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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女人死了丈夫,就活该守一辈子的寡?
朱箐彤不服,不甘心,不想就这么放弃,她哭着对金婆子道,“那是以前,我现在对表哥已经没那心思了,我现在只想一个人活的好好的,没想过再嫁人。”
然后又提出,“我想要见表嫂一面,求求你让我见表嫂一面好不好?”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不让她见少夫人一面,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不管怎么说,朱箐彤和她家少爷都是表兄妹,是亲戚。
可是……
真的只是见一面,没别的要求?
金婆子一脸为难,不知该不该让朱箐彤进去见她家少夫人。
就在她为难之际,曾静挺着一个大西瓜肚,被俩个大丫鬟一左一右搀扶着走了出来。
朱箐彤最后那一席话,曾静刚好走到门口也听到了。
她迈出门槛,目光就看向朱箐彤,细细打量她,笑道,“表妹要见我?”
“表嫂,你……你终于出来见我了。”朱箐彤喜极而泣,激动的冲上去,就想抱着曾静,被金婆子手脚灵敏的拦住了。
金婆子不善的瞪着她,“表姑奶奶,还请注意,我家少夫人身子重,承受不了什么力量。”
“对……对不起。”朱箐彤一脸委屈,泪眼汪汪的跟一只小狗狗一样,“我只是看到表嫂,实在是太高兴了,一时激动才会忘记了。”
“那还请表姑奶奶接下来注意,我家少夫人身子重,表姑奶奶还是不要太靠近的好。”金婆子站在曾静身旁,一脸戒备的看着朱箐彤。
朱箐彤脸涨的通红,可怜兮兮的看向曾静,“表嫂。”
“表妹不是说有话跟我说么,说吧,我洗耳恭听。”曾静像是没看到她眼里的祈求一样,声音慢条斯理,也没打算让朱箐彤进大门去。
朱箐彤暗地里咬咬牙,手里的帕子都快拧坏了,她道,“这里人多,表嫂,不请我进去坐坐么?”
曾静脸上一脸为难,“这个呀,我听老一辈的人说,家里有孕妇和产妇,不能让守丧的人进去,表妹夫走了还没两年,表妹还在为表妹夫守丧吧?”
一般大户人家里的女人死了丈夫,都要为丈夫守丧满两年,婆家同意,寡婦才可以再嫁,不过,大户人家里的妇人不管有孩子没孩子,死了丈夫再嫁的人少之又少。
若是男人死了妻子,守丧满一年就可以再娶继室。
若是父母过世,就得守丧三年。
见朱箐彤脸色哀戚,曾静又忙着一脸愧疚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提起表妹的伤心事,实在是……”她抹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母爱光辉散发,温柔的道,“大夫说,我这一胎怀的是个女孩,我和夫君有了两个儿子,就盼着再生个女儿,我不想我女儿有任何事情,希望表妹体谅。”
让她体谅,体谅什么?
她体谅曾静,那谁来体谅她?
她今日要是进不了这扇大门,那明日孙光就要请媒婆子去提亲,到时候,她是答应不答应。
不,她死也不会答应。
孙光那个无赖想要娶她,做梦去吧。
朱箐彤一口郁气堵在心口里,上不上,下不下,面色哀戚的看着曾静,“我来见表嫂,只是想求表嫂救救我,我不想嫁给孙光那个大无赖,表嫂,他是胡说八道的,他根本就没看到我的身子,可是……呜呜……我一个女人家,叫我怎么去跟他争执这种事,这事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吃亏的都是我们女人家。”
朱箐彤哭的可怜兮兮,万份委屈。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十分同情。
曾静也一脸同情怜惜,曾静道,“既然表妹不想嫁,那就不嫁好了。”
“真的,表嫂会帮我?”朱箐彤一脸惊喜的看着她。
曾静嗯了一声,很肯定的点点头,“我明日就派人送你回京城,你回去好好收拾收拾行李,明日一早就启程。”
朱箐彤脸上的笑瞬间破碎,“表嫂,你不是要收留我么?”
“表妹,我答应会帮你,不让孙光强娶了你去,可我没说过要收留你。”曾静脸上笑的很温和,“廖家的本家在京城,那里有你外祖母,你舅舅,你舅妈,还有你大表哥,你去投靠他们,比来投靠我和你二表哥好。”
“你二表哥那性子,你也知道,耿直的能让人竖起大拇指,让人钦佩,我娘几个就只靠你表哥的俸禄过日子,不瞒你说,他就那点儿俸禄,这日子也过的紧巴巴的,要不是楚玉表姐时常接济,我娘三只怕早就饿死了。”
“让你跟着我们夫妻过穷日子,我也于心不忍,我想了又想,还是决定送你回京城。”
“再说了,你不投靠外祖母,不去投靠舅舅舅妈,来投靠一个放外任的二表哥,这说出去,好说不好听,你二表哥大小都是个知府官,名声特别重要。”
第843章 活路
曾静轻飘飘的声音,说出来的意思很明显。
她今日若让朱箐彤进了大门,住了下来,这表哥收留守寡的表妹,就算没事,传出去,也会有闲话,这人们闲着无事,就爱捕风捉影。
有时候,没有风,人们也能说出个影子来。
到时候,廖静堂又该拿朱箐彤怎么办?
不娶她,对廖静堂的名声也不好,说他朝三暮四,始乱终弃,这会影响他的仕途。
何况,朱箐彤这性子,能善罢甘休?
只怕她还巴不得外面人传出个什么来,好逼迫廖静堂娶她吧。
她敢打赌,只要朱箐彤进了这扇大门,再想让她走,怕是不容易。
所以,曾静无论如何,都不会让朱箐彤踏进这扇大门,哪怕是这样当众丢脸,她也不在乎。
她在乎的,是不给觊觎她男人的女人一丝一毫的机会。
朱箐彤脸色煞白,身子瘫软,要不是身后丫鬟及时扶着,她都要跌坐在地上。
她眼泪汪汪的看着曾静,泪如雨下,“表嫂,求求你,可怜可怜我,我来生来世,就是做牛做马,也会报答你,你放心,我会对你好,会小心侍候你,不会奢求任何不属于我的东西,表嫂,你就收留我吧,我不想回京城去,求求你了……”
说着,就要跪下来磕头。
曾静见状,丝毫不心软,道,“金婆子,送表妹回去吧,表妹作了一上午,也该累了,送她回去好好歇着,通知她身边的丫鬟婆子收拾好行李,明日一早启程回京。”
金婆子还以为她会心软呢,好在,少夫人撑住了,没心软。
她忙应了一声是,然后就拽着朱箐彤,上了朱箐彤来时坐的马车。
这辆马车,还是廖家的,送了朱箐彤来,还没回去。
正好,明日可以坐这辆马车回去。
也省的曾静去租马车了。
朱箐彤不想走,又哭又闹,气急了金婆子,把她绑了,堵了她的嘴,这才把她弄上了马车,送了回去。
金婆子回来后,还是有些担心的对曾静道,“少夫人,老奴看表姑奶奶是铁了心想要进咱们府邸,只怕她明日不会乖乖的回京。”
“不管她回不回去,她都必须回去,我这里,她就别想了。”曾静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她心善,可不愚蠢。
丈夫对她这么好,对孩子这么还,如果她傻傻的把丈夫分给了另外一个女人,那她后半辈子只怕会过的比朱箐彤还要凄凉。
朱箐彤可不是一个心善的人。
今日看她在大门口作的那一场戏就知道,那是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只怕十个她,也斗不过一个朱箐彤。
次日一大早,天刚刚亮,就有人敲响了廖家的大门。
是朱箐彤身边的护卫,护卫告诉廖静堂,说朱箐彤昨日晚上自杀了,幸好被丫鬟发现的早,已经救了下来,不过,人还昏迷着,没有醒过来。
护卫是廖家的人,对廖静堂十分敬重,同样,对于朱箐彤的所作所为,护卫看不上,所以,护卫并没有站在朱箐彤那一边帮朱箐彤。
如今,朱箐彤自杀了,虽然没死,但护卫也有责任。
护卫恭恭敬敬,先是自责,然后问廖静堂的主意。
表妹自杀,他身为表哥,也不能说一点儿责任没有,廖静堂想了想,就决定亲自去一趟。
不过……
廖静堂思及以往朱箐彤的手段,他果断放弃了带一个小厮去的想法,改而带着金婆子,又带了曾静身边两个二等丫鬟,在路过大街上一个药房时,还请了个老大夫一起过去。
到了朱箐彤住的小宅子,廖静堂没有进屋子,而是吩咐丫鬟从里面搬了把椅子出来,一直坐在院子中央,身边一个二等丫鬟和一个小厮,寸步不离的跟着。
金婆子和另外一个丫鬟,就带着大夫进了屋子里。
不到片刻,大夫和金婆子出来了。
大夫说,“夫人是气血两虚,暂时昏迷,没什么大碍,只要喝了药,再休息个小半日,人就能醒来。”
“那就请大夫开副补气血的方子。”廖静堂客气的道。
大夫药方子开出来后,廖静堂吩咐护卫跟着大夫去拿药。
见这里没事了,廖静堂起身就要离开,这时,屋子里一个老婆子冲了出来,双膝一弯,就跪在了廖静堂面前,哭求道,“表少爷,求求你,救救我们家姑娘吧。”
“我家姑娘已经没活路了,求求表少爷给姑娘一条活路,老奴这辈子一定给表少爷做牛做马,对感恩戴德,求求表少爷了……”
说着,就狠命的磕头,一边哭求,一边磕头,没磕几下,脑门就磕出了鲜血。
廖静堂皱了皱眉头,吩咐金婆子把她扶起来。
老婆子不依,哭喊道,“表少爷不答应,老奴今日就磕死在这里。”
“哎哟,你这是要逼死我家少爷啊,我家少夫人不是说了吗,今日就送你家姑娘回京城,这回了京城,在老夫人跟前,还能没你家姑娘好日子过,可你和你家姑娘这又是作的哪一出啊?”
金婆子使了一个巧劲儿,就把老婆子拽了起来,然后给两个二等丫鬟使了一个眼色,三个人就一起把老婆子给制住了。
老婆子哭喊道,“那哪儿是活路,那分明就是要断我家姑娘的后路,我家姑娘回了京城,这后半辈子可怎么办啊?”
哭的好不凄惨,好像曾静不是把朱箐彤送回京城,而是送去地狱一样。
金婆子眼眉一挑,冷笑道,“奇了怪了,你家姑娘的后半辈子,那是她婆家的事情,跟我家少爷少夫人有何关系,我家少夫人是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