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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一个平生甚本没受过啥大罪的女人,洛楚尘这身‘伤痕’确实吓着她了。
没错,她是知道裴氏天天令洛楚尘在门外‘罚站’,也知道大雪天站在寒风中,那感觉应该好受不了了。但知道归知道,没亲眼看见,亲身感受过,就永远都不清楚,冰天雪地里,寒风凛冽中,单崩一个人一站就是好几时辰,那会是怎么样的难受。
——又会造成怎么样的后果?
“……这疼不疼啊?好孩子,要怎么治啊?要不……要不,咱们找个大夫开些药?”对冻疮这种‘贫民病’了解的也不算深的洛老夫人满面心疼的拉着洛楚尘的胳膊,几乎手足无措的轻声问。
——颜控对美颜的无下限在她身上尽显无疑。
额,不对。
应该是不管真实内心如何,但洛老夫人外在一惯是慈爱体贴的老祖母形象,看着孙女儿伤成这样,她怎么可能不焦急,不心疼呢?
开玩笑啊,她看的可清楚了啦!这东西可是长的脸上手上都有哒,万一治不好留下伤疤……那么美的脸,那么光滑细腻的皮肤。
——丧天良啦!!那是赤果果的暴殄天物!!!
绝对不能容忍。
“娘,这东西到是好治,但是容易复发,只要得了一回,那几乎每年天冷了就都会得了!”终于看不下去他娘那副‘痴……’的样子,洛锦章忍不住开口,“尘儿是我的孩子,年纪也不算小了,日后总要出门交际,她这一身,藏都藏不住,让人看见算怎么回事?总不能一到冬天就把她关在家里吧?她还要嫁人呢!”
说来说去,他总算将今日来的根本目地说出来了,而且,洛锦章没傻到底,没直接说什么‘送女儿回亲娘那儿’,而是把难题甩给了洛老夫人。
毕竟,他还想用这个难得的‘把柄’拿捏一下裴氏呢,说不定他娘会因为心疼孙女儿,厌恶裴氏就同意他纳妾呢!
洛锦章美滋滋的想着。
至于他女儿会如何?是送回家去,还是留下来?这他就不管了,反正有老太太做主……实在不行,还有他哥呢嘛!
“哎啊……这事儿,我?”洛老夫人被儿子问的一怔,茫然的抬起头,她看着洛楚尘,一辈子没经过什么大事儿的人,猛的被问到头上,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
且不论春晖院里老少三代如何懵圈,先说缀锦院,裴氏披头散发,睡眼朦胧的被马嬷嬷从暖和和的被窝儿的拽了起来。
“嬷嬷,你干什么啊?大半夜的!”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儿,非要叫醒她,睡的正香呢!裴氏软软的靠在床头上,眼睛半睁半闭,歪着头似梦似醒的喃喃着。
“可不好了,夫人,您别睡了,赶紧的醒醒啊!”马嬷嬷焦急的喊着,顾不得什么以上犯上的忌讳了,她伸出手使劲推了裴氏一把,见裴氏晃了晃,眉头紧紧拧起,似乎终于有些醒过神来了的意思,才赶紧哑声道:“夫人,不好了,抱夏里那小蹄子天黑下晚的去拜见了二老爷,也不知跟二老爷说了什么黑心鬼话,二老爷就带她半夜去了春晖院,如今春晖院里灯火通明,老太太都被吵起来了!!”
——所以,夫人您快清醒清醒,那小蹄子告您的黑状啦!!!
66。威风赫赫,裴氏至!
裴氏这段时间过的不是很幸福,一直在装(生)病吃药,许是火气太大,她是上下不通,难受到了极点。
也不知太医开的药里有些什么,喝了之后,裴氏不但没觉得舒服不说,反而越发难受,除了苦的要命,喝的反胃,她还添了晚上不睡,早上不醒的毛病。
真是无语到了极点。
只是——自己装的病,死也要装完。
裴氏非常坚定的硬挺着,终于在三天前将太医开的药喝完之后,挣扎着活了回来。
(太医:都快过年了还装病,不是上赶子找别扭,加大他的工作量嘛,知不知道大夫是最不能得罪的人之一,给你开点吃不死也治不好的药,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刻骨铭心’,什么叫大夫不能随便使唤!)
停了药,裴氏总算能睡着觉了,许是前段时间熬的太狠,她如今是每晚天方擦黑就躺下,一觉到天亮,中间连个梦都不做,睡的那叫一个粘呼。
所以,现在大半夜的,她睡的正香呢,突然被马嬷嬷叫起来,裴氏表示:她是有些懵圈的!
“……嬷嬷,你慢点说,怎么着了?”她半撑起身子,眯着迷茫的眼睛,脑子还有些不太清楚。
“夫人,住抱夏里那小蹄子告了您的黑状,如今二老爷带着她去找老太太做主了!”马嬷嬷非常简洁的,用一句话表达了中心思想。
“什么?好大的胆子!”裴氏一惊,睡意瞬间飞逝,一掀被子,她猛的从被窝里站出来,然后……狠狠打了个冷颤。
哎玛天好冷!屋里烧着炭也不暖和。抱着胳膊光脚站在地上,裴氏感觉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那一阵儿的透心凉。
“夫人也保重着些自己,病刚好呢!”马嬷嬷赶紧从床上抱起大衣裳,兜头裹在裴氏身上,扶着她坐到床头,马嬷嬷叫起守夜的谷雨,两人一起伺候裴氏穿戴整齐,又喝了杯热茶,缓过劲儿来了,这才道:“夫人您也别急,老太太虽然性子绵耳根子软,但还是偏着您的,要不然,上次咱们哪有那么容易过关……”
“老太太是赏了些东西给那小蹄子,但后来您罚她的时候,老太太不也没说什么吗?”马嬷嬷絮絮叨叨的劝着,但裴氏的眉头却皱的死紧。
她心里很清楚,在老太太眼里,她这个有娘家撑腰的儿媳妇比一个未曾谋面的孙女比,是重要一些的,可在疼爱的儿子——洛锦章面前,她这个儿媳妇,却又不算什么了!
就像早上,洛锦章回来就冲她嚷嚷说要纳妾,她借着心头火起发散打闹了一通。洛老夫人对此没说什么,甚至还拒绝了儿子纳妾的要求……表面看是裴氏占了上风,可事实上呢,洛锦章带回来那两个女人,如今还在外书房住着呢,老太太也没说把人撵走啊!
呵呵,不是妾就不能办事儿啦?那么天真呢?她不让归不让,可人家软玉温香照抱,啥都不担误,老太太也能得个疼爱儿媳妇的好名声,只有她成了凶悍善妒的无德婆娘!!!
裴氏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暴脾气,脾气凶悍爽脆,按理搁哪儿都不吃亏,但不知为什么,就面对安陵候府她婆婆,她丈夫,现在还得加上她庶女(洛楚尘:说的就是我啊!),这堆没用的软蛋的时候,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吃亏。
这亏都说不清是怎么吃的,明明是从里到处的占着上风,但过后总是落不下好来!
想想过往那些‘悲惨境遇’,裴氏嚯的站起身,‘啪’的一拍桌子,她道:“不行,我这心里放不下,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去春晖院!”当面锣对面鼓的说清楚。
一句话没说完,裴氏随手拽过谷雨拿着的斗篷,披身上就往外走。她身后,马嬷嬷招呼着珠香和琉璃,拿着灯笼,捧着手炉,一溜儿小跑的跟着出去。
一行人,在月光黑夜之下,晃晃荡荡的穿巷越园,气势磅礴的往春晖院奔去。
……
春晖院里,洛老太太正和洛锦文面面相觑,相顾无语之中。
“祖母,父亲,你们别着急了,我,我这毛病不算什么,别看瞧着吓人,可其实一点都不疼,就是有点痒痒而已,找个大夫抹点药就能好的!”被安排坐到一旁的洛楚尘,抬脸瞧着这两人,语气怯生生,却极为乖巧的这般说着。
“尘儿,祖母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可是这事啊!”它就不是治不治的问题,甚至都不是治不治的好的问题!
洛老夫人温和的笑了一声,轻轻拍了拍孙女的头发。
虽然她儿子大半夜的给她带来了一个难题,但不得不说,这个以前无缘见到的孙女她到真是喜欢的很,当然,脸长的好是获得她好感的一部分原因(注:不可获缺的一部分),但除此之外,这个孙女的性子,却更得她的心意。
没哀泣诉苦着给嫡母上眼药儿,也没假惺惺说些‘原谅啊’之类的一听就让人想吐的恶心话,只是安静的坐在那儿,小心翼翼,或者说尽量不惹人厌烦的的说些宽慰的话。
看见她这模样,洛老夫人就忍不住想起自己还未出嫁的时候。那时候,她父母双亡,住在大伯父家里,虽也是亲伯伯亲伯娘,待她也不是不好,但洛老夫人依然还是要说,她的确吃不少的苦。
不缺吃,不少穿,饿不着冻不着,每个月二两的月钱,一个大丫鬟两个小丫鬟伺候着,按说这样的生活,算是无数贫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了,搁谁都说不定大伯一家亏待了她!可洛老夫人自己心里却明白,寄人篱下看人眼色过日子,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不敢多走一步路,不可多说一句话,就连想大声笑都得先瞧瞧周围是不是有人不高兴,每天心惊胆颤生怕惹了谁的厌烦,就算在喜欢的东西,只要堂弟堂妹说一声‘想要’,就得扬着笑脸双手捧着送过去,就怕别人说一句:不懂事,不知感恩!
那其中的滋味,没尝的人如何能够体会?只能是冷暖自知,可她好歹还是嫡女出身,是住在自己的亲大伯家,有族人依靠,但洛楚尘呢?
看着小心翼翼,双眼中满是期盼的望着她的孙女,洛老夫人心里突然像被谁拧了一把似的又酸又涩,伸手摸着孙女的头发,她轻声安慰道:“尘儿别怕,有我呢,祖母会给你做主的!”
到底不像洛锦章那么自私不靠谱,洛老夫人打根儿上就没想过要把孙女遣送回万兰春那儿。
“嗯,孙女知道。”洛楚尘微微抿起唇,抬头望着老太太,她弯起嘴角,露出个小小的笑容,眼眸明亮清澈,仿佛一汪清泉。
哎啊,萌死她啦!!笑起来比不笑的时候好看一百倍!!!洛老夫人捂着胸口喘息,只觉得脑子都有点晕呼呼的。
“娘,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咱们该怎么办?是不是找大哥商量商量……”一旁,见祖孙俩儿这四目相对,无语交流,仿佛一见如顾的模样,洛锦章左右瞧瞧,摸着脑袋不解的小声上前打断,只是话还没说完,外头,珍珠半披着一件大衣裳,头发有些散乱的走进来,“老太太,二老爷,外头二夫人求见!”
她说着,瞧了一眼突然低头好像被吓到一般的洛楚尘,心说:这位四姑娘还真不能小瞧,看着柔柔弱弱,一副好欺负的模样,实则进府才多长时间,都闹了几回事儿了?还几乎次次都是她占上风,二夫人倒霉,这回更厉害了,二老爷和老太太都三更半夜的被折腾起来,连二夫人都找上门来……呵呵,也不知道后果会如何?
珍珠抿了抿唇,暗下决定以后对四姑娘定要在恭敬一些。她七岁进府,从粗使扫地丫鬟做起,十来年一路混到老太太身边的一等,比等闲主子都有脸,是那么容易的吗?
呵呵,她什么人没见过?什么阴谋没遭过?底层下人间的争斗,可比之不得上头的主子们还要顾脸面,要名头,那是真正的简单粗暴,也更残酷得多,像洛楚尘这样的人,或许洛老夫人和洛锦章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但珍珠却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
“四姑娘,您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