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忻嫔尴尬地咬住嘴唇,“……小妹只是觉着,管一个宫,管的倒不是那些房子院子,管的是人。虽然中间有五个月咱们都不在宫里,可是令姐姐身边的女子太监也都跟在令姐姐身边儿。故此我也都时常能见,这几个月下来也都熟了。”
婉兮看了忻嫔一眼,却淡淡直直别开了目光去。
“我的永寿宫里,没什么可叫我放心不下的。我在宫里这些年,陪着皇上出巡的次数也早已数不过来了,每次永寿宫里都没叫****过心。”
“怎么着,难道忻妹妹的意思是——我这永寿宫里,反倒因为忻妹妹的暂住,而多了叫我操心的事儿去么?”
。
忻嫔面上再度一变,终是再说不下去。
那拉氏眸光早悄然望向婉兮和忻嫔这边来良久,待得见两人不再说话,这才浅浅一笑道。
“皇上今年走得匆忙,随驾的名单没具体定,只是都交给我来定罢了。我这样想着,随驾六人,应该从贵妃位分、妃位、嫔位、贵人位分、常在等各个位分上平均来选才是。这才符合皇上一向对六宫一视同仁、雨露均沾之意。”
婉兮默默听着,含笑起身行礼,“妾身斗胆,主子娘娘方才倒有一处说漏了——主子娘娘怎么从贵妃位分上说起,倒忘了说主子娘娘自己?”
那拉氏不由得微微点了点头,“令妃真是聪慧。”
婉兮含笑道,“也是妾身唐突,主子娘娘为六宫之主,并无品级,不论位分,乃为独一无二。故此主子娘娘必定去的,不必与各位分一同提及。真是妾身愚钝,怎么忘了这一层去。”
那拉氏却笑了,“你没说错,我不是不用提,而是这一次,我不能随驾。”
婉兮微微一怔,随即便笑了,“妾身当真是愚钝了,怎么问主子娘娘这样唐突的话去——十一月是皇太后圣寿,皇上这回忽然出门,宫里一应礼仪便需要皇后娘娘亲为操持。主子娘娘也与皇上一样,孝心为重,自然是不能去的了。”
那拉氏欣慰地点点头,“令妃,你说得对。”
婉兮便又是一礼,“那妾身也自请留在宫里,协助皇后娘娘一同操持一应节项。”
☆、第1891章 154(6更)
婉兮说罢,妙眸轻转,目光扫过忻嫔去。
忻嫔果然一怔,坐在原位,面上便是一赤。
那拉氏瞧见了便笑,“方才瞧你跟忻嫔两个说说笑笑,小姐妹感情好的呀……倒不知你们两个刚刚说什么呢?”
婉兮含笑俯身,“忻妹妹说,若妾身这次不必随驾同行,那她就也不去了。”
“忻妹妹最是天真可爱,是怕妾身一个人在永寿宫里孤单,便要留下给妾身做伴儿呢。”
。
那拉氏闻言便是拊掌而笑。
“哎哟,真是难得!原本嫔位上有五位姐妹,我还盘算着该怎么分配。难得忻嫔懂事,这次将机会让给姐姐们去。”
“那我自然成全了忻嫔的心意去——”
那拉氏抬眸,嘴角勾着嘲弄的笑,远远望向忻嫔去。
“这回忻嫔就不必随驾了。之前一走五个月,也该累了,留在宫里好好儿歇歇。该叫上回没能随驾的姐妹们去了。”
忻嫔轻轻闭了闭眼,不得不起身行礼。
“妾身……多谢主子娘娘、令妃娘娘照拂。”
那拉氏点头,“既然话从这儿说起来,那就先定嫔位吧:依我看,嫔位上婉嫔、庆嫔随驾。”
那拉氏最后定下来,纯贵妃、舒妃、婉嫔、庆嫔、慎贵人、揆常在六人随驾。
。
众人散去。
婉兮自然与忻嫔一同回永寿宫。
因这会子那拉氏还住在养心殿后殿东耳房,与永寿宫不过一步之遥。故此旁的宫里还需要预备暖轿,婉兮和忻嫔自然不用。
婉兮便等在门口,含笑亲亲热热拉住忻嫔的手,两人一起朝吉祥门走。
“忻妹妹,我真开心,你能留在永寿宫里陪我。”婉兮淘气地眨眨眼。
忻嫔面上掩饰不住的尴尬,也只能竭力而笑,“……令姐姐这便见外了。小妹早说过的嘛,这会子如愿以偿,小妹比令姐姐还高兴呢!”
。
婉兮回到永寿宫,皇帝已经先到了。
婉兮忙含笑上前问,“皇上今儿不是在箭亭亲自阅看武举人们的骑射功夫么?奴才还以为得晚上赐宴完才完事儿,没想到这样快就来了。”
皇帝起身,自自然然替婉兮解开披风的飘带,帮婉兮将披风褪了下来。
因皇帝这动作实在是再自然不过,中间没有半点的停顿和陌生,反倒叫婉兮惊得呆住半晌。
皇帝瞟她一眼,已是自自然然将披风挂在了凤头彩漆的衣架上。
“傻了做什么?”
皇帝走过来,故意凑在婉兮耳边,“……替我的小奴儿轻解罗裳,爷本最擅长。”
婉兮脸一红,急忙推了皇帝一把。
“爷又说坏话~”
皇帝低笑,伸手将婉兮捉过来,嘴儿对着唇儿,唧唧咕咕了好一阵子。
婉兮那点子羞涩,彻底变成了没办法害臊,他这才松了开,自在地与婉兮一同用酒膳,说话。
这冬日的夜晚,皇帝爱用酒膳;便连婉兮也一点点喜欢上,这样陪他喝上一小盅。
满人爱喝酒,却不是喝江南黄酒。因关外天寒地冻,满人喝的酒多是烧酒,度数要比黄酒凛冽许多。便是一小盅入腹,有时候也抵得上一小坛的花雕去了。
☆、第1892章 155(7更)
今儿婉兮一改往日一盅的酒量,今晚喝了两盅。
喝完便自己爬到皇帝膝上去了。
皇帝不由得愣住。
饭刚开始吃啊……
婉兮瞧出皇帝的神色来,可却不管,径自酡红着一张小脸儿,伸手去解皇帝的黄带子。
“爷吃爷的……”
皇帝左手捏着酒盅,右手还掐着筷子呢,婉兮便自己——坐正了上来。
皇帝心内的血轰地就上了头,酒还没喝,这醉意就已经冲顶了。
今晚儿……不光饭刚开始吃,而且他身后就是玻璃明窗。她今晚上连窗帘都忘了要拉上,这便急急火火了。
自然,他是喜欢的。便是玻璃明窗外的奴才,也没人敢抬头。
他便想着,这般殿内红烛摇曳,她在他身上摇曳……便是从窗外看起来,又是何样一番动人景致。
这一想,他便更平静不下来了。
。
婉兮感觉到皇上想将酒杯和筷子放下,甚至想反客为主。
婉兮便恼了,用力收紧膝盖,闷声闷气地低吼,“皇上吃皇上的!”
皇帝咬着嘴唇,细细嘶喘。
“……你是觉着,爷这样儿着,还能顾得上吃饭?”
婉兮控制着皇帝,就是不叫他动,借着酒意,借着眼前这一点子醺然的摇晃,便不管什么尊卑身份了去,一径急吼吼独自扭动着。
“是……皇上吃皇上的,皇上不许,动。”
。
皇帝只得继续左手捏酒盅,右手握筷子,死命控制住想要反客为主的渴望。
他是天子,他更习惯掌控天下;他是擅长弓马骑射的男子,他更喜欢自己来策马驰骋……
可是这一会子,他让了,将那掌控的快乐,都让渡给她。
她今晚儿是嘴了,便真有点儿疯,那颠荡的频率,宛若奔马疾驰,耸动不休。
便连他……也不由得神智渐渐迷失,被她抽走。
只是在隐约抬眸之间,他瞧见她的目光里罕见地含了一丝桀骜和讥诮,越过他的肩头,瞟向玻璃明窗外去——
他竭力忍着自己的渴望,尽数都由得她,只是悄悄儿放下了酒盅和筷子,伸手左右撑住她,给她力道的支撑。
将头埋在她颈窝,随着她耸动,却柔声问,“……今儿,发生何事了?”
婉兮却恼了,回手也不看什么,随便抓过一样什么来,就塞进他嘴里去了。
堂堂天子,委委屈屈地嘴里叼着个大猪蹄儿,油乎乎地将嘴里的话都给生生咽了下去。
。
终于,婉兮那细细尖尖的喘息声和叫声越来越急,身子也越来越快。
皇帝才偷偷回头将猪蹄儿给吐了,全力顶着她,送她,也将他自己一同,推至云巅……
婉兮这才伏在皇帝怀里,借着这一场宣泄,悄悄将泪珠儿藏进了汗珠儿里,一同流淌下来。沿着她的面颊,全都粘贴在他身上去。
皇帝哄着她睡着,抱了她回暖阁卧榻,掖好了被子,这才悄然披衣转身而去。
回到养心殿,那拉氏果然还在等着他回来。
那拉氏呈上此次热河随驾的排单,皇帝扫了一眼,便扬了扬眉。
那拉氏忙问,“皇上……可不中意?”
☆、第1893章 156(8更)
皇帝淡淡扬眉。
“倒没想到,皇后替朕挑了这么多。朕就是到避暑山庄,亲自接见阿睦尔撒纳。阿睦尔撒纳几番上奏本,想要当面给朕请安,朕不叫他失望罢了。”
“这一去一回,也耽搁不了几天。十一月二十五是皇太后万寿,朕在皇太后万寿之前必定赶回来。这一来一去,顶多半月。皇后给朕带这么多人做什么?”
那拉氏有些尴尬。
“妾身是想,皇上这几次出巡,已然渐渐定下了规矩。伺候出巡都是后宫六人随驾,故此妾身这次便也选了六人。”
“况且妾身想,避暑山庄里终究不比宫里,便是伺候的人手,出巡都是有数儿的。若皇上身边儿多跟几个姐妹,至少平日能帮衬得上,叫皇上也自在些。”
皇帝便笑了,伸手握了握那拉氏的手。
“皇后真是朕的贤妻,总为朕想得这样周到。”
皇帝瞟了瞟排单里的语琴,“……朕倒瞧着庆嫔有些新鲜。”
那拉氏尴尬笑笑。
她能选语琴,自是为了还给婉兮一个人情。
“妾身是觉着,庆嫔平素与婉嫔倒是交好,这次既然婉嫔同去,便也叫庆嫔一同去吧。”
皇帝点点头,“……其实当真不用这么多人去。只叫忻嫔一个,就够了。”
。
殿中的气氛,微微一凝。
那拉氏抬眸,望住皇帝那双含笑的脸。却只能看见皇帝的笑,却看不清其它的神情去。
“不是妾身不叫忻嫔去,是忻嫔自己跟令妃说,要留在宫里陪着令妃。”
“这样说来,忻嫔便是跟皇后和令妃一样懂事。便更难得。”皇帝拍拍那拉氏的手,“皇后也别多心,从乾隆十六年到今年,忻嫔是唯一正式册封的内廷主位,朕总得顾着些。”
“再说她年轻,便是刚随朕从盛京回来,再去避暑山庄,也累不着。”
皇帝说着隐秘一笑,拍拍那拉氏的手,“……她这股子年轻的劲儿,倒是跟当年的你,有些相像。”
“古黛,朕还记着你当年刚嫁入潜邸时,还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你的活泼、直率,跟孝贤、慧贤她们相比,是完全不同的模样儿。”
那拉氏寂寂抬眸,目光落入玻璃明窗,看见自己的倒影。
三十六岁了,整整比忻嫔大了十八岁。
十八岁的嘎鲁玳,十八岁的凤凰鸟,已经再也飞不回来。
那拉氏垂下眼帘,目光盯住那排单,“可是怎么办呢,妾身已经将这排单,向姐妹们知会下去了。这会子怕是纯贵妃她们将行装都收拾好了。”
“若忽然说要更改,岂不要她们又是一番折腾?”
皇帝便也点头,“既然已经知会了,便这样吧。”
那拉氏轻轻咬住嘴唇,“或者妾身将忻嫔加入排单,将嫔位中替换下一人来?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