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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便笑了:“我这些年有病,别的不擅长,倒是对这个最了解不过。都不用瞧这些名签,便是闭着眼睛都能分得出来。不如你便将这本账交给我吧。”
婉兮微微一怔。
此时挽春、献春等人都在各自忙着,她只能自己拿主意。
婉兮想了想,便含笑一礼:“奴才多谢贵妃主子体恤。只是这都是奴才们该承当的差事,如何敢劳累了贵妃主子去?贵妃主子今年难得康复,便是连皇上都舍不得劳累,若是因奴才们偷懒而又叫贵妃主子不适意了去,那皇上定会重罚奴才。”
贵妃便笑了,倒也不坚持:“你是个有情义的姑娘,也是顾着我的身子,我心下都明白。那不如这样,就叫语琴代替了我,帮衬着你一同忙这事儿,你看可好?”
☆、二卷81、提防(2更)
二卷81、提防(2更)
婉兮明白,贵妃的弦外之音明摆着:你若不信我,总该信得过语琴去吧?
婉兮抬眸望了望语琴,却还是跪倒婉拒:“陆小主亦为小主,奴才万万不敢请小主分担奴才们的活计。”
贵妃难掩意外,回眸瞥了语琴一眼,仿佛有什么想说,却也忍住了。
不过终究是贵妃,很快便平复下来,只含笑颔首:“你说的是,本宫方才倒委屈语琴了。本宫只念着你们两个姐妹情深,的确忘了应该强调语琴的小主身份。”
贵妃说着握了握语琴的手:“语琴,你不会怪本宫吧?”
语琴急忙福身:“小妾是贵妃宫里的人,心下一向将贵妃娘娘当成自己的主子,贵妃娘娘切勿以此为念。”
贵妃淡淡垂首:“既然婉姑娘坚持,本宫倒不宜再做你们已经做惯了的差事。也罢,那本宫还是到主子娘娘跟前侍奉,也好歹能叫你们松快些吧。”
。
贵妃说罢便点点头出去了,偏殿内一时剩下婉兮和语琴两人。
婉兮朝外望望,连忙上前攥住语琴的手:“姐姐可误会了我去?”
语琴轻嗤了一声,瞪了婉兮一眼:“你当我傻啊?”
“贵妃摆明了要拿我做筏子,我正自不知该如何推辞呢,幸好你救了我。不然倒不知道还会闹出什么来。”
婉兮又小心打量一眼外头:“正是。七年那会儿闹的那档子事儿,我心下现在还在存疑。上回是皇后中毒,打发走了引春;若这回她再中毒,说不定走的就得是你或者我了。”
语琴也是点头:“你现在对外人都多加一个心眼儿,是对的;可是你现在却将凡事都拢在自己手里,却也未必是最妥帖的。”
“你想啊,你这样做就算能防范得住外人动手脚,可是倘若宫里的任何事儿上出了岔头,那便也都是你的错儿啊。你总得设法将这些事儿都分出去,才不至于顾不过来。”
婉兮点头:“我已经尽力件事儿分给引春、献春和念春她们去。不过终究宫里的女子就这几个,太监还不宜进殿伺候,故此总是捉襟见肘,便也只能我自己多忙些。”
语琴也是点头:“说到底还是皇后树敌太多,便是哪个宫里人都不放心借过来用,否则谁知道哪个宫里都想这借着这次的事儿,安着什么心呢?”
婉兮垂首:“我心里倒是有个最妥帖的人选。只是……”
“你说说看?”
婉兮道:“陈贵人。这宫里谁会借此事生事,陈贵人一定不会。”
语琴便也点头:“那你去求她。她虽然不理俗事,可她一定不会卷了你的面子去。”
婉兮想了想却还是摇头:“我相信若我去求,她一定肯帮我。可是却正因为这个,我便不想连累她……”
就算陈贵人绝不会有心要加害皇后或者其他人,可是这个当口,谁敢保证就没人想借陈贵人的手生事,那反倒连累了人家陈贵人了。
“那还能怎么办呢?”语琴也跟着着急:“可恨我位分这样低,人微言轻,便连什么都帮不上你!总不能,在这大正月里把皇上给请过来亲自盯着吧?!”
☆、二卷82、不欠(3更)
二卷82、不欠(3更)
婉兮也是垂首为难。
“姐姐……我心下还有一个人选。”
语琴便问:“你快说。”
“舒嫔。”婉兮扬起头来。
“哦?”语琴倒惊了一下:“你年纪比你还小,你觉着她能妥帖?”
婉兮点头:“因为后宫众人心下都明白,舒嫔是皇太后最疼爱之人。若有人想要算计她,总归要想想皇太后。故此舒嫔来的话,兴许比任何人都稳妥。”
“而且,以我这几年瞧着,她也并不是爱卷入后宫争斗的人。她与谁都不远不近,倒也不是会趁机害人的人。”
语琴也是沉默半晌:“你说得对。舒嫔如果能来,她的身份自然是比陈贵人更贵重些,自然能更压得住事儿。”
听得语琴这样说,婉兮终于松了口气:“我也只能与姐姐商量。姐姐若也觉得合适,我这便去请她来。”
婉兮说着便朝外去,语琴忙给拉住:“哎,你回来!”
。
“姐姐?”婉兮抬眸望向语琴。
语琴略作沉吟:“你别自己去找舒嫔,你去跟皇上请这个恩典,叫皇上指了舒嫔过来。一来免了你央求舒嫔为难;二来么,也省得各宫里的人猜测你跟舒嫔的关系去,徒惹麻烦。”
婉兮便笑了:“还是姐姐想得周全。”
语琴轻哼一声:“不是我想得周全,而是只有我才知道皇上对你有多好罢了……”
。
婉兮直奔养心殿去。
皇帝见了她,并未问皇后病情,反倒先训她:“究竟是皇后病了,还是你病了?这才几天的工夫,如何就消瘦了这么多?”
婉兮忙垂首道:“哪里有皇上说的那样严重?奴才是长个儿呢。从前皇上总说奴才
个子小,如今可终于要蹿高儿了。”
皇帝眯眼打量她半晌,这才哼了一声:“算你说得有理。只是你这黑眼圈儿总不至于也是要长个儿闹的吧?”
婉兮这才莞尔一笑:“奴才终究是皇后主子身边儿主事的女子,怎敢怠慢了去?”
皇帝哼一声:“要不是看在此事上的确能叫你历练些,我便早将你关进永寿宫里了!我这话先说下,你此次回去,吃饭便要多加半碗,否则我可不依你了!”
婉兮连忙答应:“请圣上放心,奴才回去一定不给宫里省粮食了!”
皇帝又问了问长春宫内的情形,这才说到舒嫔的事儿上去。
皇帝听了也有些意外:“我倒没想到,你肯信舒嫔。”
婉兮点头:“在这后宫里,肯信一个人,当真不容易。可是奴才思量再三,这件事儿也唯有舒嫔出面才最妥帖。”
皇帝伸手捏住婉兮的手:“爷先给你一粒定心丸:这回皇后是真的病倒了。她亲自来照料纯妃临盆,不容易。”
婉兮也明白。皇后这两个月来不错眼珠儿地亲自盯着纯妃的胎,唯恐出半点的状况。几个月熬下来,她身子上的疲累是一方面,另外她自己这几年始终嫡子无期,却还要亲看着纯妃诞育下皇子,她心上的哀戚更是可想而知。
“爷明白奴才的心意么?过了正月,今年已是乾隆九年。今年是八旗秀女选看之年,爷说过要在这一回一并进封了奴才去……故此奴才想着,这回兴许是奴才最后一次替皇后主子尽一份儿宫人的心意了。”
“这几年奴才在长春宫里,也曾多受皇后照拂。奴才便想尽心尽力做完这一回去,便从此离开了长春宫去,也算回报了这一场主奴之情。”
☆、二卷83、平静(4更)
二卷83、平静(4更)
婉兮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说得皇帝也不由得握紧了她的手。
“难得你便到此时,还能有这样一片心意。爷自然要成全了你去。”
皇帝便令李玉亲去翊坤宫传旨,令舒嫔入长春宫,协助皇后办理长春宫中事务。
既有皇帝的旨意,舒嫔自己心下倒也是愿意的。
长春宫,那终究是皇后中宫。皇后中宫中处理的事务,便是皇后的职权范围之内。舒嫔这样接手了,又何尝不是一番历练。
隐隐约约间,便也仿佛有一番小小的冥冥暗示:今日之历练,必为来日之经验。
。
有了舒嫔坐镇长春宫中,长春宫内部的一应事体便都由舒嫔主事。
婉兮自己也乐得卸下这一头差事来,凡事都先向舒嫔请了示下,拿了对牌才去执行,倒省却了婉兮自己的责任去。
虽然这在外人眼里,难免是觉着婉兮被免去了职权,倒像是皇帝和皇后不甚放心由她来拿主意一般。
对此挽春便忍不住进来找婉兮诉苦。
“好歹咱们才是长春宫里的人,如今倒好,拿什么用什么都要由翊坤宫里的人一笔一笔记下账来。舒主子倒罢了,终究是世家女儿,纵然年纪小,却也早有当家的模样儿;偏是那成玦未免就抱了鸡毛当令箭,本是与咱们平齐的头等女子身份,如今倒是对我吆五喝六了去!”
“我动的是咱们长春宫自己的东西,又没碰她们翊坤宫一根毫毛去,她值当睁圆了眼睛,跟防贼似的防备着我么?”
婉兮也只是淡淡含笑,劝解罢了。
“总归是主子如今病着,咱们好歹凡事都别再给主子惹麻烦就是。任凭她们怎么管着去,好歹也算是替咱们自己省着。”
“况且总归咱们是皇后的中宫,她们暂时代管着,也怕出了纰漏,故此才每笔开销都那么谨慎吧。她们也自是担心待得不管了那一天,核对出问题来。你便也心下敞亮些,不与她们计较就是了。”
也因有贵妃亲自在皇后身边照顾着,婉兮也乐得退开一步,便连试药这样的事儿,既然有贵妃抢在前头,婉兮也都让给贵妃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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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因为乾隆八年这一场大旱,上天亦体恤,叫天下得以休养生息,乾隆九年这一整年,天下相对平静。
便连朝廷与准噶尔部的关系,都仿佛进了一段平稳期。皇帝在九年正月赐宴准噶尔部使臣,九月又施恩,准许准噶尔使臣带入牛羊,于肃州当地进行交易。仿佛前几年朝廷与准噶尔部之间的暗暗备战,都是白预备了。
在这般相对平静的年景里,十二月也迎来了皇帝登基以来的第二次八旗秀女引见。
因着今年是秀女引见的缘故,便连后宫也是难得的平静。各宫之间争斗得倒是少了,全都将心思一致对外,防备着即将进宫的新人罢了。
只是皇后这一年的身子都有些不好。虽查不出什么大病来,总归是有些恹恹的。御医也只说是皇后当年因端慧太子夭折而积郁于心,后又因为照料纯妃母子而受了累,这般内外交困着,才让身子不好罢了。
因了这个缘故,便连十二月里的秀女引见,皇帝也劝说着皇后不必亲临。
☆、二卷84、独封(5更)
二卷84、独封(5更)
后宫众人预备了大半年,都等着瞧这回皇上会挑了什么样的新人进宫。结果却让众人都闪了腰——皇帝所留牌子的秀女,都只为宗室子弟配婚,他自己竟然没给后宫里再挑新人。
他只在秀女引见之后,亲旨初封了一个人。
“皇后位下女子魏氏婉兮,著封为贵人。钦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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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皇六子永瑢生于乾隆八年十二月之后,整个乾隆九年,宫中再度陷入无皇嗣出生,无嫔妃遇喜的状况。
而整个八旗女子引见之年,却也只进封了一个宫