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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着。
四姑娘今日的做为,就一个私认回来的二房外室女来说……柳姨娘完全不明白她为何要‘收服’自己,还拿洛楚宁的前程安危来‘威胁’,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内情?还是这位四姑娘来历‘不凡’,身后头有什么高人呢?
面对柳姨娘警惕怀疑的眼神,洛楚尘丝毫没有在意,端坐在椅子上,她俯视着柳姨娘,沉稳的开口,“姨娘你既如此说了,那我也不客气了!我曾听说过,姨娘是已逝白夫人的陪嫁丫鬟?能当上‘半个主子’,也是多亏了白夫人的抬举,想来……姨娘和白夫人,很是主仆情深吧?”
“这……四姑娘说的不错,我乃白家世仆出身,七岁便有幸到姑娘,额,夫人身边伺候,后又陪夫人远嫁至京城,夫人待我恩重如山,我从未敢有丝毫忘却。”柳姨娘迟疑着答着,虽不明白四姑娘为什么问到先夫人,可想起曾经的姑娘,心情却还是沸腾起伏。
“姨娘果然念旧!只,我虽晓得先夫人姓白,但却不知她是哪里的出身?”洛楚尘明知顾问,意有试探之意。
“她……”柳姨娘果然犹豫一下,不得不说,在安陵候府,白夫人几乎算是个禁忌话题了,四姑娘方才入府,按理应该不了解白夫人的来历,若随意编扯两句,说不定能糊弄过去……
但……抿了抿嘴,“先夫人是出身威北王府白氏一族。”柳姨娘最终还是选择实话实说,实在是……四姑娘行事太过出人意料,她实摸不清这人此人到底有多大的能量!
说不准,人家就知道呢……她闺女可是还住在人家院子里呢,柳姨娘万般不敢心存侥幸。
“威北王府……呵呵,柳姨娘你到还算是识时务!”洛楚尘看了她一眼,轻笑出声,“是威北王府的旁枝吧,在京城,白家的唯一的嫡系应该是先容王妃才是,只不过我听说白夫人自幼失怙,从小在威北王府长大,她跟先容王妃年岁又差不多,两个小姑娘,又一同嫁入京城,想来……应是情同亲姐妹的!”
她看着脸上变颜变色,目中忍不住惊诧的柳姨娘,笑问道:“柳姨娘,你说我所言可是?”
“……是,四姑娘所言极是!”柳姨娘不由自主紧靠床头,垂下眼帘颤声应道。
“只可惜,威北王府遭奸人所害,一朝竟被灭了满门,大晋国痛失神将,容王妃和白夫人也顿失了依靠,先后丧了性命!”意有所指的点了一句,不意外的瞧见柳姨娘眼中闪过恨极之意,洛楚尘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虽然心知白氏难产之事不明不白,安陵候府许是干净不了,但真从柳姨娘的反应中证实了这一点,洛楚尘却一点都没有算无遗策的快意,竟有些迷茫不知所措之感,自家亲爹害了亲娘,这感觉……当真酸爽的无法形容。
好在,她经的打击多了,很快就收拾好了心神,接着道:“出嫁女,又是远嫁的,娘家得势于否本就是重中之重,威北王府权倾大晋,白王爷在民间受万民爱戴,常听说边关百姓只知白战神,而不知朝庭皇上。”
“功高震主,可谓如此……”
“污蔑!!全是污蔑!!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我家王爷对大晋忠心耿耿,为皇上守护边关三十余年,战功赫赫,可谓功在千秋……什么功高震主?不过沈氏皇族畏惧我家王爷的能耐,鸟尽功藏罢了!”柳姨娘突然开口,那满腔愤愤之意根本无法遮掩。
“哦?威北王已经逝去二十余年,却还有姨娘这样早就嫁人生女的丫鬟忠心如此……想来也是能力非凡之人……”洛楚尘完全没在柳姨娘的失态,只轻笑着道:“当初虽传说威北王府被贼寇所害,但事实究竟如何……姨娘你如此义愤填膺,想来也不会不知道!”
“白王爷在边关镇守三十年,边关百姓只知威北王府不知皇上,这样的威名……说白家当真这般干净利落的被灭门,一点后路都没有……我还真不怎么相信。”
“据我所知,威北王府历代武将出身,战功赫赫的同时,子嗣便不怎么兴旺,当代白王爷有五个兄弟,最后俱都战死沙场,只余白王爷一人,而白王爷本人,也只有容王妃一个女儿!”
“白家留在边关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俱都被皇室监视,白王爷想留后路,那么远在京城,后嫁入皇室的容王妃就是最佳的选择……”
“只可惜,容王妃太过命短,或者说……容王比白王爷想象的还要遭永平帝所忌,打压那般厉害。容王和容王妃唯一的嫡子,当时不过四,五岁的世子爷被歹人所拐,漫天撒网都遍寻不到,夫妻俩哀痛莫名……直到容王卸下权柄,在不过问朝堂之时,世子爷才被寻回。”
“之后,不过半年有余,容王妃便抑郁而终,听闻,得知容王妃病逝后,永平帝大怒,曾下旨要撤查容王府,甚至还屡次招见当时还是安陵候府世子的大伯父……”
“白夫人也是频繁被宫中皇后招见,那时她已经怀孕七月余,听闻她每次从宫中出来,就要和大伯父大吵一架,到最后,白夫人难产而亡,大伯父却如平步青云一般……”
看着随着她的话语,表情越来越狰狞,目光越来越凶狠的柳姨娘,洛楚尘轻抬手,动作优雅的抚着衣袖,“由此结果,我不得不做一个结论,我的大伯父,或者说整个安陵候府,是否漠视,或者说主导了白夫的‘难产’,以此来向永平帝表忠心呢?”
“呸,什么大伯父,不过就是个无情冷酷的畜牲罢了,洛家!!洛锦文!!还有洛惠州,当初我家王爷威震边关,大晋扬名的时候,洛惠州巴巴的带着儿子来求娶我家姑娘,话说的多好听,超一品候夫人,当家主母!!”
柳姨娘眼泪都快下来了,声撕力竭的斥着,“无耻,畜牲,没人性的混帐,当初装的人模狗样,像那么回事儿似的,可待白家一朝灭门,他们翻脸就翻脸,我家姑娘还怀着身孕,怀着他们洛家的子嗣,就被如此逼迫!他们……他们是生怕我家姑娘不死啊!!”
“好!!无论皇室,还是候府,什么都问不出来了,就过河拆桥!!当初说什么‘爱之重之,夫妻齐眉’,如今就弃之如敝……”
“呵呵,呵呵,说什么难产而亡,我家姑娘自幼习武,身体健康的很!生产时还特意侨装出府请大夫把过脉,大夫明明说过,姑娘身体如常,定能平安生产!什么难产??明明是安陵候府害死我了家姑娘,借此媚上!”
“洛锦文,什么实权候爷?什么内阁学士?不过就是一个杀妻媚上的畜牲而已。”柳姨娘瞠目欲裂,额上青筋爆出,看得出这么多年已经是压抑到了极制,如今又受了洛楚尘的刺激,才一朝爆发。
“杀妻媚上?”洛楚尘佛着衣袖喃喃的重复着,想起她被裴佐辰所杀,又听见柳姨娘道‘洛锦文杀妻媚上’,她突然有些诡异的微妙感……
话说,她们娘俩儿这是什么命?怎么全都遇到了渣男!而且,还不是普通意义的渣,而是渣到杀妻的渣中之渣!
只不过,她运气好,被渣了还有还魂的机会,而她娘……就不知是何命运了!或者如今早就已经投胎了吧!
洛楚尘浮想连篇的叹了口气。
“柳姨娘!”好半晌儿,她终于收拾起心神,看着怒目圆睁,睁的眼角都快撕裂的柳姨娘,洛楚尘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得压底声线,问出了她今日——先威胁,后利诱,既弹压,又挑拔,甚至连心理战都用上了的,想要知道的唯一的问题。
“白王爷留下的那个先交送容王妃,后在容王妃自感活不长久后,又转给了白夫人的‘后路’,究竟是什么?是不是三军虎符?”
眼睁睁看着柳姨娘被惊的从床上弹起,又猛的跌落下来,洛楚尘俯下身,眯起眼睛,用充满压迫感的声音厉声问道:“如今虎符究竟在哪儿?”
111。忠心耿耿?妥协了?
白夫人手里握着的是三军虎符……这个结论完全出于洛楚尘的猜测。
没有一点事实根据,完全是靠沈沧瑜和安陵候府,甚至是永平帝和承恩公府的反应推测出来的。
自那次和沈沧瑜‘交战’过后,蒙他点出白夫人的出身来历,却又藏了一手,坚决隐瞒了害她身死的‘原因’,洛楚尘便茶不思,饭不想,几乎是绞尽脑汁的思量。
又是四处撒钱撒人,又是小心翼翼的查问打听,就连洛老夫人那边儿,她都冒着被嫌弃的风险,三番四次的隐晦问了,更不要说日常能接触到的许氏,周氏或几个姐妹了……
银子花出去无数,又吓的满头是汗的接受了洛老夫人笑着调侃的‘尘儿到是爱打听,可是觉得在外头那么多年,不了解府中情况,怕得罪人?’,然后,才终于打探出了,方才她和柳姨娘所说的,白夫人难产前后的情景……
被称为大晋战神,功高震主的威北王留下的后手,重要到连永平帝这样的一国之主都不顾脸面,屡次为难臣妻……还能是什么?
银子?洛楚尘首先否认,白夫人留的那二十万两银子妥妥的在她手里握着呢,永平帝当皇帝当的在不怎么样,可对富有天下的帝王来说,不管为了多少银子,担个害死弟媳,为难臣妻的罪名……这太不值得了。
为了银子干出这样丢人的事儿,这皇帝得掉价儿到什么程度啊?
但除了银子,威北王府还能留下什么?人脉,权柄,能威胁皇族的罪证?洛楚尘一一想来,觉得都不大可能,人脉这种东西,本就虚无,根本不需要留,像沈沧瑜,只要顶着白家唯一存世外孙的句号,便自有威北王府的遗臣前来投靠,比如说,前几次见沈沧瑜时,他身边那个叫林子陌的男人,那不就是昔日威北王府的遗臣之后吗?
至于权柄……有鉴于容王妃是个女人,无论是军权还是政权,就算留给她,她也基本用不上,想造。反都没条件,所以既时的权柄,威北王不可能留给女儿。
而能威胁的皇族的罪证吗?洛楚尘想,威北王不可能是个傻瓜,在没有绝对实力的情况下,就算掌握了皇室的罪证,又能如何?哪怕传遍大江南北,除了让永平帝恼羞成怒,不管不顾的直接处置容王妃之外,还有什么别的用处?
威北王是掌军权的,历代最盛时曾手握精兵百万,可谓雄据一方,后来在大晋国数代皇帝的努力之下,威北王的实力逐渐消弱……但,哪怕如此,王位传至白王爷身上之时,威北王府能直接掌控的,依然有精兵四十余万,而真正全心全意忠于白王爷的,则是他名下的曲部——屡屡跟外族虎狼之师争斗的二十万边军。
这二十万边军,是威北王的嫡系,几乎可以说的上是私军了,对白家是忠心耿耿!朝庭是什么?皇帝算什么?那根本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们的心中只有唯一的白王爷,他们是‘白家军!
哪怕威北王已经死了二十年,但这支军队却依然存在,被曾偏向威北王一系的武将护的好好的,一代一代的存留了下来。
如今,甚至可能都不止有二十万了!
——说不定还更多。
而掌握这只军队的唯一手段,除了白王爷本人之外,就是威北王的三军虎符——军汉们素来认符不认人。
——就是这么耿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