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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下楼去跟小二要了一桶温水,擦洗擦洗身上,又把衣服洗了洗,还拿了一两银子给小二,让他帮着买一身细棉布衣服。
银子自然是宋淮的,他是宋淮的贴身小厮,宋淮的银子大多都在她身上。
等他穿好衣服,洗好衣服,回到房间后,书榛这才知道,宋淮不见了。
这一下可把书榛吓坏了,刚穿上的干衣服,就吓出了一身冷汗,赶紧的上上下下去找宋淮,还请了小二帮忙。
最后,是他路过宋淮住的客房相隔两间的客房门外时,他听到了宋淮的声音,这才结束了兵荒马乱,鸡飞狗跳的大翻找。
他刚要敲门进去,就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里面有女人,书榛自然不好进去,就守在了门外。
书榛还以为是牡丹呢,就没有多想。
可是,他在门外整整守了一夜,次日早上,精神极度疲惫的他,靠在门边打瞌睡时,宋淮却和一个陌生女人走了出来,正睡的迷迷糊糊的书榛,一下子就清醒了。
瞪着戴玉敏,他彻底傻眼了。
说到这,楚琳就呸了一口,一脸鄙视道,“主子,你可不知道,那戴玉敏在元宵节上见过宋世子后,就一直想打宋世子的主意,可惜宋世子当时要科考,一直在翰学府没回家,她就算有心也没机会。”
“等科考完后,戴玉敏又开始关注宋世子,还派人监视他,这不,得知他喝醉了,还住在客栈里,就赶着去算计宋世子。”
次日,宋淮一醒来,就发现自己红果果的一件衣服没穿和一个陌生女人搂在一起。
宋淮当时就吓得酒全都醒了。
可惜,他喝醉了,自己做了什么都不记得,一切都是后来醒来的戴玉敏告诉他的。
戴玉敏告诉他,他喝醉走错了房间,进了她的房,还把她当成了别的女人,夺走了她的清白。
宋淮见床上有一朵盛开的鲜艳血花,就相信了戴玉敏的话,而他也一下子不敢去接受自己竟真的在喝醉下夺走了一个陌生姑娘家的身子。
那日在杏花楼,他还想着,不能和陆世子一样,被人算计在路上抓着个女人就干,结果没几日,他自己就遇上了这种事。
他应该庆幸,他是喝醉了,不是被人算计,而且他是在客栈里,不是在大街上的马车里。
毕竟客栈里,知道的人少。
但夺走了一个陌生姑娘的清白,宋淮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心烦意乱,不敢回家,而戴玉敏也缠着他不放,最后,宋淮就带着戴玉敏去了三园,且还倒霉的遇到了夏梓晗。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听了来龙去脉后,夏梓晗一脸拙舌,然后又觉得就应该是这样。
以戴玉敏和宋淮的性子,一个伪君子,一个**人,能走到一起就该是这样的经过。
她长长出了一口气,冷笑猜测道。道,“看来,那戴玉敏接近宋淮,是想报复我呢。”
“主子,依奴婢看,不如把这件事宣扬出去,到时候,戴玉敏的名声就会又臭一次。”楚琳兴致勃勃的提议道,”正好,奴婢今日认识了一个小叫花,给他几文钱,他一定会把这件事办的漂漂亮亮的。”
第214章 谣言
夏梓晗则摇摇头,“不用你去宣扬,戴玉敏自己会去宣扬。”说不定,明日京城里就人尽皆知她和宋淮有一腿了。
“为什么,她疯了不成?”哪有自己毁自己名声的。
“虱多不痒。”夏梓晗莫测高深道,“戴玉敏之前爬她堂哥的床都不怕,岂会在乎宋淮这一点儿臭坑。且事情宣扬了出去,她正好可以以此为借口进入宋家的大门,你以为戴玉敏想进宋家大门,只是为了单单要给我报复吗?”
“那是为了什么?”楚琳不明白,“她钩引宋世子,难道不是为了报复主子?”
“那只是其一。”夏梓晗笑道,“就凭她之前的臭名声,她就算是送去给人做妾,人家怕是都不敢要她。”
“谁傻了会去要一个敢和堂哥**的女人做妾,这万一娶进了门,到时候兄弟父子叔侄什么的她来者不拒,那岂不是要乱套?”
“这样一个女人,京城里稍微有一点儿脸面的人家,都不会要她进入家门。”
“这是毁家灭族的根本。”
“不然,你以为她为何会费尽心思自甘堕落的去爬宋淮的床?”
因为她要用自己已被毁了的人生,去毁别人的人生,来给自己找到一点儿快乐,而这个别人,自然是她最恨的夏梓晗。
所以,在夏梓晗遇见她和宋淮在一起时,她不但不觉得羞愧,内疚,还十分得意的挑衅夏梓晗。
楚斐和楚琳明白了。
楚好进来,禀道,“面条好了,两位姐姐快去吃吧。”
已经快子时了,夏梓晗也有些困了,在楚斐楚琳告退后,她就吩咐楚好楚嫆准备热水洗漱。
次日上午,特意去大街上转了一圈的楚琳回来乐滋滋的告诉夏梓晗,“主子,真让你猜对了,现在的大街小巷里,都在谣传戴玉敏和宋世子的事。”
“奴婢在茶楼坐了一会儿,只喝了半杯茶,就听到了三四桌人都在议论这件事,说宋世子喝醉了,走错了房间,夺了戴四姑娘的清白之身,还说那床单上印有处子之血,哇,主子,你说那些人怎么就传的有模有样的,好像他们都见到了似得。”
“更甚至,有些无聊的人还特意去了客栈询问那里的小二,在打探到床单上果然有处子血后,之前的丑闻也被扯了出来,说那是嫉妒戴玉敏美貌的人,故意坏她名声。”
说的口干舌燥,喉咙冒烟,楚琳端起自己杯子,喝了一大口水后,继续道,“那戴玉敏真厉害,利用一个谣言,不但达成了自己的目的,还把之前和戴少民的丑闻,变成了是别的姑娘对她的嫉妒羡慕恨的报复。”
真是让人恨啊。
楚琳俏脸都鄙视歪了,“哼,明明她和戴少民有一腿,被人抓到现场,她怎么可能还是处子,那根本就是假的,谁知道那血是怎么来的。”
“你说假的,谁看见?”夏梓晗倒是一脸坦然自若,没什么可生气的。
谣言,只要你不去信它,那它就不是真的。
但只要你要信,哪怕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它是假的,但在你心里,它就是真的。
而且,一件事一个人说,它不一定是真的,可一百个人,一千个人,一万个人说,那它就算是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戴玉敏利用的就是这一个道理。
而她这个谣言,一旦变成真的,就能让她洗去一身臭味,就算不能再回到属于她的圈子里,也能让宋家的人接纳她进大门。
还有就是,戴家是陆贵妃的人,而戴玉敏的父亲是二皇子的救命恩人,宋家想巴结陆家,正好有了戴家在中间做桥梁,吃了楚家闭门羹的宋柏清,会巴不得和戴家做亲家。
而戴玉敏若真的做了宋淮的妾,宋家也算是踩了戴家一头。
宋柏清做梦都会笑醒的。
夏梓晗抚额,这盘棋意外太多了,她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再这样继续走下去,怕是等不到夏梓滢长大,宋淮身边的小妾就多的能排练一场戏了。
夏梓晗拧着眉,慢慢的敲打桌子,这是她最近思考时,落下的一个习惯。
突然,她吩咐楚琳,“去传一句话,就实话实说好了。”
既然戴玉敏想利用谣言来救自己,那她何不就利用谣言让戴玉敏再一次名声尽毁,永远也别想进宋家大门。
甚至,她还在戴家埋下一颗不定时炸弹。
夏梓晗勾起唇角,阴阴冷笑。
楚琳吓得脖子一缩,“主子,你笑的好慎人啊。”
“少贫嘴,还不快去。”夏梓晗眼一瞪,又叮嘱道,“记住,别露了尾巴让人抓住。”
“还有,千万别小看谣言,谣言有时候能救人,但也能像一把锋利的刀,把一个人活活给逼死。”
前世,她就是被谣言逼的走投无路,才答应嫁给曹子安的。
谣言,她很讨厌,可有时候又不得不依赖它达成某种目的。
下午,外界的传言就变了,变的非常快速,就像是一股强劲猛烈的龙卷风,一个瞬间,就席卷了整座城市。
传言说,戴少民和戴玉敏的事是真的,千真万确,且还在江南宜安城吴总兵的家里被人当场活抓,当场的人还有勤阳伯府出嫁了的大姑奶奶在。
戴玉敏害怕,这才逃到京城来,假意说找婆家,而戴少民则因她被愤怒中的戴大人活活打死,死后,都不让埋入戴家的祖坟地。
戴玉敏到了京城后,一开始跟着戴家大夫人天天去参加宴会,找婆家,后来此事暴露,戴玉敏名声尽毁,没人敢要。
就在元宵节那日,戴玉敏对宋世子一见钟情,这才故意算计了宋世子,想要以此要挟他退婚,娶她为妻。
第二个传言,传的有鼻子有眼睛,比之前的谣言要真实的多,而百姓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两个一比较,就知道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
等到戴玉敏接到信息后,谣言已经偏向了真实情况。
毕竟,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京城和宜安城离的虽远,但来往的也非常密切。
还是有些人,把宜安城里的谣言传了过来,且还有一个勤阳伯府的大姑奶奶在,这传言就更具真实了。
至于戴玉敏被谣言攻击的如何,夏梓晗是不知道,也没了心思去打探,因为,晚上祁玫兴匆匆的来了,还递给夏梓晗两个本子,一本房契,一本地契。
“二进的宅子,离这里隔两条胡同,走路有一刻钟就到,前院两间正房,两间厢房,还有两间耳房,院子里有桂花树,枣树,后院房间也一样多,院子里有个葡萄架,还有小天井,还有四间倒座房,足够老爷和他姨娘住了。”
夏梓晗翻开房地契,仔细看上面的的宅型图,见和祁玫说的一样,开心的眼睛都笑眯了。
祁玫就继续道,“房子地界好,院子好,还是去年新修缮的,连家具也全都赠送给我们了,只是这个价钱……”
“我拿的银子不够?”夏梓晗扫了她一眼。
价钱多少,夏梓晗倒不在乎,只要地方好,房子好,住的舒服就可以了。
祁玫讪笑道,“我寻思小主子要的急,也就没和对方多讲价,看了房子就给了银子,买下来了,价钱比市价高出二百两银子。”
这二百两银子对于主子来说虽是小钱,可那也是银子啊。
想当初,她在街头卖艺时,一年到头十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