什么和我相关的流言?”
小雪摇摇头道:“没有。”
“没有?”卫央更疑惑了,“一些年老的嬷嬷都已经劝到我这里来了,你竟然不晓得么?”
“哦,您是说这事儿啊。”小雪笑道:“您和王爷两人夫妻之间,这是乐趣。一些嬷嬷担心王爷,这才折腾到您跟前了。”
“担心他什么?”卫央道:“既没冷着也没饿着,怎么就需人担心了?”
小雪道:“王妃您有所不知。我听府里的老嬷嬷说呀,王爷喜欢您得紧呢,这几日看上去落寞了不少,若是王爷哪里惹着您不高兴了啊,您便多担待担待,毕竟夫妻哪有隔夜仇。”
写着一张嘴巧舌如簧,说的卫央自己都差点儿信了。
明明就是郁良生了他的气,怎么现在变成了她生郁良的气呢?也不知道郁良是如何传的这闲话。
她冷哼一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