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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的玉宝音又补充了一句,“我小的时候一直以为你是三国的皇帝中长得最好看的。”
这句话还不如不加,且不说她有没有见过大齐的皇帝,单只说她小时候南朝的皇帝可还是真元帝。
和一个老头比颜值,就是赢了元亨也不会高兴。
他歪着脸问:“那现在呢?朕同现在的南帝相比,谁更好看?”
就没见过这么奇葩的皇帝,不比疆土的大小,不比财富的多少,不比百姓的爱戴,比长相……长相能当饭吃吗?能当兵器吗?
更奇葩的是,玉宝音到现在为止还很配合他,能答的都答了,碰见了这个不好答的,便道:“那还用说吗?”
“用。”还得加“当然”。
元亨的神情很严肃,仿佛在说的不是长相问题,而是在谈什么关系着国家命运的大事情。
玉宝音只觉他的认真太好笑,忍笑道:“那…就你吧!”
太不严肃了有没有?
太敷衍人了有没有?
元亨道:“你,你,看着朕的眼睛,想仔细了再说。”
看就看呗!
这一看可不要紧,有人就入了迷。
还是那个被看的。
元亨的心噗噗噗地跳着,似乎在告诉着他,他的心跳声是这样的。
他想,若是可以,他愿意拿拥有的一切包括皇位,去换想亲她的时候不头疼。嗯,就是可以随心所欲地玩亲亲。
人是最奇妙的,有人为了江山放弃美人,有人就是为了美人放弃江山,更有贪心的想要两者兼得,谁知道行不行呢!
元亨冲动之下,推了玉宝音一把,嘴上还道:“谁叫你看朕的。”看的朕都头疼了。
玉宝音没防着,被他推倒在地,心里那个气啊,顺着他的话做也有错了,冤枉死了。
她一生气,总会干出让人害怕的事情。
再加上这么多日她受的刺激已经够多了,真是干出什么都不稀奇。
玉宝音一爬起来,就直接扑了上去,“叭”在元亨的额上亲了一下,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大摇大摆地走出了他的大帐。
又不能真的打,就…疼死你!
没错儿,这就是玉宝音的心理。
至于她干了什么……她没干什么呀,亲一下又不会怀孕!
如她所愿,元亨真是疼了足足一天,不过还美了一天。
又疼又美,那个又美又疼,唉哟,那个酸爽滋味……
关键是,人家还想,明天若是还有这种好事,他还愿意疼上一天,一点儿都不带纠结的。
有失就有得,一样换一样,人生就是这样的。
然后就是拼命分析,玉宝音为什么亲他,是因为突然动心?
那她这动心的原因也太特别了,喜欢被虐是吗?
元亨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还纠结着下次要不要再让她动动心。
一个额吻,犹如掀开了元亨人生的新篇章。
***
两分的南朝,也掀开了许多人人生的新篇章。
秦冠决定不随玉宝音定居北梁,而是要四处流浪,哦,不,是四处云游。
赫连上决定暂不派兵讨伐赫连懿,而是要先安稳民心。
这个消息,元亨比玉宝音还要先知道,玉宝音表示很不服气。
赫连上居然给元亨写了封信,太不可思议。
信中感谢了元亨的多次援手,申明了他永远都不会和大齐结盟。
至于还说了什么,元亨没有告诉她,还说这是男人间的事情。
玉宝音“切”了一声,道:“不就是皇帝之间的事情嘛,我其实一点都不好奇!”
嘴硬。
元亨有不得瑟就会死的毛病,将手中的信折了几折,揣进了袖笼里。
玉宝音咬着牙道:“皇上,你该回长安了。”
元亨心想,他可是带着粮食来的,又没吃她的饭,就不走怎么地!
可是萧般若已经不止催了一次,还有江水对岸的萧景,已经差人来送信,说的是,他要是再不走,就要亲自来押人了。
其实这些都不重要。
主要是高远公主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怪,弄得他只想和她说一句,他真不是什么坏哥哥怪叔叔之类的,他是好人,完全的好人。
可那也得高远公主相信啊。
一到了北梁,不止元亨被人盯上,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干。就连玉宝音也被她娘上了紧箍咒,叫她没事儿少和那些臭男人在一起。
臭男人的范围不算广,以前只有一个元亨,如今又多了一个萧般若而已。
别问原因,那原因秦愫是说不出口的。
虽说萧般若已经订了亲,可订了亲只是限定了身份,又不是说他定了心。男女大防,防的可不就是一颗骚动的心。
万一,若是真有个万一,她宁愿女儿嫁给元亨,也好过嫁给萧般若。
原因很复杂,不是一句两句可以说清。
大抵是因着他们之间复杂的关系,还有萧般若越来越深沉的个性。
人都是矛盾的,萧般若若是不接受订亲,她势必更要防备他。他接受了订亲,她又觉得他是个不好琢磨的,甚至还怀疑起了他的人品。
是以,这一回,秦愫特别强调的是“宝音啊!你大了,同你哥哥也不能像从前那样亲近。”
玉宝音道:“知道了,娘。”
秦愫想,你知道什么呀,我的笨闺女。
她叮嘱道:“说话要小心,动作要谨慎,别总是嘻嘻哈哈的。”
“知道了,娘。”
“还有啊,”秦愫突然压低了声音,“千万莫让人占了你的便宜。”
玉宝音一愣,虚心求教,“娘,什么叫做占便宜?”做买卖那种占便宜她懂,可人和人相交,哪里会有占便宜吃亏那一说呢?计较的多了,会不快乐。
秦愫白了她一眼,意思是就知道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还是像先前那样小声道:“都怪娘以前没有教你,也怪你爹从小将你当做男孩养,我现在说给你听,你给我记在心里,拉手不行,触脸不行,哪怕是你头上落了片叶子,帮你取下都不行。”
“那这样呢?”玉宝音做了个亲吻的动作。
秦愫作势要打她,咬牙道:“当然……更不行!”
玉宝音心想,坏了,她和元亨到底是谁占了谁的便宜,说不清啊。
可这是谁起的头她还记得很清楚,听完了她娘的话,想的最多的是“元亨,我一定不会打死你。”
这个时候,她娘又补了一刀:“亲吻……必须是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情,不是夫妻万万不行。”
玉宝音惊呆了。
不是,她以前是觉得那个亲不太对,可从没有想过,一亲,就得变成夫妻啊!
☆、87|于
变故是怎样发生的,赫连净土并不知。
实际上,就□□楼上面的守军,也在变故发生的那一瞬间,集体窒息了。
没有人知道一个说话如蚊吟的女人,是怎么挣脱了束缚,怎么挣脱了两个年轻力壮的士卒,又怎么突然跳下去的。
整个过程,快的让人来不及眨一眨眼睛。
可是为什么呢?难道她就不怕死?应该是不怕的,若不然也不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
赫连净土想不通胆小懦弱的乔氏,怎么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他面色灰败地坐在书房中,觉得乔氏给了他重重一击。
按理说,他是应当要防备人质会自尽,可那个人质是乔氏,软弱的嫁给了杀夫仇人的乔氏,她那么怕死,怎么可能会……
赫连净土还记得第一次瞧见乔氏的情形,那时她已经嫁给了赫连伍,赫连上也已入了他的眼睛。可是那些不好的流言蜚语已经传的漫天飞扬,赫连伍的城门司马也因此被罢免。城门司马的官职是不大,却也是他费心去布局。盛怒之下的他是去警告赫连伍,顺便叫乔氏禁足的。
他还记得他当时对赫连伍说:“管你是否真的害死了自己的堂兄弟,还是你与那乔氏早就有奸|情,事已至此,你二人当好自为之,再不要生出一点儿被人说道的事情。”
他甩袖出门之时,刚好撞上了不知因何而来的乔氏。
她瞧见他下意识闪躲,眼中的慌张之情,居然让他也为之动容。
他当时便叹息,可惜了,空有倾城的容颜,却没有足以保护这美好容颜的身份,也只能是红颜多薄命。
又一次见她,便是赫连上发现了她手腕上的伤痕,打伤了赫连伍。赫连伍纠人捉住了赫连上,乔氏因此而求上了门。
那个时候,赫连上已经认识了玉宝音,不管是赫连上的智慧,还是手腕,自然是比赫连伍要强上百倍甚至千倍的。
优胜劣汰,赫连上他自然是要救的。
一连数日,他都忘不了乔氏跪在他的面前磕头的情形。
柔弱的女子,纤细的腰身,梨花带雨的容颜,还有如歌如泣的声音。
因此,他还使人去同她说,若是她想和离,他可为她做主。
可他派去的人回来道:“我才一说话,那乔氏就开始嘤嘤哭泣……”
他那时想,一个女人,若只是空有美貌,其实也挺可悲的。
至此,他便将她忘在了脑后。
一直到,赫连上出了建康城,他才使人将她软禁了起来。
如今看来,他居然看走了眼。
她可不是空有美貌,她还有一肚子的胆量和忍耐力。他只当他劝她和离时她掉的眼泪,是因着惧怕赫连伍,没想到居然是惧怕他。
也是,赫连伍虽不是什么好归宿,可她好歹还是正妻。而若是和赫连伍和离,成了他的笼中莺,只怕赫连上的身份更尴尬呢!
赫连净土想不明白的事情,他的发妻鲁氏却心如明镜。
女人年轻的时候觉得自己是为了丈夫而活,争宠若是争不到,那简直像是要了命。到了年纪便恍然醒悟,活来活去,还是得为了儿子哩!
虽然男人都是不怎么靠谱的,可自己的儿子同别人的儿子相比,还是要靠谱许多。
鲁氏叫来了三子赫连俊,道:“我总琢磨着你爹和你大哥要办的事情,不会那么的顺利……”
赫连俊打断她道:“娘,这个时候你说如此丧气的话语,若是让爹听见,他该不高兴。”
鲁氏叹了口气:“我这一生也就没办几件让他高兴的事情,如今再办一件,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赫连俊想要说话,鲁氏抬手制止了他:“孩子,你听娘说。你排行老三,你爹若是成了大事,你上头还有两个同父同母的哥哥,那个位置怎么说都不会轮到你。我要你现在带着妻儿从南边出城,隐瞒身份,去汾刘寻懿儿……若你爹的事情不成,咱们赫连家也不至于落个全军覆没的下场呢!”
赫连俊万万料不到他娘要他走,他急道:“娘,若真是不成,我此时走,岂不是成了临阵脱逃的。”
鲁氏有些生气,将声音抬高了一些道:“临阵脱逃怎么了,娘是个妇人,不知那些大义,只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
赫连俊还是不情愿。
鲁氏便道:“给你今日一日的时间,明日午时你们就给我走,你若不走,我就吊死在房梁上,眼不见为净。”
赫连俊不敢再说违背他娘的话语,没有法子,暂时答应。出了他娘的院子,就去寻他爹。
儿子是管不了娘的,可妻子得听夫君的。
谁知,他爹一听他说完,沉默了半晌,道了一句:“既是你娘的意思,你照办就好。去吧,带上你的妻儿,我再给你一千人马。”
赫连俊顿时心里一咯噔,他没敢将心中所想道出,只是跪在了地上,重重地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