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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打脸日常-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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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炳一笑,端起茶:“在奶子府过得如何?要是不满意,我想办法,将你调去别处。”
  王朴面有羞色:“我不想进宫,公公也知,我那口子就在外面,进了宫,多少天才见一面那。”
  他有个对食的宫人,前些年也被常炳弄出了宫,有情人终成眷属,故而对常炳很是感激。
  常炳道:“你应该知道,我原本是很看重你的,而今你既然不愿便算了。”说着喝了几口茶,“今日为何突然来了?怎么,是有什么差遣吗?”
  “娘娘要选奶娘。”
  常炳手一顿,是了,陈韫玉还有三个月的样子就要生了,可能是早做准备,他笑起来:“那便选么,怎么要来告诉我?”
  王朴道:“是来问问公公的意见。”
  “哎哟,这奶子府我多少年没去过了?宫里一直就皇上一个人,哪里需要奶娘,说起来,里面还有没有奶娘了?”常炳挑眉道,“除了一些勋贵还喜欢喝这些东西,怕是都用不着了罢?”
  “是没几个,不过长青来问,肯定要多选几个进来。”王朴道,“我是想挑几个得公公的意的。”
  常炳在他脸上瞄了一眼,将茶慢慢喝光了。
  值房内一时很是安静。
  过得会儿,他道:“你看着办罢,选几个容色好的,我们娘娘国色天香,可不能太过埋汰了,毕竟要带大皇子,有句话叫子随母相,这皇子好歹也是要吃奶娘的奶的,一吃一两年,时间可不短。”
  “是。”王朴忙答应,“等选好了,必定会让公公过目。”
  常炳不置可否。
  王朴也没有再多话,告退而去。
  过得几日,太原那里传了消息来,确认库班的话无疑,当下祁徽便是写了圣旨,册封他们的汗王,叫库班带回乌宿。
  这日长青收到邀请,犹豫再三之后,去了常炳那里。
  “坐下吧,干什么这么拘束?”常炳道,“我记得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也是这样,而今过去这么多年了,还没有长进吗?”
  长青脸一红。
  他想到了常炳对他的恩情,但他同时也肩负了祁徽的托付。他已经想明白了,祁徽为什么要让他做这掌印太监。
  因换做别人,可能会对常炳起太大的冲突,祁徽不愿这样,可能心底他是希望常炳自己能收手罢,毕竟这些年,没有常炳的匡扶,走不到今日。长青坐下道:“我在公公身上学到许多东西,不过与公公比还差得很远,确实没什么长进。”
  “说你,你还真的谦虚起来了?”常炳笑着给他倒酒,“长青啊,我现在看你这么出息,心里也高兴,来,我们喝一杯。”
  他拿起酒。
  长青只好跟他喝了一杯。
  “长青啊,御用监的日子如何?想当年,我也待过,你记得,御用监最紧要的事情,是一定要记好账,这账目决不能糊涂了,一来你到时自己说不清楚,二来,很容易被人钻空子,我记得你的记性一向不是很好。”
  倒是推心置腹的一段话,长青道:“多谢公公教导。”
  “别那么客气,长江后浪推前浪,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将你当儿子啊,长青。”常炳又敬他的酒,“来,再喝一杯,我们这是第一次同饮罢?真是人间乐事!”
  烛光下,常炳的两鬓已经斑白了,长青忽然有点鼻酸,便是举起了酒盅。
  不知不觉,数十杯下去,长青的舌头打起了结:“公公,再喝,再喝……”
  还是那个熊样,喝不得酒,常炳走到他身边,微微弯下腰,低声道:“长青啊,周王那时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你说了,我再跟你继续喝酒。”
  长青嘿嘿一笑:“中,中了蛊毒……”
  “什么蛊?”
  “迷心蛊。”
  迷心蛊,那不是还得有个女人吗?常炳道:“他是对祁舜华死心塌地?”
  “不不,是,是,娘娘。”
  “什么!”常炳震惊。
  他一直都很好奇祁徽说得难言之隐,真是打死都没有想到,周王竟是出了这种事,但令他更为震惊的是,祁徽竟然能容忍,他到底是有多信任那祁成穆?
  到最后,还是听从祁成穆的,给那乌宿送了册封的圣旨,常炳眼眸眯了眯,将手中的酒尽数喝了下去,随即往地上一摔。
  长青嘟囔道:“公公……”
  常炳低头看了他一眼,伸手在长青背上拍了拍:“长青啊,你果然还是没有什么长进,要学得可多着呢。”
  他叫培林将长青扶着出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最近日常疲乏了啊,哈哈,剧情走起^_^~~


第56章 
  长青回到屋,倚着门框就吐了一地。
  自从祁徽让他做了掌印太监; 他就知道自己必有一日是要同常炳对上的; 这是让他左右为难的地方; 但忠义不能两全,他只能效忠一个。在常炳与祁徽之间; 他当然是选了后者; 而常炳也是一样; 只不过常炳选得是他自己。
  长青抹去唇上酸臭的汁液,长叹了口气。
  身后突然有一个人从屋顶上落了下来。
  悄无声息的,长青晓得是谁; 咳嗽一声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长春将他拉入屋内; 关上门; “你这人; 我还不了解吗; 突然问傅大夫要解酒药,你以为傅大夫不会告诉皇上?你瞒得住谁?只你既然晓得常公公有意图; 我便怕你心软,关键时候做傻事。”
  长青拧眉:“你怕我欺瞒皇上不成?”
  “这倒不至于。”长春给他倒了一盏凉茶,“洗洗你的嘴罢,难闻。”
  长青漱了口。
  “我是怕你对常炳手下留情。”长春坐在椅子上,手搭在膝头,“当初皇上调任你的时候,我就不放心,而今也一样。我晓得常炳对你有恩; 但你也要记得,当初你是怎么沦为黄门的,常炳这人有小恩,但无大情。而我们做黄门的,经常遭人唾弃,一部分是无根,一部分便是没有什么气节,没什么是非大观。”
  长青被他说得脸微微发红,半响咬牙道:“我从来没想过包庇他,只不过,他好歹也是有功劳的……”
  “那是皇上的事情,不是吗?”长春道,“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内分之事就行了,当然,也要问心无愧。”
  长青闭了闭眼睛。
  “你今日辛苦了。”长春站起来,拍拍他肩膀,“早些歇息罢。”
  “先别走,”他叫住长春,若是今日隐瞒了,将来是不好面对祁徽,也过不去自己这一关,咬了咬牙道,“刚才常炳问了周王的事情。”
  长春一怔。
  “我将蛊毒之事告诉他了,”长青板着脸,一字一顿道,“他请我喝酒就是为问这个……”
  自从他做上掌印太监之后,常炳从来没有找过他,这时候邀请,他直觉是有什么事情。因为常炳常常告诉他,无事不登三宝殿,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既然选择了祁徽,当然要提防常炳的。
  然而,那时候,他多么希望常炳什么都不要打探,这样还能安稳的留在宫中,但常炳还是利用了他。
  长青面色灰败。
  “我会禀告皇上的。”长春看他一眼,推开门,走了出去。
  祁徽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冬雪,白茫茫覆盖了大地。
  有一年他就在这样的雪地里玩,常炳走过来,给他披了一件大氅,说道:“皇上,您真的不念书了吗?您可是天子啊,不能如此倦怠。”
  前阵子,他被吴太后吓到了,因为他要批阅奏疏,自以为孝顺,可以让母亲颐养天年,结果吴太后瞬间变了脸色,想到周围的监视,想到曹国公的敌意,他渐渐明白,自己不过是一个傀儡。
  他们,没有谁,想让他做皇帝,甚至于是做一个正常的人,就在这时候,常炳走到了他身边,在常炳的掩护下,他才能将一个昏君演得如此的成功。
  要说心里,祁徽是感激常炳的,他让他完成了心愿,所以,在夺回权力之后,仍是让常炳管着一整个内宫。
  然而,即便是帝王,也不能控制人心。
  常炳,在去年端午,众藩王入京时,他就做错过一件事情了,只不过他没有发作,只说周王是有难言之隐。
  祁徽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不想待任何人薄情,可是现实,总是让他做出不得已的选择,除非他能割舍,只是这世上,总有他想守护,想得到的东西,还有人。
  …………
  王朴很快就在京都找了十几个奶娘,因为银子多,虽然许多母亲不愿意离开孩子,但贫困的,还是会接受的,拿了钱好补贴家里。
  这日常炳听说消息,便是去了奶子府。
  “奴婢都交代过了,她们都听公公的,”王朴笑,请常炳进去看。
  果然都是好容色,有些甚至极为风骚,常炳道:“这么露骨的,赶紧赶回去吧,你以为没有人把关吗,那宋嬷嬷的眼睛就很毒。”
  “是是是。”王朴朝那妇人使了个眼色,那妇人不情愿的扭着身子退下了。
  常炳仔细看了看,又问了几句,选了两个出来:“明儿送过去罢,嘴巴都严一点,好歹都是有家小的。”
  两个奶娘吓得浑身一颤。
  回到宫里,常炳嘴里哼着小曲儿,慢慢往值房走去,结果将将到门口,就看到长春在外面站着,他一僵,停住了脚步。
  “怎么是你……”他反问。
  “公公。”里面传出了祁徽的声音。
  多少年的起伏,叫他直觉出了大事儿,常炳额头瞬时冒出了汗,疾步走入值房,噗通声跪在地上:“皇上,不知皇上驾到,请恕奴婢的罪。”
  “公公不知罢了,能有什么罪?”祁徽拿起桌上的茶盅看了看,汝窑出来的,价值千金,“倒是公公今日不在值房,去了哪儿?刚才朕让长春去找你,在宫里寻遍了,竟然都没有发现公公的踪影。”
  没有让他起身,常炳如亡刺在背,十分不安。
  他不知道怎么答。
  欺瞒的话,也许祁徽已经知道了,不欺瞒,说出实情,那他一个执笔太监去奶…子府作甚?祁徽又没有吩咐他办这件事儿,想来想去,常炳道:“回皇上,王朴是奴婢好友,他说给娘娘选奶娘,事关重大,有点不知所措,请奴婢去打个商量。毕竟奴婢以前,还见过皇上的奶娘呢,有些经验好说。”
  果然是只老狐狸,这都能扯圆了,祁徽淡淡道:“那你知道王朴现在在何处?”
  “啊,”常炳脸色顿变,“这,这奴婢不知。”
  “他在诏狱,等会儿阮直给他点苦头吃,他立时会说得一清二楚。”
  那阮直原是杀手,哪怕后来做了锦衣卫总指挥使,那手段仍是毒辣无比,常炳心头巨震,说不出话来。
  祁徽道:“你前日还去找过哪位大巫,是吗?”
  为了解那蛊毒,将来或者可以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或者对付周王,常炳都很有兴趣,但他没有想到,祁徽这都清楚。
  他明明已经很是小心了。
  常炳满头大汗:“皇上,请皇上赎罪,那大巫,大巫……”他想找个借口,但瞬时突然想到了长青,浑身一抖。
  那小子,到底还是不一样了!
  是他疏忽,还以为从长青口里能探出秘密来,可结果,竟然把自己赔进去了。
  呵呵,好啊,这小子,他输了,他看错了人。是啊,在这宫里生存,谁还能一如往前得什么都不变呢?
  见他终于不再说什么了,祁徽站起来道:“这些年辛苦公公,劳心劳力,是该歇息歇息了,你收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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